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个方灼就满肚子火气,“还能吃什么,肯定又是清水煮白菜。”
讲真,萧崭这招也真够毒的,馋死他了。
俩侍卫也馋得慌,总是时不时仰头,一脸痴迷的望着天上的飞鸟咽口水。
侍卫丙藏好了纸条,眼珠子左右看了看,神神秘秘地掩住嘴,压低声说,“要是您真想吃肉,可以给我们下令,派我们去打野兔。”
方灼,“……”
看着两人每天兢兢业业给萧崭送小纸条,还以为是老实人。
结果几顿没吃肉而已,就把本性暴露了。
方灼问,“这附近有野兔?”
“王妃,您有所不知,这附近的野兔本就多得吓人,还特能生,经常结队去偷地里的庄稼吃。”侍卫丁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去将那一窝又一窝给端了。
方灼大手一挥,慷慨满足了两人小小的愿望。
安王府的书房内。
萧崭坐在首座,下面是六位穿着常服的下属。
几人对于自家王爷铲除叛贼,却反被责罚的事情非常不满,更气人的是,最近的粮草也遭到了苛扣。
“以前每人每顿能有三个馒头,每隔一天吃一顿肉,现在倒好,每顿馒头减半,肉变成了每七天一顿!弟兄们成天都在喊吃不饱。”
“饭都他妈吃不饱,还打个屁的仗。”
“王爷,我打听过了,周将军手底下的兵可是每天好吃好喝,我看这皇帝就是故意的!”
“我还递了道折子上去,到现在都没收到批复!”
几人越说越气愤,他们敬安军为了狗皇帝的江山抛头颅洒热血,牺牲了多少兄弟,到头来连个饱饭都没有。
操!
萧崭抬手,制止住下头的七嘴八舌,“从我库里拿钱,先改善下弟兄们的伙食。”
“王爷,一次两次,您有多少银子来填军饷粮草的空缺。这样不成!”
“对,我们不同意,老子回去得再写几道折子,没回应老子就一直写!”
“要不……”有位将军张开了嘴,又给闭上了。
他旁边那位大胡子不耐烦道,“磨磨唧唧做什么,有屁就赶紧放!”
“就是就是,在座的都是自家人,想说什么就说。”
那位将军皱起眉头,攥着拳头把心里话说出来,“要不咱们反了吧!”
这话不是头一次被提起了,但在座的人还是一愣,随即将目光投向首座。
“若是反了,百姓怎么办?”萧崭问,“千家万户流离失所,兴盛的郡县一夜之间被摧毁的一干二净,若是遇到誓死守城的百姓,我们是杀还是不杀?”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起兵。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会任人鱼肉的人。
“让士兵伪装成伤兵,将别院里的伤兵一个一个换出来。”必要的时候,这些士兵能配合驻扎在营地的人,来个里应外合。
“是,末将立刻回营安排。”其中一人抱拳行礼,转身就走,其余几人也纷纷告辞。
片刻后,送完几位将军的管家回来了。
他欲言又止道,“王爷,今天送去马场的饭菜……”
萧崭收起思绪,淡声说,“不许加荤菜。”
管家领了命令,并没有走,垮着脸唉声叹气,“这王妃还未及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萧崭冷冷扫过去,管家闭上嘴,走了。
这头,两个侍卫一人提了只肥溜溜的兔子回来。不等方灼吭声,直接去了马棚后面的井边。
很快,两人就提着清理的干干净净的兔子回来了。
侍卫丙问,“王妃,这俩只兔子咱们怎么做?”
方灼仰头想了想,脑子里闪过好几道菜式,最后说,“一只烤着吃,一只用青椒烧着吃。”
烤两人会整,可这用青椒怎么弄?
见两人疑惑,方灼立刻把青椒兔给包揽了,对侍卫丁说,“你去附近农家买点青椒和香料回来,再借个砂锅。”
他低头在身上摸了一通,连块碎银都没有。
侍卫丁立刻从个自己身上掏出几个铜板,“我这儿有。”
方灼讪讪道,“算我借你的。”
堂堂一个王妃,连点碎银都掏不出来,真够寒碜。
两个侍卫颇有同感,甚至对方灼产生了一丝丝同情。
等辣椒的这段时间,方灼坐在木屋的阶梯上,看了萧崭的视屏回放。
“看来咱们俩的太平日子,所剩不多了。”方灼有感而发。
他和萧崭是一体的,萧崭到哪儿,他就必须跟到哪儿,即便是上战场。
所以从现在开始,他得做好见血厮杀的准备。
233说,“你最好是学点基本防身术,以防万一。”
方灼点了点头,问道,“既然已经离造反不远了,剧情有进展到一半吗?”
