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他下了公车穿越了被雪盖满的Richmond Center的停车场,进入Richmond Center开始了因为一年一度的Boxing Week而开始大特价的衣物及其他物品的大采购後,他可以说是异常满足的提著自己大堆大堆的战利品在大街上漫步.
看著路上,街上来来往往却因为下雪而不得不缓慢行使导致塞车的车子里的人们.张连绝有些许羡幕的一笑.
他会开车也有车,只不过就是不懂怎麽保养车搞得他的爱车因为长期没去保养而在昨天终於摊在家里罢工不干了.所以他现在就落到必须撘公车出门一个人提著大包小包的在满天大雪的街上漫步.
也不是说不好啦!只是...下雪天真的让他冷到爆!!虽然说是很浪漫,但是与其浪漫,他宁可坐在车上舒服的吹著暖气,看著窗外享受雪景...
想到这里,他人突然的被一样物体给绊倒在地,当场摔了个狗吃屎.手上的东西也因此而飞了出去散落一地.
"哀哟...妈的痛死了!"张连绝吃痛的自滑不溜丢的地上爬了起来,想看看是什麽东西绊倒了自己.
结果,不看还好.一看就是看到一个紧闭双眼的苍白的脸孔被埋在雪里面....不!雪没下那麽大,只是因为对方将脸埋在他那一身白色羽毛後外套的帽子里面加上腿都被雪盖住所以才导致张连绝有那种他被埋在雪里的错觉.
"啊 啊啊啊啊啊~~~~~~~~~~~~~!!!!!!!!!!!!!!!"张连绝看後吓的当场放声大叫.
"叫咩叫啊...收声!"一阵微弱的声音自那苍白脸孔的嘴中吐出"我的头都快被你叫爆了..."
他讲的是广东话.
张连绝听了他还会讲话立刻松了口气,因为他还没死!不过看他那脸色也差不多快冻死了...
然後,张连绝再将他自己刚刚散落一地的东西收回袋子拿好之後,不知道为什麽的突然慈悲心大发的将这个'大白狗'给一并拉起半拖半拉的给扛到离他最近的公车站牌旁一起等公车,将带他回自己家去.
那空荡荡的'家'...
张连绝在下站之後又拖著他跟自己的东西并且接受了一堆路人或是开车过去的人们投注过来的好其注目礼走了大约10分钟後,终於喘嘘嘘的站在自己门前了.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按了密码开了门将自己的东西跟那'大白狗'一起'丢'进家里那大得有些吓人的柔软淡褐色真皮沙发上.
"呃...好痛啊...你可不可以轻小小点啊!"那'大白狗'在被抛到沙发上去之後仍是紧闭著眼虚弱的说著.不过他这次手却捂著他自己面向沙发的腰部.
"你受伤啦?"张连绝看著他一脸痛苦的手捂著自己侧腰,不经皱起眉头走向前去想将他手给掰开看看他侧腰是怎麽一回事.
"你想做咩啊?!"那'大白狗'发现张连绝想要掰开他捂在腰上的手,猛然睁开眼睛的恶狠狠却虚弱无比的瞪著张连绝看.
张连绝被吓了一跳,接著突然感到有些生气的硬是掰开他那只手,拉开他那大又厚的羽毛衣看个究近.
血.
他右腰部位在外套里面被染满了大量大量的鲜血!
张连绝倒抽了一口气,反射性的就是转头打开他身旁沙发旁边的大柜子找出医药箱,拿出绷带跟消毒药水跟伤药还有剪刀.
"脱掉你的外套跟衣服!"张连绝一脸面色铁青的秀出他手上那把看起来很有威胁性的剪刀冷冷的对著一脸警戒苍白的'大白狗'说著"要不然我就自己动手剪破你的衣服帮你包扎!"
'大白狗'先是一脸吃惊的看著张绝连的脸,然後才乖乖的脱下自己的外套跟里面那件看起来很高极却被血染湿的套头黑色毛衣,露出自外观看不出来的结实精壮的手臂身体及腹肌.他的左手臂上纹著一条很漂亮的龙.
不过张连绝没有那种閒情逸致去欣赏他手臂上的纹身.他皱著眉头的用棉花沾湿著消毒药水轻手轻脚的替他消毒伤口兼擦去乾掉的血迹.
