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火兔

半天他都没什么反应，反倒是我手指疼得不得了。
卫南轻抚我的背，在我肩上轻轻咬了一口，不疼，但我还是很不服气地也
在他肩上咬了一口，松开口一看，我的齿印清晰的留在了上面，觉得好玩
，我又多咬了一口，卫南摸摸我的头发，有点无奈。
"会疼的，对我那么狠。"
"那是因为我实在很生气嘛。"谁让你害我不能上班，名知道我最重视我
的工作，还故意这样。
"那你今天的工资我付给你总可以了吧？"
"你要拿钱收买我吗？"我把耳朵贴上他的胸口，静静聆听他有力的心跳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做着这样的动作，我总会有一股莫名的安全感，觉
得他永远也不会离开我。
卫南搂着我，突然说到，"杨扬，我们的事应该告诉你父母听了吧？"
"干嘛突然提到这个，这以后再说啦。"好讨厌，真希望一辈子都不要面
对这个问题，我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和爸妈他们说我们的事情，要是直接
和他们说他们唯一的儿子我是同性恋的话，我老妈肯定会在我面前上吊给
我看的。
"难道我们就知道一直拖下去？这样是没有结果的。"卫南搂着我的手紧
了紧，我抬起头，正视他的脸，
"那你要我怎么办？就这样直接和他们说吗？我爸妈非气死不可，说不定
我爸还会和我断绝父子关系，以后我们家就不用见人了，你怎么总不为我
想一下？"
"说来说去你还是觉得我们的关系见不得人是不是？"卫南的脸上露出了
难过的神色，我恨不得一拳打在他脸上，
"我根本没有这样说过。"这家伙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啊？真想撬开来
瞧个明白，整天就会想些有的没的。
"但是你心里一直是这样想的。"卫南苦笑了一下，"不然你为什么一直
拒绝让我和你的父母正式见面。"
"你......"我气愤地想要推开他起来，没想到腰却疼得不听使唤，无奈又
趴回他的身上，但拒绝在和他说话。
"杨扬......"卫南摇摇我，我还是不理会他。
"杨扬......杨扬......"
有完没完啊，这家伙真是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我几乎是朝着他喊出来，卫南愣了一下，似乎没
料到我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说啊，你想怎么样。"我又问。
卫南看了看我，双手捧住我的脸，神情十分的认真，"我想要让你父母知
道我们的关系，我不希望我们老是这样躲躲藏藏的。"
"不行，至少现在不行。"我也很认真地看着他。
"如果我一定要呢？"
"我......"我要怎么做？我也不知道。
"难道你不想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吗？其他的人能不能接受我们并
不重要，但是你的父母是你的亲人，我们需要他们的祝福。"
我眨眨眼睛，"但我们不会得到他们的祝福的。"我想我们得到的应该是
我老妈的扫把。
"我们可以争取，我会尽我的全力说服他们的。"
"要是他们反对，然后硬要分开我们怎么办？"我最害怕的其实是这一点
。
"那我就想办法把你抢过来，他们分不开我们的。"卫南微笑着亲亲我的
嘴，"那我们明天就去见你的父母吧，事情还是早点说清楚的好。"
"还是不要去了好不好？"
"你很累了，先休息一下吧，等到吃饭的时候我再叫你起来。"卫南说着
把我的头按回他的胸口。
"我还觉得我们不应该回去。"我继续发表自己的意见，可是......那死人
竟然给我睡着了？比较累的人是我又不是他，他干嘛睡得和只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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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地方是如此的熟悉，又是如此的陌生，我吞了口口水，觉得自己还
是没有勇气往里走，我转头看站在我身后的卫南，眼中满是哀求，卫南的
眼中却是坚定。
"今天还是不要了好不好？"我还是会怕啊！
"都来到这里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我们还是进去吧。"卫南拉起我的
手就要往里走，我却死命地抵抗，不愿意进去。
"走吧，不要这样子，这事情总要解决的。"卫南放轻口气哄着我，我还
是摇头，
"你也说是总要解决，又不是马上解决，那我们就下次再来嘛，又不急于
一时。"
"不行，都来到这了，怎么说也不能往回走了。"
"不要......"
正当我们俩在为要不要进去争执不休的时候，我们面前的门口突然打开，
我们吓了一跳，正要出门的老妈也愣了一下，但她随即反应过来，
"杨扬？你回来了？怎么回来了都不进去？"老妈高兴得叫起来，我只能
扯出一丝虚伪的笑容应付老妈，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们怎么......"老妈指着我和卫南纠缠在一起的手，困惑地看着我们，
"这位是......"
