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路可逃————舞曳汹泠

"是。如果董事长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出去工作了。"江牧云真的是很温柔呢。有时候真的不明白这么好的男人为什么会喜欢上大姐那么恐怖的女人，真是暴殄天物啊！
"是了，不要叫我董事长，叫我牧云或者江大哥就可以了。"
"但是......"徐萧柳为难了，如果让其他同事听到了的话，又不知道会怎么说了。
"放心，如果你怕被人讲闲话，可以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才这样叫我。"江牧云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好好，我依你就是。"如果再不答应他的话，今天他都不用去工作了。"我可以出去了吗？"
"可以了！"江牧云在徐萧柳的手快要碰到门把的时候，突然叫住了他，"明天是圣诞节，你有没有空？"
"什么？"
"如果有空的话，陪我过吧。我想知道一些关于你姐的事情。"
"好吧。"徐萧柳考虑了一下，答应了江牧云的要求。
"那我明天去你家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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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文礼，你这个样子赖在我这里也不是办法，我也不知道徐萧柳搬到哪里去了......"戴文彬哭丧着脸。自从左文礼被徐萧柳挂了电话后，整个人就好象变了个人似的神不守舍，而且赖在他家里不肯走，害他连番的约会都泡了汤。今天可是圣诞耶，如果他再不去赴女朋友的约的话，他可真的要象樱木花道那样大唱失恋之歌了。
"你骗我！徐萧柳什么都和你说，不会没有告诉你他搬了去哪里的！我守在这里，就不相信他不会打电话给你！"左文礼对着戴文彬大吼。几天没有修边幅的他看起来精神实在差得要命，好象随时随地都会倒下来，害得戴文彬根本不敢离开他半步。
看来左文礼和徐萧柳的感情真的很好呢。戴文彬从来没有见过有人会为了找回自己的朋友而搞得自己如斯模样的。但是同情归同情，人总是自私的，他可不会伟大到为了朋友就和女朋友翻脸，更加不用说左文礼和他根本算不上是好朋友了。
"这样吧，今天是圣诞节，你出去逛逛吧。"戴文彬提出建议，同时也为自己找了个脱身的机会。
"不要！如果柳柳打电话来，我岂不是会错过了？"
"拜托，哪里会有人在圣诞节打打电话给别人的？更别论那个人已经有女朋友了！"
"但是......"
"但是什么！说不定你出去还有机会碰到徐萧柳，躲在这里的话连这个可能性都没有了！"快点走吧，否则他花了粉久去精心安排的约会肯定会被迫取消......
在戴文彬的强烈建议之下，左文礼采纳了他的提议。不过他很快就后悔了。圣诞节的街道，到处都充满了节日的气氛，华丽的灯饰璀璨夺目，成双成对的恋人和一家大小的情景随处可见，更令左文礼显得形单影只。
可恶！自己为什么要听戴文彬的提议出来逛街呢？现在自己的心情不但没有平服下来，反而变得更加差了。左文礼沮丧地想道。
猛地，一个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是他吗？真的会是他吗？左文礼觉得自己的呼吸困难起来，那个在别的男人身边开心地笑着的人真的是徐萧柳吗？他已经很多年都没有看到徐萧柳在他面前笑得如此地开心了。
