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爸爸林妈妈瞬间石化,林林站在屋里忍笑忍得都要出内伤了,金鑫依旧笑得没心没肺,‘我是说我的心上人就是这家的林林,'他恶质的停在这里,欣赏了一下林爸爸林妈妈紧张愤怒的要给他一刀的脸,和张太太惊讶兴奋得瞪大的眼睛,又对著屋里的林林不著痕迹的眨了眨眼,才不紧不慢的说,‘就是这家的林林介绍的,我和林林是大学同学,又是好朋友。就是林林介绍了一个中文系的给我,我特别满意,这才带点早餐上来谢谢他。'
就是这样,林爸爸林妈妈被他这一次折腾得差点的了心脏病,从此再没行避而不见这步棋。
反正金鑫虽然天天来的比闹锺还准时,可并不缠人,只要和他说上两句,然後关门拒绝,他那天就不会再来烦他们。有时候林爸爸和林妈妈甚至会想,金鑫也许就是为了早上和林林那个短暂的见面和一两句交谈才来的,他们开始觉得无计可施,又同时有些感到自己的残忍。因为金鑫总是笑容满面,恭敬体贴。而被禁足的林林除了每天早上会站在阳台上出一会儿神,也乖巧的异常,从不和他们争执吵闹。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二十几天,已经接近十一月了,情况还是没有转变。林林每天闷在家里写稿,成日坐著不动,却一天天的消瘦,他早上站在阳台上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
有一次林妈妈站在他身後,顺著他的视线望过去,才发现坐在楼下花坛的水泥台上吃早点的身影,那人还不时地抬头向他们这边望望。林妈妈看不清那人表情,但总觉得他是在笑,而且笑得远比每天站在门前的时候亲切温柔,就如此时林林脸上的表情一样。
那孩子这一个月来,都是这样在冷风里吃东西的吧!这又是何苦。林妈妈轻轻叹气,她的心里第一次有了些动摇,她开始想也许是自己错了,也许应该试著相信他们一次,也许......
十一月的时候金鑫每天来的还是很准时,笑容依旧灿烂,可精神明显的不济,他的眼中总是充满著血丝,脸颊也迅速的凹了下去,林林隔著铁门望著他,再也伪装不出微笑。
‘晶晶,你还真不打算继续念书了?'金鑫坐在公司餐厅里大口的吞著扬州炒饭。
‘嗯,'杨晶晶点了点头,‘读书好没意思,而且我在英国总是一个人,特别难受,才不要再回去过那样的日子。鑫哥哥,最近很辛苦吗?怎麽总是打哈欠,黑眼圈也一直都不退。'她看金鑫不理自己,委屈的抿著嘴唇,‘你不说我也知道,又是为了那个林林!他们家不让你们见面他就不见你,鑫哥哥,他根本就不爱你!'
‘晶晶,'金鑫放下勺子,眼神是严厉的,‘那天我去找杨叔叔谈的时候你也在,我当时说的那些话绝不是玩笑。虽然你说谎,又作出那些事,可我始终觉得你是个善良的孩子,就像是我的小妹妹。晶晶,别再做无谓的事去伤害林林,不要再让我对你失望,也不要逼我讨厌你。你要知道,'金鑫对著杨晶晶笑著,可笑容却是冰冷的,‘我对讨厌的人,一向很残忍。'
这文写到这儿,好像第一次有点难受,不过前途是光明的~~~
16.
‘爸爸,'金鑫推开董事长室的门,和正坐在办公桌前看文件的男人打了声招呼,‘我想和你谈谈这个印尼建厂的企划。'
‘怎麽?'金先生的眼光从文件上移开,向儿子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你的报告不是说公司的资金调度没问题嘛,又出了什麽新状况?'
‘资金上有点紧张,不过还可以应付,'金鑫对著父亲笑了笑,‘我是对这个企划本身有怀疑。'
‘哦,这倒有趣,说来听听。'
‘首先是印尼的政局,我们虽然拿到了特许证,可以投资建厂,可他们的国内形势太不稳定,说不定什麽时候又来场政变,到时候一切都不算数,我们不是白忙一场。再来就是亚齐特区这个地方,那里一向军事冲突不断,去年首府班达亚齐还发生了爆炸,在那里建厂太危险了。当然,还有最後一点,'金鑫手撑著桌面站了起来,将手里的报告递给父亲,‘我们这次的投入太大,原本一起合作的杨叔叔又临时撤了股,所有注入资金都要由我们一力承担,实在是有些勉强。爸爸,万一失败,或是资金不能及时回收,我们金氏真的会很危险。所以,你看能不能再缓一缓,至少等找到另一个合作夥伴再进行前期投入,好不好?'
