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刚刚开口,一口血就吐了出来,不要,雪沁,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你不用死的,不用..................我想告诉他,却说不出来话,一口血接着一口的吐了出来,刀上的毒发作了吧。我看着雪沁笑着闭上了眼睛,我有好多话想对他说,可是没有机会了。我看着崖,他镇定的可怕,我微微一笑,其实,雪沁是个可怜的人。
"你......可以............去向............帝阳............回报了............"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把雪沁抱到怀里。露出一个笑容,雪沁,以后让我来保护你,不会让你再受伤了。
我缓缓闭上了眼,感觉力气一点一点从身体里抽离,我想我快死了吧,说不遗憾是假的,我还没有想起我的过去呢。灵是谁?我又是谁?为什么好像听见有人在叫凤羽呢?凤羽?好美却又好凄凉的名字,凤的羽翼,孤独而又痛苦的存在,没有羽翼的凤是没有办法飞翔的,只有羽翼而没有凤,那羽翼永远是羽翼,仍然无法飞翔。我好喜欢这个名字,好喜欢..................
要是我能选择,我宁愿自己不曾醒来。看着站在我身边的崖,"为什么救我?"我的声音很虚弱。
"一个活着的玩偶比死得更有价值。"他的声音很冷,一种彻骨的冷。
"雪沁呢?"我挣扎着想坐起身,却无力的倒下了。我看着崖,我想知道雪沁到底怎么样了。
"我不救次品。"他说完就甩门离去,雪沁。他的意思是雪沁已经死了。一种悲伤涌进我的心底。好难受,他到底是谁,不可能只是帝阳的人马,他的气势,他现在的气势就像一个王者,一个藐视天下的人。他不是崖,他不是那个跟在雪沁身边的那个崖。
门又被推开了,他端了一碗药进来,直接拉起我往我嘴里灌,没有温柔,没有感情,只是灌药。我努力往下咽,免得被呛住。一碗药很快见底了,他放开我的手,我直接摔倒了床上。我捂住嘴,压下想吐的感觉。"救雪沁。"我勉强开口,我从他眼中看到了讥笑,讥笑我的天真和不知好歹。
"他已经死了。"他毫无感情的开口,仿佛人命在他眼里根本没有价值,微不足道。
"把他埋了。"我抓住胸口的被子,虽然早有了心理准备,可是这样被他说出来,仍感到难过。
"呵呵,你是在命令我还是求我?"我掐着我的下巴,眼神有些狠绝。
"求你。"我有些难堪地开口,想把脸扭到一边,可是他根本不许。下巴被他捏得生疼,听见我的回答,他明显高兴了,微微放松了力道。
"玩偶是没有资格求我帮他做事的。"他一只手放在我的胸口,我感到一股内力猛地振向我的心脉,一口血吐了出来,染红了他捏着我下巴的手。我知道自己的武功被废了,心脉受损,以后也不能再练武了。"好可怜哦,刚刚解完毒的身体本就虚弱,这样废了你的武功,你的身体以后都要靠药材来维持了。"他松开了捏着我下巴的手,感兴趣的看着手上的血,轻轻一舔。
我看着他,第一次如此恨一个人,"你,到底是谁?"血不停地从我嘴里涌出,我抓紧身下的被子,忍耐着一波波疼痛感。
"告诉你也好,记住你主人我的名字哦。我叫,帝崖。"帝崖,帝阳?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在也无力想些什么了,我的身体可能已经到了极限,眼前的事物开始慢慢模糊了,终于只剩下一片黑暗。
我被一阵颠簸弄醒了,睁开眼,我看见自己坐在一辆马车上,正靠在帝崖的怀里。他像对待情人一般对着我笑,"醒了吗?"温柔的声音,温柔的动作。我戒备的想退离他的身边,可是因为浑身无力而往外倒去,我闭上眼睛,等待着预期的疼痛,可是,只听见一声轻笑。"没事的,我会保护你的。"带着承诺似的语言,似情人间的低语。他可能感觉到我不想靠在他怀里,所以,他很体贴的让我靠在了一个软垫上。"饿了吗?"他的笑容很像记忆中的某个人,温润似玉。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难道又是他的一个新的游戏吗?我浑身无力,心脉处仍有些疼痛。玩偶,我现在竟然是个玩偶。
"凤,凤羽,你怎么了?"他刚叫了一个凤字,但是可能意识到太过亲密就又叫了一个名字。这个马车,除了我和他根本没有第三个人,我很确定,那声凤羽是对我叫得。
"你,认识我?"我抬眼看着他,我记得,在那时,我也听见有人在叫凤羽,难道我叫凤羽吗?
