几度花谢,几度花开----轻叹无音

作者:  录入:12-26

他踢了张林一脚,"现在给我滚回床上去,立刻,马上。"
张林放开了叶重天并没有上楼而是扑到他身上,哭了他一身。
"儿子,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张林的身体很烫隔著衣物张谢都能感受得到,张谢把校服披在他身上,摸了一下额头,天,估计得有40度。
"今天值日,乖,去休息,等下给你煮花生粥。"
"真的吗?"
张谢点头,被张林拉进了卧房,他这个老爸吃了放在床头的药,然後乖乖地躺在床上自己拉上了被子。
"不要骗我哦,很久没有吃小谢做的饭了。"
听到这句,突然觉得心酸,想起了以前一家其乐融融的情景,将冰袋轻轻的放在他的额上,"喜欢的话下次再煮给你吃。"

14

张谢瞪了在一旁整理衣服的叶重天一眼,"我要花生米,如果你想张林快点好的话。"
叶重天一听赶紧下了楼,隐约能听天他的感叹:人和人的差别怎麽就这麽大呢?一个喂他吃药死命不吃,还差点掰得他手臂脱臼,等儿子来了,自己倒乖乖地把药吃了,另一个呢?在别人面前温顺得不得了,偏偏对他们一家又恶又凶,还是说张家的男人都这麽难搞?命苦呀,命苦呀。
"儿子,你可别爱上小谢呀,不然以後有你的苦吃。"叶重天好心得提醒叶择睿,换来得是一声不屑。
"吵到你了吗?要不要我下楼。"张谢放下捣花生的工具,把被子拉了拉。张林见势拉住他的衣角,可怜巴巴得看著他。
"不吵,在这里就好。"
张谢笑了笑,换了下冰袋,现在怎麽看都是他像老爸吧!
"怎麽淋成这样的?"
张林咬了咬下唇闭口不说。
"不想说吗?"
他点了点头。
叹了口气,张谢端起碗就往走,张林急了,拉住他说:"听择显说你这几天精神不太好,我有点担心,昨天做了你最爱的菜去找你,可是到了圣和又不敢进,怕惹你不高兴,於是就在外面等後来就下雨了"他最後那句说得很小声。
"最近的菜你都没有吃完,果然还是讨厌了我吧"
张林,你是猪!张谢闷哼一声,没吃完那是裴妖精抓住各种时机往他嘴里喂东西,他又不是猪,哪能吃得完两份便当?就算下雨了这个笨老爸不会找地方躲呀。
"放手啦。"张谢大声地吼到,其实他是鼻子发酸,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是张林也拽得太紧了吧,怎麽扳也扳不开。
"不要,你好不容易才来看我一次,我不要你走。"
张谢狂晕,"你不放手我怎麽下楼去给你煮粥?"指了指碗里已经全部捣成碎末的花生,无奈地笑笑,怎麽比他还小孩子脾气,他是大人呀,他是老爸呀,怎麽全反过了?
"你不走?"
"我煮粥。"
"今天都不走?"
"你还想不想吃饭?"这算是变向答应吧。
张林不甘愿地放开手,等张谢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又问:"今天都不走?"
天,烦不烦?

15

花生粥熬好了以後,张谢又炒了几盘清新可口的小菜,端了一份到楼上。
"你不吃吗?"张林看见盘里的只够他一人的份。
"我现在不饿,你吃吧。"
等张林吃完了饭,睡著以後,张谢饥肠辘辘地下楼才发现一锅的花生粥和那些菜都被一扫而空,叶择睿则摊在一旁打著饱嗝。
"你吃的?"
"每天大鱼大肉的,偶尔吃点平民饭菜清清肠胃也好。"
"我不记得有做你的份。"天,他是猪,那锅粥至少有四人份"我在自己家里吃饭还要征得你的同意?不过你人不怎麽样,做菜倒还马马虎虎。"
"那我是不是要说,谢谢你的夸奖?叶大少爷。"张谢咬牙切齿,真的饿到不行了,肚子一直咕咕直叫。
"如果你饿了的话可以吃桌上的菜,像你这种平民一般是吃不到的,用一锅烂粥和几盘青菜换如此丰盛的一顿晚餐知足了吧。"叶择睿指著餐桌上铺了一桌色香味俱佳的各色菜肴说道。
"吃不惯。"张同学十分不爽叶公子的语气,瞪了他一眼然後气冲冲地冲上了楼,轻轻地关上房门苦笑,今晚看来是要挨饿了。
张谢刚离开,管家就进来了,看著没动过的饭菜好奇得问叶择睿:"少爷,这不是你吩咐厨房特地为谢"
"好了,昱,你去忙你的吧,这儿少管。"叶择睿语气十分不爽地打断管家的话,"反正我是个让人讨厌的小子。"他越想越气,一掀桌,盘子哗啦啦地摔了一地。