‘鑫鑫,有进步嘛!'金先生走到金鑫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考虑问题比原来成熟全面了。'他打开桌上的一盒雪茄,拿起一根点燃,吸了一口。
‘你说的这些都很有道理,爸爸也都想过。可是这次机会难得,你要知道我们花了多大力气,多少钱才打通印尼政府的关口,要是就这麽放弃,岂不是之前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他对著金鑫摆了摆手,阻止他打断自己。
‘亚齐特区是乱了点,不过就是那麽个战乱的地方,劳力才更便宜。再说我们的厂区设在亚齐的首府班达亚齐,我调查过了,今年初开始那里的局面就趋於稳定,还是安全的,应该没什麽问题。鑫鑫,你知道对於一个商人,什麽时候最能赚到钱吗?爸爸告诉你,一是文明的毁坏期,一是文明的重建期。现在的亚齐就是在从战乱中逐渐成型的一个文明。这样好的机会我们怎麽可以放过?说到资金紧张的事,那可是你给我找的麻烦。'金先生伸手点指著金鑫,‘要不是你小子非要和那个叫林林的男生在一块儿,把晶晶得罪了,老杨他会这麽不给面子,资金说撤就撤吗?'
‘爸爸,'金鑫低下头,他当然清楚自己的行为带给金氏多大的隐患,‘对不起。'
‘你啊,都不知道在想点什麽?'金先生叹了口气,沈默的打量了一会儿金鑫愧疚的脸,突然得意地笑了起来,‘傻小子,你杨叔叔又不是小孩子,怎麽可能为了儿女的感情问题坏了我们几十年的交情!他是最近被房地产绊住了手脚,实在抽不出资金,跟你那事什麽关系也没有!本来还想著让你多难受几天再告诉你的,也算是惩罚一下你让我受的这几个月闲气。'
他伸手给了儿子胸口一拳,‘越长越回去了,为了个男孩就要来要挟老子,脾气一上来真给我来个六亲不认。是算准了你爸爸我老了,奈何不了你是不是?'
‘不是,爸您说什麽呢,哪儿能啊!'金鑫陪著笑,‘我这不是一直给您做牛做马,苦苦耕耘著嘛!'看爸爸又重新露出笑意,金鑫才正了正颜色,‘爸,那印尼的投资您是下定决心要做了?'
後来金鑫将这件事讲给林林,要他猜猜最後的结果,林林想也没想就说你就算你磨破了嘴,你爸也不会改主意。他对著金鑫笑了笑,‘有其父才有其子嘛!'他说,‘一样不可救药的的固执。'
金鑫的日子还在不停的简单重复著,虽然天气开始变冷,可只要不是雨天,他还是会坐在花坛边,吃著又被拒绝的早点,间或著抬头望一下十五楼的阳台。那里有个小小的身影正一动不动的站著凝视著他,就像在对他说这也是一种相守,不被时间和空间阻隔的相守。
十二月的一天,林林似乎再也无法忍耐,他在清冷的晨光里推开爸妈,冲到铁门前向金鑫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拂过金鑫消瘦的脸庞,声音有些哽咽,‘金鑫,别试了,我们不试了,好不好?你不也常说事情不会总是两全其美,我不要你再为了我这麽委屈自己。我跟你走,这就跟你走。我不怕,我真的不怕了。我再不怕选择,我只怕自己以後都是这样只能见到你,听到你,却怎麽也碰不到。我不要,金鑫,我受不了。金鑫,我早说没什麽完美的东西,你就是不信,就是不懂,只要是有你在,只要是有你在......'
‘小傻瓜,'金鑫笑著拉住林林的手,‘当然有完美。我们只要更努力一些,就有完美。都已经做了那麽多,现在只差一点点,我们就差一点点了。你爸妈对我的态度比开始好了很多,你都没发现吗?上次下雨,你爸还递了把伞给我呢!我们再坚持一下,也许明天,也许後天,一切就都会好了。不用担心我,最近在赶一个大项目的预算,才稍微忙了点。倒是你,究竟有没有好好吃饭?怎麽在家里呆著还越来越瘦?我可警告你啊,要是再这麽瘦下去,我可不要你了,笑什麽?我说真的呢,你还笑......'