"当然了,你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凤羽。"他像听见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似的轻笑,这个笑容不是属于崖,更不是帝崖的。"你,到底是谁?"
"你,到底是谁?"不是装的,一个人再装眼神是不会变的,崖的眼神是忠诚,帝崖的眼神是无情和阴狠,而他,的眼神是清澈,温柔,带着点痛苦与无奈。
他微微一笑,是一抹苦笑,"我是,姬夜。"他看出我有些难受,拿出一颗药丸放在我手上。"我知道你疑惑,我会慢慢告诉你的,先把药吃了好不好?"他端着一小杯清水放在我前面,看着他真挚的眼神,我点点头,把药给吃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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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崖帝阳
"帝崖是帝阳双胞胎的弟弟,可是,一个被封为了太子,一个却被放在冷宫之中自生自灭,因为人界的皇族双生子被誉为不祥,必须杀死其中之一,以免以后发生夺权的事情。帝崖就是那个要被杀掉的人,只因为帝崖是弟弟。帝崖的母亲觉得不忍,就求当时的皇帝,给帝崖一条生路,所以,帝崖就被放进了冷宫。"他看着我笑了笑,帮我盖上了一张毯子。"如果帝崖就那样死了,可能会更幸福一点。不知道是老天怜悯他还是觉得他受的苦不够,帝崖被一个住在冷宫里的妃子养了起来。而那个妃子,是有病的,有时像个正常人,对帝崖很宠爱,有时却是个疯子,很恐怖的一个疯子。"他说到这里时,身体有点发抖,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恐惧,"就算这样,帝崖还是很爱她,因为,她是唯一对他好过的人,就算她在发疯时把帝崖打得半死,帝崖也不曾恨他。在帝崖十六岁时,那个女的强迫帝崖和她上了床,因为帝崖长得越来越像他的父亲了。就这样过了两年,有一天,给冷宫送饭的人带来了一瓶酒,因为全国上下正在庆祝太子成年。那个女人把酒全喝了,醉了,终于说出了所有的真相,帝崖的身份,她为什么要收养帝崖甚至装疯虐待帝崖的原因,她早就知道了帝崖是皇子,因为她爱帝崖的父亲却又恨帝崖的父亲抛弃她把她打入冷宫,所以,她把帝崖当成那个人,养大。帝崖知道后,并没有说什么,他甚至不恨那个女的,因为帝崖一直是个好温柔好善良的人。帝崖只是不停的压抑着自己,压抑着痛苦与伤心。可是,这些只是噩梦的开始,帝阳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关于帝崖的事情,他来到了冷宫,这也是帝崖第一次看见自己这个血缘上的哥哥,帝崖很开心很开心。"
他停了下来,拿起一杯早已冷掉的茶缓缓喝下,"帝阳,看了他一眼,就扭过头对那个女人说,把他杀了,我就放你离开冷宫。那个女人,满脸兴奋,拿着帝阳给他的刀子就要杀帝崖。帝崖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种结果,刀子扎进了身体里。血不停地往外流,最后死掉的却是那个女的,是帝阳杀的,因为,他不想让帝崖就这么死了,他命人更加严密的看守着冷宫,过一段就会来一次,来折磨帝崖。帝崖完全的隐藏了自己,慢慢就出现了两种性格的帝崖,一个就是那个伤害你的帝崖,一个就是我,姬夜。因为,当时国师灵的失踪,帝阳派出了所有的人去找灵,帝崖就是趁这个机会逃走的。可是并不顺利,帝崖在逃跑的过程中掉下了山崖,在那里遇上了一个怪人,那个怪人交帝崖武功,条件是,帝崖当他的男宠。帝崖同意了,帝崖武功练成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杀了那个人。帝崖想到皇宫杀了帝阳,却在那时遇到了刚刚进宫的雪沁,他爱上了雪沁,他易容然后想尽办法留在雪沁身边,并装成另一个人崖,他忍受了一切,只想呆在雪沁身边,可不想,雪沁却爱上了你。帝崖终于完全崩溃了,才会变成那样无情。我一直在帝崖身体里看着他的一切,他从不知道我的存在,我也没有想过要出来,只是,看见他那样伤害你,我却不能不管了。"他说完了,有些担忧的看着我。
"你能控制这个身体?决定自己什么时候出现?"听完姬夜的话,我只感觉到现实的残忍与不公,该怪帝崖伤害我?还是怪我的出现让帝崖彻底的崩溃呢?