16

张林笑得很甜,像个孩子,梦中一直重复著张谢的名字,张谢想,或许他该对叶重天好一点,这样张林纠结的眉头或许能舒展些许。
他一整晚都在照顾张林,累得像狗一样,最後实在不行了,趴在床上不知不觉地睡著了,张谢觉得自己是个不称职的儿子,讨不了母亲的欢心,也无法遵从意愿去接受父亲的情人。
第二天,等张谢醒来以後发现他躺在张林对面的沙发上,身上还盖了床被子,估计是叶重天晚上回来过,见他趴在床上怕他著凉,把他抱到了沙发上。
张谢看了一下镜子,他现在的样子很衰,精神不振,还挂了一双大大的黑眼圈,可笑的是叶择睿的黑眼圈比他还利害,这家夥有什麽理由睡不好?难道是昨晚喝粥撑著了?张谢恶毒得想著。
"你笑什麽?"
张谢耸耸肩喝了牛奶,抓了一块面包就往门外走,叶重天在後面追。
"小谢,我送你去学校。"
"我晕车。"
门口裴冶倚在他的爱车门口向张谢致意,并且很绅士地拉开车门。
"我很好吧,特地来接你上学。"
张谢在车门口顿了顿,向裴妖精笑了笑正想开口,也不知叶择睿是从哪冒出来的,嗖地一声钻进了副驾,"果然是十几年的兄弟呀,知道我的车被扣了就专门开车来接我,小妖,想不感动都不行呀,我以後一定会多疼你。"
"噫,你怎麽还在这儿?你不是晕车吗?"他故做惊讶,那表情说有多假就有多假。
虽然张谢本来也是要拒绝裴妖精说晕车的,可叶择睿的语调让他十分不爽。
"晕车呀,那也要看心情,我现在心情还算不错。"然後他在两人的注视下微笑著跳上了叶择显的车,裴冶的车他可不敢坐,免得以後扯不清楚。
"不知道显愿不愿意搭我这个半路客。"
"乐意之至。"

17

一上午叶择显都在裴冶无比哀怨的眼神中渡过,就连叶择睿看他的时候都带著无比怨念,一双熊猫眼带著眼屎配上无比怨念的眼神,怎麽看都觉得和《东成西就》里欧阳锋的眼神一样扯。
"对不起,我想笑。"算是报了备,张谢蹲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浑然不知自己也是挂著一双熊猫眼。
"哈哈,对不起,显,害你被折磨了一早上。"
叶择显无所谓的耸耸肩,"我的镜片可以自动隔离一切不好友好光线。"
"真的假的?现在科技有那麽发达麽?"
"假的,只是只当烂好人的人生也太过无趣了,偶尔被怨恨一下感觉还是很不错的。"说著又回瞪了叶择睿一眼。
"完了,谢,显都被你带坏了。"梅子在一旁打趣道。
拜托,叶择显本来也很那个啥好不好?如果哪天叶择睿出糗估计第一个站出来拍手叫好的就是他,以前只是苦於某人没有出糗的机会不好发作,如果要发最佳损友奖第一名绝对是他。
张谢拉沓著双眼强撑了一上午,中午休息的时候终於疲劳度爆发一睡不起,恍惚中有人拉他的衣角,眼睛却怎麽也睁不开,直至放学前10分锺才勉强抬起了头,眼睛都还没完全挣开。
梅子向他竖起了大麽指,新生就麽拽,连授课老师亲自来叫也不卖账,依旧自顾自地呼呼大睡,难怪开学第一天就敢跟地头蛇叶同学干架。
哪跟哪呀,张谢无语,睡了一觉依旧精神不佳,他也懒得争,现在倒是很少介意别人对他的看法,争强好胜这种事,仿佛已离他很远,明明才隔一个暑假而已。