"哦，这个啊，这个是......"我一边想着要怎么解释卫南的存在，一边急
忙扯出自己的手。
"伯母，你好，我是卫南。"卫南有礼貌地和老妈打招呼，老妈看了他好
半晌，才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认得你！"
"什么？"我和卫南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叫出来，我看向卫南，他也一脸的
莫名其妙。
"干嘛那么激动啊？"老妈斜了我一眼，"他不是上回帮你修水管的那个
卫先生吗？"
"呃......"我无奈地点头，"好象是吧。"我都已经记不清楚了，没想到
老妈还能记得那么清楚。
"什么好象，就是啊，你这孩子真是没记性。"老妈指指我的额头，"你
喔，怎么把卫先生给带回来了？我们家水管又没坏。"
"老妈，他不是来给我们修水管的。"我低声抗议，悄悄看了卫南一眼，
他很不自在地对我笑笑。
"那你把人家带到家里是干什么？"老妈的眼睛盯着我打转，看得我浑身
的不舒服，"喔，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欠了他的钱还不了才把他带到家
里拿钱的？"
"妈--"让我死了吧，我怎么会有这种母亲啊，竟然咒自己的儿子欠钱
，"我一分钱也没欠他，他是来提亲的！"不知道这样的答案能不能让老
妈满意？
"呃......"老妈愣了一下，"那就先进去吧。"老妈说完转身就往屋里走
去。
进去？就那么简单？我还以为她会当场吓晕过去呢。
"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我用手肘碰碰站在旁边早已经呆掉的卫南，我就
说了叫他别来的嘛，他还不信我，去，竟然还敢说有什么事他都能帮我解
决，没想到他就这样给我呆掉了，一点用都没有，一看就知道他肯定没见
过大场面。
"啊......"卫南反应过来，一脸无辜地看着我，"你叫我有事？咦？你妈
妈呢？刚刚不是还在的吗？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拜托！什么叫一转眼就不见啊，她明明是在和我哈啦了一大通以后才进屋
子的嘛，看来这家伙已经呆了很长一段时间。
"我妈进屋里去了，还有，她叫我们也进去，你说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跟着进去吗？我可没有这样的胆量，我觉得现在最保险的做法就是回去。
"你妈妈叫我们进去我们当然要进去了。"卫南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拉
了我的手直接往屋里走去，心里纵然有百般的不愿，我也只能服从。
进到屋里，看到父亲正做在靠椅上看报纸，这是他的老习惯了，我朝他轻
轻喊了一声，"爸，我回来了。"
父亲把报纸移到一边，戴着老花镜看了我们一眼，点点头算是回应了，卫
南连忙伸出手自我介绍，
"伯父你好，我叫卫南。"
父亲连看都没看他，又将报纸拿起挡住视线，卫南只好尴尬地把手放在半
空中，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来来，坐下喝茶。"
幸好老妈及时地出来打了圆场，否则我们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老妈端着
一个盘子出来，将盘子放在客厅的桌子上，将杯子摆好，麻利地将茶水倒
好，然后看向还站在一边的我们，
"你们怎么不坐下来啊？不要客气，坐啊，坐下喝茶。"老妈招呼到。
"喔，谢谢！"我不自觉地说出这句话，老妈很奇怪地看着我，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啊？自己人也这样说话，傻了你，都给我坐下。"
老妈命令一出，孩儿莫敢不从，我连忙拉着卫南一起乖乖坐下，老妈又来
一道圣旨："喝茶！"
我快手拿起两个茶杯，将其中一杯递给卫南，没料速度太快，滚烫的茶水
泼出来沾到了我的手背，我轻喊了一声，卫南连忙放下我递给他的杯子，
拉过我的手轻轻擦掉残留在我手上的水，一脸心疼不已，"怎么样，还疼
么？"
我脸上有点发热，虽然心里很高兴卫南心疼我，但是父母就在旁边看着，
我还是会感到不自在，我拉出自己的手，摇摇头，"没、没事了。"
不给卫南继续开口的机会，我重新拿起刚刚那杯茶递给他，"来，喝茶，
我妈妈泡得很好喝的。"
卫南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话，乖乖地小口小口喝着杯里的茶水，我转
向老妈，没想到她正一脸打趣地看着我们，想来我们刚刚的‘亲密接触'
她老人家已经看完了，
"妈，你、你干嘛这样看我，喝、喝茶啊。"我有些紧张地紧握手中的杯
子，如果手中的杯子是纸杯子的话，我想早被我捏破了。
老妈没回答我，还是顶顶地看着我，我低下头，假装不在意，吹吹根本不
烫的茶，然后喝了一大口。
"杨扬，你们什么时候结婚？"老妈突然问道。
什么？‘噗--'我把口中的茶全部吐了出来，正好吐到了在看报纸的父
亲那张报纸上，也顺带吐了坐在父亲的老妈一身。
"咳......咳咳......"我被茶水呛得只咳嗽，卫南放下他手中的茶，将我搂
到他怀里，拍拍我的后背帮我顺气，
"你怎么老是那么不小心。"卫南责备地语气中搀着许多不舍。
顺了气，我有些心虚地看向双亲，尽量摆出无辜地眼神，希望得宽恕，
"呃......爸......妈，你们、应该没什么事吧？"好象水也不是很烫吧？
老妈擦擦脸上的水，没好气地看着我，"你让我吐一次看看有没有事？"
"看您老还那么能骂，想来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应该......呵呵......"
