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洗尘的细雨

"一个女人蠢点才可爱，才会让男人觉得自己是一个男人。"
她觉得有些冷，有些难受。（骄傲的家伙！）
今晚天气好清爽。（风你在那里？好不容易有一次出门的机会，好希望你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你知道我在想你吗？）

林四少与寂寞走进了‘桃源小筑'里面静悄悄，陆言应该在这里等他们，他们前后左右都杳看了一面，没有陆言的痕迹，他也没有留下联络的标记，走得太匆忙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林四少看到了一滩血迹，眉头皱起来，"肯怕陆言出事了。"
"陆言很有头脑，遇险他一定会躲藏起来。"寂寞观察四周。"他以前对这里熟不熟？""他第一次来江南！"林四少忧心忡忡道。
"这样啊？！"寂寞仔细地观察着这些花草树木，房屋结构，嘴角露出淡淡然的笑意。　

"他一定躲在这附近。他遇到了一个武功极高的人。说不定那人也在附近！"
"是一个用刀的高手！"林四少赞成他的分析，心里暗吃了一惊这个寂寞头脑很不错，只少了经验。
"乌江公孙世家的长刀，刀身窄一寸，来人一定是公孙与我。"寂寞沉呤了一下，心里暗吃了一惊，这公孙与我的武功极高不知陆言是怎么惹上他的，而且还是生死之博。
"你知道公孙与我？"林四少吃惊道。
"这公孙与我是九王爷福王赵青阳的护卫，他不在京城护卫王爷来江南做什么？莫非九王爷来到江南？"

（与皇室有关系？这寂寞或又叫赵扬风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姓赵？国姓！莫非他也是王室中人？有可能，瞧他那优雅的神韵、高贵的气质，是那么地不平凡。这么说有王者之风的赵扬舟也是王室中人？）林四少一抬头望见屋檐角有一角衣服露出来，他心里一阵宽慰是陆言的青衣一角。
"公孙与我！"寂寞温和地叫道。

公孙与我从一株老树后闪出来。"参见小王爷千岁。"
"免礼。你家主子也在这怜香院么？"寂寞柔声道。公孙与我一怔"小王爷怎知道福王今晚在此观舞？是大公子说的么？"寂寞却不答反问道："你为何要追杀陆言？"
"回禀小王爷，陆言那厮在乌江阻杀了属下侄子，此事请小王爷不要插手！"
"我怎么会不插手。"寂寞笑道"我会给你一个公平的机会，但不是现在，就算你此刻杀了他，我会替他报仇，如此仇杀下去，这仇恨的下来到什么时候才能清？我要你们三个月后的今天在京城以绝对来解决你们的仇恨，公正的决斗，你要知道当今圣上最厌的便是这般暗地里的厮杀。以你的武功还怕公平的决斗么？"

公孙与我沉思片刻，点点头。"谨尊小王爷之令。"此刻间陆言已从屋檐掠了下来。重新向寂寞见礼。公孙与我阴冷的眸子冰冰地盯着他，不再多说打算就此走开。

剧

"本王想见你主子。"寂寞突然到。
公孙与我一怔，"这......"他自然知道此刻自己的主子必定与赵扬风的兄长赵扬舟在一起，而赵氏兄弟同争一女子是整个京城人人都知道。不知自己这样冒昧见过会不会为自己带来不便之处。见他如此为难，赵扬风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方便了不强求。"

"这个属下也不能作主，还望小王爷恕罪！"
"本王岂可怪你！你走吧！"
公孙与我虽与赵扬风很少打招呼，不过向来也知道这位小王子是当今皇上面前的红人，一向对人也没有什么架子，不似自己的主子，虽常年带笑却是心思极难摸清的，对外人一个样对自己的属下却并不信任，甚至有时不当人来对待。自己向来小心意意生怕主子一个不高兴办错事，那日子也不是好过的。宫廷权贵之争比武林民间更是残忍难料说不定自己那天也得有求于他，他们所处的环境早早让他懂得权权之间的利害。他迟疑了一下："属下先见过主子，看看主子想不想在此地与小王爷见面。"