"柳柳......"不确定的呼唤从唇间溢出，左文礼慢慢地向那熟悉的人影走过去。
徐萧柳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呼唤，径自和那男人越走越远，眼看就要消失在左文礼的眼前。
"柳柳！柳柳！"左文礼慌张地挤开身边的人，然而却令自己前进得更慢。
正和江牧云聊得开心的徐萧柳突然觉得有人叫他的名字，于是便四处张望，然而看到的只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根本不知道声音从何而来。
"什么事？"江牧云看到徐萧柳四处张望，于是问道，"见到熟人了？"
"没有，可能是我听错了。"徐萧柳笑了笑。自己到底怎么了，明明害怕左文礼害怕得要死，为什么今天整晚都只是想到他的事情？现在还严重到产生幻听，为什么会这样？

10
"没有，可能是我听错了。"徐萧柳笑了笑。自己到底怎么了，明明害怕左文礼害怕得要死，为什么今天整晚都只是想到他的事情？现在还严重到产生幻听，真是有够邪门的。
拜左文礼那声叫声所赐，徐萧柳整个晚上都心不在焉，心里想到的全都是左文礼的脸，搞得他吃饭都没有了味道。
"怎么了？这菜不合你口味吗？"江牧云看到徐萧柳用叉子把眼前的菜挑得一塌糊涂，吃到嘴里的却少得可怜，不禁停下来担心地问道。
"哦，没什么，我只是有点累了。"徐萧柳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告诉对方自己是因为想男人而弄成这个样子。
"累了？那我送你回去吧。"江牧云立刻把侍应生叫了过来结帐。
"你还没有吃饱吧？你可以不用管我的，你先吃饱再说吧。"徐萧柳知道其实江牧云也没有吃了很多东西，怎么能够让人家因为自己而吃不饱呢？而且这店看起来十分高级，眼前这一桌子的菜价格应该是十分吓人的。
"当然是你比较重要了。我送你回家吧。"江牧云说着，已经把侍应生叫过来结帐了。
江大哥真的很体贴呢，是不是因为姐姐的关系他才对自己这么体贴呢？不过不管怎么样，江大哥都是一个好人。徐萧柳不禁羡慕起姐姐来，竟然有一个这么喜欢她的人。如果左文礼有江大哥一半的温柔，两人可能就不会弄到这个地步了吧。
想到这里，徐萧柳猛地一惊。自己今天晚上到底怎么了？！怎么又想起那个家伙来着？明明说好了不去想他的！徐萧柳用力地摇了摇头，把左文礼的影象从脑海中赶出去。
打开车门，江牧云转头看到徐萧柳在摇头，一脸担心地问道，"柳柳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好丢脸啊，竟然被江大哥看到了。
"你的脸色很差呢，要不要先睡一下？到你家的时候我再叫你。"
"哦，好的，麻烦你了，"说实在，玩了一天，他也真的很累了，加上刚才在餐厅里喝了一点酒，徐萧柳早有昏昏欲睡的感觉。合上眼睛，徐萧柳渐渐进入了梦乡。
朦胧中，似乎看到左文礼那家伙缓缓走近。那家伙怎么好象瘦了许多似的？徐萧柳的心里一紧。
左文礼慢慢靠近，伸手把徐萧柳拉进怀里，嘴里不停地喃喃说道，"柳柳......我找了你很久了......"
没有一贯的责备，今天的左文礼温柔得非比一般。是因为在梦里吗？想不到左文礼也会有如此温柔的表情。
被左文礼轻轻地拥在怀里，那种感觉似幻如真，徐萧柳想仰头看清楚眼前的人，但是对方的吻已经温柔地印在了他的唇上......
那一吻，虽然是在梦里，但是却如在现实中般真实。徐萧柳没有挣扎，靠着本能地回吻着左文礼。对方真的是左文礼吗？左文礼会如此温柔吗？难道现在自己是在梦中？如果是梦的话，就不要让他这么快醒来吧......
