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看看右看看,唯一让我感到熟悉的景物就是------地平线。
"我知道我知道,上北下南,左东右西。"我拍拍自己的胸口:"还好记得口诀。"
"不过,到底哪里才算是我的上面捏?我对着这边站的时候,这边是我的上面,我对着那边站的时候,那边又是我的上面,然后我的左手和右手×※%¥#◎×........."很快我就放弃思考了,蓝多牌浆糊的粘稠度不是盖的。
找了块隐蔽点的地方,我脱下了自己那件已经被撕的就要露点了的衣服,愣愣的摆在地上,然后挥舞魔杖给它加治愈:
"×※%¥×※◎!蓝多吻上爱情侣装恢复!!"
蓝色的魔法不断的倾泄而下,但那衣服睡在地上,摆着一个爱咋咋的姿势,还是破破烂烂的样子。
我无奈的打开自己的小包,取出深水之下送我的银白色的法师袍,灵魂出鞘的看了半天,直到一股冷风刮来我毫不客气的打了两个大喷嚏,尖耳朵都竖了起来,才慢慢的把法师袍穿在自己身上。
那破烂的末日法师袍还睡在地上,现在更是一副"烦着那,别理我"的姿势,我恼恨的抓起衣服,狠狠的灌在地上,骂道:
"这什么质量!这什么面料!?不是说百分百水洗银山羊毛的么!!?怎么这么容易坏!"
摔完之后,我又气哼哼的把它捡起来,叠的整整齐齐放进了小包里。
把小包抱在胸前,现在我该去哪里,现在我又在哪里?
在这片宽广的不象话的大地上,我茫然的走着,不知道方向,不敢乱用蓝,不敢用跑的。
不知道看了几个日出日落,我感觉自己好像反而离但丁城是越来越远了,无奈中,我想摆一个像诗里说的"站成了寂寞的符号"那样的姿态,结果还没有摆好,我的肚子就叽叽咕咕的叫起来。
"下午茶在哪里......"我有气无力的走在茫茫荒原上,一边自言自语:"我要一克夜猫子沙律,一份红酒焖大海怪,谢谢。"
奇怪的说,以前这荒原里的怪物多的可以把我踩死,怎么现在我走了这么久都没有看到一只?难道是我变厉害了,怪物都吓的躲着了!
我抓抓头,自满的笑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撕裂怪就慢慢的爬进我的视线,我汗。
这是一种非常凶猛的怪物,也是长的巨丑的(遇到这种怪物我总是用魔杖摆一个进攻的姿势,喊着上!!然后就急速后退,说:"某某某!我掩护你!!PS:某某某=天上天下/轮子等)
当然越凶猛的怪物转化的营养也不是盖的,一定可以喂的我饱饱的,只是.........
我远远的瞄准撕裂怪状如蘑菇的头,一口气把一个缠足准确的扔过去,那个怪物愤怒的做出跑步的预备姿势,然后无奈的栽倒在地。
为了安全起见,我隔的远远的先用石头扔,扔中减一滴血,我算了算,这样扔下去也许这个怪物会比我长寿,于是我鼓起勇气远远的用魔杖戳,这个好,戳一下减20滴血。
很好,我无聊的戳戳戳戳,站着戳,蹲着马步戳,总之是摆尽姿势戳,终于那个撕裂怪的血减的快见底了,我看着撕裂怪眼中流露的绝望与鄙视,无奈的叹气说:
"不要怪我,这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
正要进行我的最后一戳,突然一股蓝光闪过,撕裂怪在我面前撕裂成了两半,我愣愣的看着一个矮人站在我的面前,手里举着矮子用的等身长的斩马刀,就是他,劈了我的怪。
"喂!你抢怪,这个怪物要分我一半!"我气冲冲的质问他,其实我想说你要打不会早点来打!?浪费我这么多时间。
那个矮子不理我,瞪着一双无神的眼睛平视着我,而且毫不客气的就吃将起来!我气的愣在那里,不过想想,什么时候以经商为主的矮子都开始耍大刀了!?