“才一颗啊?”方灼蹙眉,“等到萧崭彻底背离皇帝,应该就能拿到第二颗星星了。”
被逼离开,率兵进攻,你死我亡,最后登上帝位。
刚好五颗星。
方灼抻直腿,想到感情线的那半颗星,有点糟心,经过这十天的发酵,其实另外半颗已经开?9" 再苏就炸了[快穿]0 ">首页 61 页, 忌了福剐枰拥慊鸷颉?br /> 作为一个偶发性强迫症患者,他必须要搞点事情,让条线进度一样。
“王妃。”侍卫提着兜子,笑呵呵的自前方走来。
方灼看着那张傻呵呵的脸,眼睛微微眯起,嘴唇缓慢地勾了起来。
不到半个时辰,菜上桌,与此同时,送饭的人也到了。
两个侍卫老远就把人截住,接过食盒,将人打发回去。
马场环境有限,这段时间三人都是同桌用饭。
方灼把两个食盒内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摆上,分好碗筷筷,坐了下来。
锅里,青椒兔的鲜香顺着袅袅升起的蒸汽,蔓延进入空气,使劲往两个侍卫的鼻孔里钻。
相比之下,摆在桌子中间的那只黑乎乎的烤兔,吸引力大打折扣。
方灼偷偷咽了咽口水,突然语出惊人,“这十天以来,你们暗中给王爷飞鸽传书的事情我一直都知道。”
换做任何人,都不会喜欢被监视,两个侍卫哪还坐得住,蹭的站起来,诚惶诚恐,“王妃饶命,我们也是听命行事。”
“听谁的命?”方灼转身走到临时搭的小灶前,将那锅兔肉端了过来。
砂锅盖子一揭,两个侍卫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太他么香了。
事情已经被暴露了,侍卫丙也不隐瞒,“是王爷的命令。”
侍卫丁瞪了他一眼,拼死拯救,“但是我们哥俩已经决定,从今天开始暂停向王爷汇报了。”
方灼挑了下眉,用筷子夹了块兔肉放进嘴里。
肉质软嫩,带着青椒的微辣,轻轻一咬,肉块混着汤汁烂在嘴里。
真好吃啊,方灼在心里诚心感谢,“三哥,你这一流的菜谱,加上我十足的爱心,做出来的菜简直绝了。”
233得意道,“那是,这可是我从各世界无数本菜谱中筛选出来的终极菜谱。”
卧槽,这菜谱竟然这么牛逼,方灼非常感动,一个劲儿的么么哒。
233受不住,说话都不太利索,“别别别亲、亲了。”
方灼这才停下。
他重新看向两个侍卫,交代道,“只停今天一天,明天一早,继续飞鸽传书,就说……”
“就说我偷偷打野味吃。”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现在跟着王妃,自然该事事听命,否则就是大逆不道。
两人齐齐点头表忠心,“您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当天晚上,萧崭等到子时也没等到马场的飞鸽传书。
管家见屋子里的灯依旧亮着,敲门走了进去。
萧崭不但没睡,还借着床头微弱的烛研究边防。
“王爷,时候不早了,您早点歇着吧。”
“不急。”萧崭语气如常,不带丝毫情绪。
除了率兵打仗,主子的作息非常规律,少有这个时辰还未就寝。
管家担心萧崭伤势有恙,又不好意思明说,主动关切道,“那我帮您再换一次药?”
萧崭口头说不用,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让管家退下。
空气沉默一瞬,萧崭放下地图,问,“府里今晚可有异常?”
管家仔细回忆,“没有。”
萧崭抿唇,眉头微拧,“你再仔细想想。”
“真没有,府里上下一切正常。王爷您是发现了什么吗?”
萧崭硬邦邦的丢出两个字,“没有。”
他顿了顿,又问,“王妃养的那只鸡,今天如何?”