伤口很长很大,但是还好不深.
在张连绝手脚俐落的将他的伤口清理包扎完毕之後,他发现这只受伤的'大白狗'正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你...为什麽要救我"他用充满口音的普通话问著.张连绝这才发现这只'大白狗'长得其实挺帅且充满阳刚狂野的味道,声音也很好听.
"我也不知道."他耸肩的老实回答,令'大白狗'脸上闪过惊讶.
"真的吗?!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大白狗还是不相信张连绝的问著,他就是不相信有人会那麽好心到平白无故救一个跟他连见都没见过的人,甚至还把他扛回自已家里疗伤!
的确,要是平常的张连绝真的不会那麽好心的将一个自己不认识的陌生人在这下著冻死人大雪的天气里扛回家.他自己也觉得他自己吃错药才会这样子浪费了他的生日天不去吃顿高级晚餐而在这边跟这只看起来一付摆明就是被人刺杀伤的'大白狗'大眼瞪小眼.
"我哪知道你是谁啊,我又跟你不认识!"张连绝挑眉的看著他.'大白狗'听後,一脸好像有些生气的抿了抿嘴的瞪著他看.
"我叫徐嘉地,你可以叫我Alex!记住了!"徐嘉地想起身却牵动到伤口皱眉的说著"你叫什麽名字啊?"
"张连绝,叫我Matthew 或是Matt都可以."张连绝语气平淡的说著,顺手的将刚刚拿出来包扎的东西收回柜子里."你饿不饿啊?"
"...饿"徐嘉地抓起放在沙发上的毯子披上身上回答著.
张连绝挑了挑眉的看了他一眼之後,就把他自己今天去Richmond Center的Guess专柜里面买的一件新的米白色的套头毛衣拿了出来,细心的将牌子挑掉再扔给上身赤裸的徐嘉地穿.
"可能会有点小,不过你就将就点穿一下吧!"他冷淡的说著,便头也不回的往厨房走去."我家目前只剩下水饺,你应该不讨厌水饺吧?"
"不讨厌."徐嘉地将毛衣套上之後发现有点小紧的回著."我手机掉了,所以电话借我打一下,我叫我朋友来接我回去."
"好!我家地址我桌上有张纸上有写你自己看!"张连绝忙著烧滚水,然後自冰箱里面取出水饺等水开了下水饺.
然後,就这样安静的过了一个小时.水饺煮好了,也吃光了.两个人就这样坐在沙发上面再度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对方.
终於,张连绝忍不住的开口了...
"喂...你为什麽会受伤啊?"他有点小心翼翼的问著,徐嘉地突然变脸.
"仆你个街咧!你不问我还不气,你一问我就生气!!"他一脸铁青开口就是脏话的列列骂"我Alex英名一世,没想到今天会被那该死的下流瘪三死杂种给偷袭到!不过我那帮兄弟已经逮到他了!顶你的肺...我回去之後我一定要让他全家铲!!!"
看他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列列骂个不停的,张连绝暗暗心想这家伙一定是那种混帮派走在路上被仇人偷袭杀到.真不知道自己干嘛那麽多事要救他....
叮东.
门铃响了的打断了张连绝的思考,他起身去开门.
"你好,请问一下我大哥Alex有在这里吗?"一戴著黑色针织帽子,眼睛细长,左右耳各戴著纯银耳环,穿著一件灰色大外套及一件蓝色Tommy垮裤,长得有点韩国人的香港人用著也是带有浓厚口音的中低音有礼貌的问著前来开门的张连绝.
"Ray!我在这里!"徐嘉地穿上他那件白色的大羽毛外套走了过去的喊著.张连绝侧身让他通过门口,徐嘉地跟他点了点头道了谢.
"对了,这是我的手机,你要是以後遇上麻烦事情可以call我,我一定会帮你的!"他临走前突然转身递给他一张纸片,上面写了他的手机号码跟名字.
张连绝微笑著点了点头.但是心里暗暗想著就算真的发生什麽事情他也不会打给他!
接著,他在目送他坐上那台最新型号的B&W呼啸而去之後他关上了门.转头却发现徐嘉地那件黑色染血的套头毛衣居然忘记一起带走了!