那矮子吃完了撕裂怪,居然不走,还直直的瞪着我,我被他看的发毛,捂着胸口喊道:
"你要干什么!我可是黄花大精灵!"
"食物............食物............"那矮子一边念叨着一边拿着刀向我逼近。
我晕!
如此英俊潇洒的一个白精灵,矮子竟然把我和那个长的像头顶蘑菇脚踩番薯,肚皮貌似榴莲的撕裂怪同样看做下午茶!?
矮子逼近,我后退,心里毛毛的,突然我想起了什么,打开精灵之眼。果然,就和袭击天上天下的战士一样,我看不见这个矮子的生命力。
想起了那两个战士以应该也是把天上天下看做了食物,我就觉得好笑,那两个人真是没有眼光,谁去拆那个别扭的螃蟹吃简直是活受罪,像我这种易于烹饪而且从树上长出来的绿色健康食品当然是各大餐厅宴会宾客的最佳选择...............
我在想什么!!!??我狠狠的敲了自己的浆糊脑袋一下,猛的看到那矮子的刀已经逼到了我的腰上,矮子矮啊,不然我的脖子可就难保了。
拿出了一生中最快的速度,我唰的一声闪到了一边,矮子向我追来,我再闪,突然发现了这是一个乐趣,矮子腿短啊,一滚一滚的跑在我后面,隔远了看起来倒像我是个白精灵贵族在溜狗。
"来啊!来啊!来追我啊!"
我扛着魔杖,优雅的跑在草海里,不是给跟在后面的矮子一个回眸一笑。
太好玩了太好玩了!我这又是演的哪一出肥皂剧哪,我笑着笑着忍不住大叫:
"轮子,天上天下,大家快看啊!"
没有人回应,什么都没有,没有轮子爽朗的笑声,没有深水之下不温不火的话,甚至............没有天上天下回嘴。
"你这个白痴!"我想起了天上天下那张有点不耐烦的眉目深刻的脸。
愣愣的停住脚步,我的手缓慢的摸上自己的脖子。
矮子做着匀速运动滚动过来,艰难的想把刀架上我的脖子,我用魔杖狠狠的敲了他一击,喊道:
"烦死了!"
然后就是一个风走加在自己的脚上。一溜烟跑了。
我在荒原上飙人,这回倒是一路上看到了零零星星几个人,但都是我打开精灵之眼也看不到生命力的,我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怎么了,就一直不敢过去,不停的跑着,直到我看到一个熟悉的黑精灵的身影!
只要有那矫健优美的黑精灵闯进我的视线,我的心还是会习惯的抽动一下,我向着那黑精灵跑去,近了近了,我惊讶的喊道:
"小哥夫!"
就是那个唧唧喳喳的小哥夫啊!天哪天哪!无聊了这么久上天赐我一个八卦小子!
我高兴的向小哥夫冲过去,尖耳朵的所有细胞都调动起来准备听他罗嗦了,但是刚到他面前,我就被他那张麻木的脸吓了一跳。
"小哥夫........."我怯怯的打开精灵之眼,竟然也看不到他的生命力。
小哥夫一双木然的眼睛好像在看我又好像没有在看我,只是手里还握着的那把华丽的长刀已经默默的举起。
我看着那把熟悉的长刀缓缓在我的面前举起,竟然好像被催眠了一样挪不动脚步,刀刃闪着寒光缓缓落下,我的喉咙一阵苦涩。
小哥夫,为什么连你都变成了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一股蓝紫的光芒耀眼的亮起,小哥夫踉跄着扑到了一边,我看见了在小哥夫身后的一双紫色的眼睛,一个穿着末日盔甲的身影,一个黑精灵战士,虽然他的脸被一条黑色的披巾遮掩着,但是我还是不可能认不出他来。
"吻,吻............"我喉咙哽咽着。
脖子后面和心里面,都炙热的烧了起来
我吻吻吻了半天,也没有喊出吻上爱的名字,脑子里还很无理头的联想着诸如稳(吻)输不赢,稳(吻)赔不赚等无聊的接龙。
是的,虽然他围着一个很酷的大围嘴,我还是觉得就算他变成了灰尘或者泥浆等任何不明物体我也还是能认出是他,但是他那冷冷的眼神,那全身超凡脱俗的,又让我好像是根小小的粉丝,无法直呼他的大名。