‘金鑫,金鑫,'林林趴在阳台的窗框上,探出大半个身子对著楼下正咬著包子的人大声喊。
金鑫抬头,心脏吓得差点偷停,‘你傻了你,快给我把身子收回去!'他们家可是十五楼,林林这家夥是想殉情啊,还是想吓死亲夫啊!
‘你才傻了!'林林好像被身後的人捉住退後了一点,‘不知道冷啊!这个给你!'一件红色的薄棉外套就这样从十五楼招摇的飘落,从林林手中传递到金鑫面前,一如他们的爱情。
在坚持一下,在坚持一下离离就让你们幸福~~~
17.
十二月的第一场雪居然下在了平安夜,而且还絮絮绵绵的飘了一整晚。金鑫早上醒来望向外面白茫茫的街道,心里明白今天是再也找不到卖早点的小摊子了。他想了想,从冰箱里拿出了牛奶橙汁,又从柜橱里抓了一盒麦片装进袋子,匆忙的出了门。
初冬的清晨六点天还没有亮,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公交和出租车更是连影子也不见。金鑫走在尚无人踏过的厚厚积雪上,艰难的移动著脚步。他开始有点後悔自己的独立,早知今日,至少要收下老爸送的越野吉普。
到林家门口时已经差不多七点了,刚想伸手按门铃,门忽然打开,一直对自己紧闭的铁门也被推开。金鑫呆呆的由著林林冲过来紧紧地抱著,他对林爸爸林妈妈不自然的挑了挑唇角,‘伯父伯母,这回我可没和张太太聊天啊!'
‘林林,过来,'林爸爸表情严肃,‘在外面就搂搂抱抱的像什麽话!'
林林不情愿的松开了手,金鑫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过去吧,听话。'
林爸爸拉过林林就要转身进屋,他似是无意的回过头问还站在原地不动的金鑫,‘你干什麽来了?'
‘啊?'金鑫一愣,下意识的将手里的袋子递过去,‘送早饭。'
林爸爸点了点头,也不管金鑫,留著敞开的大门径自进了房间。林妈妈走过来推了推还傻站著的金鑫,‘你不是送早饭吗?还不进去,大家可是等你这顿等了好久了。'
‘你们俩平日里就吃这个?'林爸爸皱著眉,将手里的勺子扔到一边,‘又甜又稀的能饱吗?俗话说,早要吃好,不然哪有力气干工作。以後你们早上都给我过来吃饭!'
‘好啊!'林林对著还有些恍惚的金鑫眨了眨眼睛,‘爸妈,你们不知道,金鑫成天虐待我,每天早上都逼我吃这个。'
‘我哪有?'金鑫竟然百年难得一见的脸红了,‘我是怕你钙质不足才让你喝牛奶!'
‘别急,金鑫,'林妈妈伸手打了林林一下,‘林林这孩子从小被我和他爸惯坏了,说话总不知轻重,你多让著他点儿。'
吃过早饭,林林和妈妈回房间收拾东西,林爸爸将金鑫叫到阳台上。‘怎麽还不去上班啊!'林爸爸边拿过一盆君子兰换土边问。
‘刚请了一个上午的假,'金鑫凑过去帮忙,‘林林一个人拿不了那麽多东西,再说今天的道儿也实在难走。'
林爸爸瞥了一眼金鑫还半湿著的裤脚,口气第一次有了些缓和,‘林林这孩子虽说一直都挺倔,可也特别孝顺,从没逆过我和你林伯母的意思。'林爸爸清理著君子兰根部的旧土,也不看金鑫,自顾自地说著,‘就像是高中二年的时候,他有个要好的女朋友,我们就稍微提了一句说这样影响学习,他就立刻分了手。那时候还躲在屋里自己偷偷哭了几回,可对著我们时却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
‘後来考大学填志愿,他填的都是本市的大学。这孩子嘴上不说,可心里总是为别人想,就好像没什麽是他自己特别想要的,什麽都能放弃,都能妥协。只有这次。'
金鑫默默的将准备好的新花盆递给林爸爸,帮著他小心地加入新土,固定住花根。