张连绝叹了口气的将毛衣拿了起来看了一下,心想还是帮他洗乾净留下来好了.想不到刚刚才在想说死都不会打给他的自己现在却自打自己嘴巴....
想到这里他轻轻的笑了.顺手将这件毛衣塞近刚刚的袋子里一并跟其他他之前买的东西拿上楼去放跟清洗.
谁知道就是因为这件被遗忘的毛衣的关系,让这两个本该只有一面救命之缘的人,变成了到最後不断互相伤害却又都剪不断关系的好朋友跟恋人....
第一章
Twawwassen <----((不太确定有没有拼对...))
今天是2003年的12月31号,是2003年的最後一天.
窗户外面依然下著厚厚的雪,不过已经比之前小且好上很多了.
在一栋不算是非常大,但是却足以住下6个人的典型维多利亚式建筑的木制房屋里面,开著暖气的客厅跟厨房都灯火通明.
"喂~房东!饭煮好了没啊?我好饿喔!!!"一低沉却悦耳好听的男低音带著浓浓粤语口音的喊声自客厅传来.
"就快好了!你是没手没脚不会过来帮忙嘛?!!"另一男中音带著些许小愤怒的语气自厨房回喊著.
"咩啊?!"男低音的主人语带困惑的问著.因为男中音的主人说太快了他听不懂.
"你说太快了我听不懂!"
"我说!"男中音的主人咬牙切齿的一个一个字放慢的说著,连带著他的怒气也跟著放大许多
"你.是.没.手.没.脚.不.会.过.来.帮.忙.嘛?!"
男低音突然一阵沉默.
接著便是'趴撘趴撘'的室内拖鞋脚步声自客厅传来,由远变近.
"我来帮忙了..."男低音温顺的说著.
换男中音沉默.
"你还是给我回客厅看你的电视坐好算了."男中音冷冷的说著.
男低音发出一阵令人讨厌的窃笑声.
不过在男低音转身的同时,他也随即听到了背後传来的凶狠且快速的剁菜声,吓的他立刻转头就跑.
没错,他们就是昨天才认识的Alex徐嘉地跟Matthew张连绝.
至於他们两个为什麽会变成现在这种状况咧,就要从昨天晚上开始说起了...
话说在张连绝提著他的大包小包上去楼上,花了将近几个小时才整理放好完毕之後.他疲累的下意识抬头看了看时间,才吃惊的发现居然已经快2点了!!
接著他又注意到了那件被他扔在深蓝色床被上待洗的黑色染血毛衣.他轻轻的叹了口气,拿起那件染血的毛衣准备转身带到楼下去的洗衣间去洗.
然而就在此时,楼下门铃又突然给他响起.
张连绝停下动作且感到十分奇怪,这时候怎麽还会有人来拜访呢?
於是他拿著那件毛衣就匆匆的往楼下跑去开门.
打开一看.
浑身染血的徐嘉地跟刚刚那位长的像韩国人的Ray还有其他一些人都站他的门口喘嘘嘘的看著他,手上拿的不是染满血的开山刀就是枪.
张连绝脸色刷白,不过还是十分冷静的开口:
"进来吧!"
然後这一群大约有将近20个左右的人就这样子立刻蜂拥而入他的家里.
张连绝看著这群个个都受了大小不一的伤口跟摊在沙发上,也弄得头破血流,手跟胸前被砍伤的徐嘉地,他又把几个小时前收回去的急救箱拿了出来,开始为这群血人包扎.
"妈的,阿不就还好我今天有去大采购...要不然我这些平常就有再用的纱布跟药水还会够?!"
他在帮徐嘉地将玻璃碎片挑出,且细心的包扎头时喃喃自语的抱怨著.
今天,不!应该是昨天是他生日耶!!
为什麽他要那麽好心的救了眼前这只跟他非亲非故,八竿子打不著边的死大白狗,然後又让他身後那群可能会让他惹上麻烦,还浪费他的纱布跟药水人群跟他又再度踏入自己家里,甚至还帮他们包扎咧?!