"不能。"他半天才回答我,"这要看帝崖的意志了,他的意志过强的时候,我是无法出现的。"他看着我,眼里有悲哀有无奈,有愧疚。
"嗯。"我不再说话,闭上眼,我到底该怎么办?要让姬夜放我走,那是绝对可行的,可是我现在的身体,就算逃了没有过多就也会被帝崖抓回来的,而且就算要逃,我又能逃到哪里呢?为什么不让我恢复记忆呢?我叫凤羽,还有那个灵应该和我很熟吧。找个机会问问姬夜,看他知道不吧。我现在太累了,太累了............
好些天没有见到姬夜了,这就意味着也没有见到帝崖。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把我带到这种地方,据说是人界最大的妓院,月雅楼。这里竟然是他的产业。
老鸨进到我的屋子里,除了送饭的人,这些天我最常见的就是她了吧。"有事吗?"看着她有些犹豫的样子我主动问,毕竟她对我还是挺照顾的。
"是这样的,主人,让你今晚,登台。"她说着有些磕巴,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知道了。"天下第一美人的消息早已传遍了大江南北了吧。登台表演,甚至卖身,这些事情我早已想到了,也有了心理准备,可是为什么老鸨却如此的畏惧我呢?
"真是罪孽,多么尊贵的人呀。"她自言自语的出去了,我听见了她的话,尊贵?我吗?就算我曾经尊贵那又能怎么样?现在还不是一个废人。
看来老鸨是知道我的吧,我还挺有名气的。高腰的红色单衣,没有其它装饰,简单大方,火红的头发披散着,脸上没有任何脂粉,因身体还没有完全好,周身增添了一种病态的妖美,天下第一美人。
我款款的走上早已准备好的舞台,一架古琴平静的放在百玉桌上,我一上来,本嘈闹的人全都安静了下来,神色有痴迷,有欲望,有情色..................
我坐到白玉桌前,伸手摸了一下这看起来脆弱而名贵的古琴,晶莹的手指,被修的完美的指甲,无一不透露出慵懒魅惑之感,我用食指轻轻跳动琴弦,琴发出一种清澈而悠远的声音,我微微一笑,食指猛地勾住琴弦下滑,刺耳的声音震醒了所有沉迷于我容貌的人,琴发出哀鸣,琴弦全段了。指甲劈裂了,血从手指流出,滴在琴上,染脏了白玉桌。
几乎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我深出舌轻舔手指上的血滴,看着我粉色的唇,红艳的舌,雪白的齿。他们偷偷咽着口水。"可曾满意你们所看到的?"我略带嘲讽地 开口,却带着三分魅惑。
底下没有人说话,忽然一个冷清的声音传出,"都抹掉你们的想法,否则杀了你们。"他的冷与帝崖的不同,是一种王者之气的冷。紫色的头发,紫色的眸,黑色的衣服,根本不容人小看的气势。
他左侧站的是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温文而安心的气质,白玉的脸上,淡雅的笑容真挚而优雅,乌黑的头发,白玉的簪轻轻垮垮的钗着。
右侧站的是一个一身嫩黄的男子,圆润的脸,水灵的眼睛,红艳艳的小嘴,可爱的酒窝若隐若现,不同于其他二人的冷清与优雅,他看起来更像个孩子,可爱无比。
他们三个眼里都有着狂喜,"凤............"白衣的和嫩黄衣服的人向我跑来,那个黑衣的本来也想向我奔来的,可是像是想到了什么,放慢了脚步,故作冷静的向我一步步走来,只不过那步伐有些太大了点。看着热情抱着我的两个人与那个用眼神盯着我的人,虽然我很想表现的惊喜点,可,"你们是谁?"我话一出口,就看见他们三个像被点了穴一样呆愣地看着我。最后,那个好温柔的白衣人开口了。