==这可是三次变化了的黑精灵啊。
这种气氛,还真是尴尬的要死,好在这时候在地上爬着的小哥夫很不甘心的要站起来,吻上爱虽然眼睛看着我,但是却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一脚踩住了小哥夫的刀,于是小哥夫就趴在地上一直吭哧吭哧的捡他的刀。
小哥夫撅着屁股的样子实在好笑,我首先哈哈的笑起来,于是我看见那双冰冷的深紫的眼睛里终于流露出一丝我怀念的温暖。
"蓝多,帮我把他冻起来。"吻上爱轻轻的说,他的声音透过披巾传到我耳朵里,是那样的深不可测。
我马上像领了圣旨一样给毫无防备的小哥夫批量的冰冻魔法,小哥夫马上保持好一个好像掷铁饼者的姿势不动了。
"我做的好么!"我兴奋的报告道。
吻上爱看看我,又看看小哥夫,上前用双刀的刀背敲了小哥夫两下,竟然发出咣咣的响声,和冰箱里的长期冻肉差不多==冰箱是什么!??
"是不是冻的太过了?"我不好意思的抓头,吻上爱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我知道他的潜台词一定是--你自己觉得哪。
我傻笑着,看着吻上爱,看着他身上那套末日战甲,不安的摸着身上的新衣服,我的心里憋的慌。
"蓝多,我要带小哥夫去附近的一个驻地。你也快回你朋友那里吧。"吻上爱把冰雕小哥夫扛、起来,对我说。
等等,这难道是道别!??==''''
我傻傻的"哦"了一声。
吻上爱很自然转过身去离开,我的开心好像被从头泼了一盆不知道什么水,只剩下滋滋的冒烟,但是我嘴角还是僵硬的笑着,而且还对吻上爱挥手做拜拜。
就这样,看着吻上爱离开。
我站在原地,一直站着。
好无聊~~~然后我开始哼歌,从白精灵你大胆的往前走一直哼到兽人情歌,然后是2002年的第一场PK,跑调的声音飘在荒芜的草原上,惊起一堆乌牙鸟。
我一直哼着,直到那个身影又远远的向我走来,直到他站到我面前,直到他的手抚上我银白的头发,然后他说:
"蓝多不许哭。"
我才发现我那不争气的眼泪鼻涕已经一塌糊涂了。(气死,原本是很感人的场面的说!!)
"不要,不要再走了。"我怯怯的拉住他的战甲一角。
吻上爱没有说话,但是我分明听见了他的叹息。
"我已经很强了!不会成为你的拖累的!"我急着证明自己,扔了一个冰冻出去,碰的砸在草丛里,一堆愤怒的乌牙鸟无辜被袭击,愤怒的喳喳叫着冲我飞过来不分鼻子眼睛的就啄我,虽然这个怪物太低级不会对我有什么伤害,但是我狼狈的挥舞着魔杖的样子还是让我斯文扫地了。
一道湛蓝的光芒划过我的周围,乌牙鸟们哼都没有哼一声就跟我的鸡皮疙瘩一起掉了一地。
我看着气定神闲的吻上爱,他就这么拿着双刀,做了一个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诗人动作,便把一切都解决了。
"你又变厉害了,嘿嘿。"我不好意思的抓头,抬起被啄的青一点紫一点的脸。
"过来。"吻上爱向我伸出手:
"我带你去最近的驻地。"
战战兢兢的把手放在吻上爱的手掌中,我乖乖的跟着他走。
走了一会儿,吻上爱把放在半路边的小哥夫捡起来,这家伙已经有融化的趋势了,变得水哒哒的,我担心的问:
"要再冻一冻吗?"
"不用了,驻地很快就到。"吻上爱简短的说。
我点点头。
跟在吻上爱身后,我一路都在唧唧呱呱的问问题,而吻上爱只是选择性的回答。
他只告诉我,现在荒原里多了很多很多小哥夫这样的活死人,没有任何思想,只是一味的捕食,一味的成长,所以现在荒原里怪物都快绝迹了。==''''怎么听起来像是一种可以导致饥荒的自然灾害?