"你们有些人的伤口一定要去医院,因为实在是太严重了!"他帮忙徐嘉地包完伤口後,面带严肃且冷冷的对著他眼前这群有些看起来一脸就是绝非善类,有些看起来则是一脸斯文的'纱布人'发话.
"要是不去你们铁定会得破伤风然後细菌感染!"
他转过头去看著坐在他旁边的徐嘉地,缓缓且冷冷的说著
"我真是倒楣到家!你跟我连认识都不算还非亲非故的,我却又那麽好心的让你进来我家避风头!真是上辈子造虐!"
徐嘉地听了露出一抹'有意思'的微笑.
"是你自愿让我们进来的,我可没逼你喔!"他语带笑意的说著.
张绝连偏向母亲家族却又不显得女性化的秀气脸孔立刻转为铁青色.
"是阿~那我可真是自找罪受的开门迎衰神!"他咬牙切齿嘲讽的说著,脾气顿时发作了起来,但是被他强压了下来.
"我现在要恭迎衰神团出门了,请!"
其他人听了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们恶狠狠瞪著张连绝,张连绝转头也不甘示弱的回瞪.
"妈的,死小子!居然敢说我们是衰神团?!!你讲话是什麽态度啊!!自以为高傲!"一个应该是台湾人,头发近乎及肩且挑染白色,脚被射伤的瘦高男子态度凶狠的发话.
"我就是高傲你是怎样!"张绝连爆发的跟他呛了起来."
你不高兴你们现在可以通通滚出去!我想警察跟你们的仇家应该会很乐意将你们带去好好'照顾'一下!!"
"你!!"那个台湾人脸色难看的扑了过去,将张连绝压制在沙发上,伸手就是要往他脸上挥拳.
"Frank你哪只手动他,我就打断你那只手!"徐嘉地声音缓慢清晰且冰冷的说著.
那个叫做Frank的人听了,顿时打了个冷颤的住了手.他脸色刷白的像是触电一般自张连绝身上爬起,退到远远的角落去坐下.旁边的人还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著他.
"我想跟你打个商量好吗?"徐嘉地面带微笑的对著怒气冲冲站起来拉直衣服的张连绝亲切和蔼的说著.
在地上跟沙发上坐著的人看了,无不张著嘴巴的发愣.
张连绝一脸狐疑的看著一脸笑的很诚恳的徐嘉地,然後开口.
"什麽商量?"他语气不耐及愤怒的问著
"我出一千."徐嘉地仍是一脸诚恳的说著,手指比出个一."每个月一千块钱加币(相当於2700块钱台币)租下你的一间空房间,但是你要包吃包住包水电,如何?"
张连绝挑眉.
"原因."张连绝虽面无表情且简洁有力的问著.不过其实他对著价钱非常心动!一个月1000块钱耶!!!他当厨师每个月早出晚归,累个半死都没赚那麽多.
"因为我房子被烧了,目前没地方住."徐嘉地老实的说出实话.
他们在离开张连绝的房子返回Vancouver的住处时,发现居然有一大群人埋伏在那边偷袭他们!而且他们还放火一把烧了徐嘉地那耗资他100万,设备齐全的大房子!他一怒之下就跟著他的朋友和手下们一起抄出他们放在车上的家伙上前跟那群人火拼上了.之後因为寡不敌众的就叫所有人返回车子立刻撤退逃离,但是一时又不知道有哪里去躲避.就在此时,他突然想到他的毛衣,接著他就想到了张连绝.所以说又叫那个Ray开车跑回张连绝家门口去.
他本来是不抱希望说张连绝会让他们这群全都血淋淋的人进去他们家的借躲的.因为一般人看到这种情况,根本想都不想的一定是立刻关门报警.没想到张连绝居然是面无表情且十分冷静的让他们进去,还帮他们包扎伤口.令徐嘉地十分吃惊且开始对他产生兴趣.
"了解,我们成交."张连绝听後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但是他随即又皱眉的扫过那群脸上依然挂满惊愕的人的脸说道:
"不过你带来的这群人怎麽办?"
徐嘉地转头,依然是笑的十分亲切和蔼,但是却发出淡淡杀气的用粤语开口
"你们自己讲呢?"
"呃....我们会回家或是自己找地方去住!"他们异口同声的纷纷说著,然後便七手八脚的扶著对方起来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