18

张谢给张林打了个电话,确定他退烧以後拖著疲惫的身子往家里迈,刚打开房门谢小婉就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看著他。
"昨晚上哪去了?"这个语气好像警察在审问犯人。
"嗯那个我可不可以先睡个觉,很累。"张谢笑著打哈哈,事实证明他真的很憔悴。只是瞒天过海过招对谢小婉不起丝毫作用。
"急什麽?"这句话一出一股低气压席卷而来,"一句话而已浪费不了多少时间。"
"嘿,没什麽,只是有人病了,托我去照看一下。"张谢见气氛不对,放下书包给她揉揉肩,期望会就此放过他,可惜事与愿违。
"哦?谁的交情和你这麽好,我怎麽不知道?"
"嘻,这个嘛"
"张谢,你还在给我耍花枪?"她突然跳起来吓了张谢一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既然你那麽喜欢他,跟著他好了,何必跟著我。"
"消气,消气,他发高烧了不是,我不去他会把叶家拆了的。"
"拆了就拆了,拆了更好,张谢,你记不记得答应过我什麽?啊?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啊,我知道你们父子俩感情深,感情深你跟他啊,跟我做什麽,跟我做什麽?"
"够了,不要无理取闹了好不好,谢小婉你今天很神经呢。"张谢不想继续这种无意交的争吵,转身回房,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就是睡觉。
谢小婉估计气是疯了,把书包扔到他头上,指著他的鼻子歇斯底里地骂:"我神经?你居然说我神经?我是你妈你居然说我神经?好啊张谢,跟张林相处了一天确实不一样了啊,居然有种骂我是神经。"
"关张林什麽事?你疯够了没?是你无理取闹好不好,一个是妈,一个是我爸,你要我怎样?为了你我一直都没有给过叶家人好脸色看,你还要怎样?"
"谁稀罕,滚,滚到张林那去,你尽可对叶家人笑脸相迎。"说完就把我赶出了房门,把书包扔到了大街上。
Shit!张谢把书包捡起来,又扔到地上,这是什麽世道!

19

一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流浪,自嘲一下,张谢也知道估计没有他这麽挫的圣和学生,身上的钱只够买一个面包,而且有家归不得。叶家是不能去的,张林刚退完烧,谢小婉情绪不稳,两人碰在一起,那场面他是不敢想。
本来他想去求助骆小诺同学,可这丫头从小到大对张林都没有丝毫抗拒力,要是她大嘴巴不小心抖了出来,往後的日子也过不太平静。
难道真的要去睡大街?
唉──!他情绪低迷,十六岁的人生怎麽就这麽凄苦?爸妈离婚、考试失利,最重要的是超想睡觉的时候却找不到可以靠的地方,他的大床啊,在哪里?
"啊,对不起!"一直晃荡,脑袋昏昏沈沈张谢不小心就撞了人。
"对不起?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来干嘛?"
这好像是某部偶像剧里嚣张男主角的台词。
"B哥,他好像是圣和的学生。"旁边一个叫黄毛的小子看见张谢的校服提醒B哥。
张谢这才抬来看,眼前的四个人言行举止明显就是小混混,估计他们会以为张谢是圣和的小开,想要勒索钱财,这种桥段在八点档电视剧里很多。
为首叫B哥的男子,穿著一件花哨的衬衣,梳著一个油光的四六偏分头,提起张谢的衣领就往他面凑,"你撞伤我是不是该付点医药费啊?"他嘴里闻到浓重的酒气,张谢一闻到就有呕吐的感觉,他想把脸转开,可是想了想,好像又觉得不太合适。
"可是我只是轻轻撞了你一下啊。"此话一出,B哥身後的三个人都带著凶狠的表情向张谢靠近,把我围了起来,其中那个黄毛还拿出刀耍了起来。
"呵呵我是说,我没有现金。"眼前不适硬斗。
"没现金没关系,有这个也行。"B哥指著张谢校服上的胸针。
与其说是胸针,不如说是圣和的校徽,有钱人学校连校徽也搞得很奢侈,这个校徽有麽指那麽大,造型是个皇冠,是由铂金打造,中间镶了三颗蓝宝石,顶上是颗钻石。平时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放学以後张谢都是把校徽放到书包里收好,今天倒是忘了。
这些混混的味口真大,这个校徽放到市面上至少值五万块。
"B哥是吧,没有校徽我进不了校门,不如这样把,我打电话让人把钱送过来"张谢的脑子飞快地转了一下,可以借著电话向谁报个暗信。
"靠,你以为我是傻子啊。"B哥脑子也是算太笨甩开他的手机,"识相得留下皇冠走人,不然的话,嘿"
这声"嘿"以後,黄毛把刀放在张谢脸上。
张谢紧握拳头,威胁是吧,他最恨的就是被人威胁。