寂寞点点头："有劳了。"等他走远了，寂寞才转过头来瞧瞧受伤的陆言，此时林四少早已先察看他的伤势。"多谢小王爷。"陆言低声道。
寂寞苦笑了一下"不必那么生份，我还是我，你也是你希望你只把我当着朋友。象我这种子弟也不是自己愿意生长在豪门之家。其中许多无奈比平常百姓更心酸。也难得有真正的朋友。"他轻轻地拍了两人的肩膀又道："我的婚变多的是看热闹和讥嘲的人，也没有人能真正理解我的伤感，如果不是你们收留我，这段日子也许我会沉沦下去。我这一生永远不会忘掉一个叫陆言的更夫在一个静夜给我以温暖的感觉。你们无法理解的是就是贵为天子也无法选择自己真正所喜欢的人，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小心呵护着自己的幸福，我若不出来，现在皇上肯怕已替我指婚，在他们眼是情爱只是一种发泄是可耻与无意义的。那种联姻所构成的权派之争，那种苦处你们不知。"
林四少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们是朋友！"

陆言笑了："果然没有错交你们。难得可贵的是小王爷你没有半点架子。"
寂寞笑道："你错了，以前我架子大的很，而且年少轻狂，现在才觉得自己正在学习成长。这些日子才发觉另类的生活也是这般多彩多姿的。"
"你很诚实。"林四少终于笑了。
"我是对朋友诚实，对自己诚实，你们才对我诚实！"
"不错，诚实！"这三人之间所涌出的情感充实着他们的心田。

公孙与我推门而进时，只见轻纱遍处，斜榻上还没有人，不少人在快速布置，他退了出来，看来主子还没有到，天正在黄昏时刻。他守在门外，望着天。不知在沉思些什么。
华灯初撑时分。
几辆轿子出现了。
公孙与我趋步过去停在单人轿旁边，轿子已停，赵青阳掀开轿帘，公孙与我低语了一句。赵青阳："哦"了一声，放下轿帘。"叫他来吧。"
"是。"

踏着鲜花铺成的花径，赵扬舟抱起萧紫莹走了进来，把目光放在赵青阳身上，赵青阳轻吸了一口茶："好龙井。"
"是赵扬风？！"赵青阳直接地问道。只觉得怀中的人儿身子微微一抖，赵青阳脸色一变，松开了她。赵青阳斜目地盯着两人笑道："他马上就到。"

"你安排的？"赵扬舟双眸变冷变利。
赵青阳漫不经心地笑道："我会么？不过你们也不能躲藏着不见，这件事迟早要面对面的，莫非你怕他？"
赵扬舟冷冷一笑："我怎会怕他？"
"千万别小瞧他，你的武功虽然不错，他也有名师指点。"
"你说他会武？"赵少扬倒有些不信。

赵青阳把目光转向了萧紫莹，口中笑道："小姐的轻功不错。记得三年前有一面之缘，大嫂飞身上马用的是‘玉燕双飞'的身法，当真精巧美妙，宛如仙子般。"
萧紫莹轻叹了一道："难怪觉得皇叔有些面熟悉，一时忆不起在何处见过。"
"你？！"赵扬舟吃惊地望着她，面色一沉，瞬间便恢复了正常，他毕竟不是一般人可比的，他真正吃惊的是他居然不了解这个女人，这突如其来的陌生让他心被狠狠地被刺伤了。

"如果你不是用了雷霆手段，只怕不是那么好到手的，你兄弟绝对不起外表所表现的那个样子，既然他能这么快找来，你还不如早早把此事了结的好。"赵青阳的笑容看起来就象一只狐狸。他不希望赵扬舟为一个女人闹得不象话，更见不得他那样子的幸福，赵青阳得不到的，凭什么他赵扬舟可以得到？

赵扬风一个人走进来。他先对赵青阳施礼问好，却没有去看赵扬舟。他们兄弟间肯怕不能善了。然后他才把目光放在萧紫莹脸上，语调温柔道："你瘦了。"浅浅三个字却包含了千言万语，萧紫莹心一酸，淡淡道："你也瘦了。"好象觉得二个人只是分开了一两个时辰，这段日子并未造成他们的陌生。"我来是接你的，流浪的日子该结束。"
赵扬舟出手，突觉无物，居然摸了一个空，萧紫莹身子已滑开，赵扬风已移到她身边，把她置于自己保护之内。