"凤,你不认识我们了吗?我是灵呀。"他就是灵,很美的一个人,是有资格让别人痴迷,可是,就是因为他,把我害的这么惨。看着他们的表情,我也发不出脾气。
"我的记忆被人封印了。"我淡淡的解释,看着嫩黄衣服的人抓住我的手,按住我的脉搏,那双可爱的眼忽然变得嗜血起来。
"是谁?是谁伤了你?"大有告诉我是,我要去灭了他全家的气势。
"算了,他也是个可怜人。"他们三个我虽然想不起来,可是我却本能的相信他们,他们给我的感觉是那种宁愿自己受伤也会保护我的人。
"麒,荒,先带凤回魔界吧。"那个叫灵的开口了,黑衣的那个人不发一言的抱起我,走了出去,所有人没有敢说一句话的,可能都被吓呆了吧。我扭头看了后台一眼,姬夜在那冲着我微笑。我想,这一切全是他安排的吧。
"你们是谁?"看着他们明显受伤的表情,我有些后悔问出这句话了。d
穿嫩黄色衣服的那个人用带着哀伤和快乐的眼神看了我一下,轻轻的抿嘴一笑,"雾荒,荒漠大雾之意。"他的语气是可以的开朗,密密的掩藏着自己的难过,这让得他更让人心疼。不论荒漠还是大雾,都透着一种凄凉惨淡的意思。
白衣服的人我知道,他叫灵,曾经是人界的国师,我看着他,他朝我温和一笑,虽也隐藏了自己的悲伤,可是他仍有些透明的能让人一眼看透,"我是灵,灵魂的灵。"为什么不说自己是轻灵的灵而说自己是灵魂的灵呢?我不知道,可是我觉得和我有关。
最后,我才看向那个一直抱着我的人,他冷冷的表情,不自觉皱着的眉,极力隐瞒的脆弱,"黑麒。"他没有多说什么,和给人的感觉一样,简洁而又冷清。我直觉认为他那个麒一定是麒麟的麒。
"我们.................."我犹豫了一下,"是情人吗?"我失去的是记忆而不是脑子,看着他们三个的表情我就能猜到。
灵和黑麒都没有说话,看着灵背开的眼,有些发红,我的心里也不好受,黑麒虽没有说什么,但是他那脸上写满的说不尽的哀愁,我想要是我爱的人忘记了我,虽不是自愿的,恐怕我心里也不会好受了吧。只有那个叫雾荒的愣了一下,才笑着看着我,两个小小的酒窝可爱的嵌在他的脸上,"是呀,别想抛弃我们哦。"他轻轻调笑着,故意逗着我开心。
"对不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再没有说话,连雾荒都微微红着眼不吱声了。
"不要说对不起,你可知对不起只是再一次缝补那撕裂的伤口,虽补好了,可是却已千疮百孔。"黑麒幽幽地说完,他的声音很轻,可我们几个都听见了。我原来伤他们如此之深。
我无话可说,不知过了多久,我们到了一块空地,黑麒双手上指,不知道做了个什么手势,一条河凭空出现在我们面前。早在黑麒放我下地时,灵已经来到我身手,我轻轻靠在他身上,"这是通往魔界的冥川。"优雅的声音,清香的体味,灵让我有依赖的感觉。
看着冥川那有些波涛的水面,我却觉得有些归属感,但是,灵扶着我刚刚招到水面时,一股血腥味立刻涌了上来,血瞬间染红了一块江面后消散了。我退出冥川,捂住胸口,好难受,血顺着我的嘴角往下流,吓呆了身边的三个人,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黑麒,他马上往我身体里输真气,"不可以。"雾荒也反应过来了,阻止黑麒,可是真气仍输进了我的体内,虽然黑麒马上停了,但是更多的血腥涌了上来,血一口接着一口地往外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