20

这里是闹市区,鱼目混杂,旁边有不少人看,就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张谢说话,看来这种事并不是第一次,大家或许已经麻目了。
现在他最忌讳的就那把刀。
"喂,这麽晚了你在这儿干嘛,难不成你也逛酒吧?"听到这个,张谢松了一口气,他也是第一次觉得叶择睿的声音这麽悦耳。
"你朋友?造型挺特别的。"叶择睿还在那里说风凉话,没看到对方的刀正放在他脸上吗?难道他是故意视而不见?拜托,看在同学的情分上至少要搭个手吧,张谢忘了跟这家夥根本就没什麽情分。
"你是谁?"B哥没料到在这里会碰到对方的熟人。
"我嘛,跟他不熟的,你们继续。"叶择睿笑笑,感情他是来看好戏的。
"喂,你不是很拽吗?今天怎麽不坑声了?"这家夥看好戏也就算了,居然带著一脸兴灾乐祸的表情慢慢靠近,"我是不是该用手机拍下你这副衰样以供大家欣赏?"说完他还真掏出手机拍了起来。
"喂,你没搞错吧,大家同学一场,不用这麽绝吧。"
"为什麽不要,我跟你本来就不对味啊。"叶择睿话是这样说,眼睛却一直盯著那把小刀。
"喂!你很讨厌知不知道?"他突然脸色一变,把手机扔向黄毛的手臂上,然後紧握拳头挥向身旁的其它两个人。
黄毛手臂一受力,刀顺势落到了地上,不过还是在张谢脸上划了一道小口子。失去了刀子的威胁,张谢反抓住B哥的衣领,笑著对他说,"B哥是吧,想要医药费是吧,行呀,等会儿就给你"说完一个对对碰就落在了对方的头上,B哥顿时痛得跌坐在地。张谢痛快地赏了黄毛几拳,当然他自己也不免被揍了两下,叶择睿看到有小混混住这边聚集过来,拉著他赶紧跑。
"喂,看你瘦不拉叽的,打起架来还蛮狠的。"
"所以最好别惹我,说实话,你的演技蛮烂的。"
"是吗?"
"是啊。"
呵呵他们俩相视一笑。

21

"不过你真的很讨厌。"摆脱了小混混的追逐,这是叶择睿对张谢说得第一句话。
"彼此彼此!"张谢也不干示弱,这个死小孩难道就不能积点口德吗?
"喂,今天的事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张林?"张谢看看著叶择睿要离开赶紧拉住他。
"你这算是求我吗?"叶择睿居高临下得看著张谢,他倒是挺会想的。可是被张林知道一定会追根究底的,那样和谢小婉一定闹不安生,张谢夹在他们中间日子也更加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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