而其他关于我问的关于他的星座,血型,三围等问题就用一个后脑勺回答我......小气!
看着扛着的半软不硬的小哥夫,我心里觉得好害怕。
连这样的八卦小子都不再八卦,世界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啊。
走了一会儿,原来在一个隐蔽的树丛后,是一个小小的驻地,有不少疲惫样子的战士法师在那里歇脚,还有矮子在那里卖防活死人喷雾。==#真是可怕的矮子们,哪里有商机就奔向哪里,以致富为人生目的。
吻上爱扛着小哥夫径直走向驻地边上,走到一个黑精灵法师的面前,把小哥夫放下,说:
"我找到他了。"
躲在吻上爱后面偷偷的看了那个法师一眼,我惊讶的下巴都掉了出来。
是小不列颠。
"谢谢你帮我找到他。"他声音沙哑对吻上爱说,蹲在小哥夫身边。
这么长时间不见,他变了好多,那么优雅的一个人,现在可以用不修边幅来形容!连刘海都竖起来了。
我走过去,也蹲下来,非常意味深长的对小不列颠说:
"小不列颠,你憔悴了好多哦。"
小不列颠看了我一眼,眼里闪过一丝疲倦的笑容,说:
"我觉得你比较憔悴。"
==''''
是的我的眼睛是肿的,脸是花的,头发是乱的,但是这都是天灾人祸刚刚造成的。
"小不列颠,黑暗之阁的时候你不是离开了小哥夫,自己走了么,现在到底是........."我用手小心的戳戳小哥夫,怯怯的说。
小不列颠脸上写着"说来话长"四个字,出神了半晌,最后总结成了一句话:
"在身边的时候,不懂得珍惜.........失去了,才知道............"
我傻傻的看着小不列颠,哦啊哦啊,多么深奥的话啊,不愧是小不列颠,真有文学修养............
小不列颠看我云里雾里的样子,无奈的笑笑:
"所以,现在我就只能陪在他身边,直到,直到他恢复正常,然后,再也不离开了........."
小哥夫以前要是听见这句话,一定高兴的要死,但是现在的他只是一块冻肉一样横着,虾米都不知道。
=='''''''为他默哀一分钟,我用余光瞄到吻上爱好像已经开走了,干净站起来,噔噔噔的追上去。
"等等我,等等我。"我喊道:"走慢点,我蹲太久,贫血!"
吻上爱没有放慢速度,也没有回头,只是对我说:
"蓝多,不要跟着我了。"
"咿咿咿咿!"我跳着悲惨的喊:"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跟着你!好不容易再见到你,难道!难道!!..............."
我一拍手叫道:"难道你是感冒了!不想传染给我所以不给我跟着你?!?哦~~难怪看你都围着个大围嘴!"
吻上爱的头上一行无言的点点点点---省略号。
然后他转过头来,面对着我把遮住他半张脸的披巾拉下来。
是一道长长的伤痕从他的眼角下一直延伸到嘴角。
我愣住了。
吻吻破相了~~吻吻破相了~~吻吻破相了~~吻吻破相了~~吻吻破相了~~(布丁哭着飘走....找提子算帐去)
我傻傻的盯着吻上爱的脸,直到他再用披巾遮住自己。
吻上爱本来眼睛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慨,不过仅仅半秒之后,我的眼睛就变成了水滴状,喃喃叹道:
"好帅啊.........帅毙了。"
吻上爱做了一个歪倒的姿势。
我跳过去,好崇拜的看着他,问:
"你是怎么把伤痕留下来的,好酷啊!!我也要我也要!最好和你有个对称的!"
吻上爱歪倒的更厉害一点。
我真的很好奇啊,因为战士受的伤都可以被法师治愈,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身上留下伤痕。
"哈哈哈哈哈哈哈........."吻上爱突然用手扶住额头大笑起来,是真的大笑,发自肺腑,气出丹田,虽然不是花枝乱颤,也真的到了前仰后合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