‘几个月前,他打电话来说有重要的事要过来和我们谈。我和老伴在家等了他好几个锺头也不见人,还以为出了什麽事,忙打他手机。这才发现那个傻小子就站在门口,站了几个小时就是不敢进来。其实怕什麽呢?同性恋就同性恋呗,同性恋还不一样是我儿子。我们丢脸,让人在背後指指点点那都是其次,反正都这麽大岁数了,还在乎那些个。我们老两口就算再不愿意,再伤心难受,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心疼他,怕他误入歧途,怕他吃苦。更怕要是有一天我们都不在了,他又不能结婚,到时候连个家也没有,孤零零的一个人。'林爸爸说到这儿,眼眶好象有些发红,深深地叹了口气。
‘伯父......,我,'金鑫犹豫著不知该如何开口,更不知该不该开口。
林爸爸对他摆了摆手,‘你不用说了,这些日子你做得也够多了。林林他那天和我们说,他喜欢上了个人,而且就认定了,要一直的和那人住下去,不管别人怎麽想,也不管我们愿不愿意,反正就是分不开了。我和他妈当时很气,为了个认识没多久的混小子,就把养了他二十几年的父母全忘了。可也隐约的觉得这才正常,毕竟孩子长大了,也开始有了无论如何都要坚持的东西。'
‘我们和他又谈了好些日子,私下里还查了些这方面的书,最後也慢慢明白这事勉强不了,所以就想见见你,看看你是不是真心实意地对林林。可没想到还没见到你,那个姓杨的董事长就找来了。还说我们林林是为了钱才和你在一块儿,我当时也没多想,只是觉得那些日子里憋著的难受一股脑的涌了上来,後来也就拿你出了气。金鑫啊,'林爸爸抬眼看著金鑫,‘别怪伯伯。'
‘当然不会,'金鑫对著林爸爸轻轻笑著,‘伯父您多虑了,我知道你们比我还要疼林林,都是盼著他好。'
‘你也算懂事,'林爸爸将最後的一点土加进去,小心的压了几下,‘不仅没怂恿著林林和我们闹,还总是劝著他。我冷眼看了你这几个月,也到你们公司打听了一下,发现你倒是没那些有钱人家公子哥的臭毛病,对林林也算不错。这才放下了点心。再加上林林这孩子,这几个月都熬得身子也虚了,也没笑模样了。我和老伴一商量要是再不答应,我们可能就别想再见那个成天活蹦乱跳的儿子。金鑫,'林爸爸将弄好的那盆君子兰交给他。
‘花盆换过了,土也换过了。君子兰能不能长得好,能不能开花,那就要看你是不是用心去养了。这个可是我最喜欢的花,今天就送给你。你要好好珍惜照料,要是有一丁点的损伤,让它枯萎死掉,我这把老骨头就要你好看!'
障碍一突破,大人们为了林林和鑫鑫鼓鼓掌,投投票,留留言吧~~~
18.
‘金鑫,......,金鑫,别在这儿,'林林涨红了脸,推拒著金鑫探进长裤里的手,‘金鑫!'他惊呼了一声,‘你咬我......'
金鑫将林林抵在墙上,‘都到家了,你怕什麽?'他细细的舔著白皙脖颈上的红色齿印,‘咬你怎麽了?我就是要咬你,我还要吃了你。'语声未落,林林的长裤已然滑落在地。
‘不要,......'林林扭动著身体躲闪著金鑫的揉搓,体内越来越燥热,‘金鑫,'他轻轻的喘息著,‘我们去卧室......到床上......'
金鑫抬起头对林林邪邪的一笑,在林林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抱住他的腿将他一下子扛在肩头,进了房间,摔在床上。
几个月的禁欲让两个人都有些疯狂,衣衫几乎在一瞬间就被撕扯扔掉,赤裸相见时,对方手指碰触的每一个地方全都变成了敏感点,引起心底最深切的颤栗,狂暴的叫嚣著靠近,抚摸,深入,紧密相连。
他们都是那麽的急切,急切的渴望去验证拥有,急切的想要一起攀上快感的顶峰。只有简单的前戏和润滑,金鑫就迫不及待的翻过林林的身体,扶著他纤瘦的腰线,一举进入。那一刻,林林痛的甚至流下了眼泪。
太长时间没有得到过爱抚的部位,变得更加的紧致,就这样突如其来的被生生撑开,然後死死的挤住入侵的利刃。林林知道金鑫也很痛,可这种痛在此刻对於他们来说反而成了催情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