蓦地，那令人眷恋的唇离开了。徐萧柳不满地咕哝了一声，耳边传来一阵轻笑，接着有人拍着他的脸，"柳柳，柳柳，到家了，你还不起来？"
什么？！徐萧柳悠悠转醒，眼前是带着一脸笑意的江牧云。徐萧柳立刻满脸通红，因为他想起了刚才的那个春梦来！天啊，为什么他会发这样的梦？！难道是自己欲求不满吗？
"柳柳你怎么了？"江牧云笑看着徐萧柳的脸越来越红。
"没、没什么......"徐萧柳心虚地看向江牧云。刚才发了那样的梦，究竟自己有没有在梦里胡说些什么呢？"我刚刚睡着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什么？"
江牧云为徐萧柳打开车门，"什么？你没有说过什么啊，难道你刚才有说梦话吗？"
"那个......我的睡相很差，怕会吓到江大哥你，"徐萧柳看江牧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心里松了一口气，"江大哥，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也好，"江牧云也不拒绝，锁了车，跟着徐萧柳上了楼。
进了屋子，徐萧柳走到琉璃台前面，"江大哥要咖啡还是红茶？"
"我要咖啡，谢谢你了，"江牧云打量着屋内的陈设，"你这房子还挺不错的。"
"你是这屋子的第一个客人，"徐萧柳一边利索地把咖啡豆放入磨豆机内，一边说着。
"不会吧？难道你没有朋友来过吗？"
"没有，"徐萧柳不自然地笑着。他哪里敢告诉朋友啊，不怕左文礼杀过来找他寻仇吗？他可没有忘记左文礼那恶形恶状呢。想到这里，他又不禁打了个冷颤。
把磨好的咖啡粉放到虹吸式咖啡壶中，徐萧柳突然感觉到江牧云来到自己的身后，"原来你是用咖啡粉来泡咖啡的啊？"
"是啊，因为我爸对咖啡的要求很高，完全喝不惯即溶的，所以我们家泡咖啡都是用咖啡粉的。"
"果然和即溶的差很远，这咖啡很香呢......"江牧云的头越过了徐萧柳的肩膀，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徐萧柳登时尴尬得全身僵硬。背后紧紧贴着一个人的感觉真是难受，徐萧柳感觉到江牧云的气息在耳边轻轻地拂过，除了左文礼，还没有人试过如此亲近自己。
徐萧柳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江大哥，你先去沙发那里坐一下吧，这个咖啡还要煮上一阵子呢。再说要客人待在厨房可不是好的待客之道呢。"
"好。"江牧云终于移动脚步往客厅走去，徐萧柳这才松了一口气。好恐怖，刚才他竟然感到江牧云身上散发着以前只会从左文礼身上感受到的压力，吓了他一大跳。
"柳柳你泡的咖啡很好喝呢，"江牧云呷着徐萧柳泡的咖啡，赞不绝口。
"你过奖了，其实我姐泡得比我好呢，"徐萧柳笑着说。其实徐萧妍根本就不懂泡什么咖啡，但是在未来姐夫面前怎么也要为自己的姐姐说说好话，免得以后那老姐把嫁不出去的责任往自己头上赖！
"哦，是吗？柳柳如果是女孩子的话一定会迷倒很多男人吧？"
怎么江牧云的反应如此冷淡？徐萧柳的脑海中浮出一大堆疑问的泡泡，不过他随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一定是自己太累了才会产生如此错觉，江牧云最喜欢老姐了，又怎么会反应冷淡呢？
"我可是说真的哦。如果柳柳是女孩子的话我今天一定会袭击你的。难道你的家人没有告诉你不要随便让陌生人进入你的房子吗？"见徐萧柳没有接话，江牧云又说了一句。
"江大哥，你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徐萧柳皱起眉头，他最讨厌这种玩笑了，特别是现在，让他想起了左文礼，那只用下半身思考的混蛋来。
"好了好了，说笑而已，你又何必当真？时间也不早了，我要告辞了。"江牧云站起身来。
把江牧云送走后，徐萧柳关上了门，整个人依着门坐了下去。刚才的对话真的让他感到十分的不舒服。江牧云那神情竟然让他联想到左文礼那不怀好意的脸，更恐怖的是他竟然产生了一股危机感来。如果不是知道江牧云是自己老姐的男朋友，他一定会一口咬定江牧云对自己有不良的企图！
想到这里，徐萧柳不禁失笑。自己到底是怎么了？难道被左文礼那变态缠得自己的认知也产生了偏差了吗？为什么自己会怀疑江大哥对自己有不轨的企图？明明他是老姐的男朋友啊......