说着，我自己先傻笑起来，希望能够缓和一下气氛，没想到笑到我脸上的
肌肉都酸了还是没有人和我一起笑，大家的脸色都颇为严肃，呜......这是
什么情景嘛，又不是看电影黑帮老大在对决，用得着这样吗？
"妈--"我又装出一副十分甜蜜乖巧地模样，老妈受不了地翻了翻白眼
，
"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儿子，真不知道你像谁。"
"他比较像你。"在一旁沉默很久的父亲大人终于开口了，没想到他一开
口就扫到了老妈的台风尾，老妈几乎是尖叫起来，
"你说什么？像我？他明明像你好不好，看儿子那呆头呆脑的傻样，和你
当年一模一样，都是你，不把好的基因传给我儿子，真后悔当初嫁给你...
..."
父亲很识趣地不再顶嘴，任老妈骂个痛快，真想不到，我才回来一次，竟
然会让老爸老妈闹到要离婚，更让我想不到的是，原来在老妈眼中我是‘
呆头呆脑'的，好难过啊--
骂了半天，老妈终于累了，停下来，将早已凉掉的茶一口灌下去，完全忘
记了她平时是怎么样教我喝茶的。
"妈......"我试探地问，"你、你没事了吧？"
老妈余怒未消地瞪了我一眼，"就你这小子惹事。"
"嘿嘿！"我笑笑，老妈会这么说话，看来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说吧，你们到底什么时候结婚？"老妈再次提及这个话题。
"啥？"我愣住，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我应该没听错吧？老妈没有问
我为什么带个男人回来，就直接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难道她以为卫南是
长得像男人的女人吗？
"你傻什么啊，刚刚不是你说卫先生是来提亲的吗？我们家没结婚的人就
你了，难不成他是来娶我回家的？"
老妈话音刚落，父亲‘慈爱'的眼神立即射向卫南，卫南有点尴尬地笑笑
，
"伯母您真风趣。"
"好说，我文盲一个，对那些文绉绉的字眼还真不习惯。"老妈甩甩手，
"说吧，你能不能保证你会对杨扬很好？"
"我会，一定会，我以生命发誓。"卫南很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
老妈很满意地点点头，"那好，从现在开始，我就将杨扬交给你了。"
"谢谢。"卫南向老妈点头笑笑。
"喂--等一下，你们怎么没人问我的意见？"我很不爽地大喊出来，事
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啊？莫名其妙，为什么老妈他们都没有觉得奇怪我和一
个男人在一起，而且还那么爽快地答应了我们的要求，实在是太诡异了。
"你的意见？"卫南看着我，"难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当然......不是。"我推开他，"我不是这意思，我是、我是想说，想说
......"该怎么说呢？
"你想说什么啊？"老妈好奇地看着我。
咬咬牙，拼了！"你们怎么不觉得奇怪我会喜欢一个男人？"呼，终于说
出口了。
老爸和老妈互相对看一眼，然后老妈很自然地说："因为你是同性恋啊！
当然会喜欢一个男人了，有什么奇怪的吗？"
什、什么？为什么老妈会那么自然地说出这种话？连我自己都是最近才发
现自己喜欢男人的，他们却......
或许是他们看出了我的疑惑，老妈轻轻叹了一口气，
"杨扬，你还记得小宇吗？季轩宇"
谁？小宇？我有认识这个人吗？我摇摇头，"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我们
家附近也没这人啊。"老妈今天怎么老做些让人觉得奇怪的事。
老妈看看父亲，父亲对她点点头，然后拿起那张被我‘滋润'过的报纸遮
住脸，老妈看看我，
"你不是不认识小宇，你只是忘记了他而已，他是你初中的同学。"
"怎么会，我初中毕业照里根本没这个人。"我记得很清楚，我们班45个
同学，没有一个姓季的。
"不是没有这个人，只是他在你们还没毕业时就已经死了，车祸死的。"
喔，原来是这样，都那么久的事了，也难怪我不记得他了，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