"你、你们？"赵扬舟一时怔住了。
萧紫莹苦涩地道："你偶然会忘掉让我服药，前尘往事我已全部忆起。"白纱轻裹的她此刻变成遥不可及的精灵。
"难道你对我一点情意也没有？"赵扬舟惨笑道："我不信！"
"有。"她叹了一口气："本来我已认命，可又不甘心啊，你迫我在前，欺我在后，我怎可认命，我又岂甘认命？"
"你以为他还会对你象以前？"他冷笑道。

萧紫莹回头望着赵扬风，后者眼中满是真挚的情义。
"你不了解我，此生我是配不上他了，我不会嫁给他沾污他的姓氏，但我却依旧是他一生中最好的朋友，我离开你是因为你永远无法理解我。我不想过囚禁生涯，那样我只会死亡，你的爱太浓太烈，血腥味太浓，我承受不起。我要的生活是自由、平等与快乐。你不懂，不会懂！"
赵青阳拍掌道"果然是奇女子！好新奇的一段话，女人应该只是承受男人赐予的一切。什么是自由、平等？男女之间有么？萧小姐怎不懂得烈女古训？"
萧紫莹那双清冷如星光的眼睛，那付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在明亮的彩灯下居然显得朦朦胧胧的，半合半张，象是在向你低诉着人生的寂寞和凄苦，低诉着一种缠绵入骨的情意。无论你是什么样的男人，都没法子不同情她。不被她迷惘的眼神挑动心底里的那根情弦。但等你想要去接近她时，她忽然又会变得很遥远，很遥远......

就仿佛人在天涯。

这种远超越她年龄的忧思。震得赵青阳把那笑声咽死在咽喉中，只有怪异的感觉。他突然生出一种膜拜于她的异样情怀。
赵扬舟目光似刀似剑盯着赵扬风："你到底想做什么？"
赵扬风已坐下来，轻松冷静，右手握着萧紫莹的左手，温暖而有力。"一直以来，我都认为在你的脸上看不出你心里在想什么，现在我才知道，不是你脸上没有表露出来，而是我的观察力不够。我从来就不想跟你争什么，也不想夺你所属你的一切，我们是兄弟，一直以来我们之间是寂寞独立的，有时我希望你叫我一声：‘弟弟'我没有想过也没有深入地体会你的情感，莹儿是无故的，无论你要怎么对付我，我都没有关系，有事冲着我就好。"

赵扬舟刀锋的眼神有所收敛，他冷冷一笑："你以为我是为了报复你？你错了，你不值得我报复，我爱她，在很久以前就爱她，难道我就没有权力争取自己想要的么？你懂什么！懂得什么是痛苦？（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带有痛苦的伤情，他大声道）萧紫莹我对你是真心的，再给一次机会给你，跟我还是跟他？"
萧紫莹紧紧地握着赵扬风的手，紧得让他的心都拧起来，让他不确定她这段日子是不是对这掠夺型的男人投入太多感情，是不是让她达到了难以决测的地步。
萧紫莹的头抬得很高。她能感觉到赵扬风的手心在冒汗，她平视着赵扬舟那双因深情而伤痛的眼，慢慢地一字一句道："和你的这段日子，我已经深深地伤害到扬风，我离开你希望你忘掉我。"
赵扬舟垂下头，他的身子在抖动。当他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的脸已变成了石雕。"你们走吧！"他的声音冷漠无情。赵扬风站起来的时候觉得衣服也湿透了。

这肯定不是结局

"你就这样放过他们？"这种结局赵青阳大惑不解。
"这肯这不是结局！"

赵扬舟嘴角露出忿恨的冷笑，"她迟早心甘情愿地回到我身边。现实会让她明白事理，不是靠想象过日子，我何必现在苦逼他们，反而把他们逼在一块？让他们变得伟大而壮烈？何况这么多年我都等过来了，已偿到甜蜜又怎会轻易放弃？"
赵青阳一时无语。