11
"当、当......"寺院的钟声响起了一百零八响，新的一年又告来临。
虽说是新年，徐萧柳却没有什么特别的节目。本来江牧云说要陪自己过新年，但是却临时被他父母急昭回老家，听说是回去相亲。
说实在的，当他知道江牧云不能陪自己过年，自己的确是松了一口气。自从圣诞节以后，徐萧柳便觉得自己没有办法象以前那样和江牧云相处下去，总是觉得他给自己带来很大的压力。每当江牧云靠近自己，徐萧柳便觉得有种危险的预感笼罩在心头......
在家里百无聊赖地看了一整天的VCD，徐萧柳还是想不到有什么东西可以干。最后他终于决定打个电话回去给老爸。怎么说新年时节都应该给老爸拜个年，免得被老爸冠上不孝子孙的恶名。
"嘟嘟......"电话响了两声后立刻被人接起，"喂，这里是徐公馆。请问找谁？"电话的另一端夹杂着嘈杂的声音，似乎一大群人在那里，热闹得很。相比之下，徐萧柳这边就更显冷清了。
"老爸，新年快乐！"
"啊？是柳柳吗？你怎么现在才打电话回来？爸爸好担心你哦。如果不是你姐说你已经平安到达，我还真的要报警了！"徐学礼兴奋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头传来，让徐萧柳一阵感动。
"我现在不是打电话回来了吗......呃......老姐她在吗？"徐萧柳现在最不想被那只会走路的怪兽知道自己的行踪。
"你姐？她去了你那里公干了！你不知道吗？"徐学礼以为徐萧妍会去徐萧柳处落脚，哪知道两姊弟竟然会没有联络。
"哦，这样啊。我想是姐太忙而没有和我联络吧。哦，我换了新的手机和电话了，你记一下......"徐萧柳当然不想让父亲担心，连忙岔开了话题。
终于徐学礼对儿子疲劳轰炸了半个小时后才舍得挂机，徐萧柳一边哀悼着自己的电话费，一边盘算着接着的节目。新年总不能无所事事地窝在家里吧，想了想，他抓起钱包决定上街压马路去也。
新年的大街气氛和平常大不相同，到处都充满了节日气氛，满大街都是人，而且全都是一家人一同出外。孤身一人的徐萧柳越走越觉得无聊，最后随便找了个公园，在长凳上坐了下来。
天空透着明亮的蓝色，耳边传来了小孩子的嬉闹声，让徐萧柳的心情一下子放松起来。
自己到底有多少年没有这么放松了？学生时代自己简直就好象生活在"左文礼恐怖"之下，每天都怕被他逮到。其实以前他和左文礼的感情很好，每次自己有难都是左文礼对自己伸出援手，他也并不讨厌和左文礼待在一起。
然而他和左文礼之间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他突然对这种你追我逃的关系开始疑惑起来......如果......如果左文礼当初不是那么强势地表明了他对自己的占有欲的话，自己会不会真的接受他？
徐萧柳为自己这个突然而来的想法给吓了一跳。接受左文礼？！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一个想法？难道是昨天没有睡好所以才产生这样无聊的想法？！果然节日是不适合自己单独上街的，徐萧柳摇了摇头，还是回去家里看VCD好了。
"柳......柳？！"正当徐萧柳站起来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耳边传来了曾经让自己害怕不已的声音。徐萧柳僵立在原地，连转过身去的力气也没有，更别论是拔腿就逃了。
"真的是你？柳柳？"那略略比记忆当中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不难听出话语当中混杂着惊讶、不相信和狂喜的感情。
徐萧柳转过头去，却被眼前的人吓了一大跳。他记忆当中的左文礼是一个很注重容貌而且极其自大的一个人，但是眼前的人不修边幅，脸上的胡渣子显然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剃过，布满红丝的双眼露着欣喜的神采。这个人真的是左文礼？
"柳柳，原来真的是你！我找了你好久了！"左文礼朝他走来，徐萧柳连忙向后退了两步。虽然说眼前的左文礼好象没有了往常的那种压迫感，但是徐萧柳长久养成的看到左文礼就想逃跑的习惯仍然很难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