赵扬风紧紧搂着萧紫莹，脸贴着脸，自从他们到了任怜儿替他们准备好的房间里后他们一直保持这个姿态。谁也没有说话，他不敢睡着，怕一醒来梦就没有了，他们静静地听着彼此的心跳。
她突然道："无论生死荣辱，我和你永远在一起！"g
两行清泪滑过他的面颊，他喃喃道："这不是梦，不是梦。莹儿，莹儿我的莹儿。无论是什么原因再也无法分开我们。"
"我总觉得太过顺利。好象我们踏进了一个圈套，是福王布下来的。"赵扬风担心的事还有很多。

"他们已走了。"陆言坐在任怜儿的身边，任怜儿居然穿着一套粗裳，没有化妆的面孔苍白而憔悴，她正在彻茶。林四少平静地盯着他们，全身收拾得干净极了。他轻吸了一口茶。

"华英魂死了，头壳被击破。"听到这个消息任怜儿依旧平静地做事，这个本来是她未婚夫的男人的死讯对她来讲好象没有丝毫的意义。"我纵然伤心也于事无补。"她对着这两个关怀她的男人是这样道，不愿见她伤心的男人却又无法真正见她不伤心。陆言叹了一口气，女人真是奇怪。这句话他无法开口说起来。他本就希望她不要太伤心。这样不是更好么？幸好他们听到了脚步声，来得及时的脚步声打破他们之间的难堪。
赵扬风挽着萧紫莹走了进来，进来时林四少转过脸去，他不愿意见到这个女人，让他兄长遭难的间接凶手。但他又忍不住瞧了一眼，这带有传奇色彩的女人。
一个美丽得不象话的女人，美得无法形容的女人。一个娇娇柔柔带着神秘而娇艳的女人，这个女人往任何男人身边一站就会是那男人的骄傲。

任怜儿轻轻地嘘了一口气，笑了。
萧紫莹声音温柔，人也温柔。笑容带着灿烂，在这清晨特别让人迷醉。"好茶！"她的声音特别软，特别好听。有了这两个字，任怜儿忙碌得有了代价。
"我虽然没有见到‘东龙'引以为憾，不过我们前面的路肯怕难走。"陆言和赵扬风商讨了一下："为了安全，我们要越早越离开扬州的好。"林四少点点头，"‘东龙'已出手了，华英魂的死，表示他已掌握了我们的一些情况。任姑娘跟我们一起走的好。"

"这点我赞成。"陆言想了片刻"在江南，我们得求助丐帮。"
"肯怕惊动的人越多，无故牺牲的人也就越多"赵扬风却不赞成，"现在我们只要对他们构不成威胁，一时之间倒不会直接对我们怎样。"他的目光扫向了一下任怜儿，萧紫莹柔柔一笑，拉住了任怜儿的手道："姐姐，我们要出远门肯怕还要靠姐姐打典一切。"
任怜儿看着清秀艳美一齐雕琢在她身上五官，巧盼情眄中美得令人目眩神驰。脱口道："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均。妹妹真好容貌。"不由得自行污垢，不敢再望第二眼。萧紫莹搂着她的肩道："姐姐成熟妩媚，风姿盈美，相比之下小妹只是孩子。"就这一句话让任怜儿抬起头来，感激落泪，凝咽道："妹子。"

两女盈盈而去，三个男人的目光这才收回。林四少发怔间，陆言与赵扬风已在讨论问题"小王爷话中有话，莫非我们的威胁不仅仅来自‘东龙'？"
"你们不知‘东龙'的贵宾是谁，也不清楚朝中权贵情形，‘东龙'的贵宾是福王爷赵青阳，是当令皇上的弟弟，昔年深得圣武先皇的庞爱，年老得幼子，圣武皇驾崩先皇继位，对这位小皇弟很庞爱却不曾给过实权与封地，一直闲置在京，福王在这种环境下也远避朝事，无论对谁也是笑脸相迎，无论与谁都相交不错，可是我从来没有把他和家兄想到一块，一个皇亲无权有权在朝中官场的地位都很高，他一直很小心没有任何把柄，‘东龙'在江南有这么大的势力，他们两人之间就不这么单纯了，福王手下有不少武林高手，肯怕不是一般的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