提到这只被王府上下宠爱的大宝贝,管家的话匣子开了,“鸡崽今儿胃口比昨日还好,早中晚三顿,每顿都是一大碗五谷,和一大碗时令蔬菜,这会儿正在王妃房里睡觉呢。”
萧崭,“……”
跟他那小无赖一样没心没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管家感觉自己的话说完以后,屋子里的气氛较之之前更加可怕了。
萧崭揉了揉眉心,突然觉得脑仁疼。
或许,他应该是少分一点注意力给冯泱。
可越是不想去想,就越要想,那道身影就像住在他的脑海,怎么也挥之不去。
萧崭打了个手势,示意管家出去,随后从床上下来,走到桌前。
他神情严肃的看着桌上的纸笔,像是在跟自己拉锯,片刻后,提笔书写……
月上中天,正在值班的侍卫丙,脑袋突然被什么啄了一下。
他一把将那只肥鸽子抓了下来,取下信纸交给方灼。
纸条上龙飞凤舞:王妃现在在做什么
方灼挑挑眉,这可是个意外收获。
他笑着弹了下纸条,对侍卫说,“你回复,王妃正在吃烤兔腿。”
侍卫,“……”
不久后信鸽腿上被重新绑上信纸,放了出去,方灼躺在小木屋的床上,视线越过窗户,看着那小小的一团白色。
直到白鸽彻底消失,他才激动地在心里呼喊,“阿三哥快看看感情线,绝逼涨了。”
系统把数据调出来一看,果然,感情线第一颗小星星被彻底点亮了。
方灼得意的翘起二郎腿,“每天两到三封飞鸽传书,就算我本人不在王府,也足够刷存在感了。”
更何况,王府里还有只鸡崽。
临走前,他嘱咐过四喜,不用约束它,闹出的响动越大越好,这样才能引起萧崭的注意。
双管齐下,安王不想想他都难。
第二天一早,侍卫就按照方灼的吩咐,书信一封送了出去。
大概过了半小时,系统突然说,“主角出府了。”
方灼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水,从椅子上站起来,去马厩牵了一匹马出来,对侍卫说,“你们俩在这儿守着,我去遛马。”
草地上露水很重,他牵着马越走越远,两炷香的功夫,鞋子全湿了。
正打算把鞋脱下来,拧一下水,系统突然报告,“萧崭离你还有五百米,请宿主做好准备。”
方灼鞋子也不脱了,赶紧摸着骏马的额头,第一百零一遍的叮嘱,“马儿马儿,你待会儿可要好好配合我,千万别真把我给摔了。”
说完,便笨手笨脚地爬上马背,抱紧马的脖子,两腿用力一夹——
骏马前蹄抬起,嘶鸣一声,飞快跑起来。
第119章 邪魅王爷替身妻12
眼前的景色随着马背颠簸,摇晃起伏,方灼被晃得眼花头晕,干脆闭上了眼睛。
“主角距离你还有两百米。”系统报告道。
方灼回头看了眼,一个没忍住,哇了一声。
萧崭一手攥着缰绳,一手拿着马鞭,黑发和衣袍随风凛冽,贵气和侠气并存,帅呆了。
方灼收回视线,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地面,青草被马蹄子带起来,从空中落下。
“大兄弟,我可松手了啊,你稍微慢呗。”说完还真放开了抱紧的双手,直起腰身,全靠一双腿夹住马肚子来保持平衡。
然而就在这时,草地突然变得凹凸不平,马背更加颠簸,他那小身板在上面摇摇晃晃,光是看着就知道十分危险。
萧崭往马屁股上甩了一鞭,汗血宝马拔足狂奔,瞬间就和方灼齐平。
“本王命令你立刻停下来。”
男人夹裹着冰冷的声音随着呼啸的风声,钻进耳朵里,方灼一张嘴,空气全灌了进去,狠狠呛了一下。
“我没跑!”方灼的声音带着哭腔,“王爷,我,我……”
看着青年摇摇晃晃,惊恐不安的样子,萧崭眉头紧蹙,“不会骑马?”
会个屁啊,这几天方灼找机会学过,奈何马鞍不合适,总是硌到蛋,只好放弃。
他拼命摇头,舌头都捋不直,“王、王爷救我,我真的不会骑马。”
说完两腿一松,任凭身体朝着右方摔去。
萧崭脚下用力一踩马镫,借力飞扑出去,在方灼的身体落地之前接住了他。
两人的身体随着草坡往下滚了好几圈,停下来时,方灼在上,萧崭在下。
来了来了,经典的落马桥段。
方灼浑身颤抖,呼吸急促,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死死抱住萧崭不肯松手。
今天的阳光很和煦,被朝露滋润过的草地,散发着淡淡的青草味,偶有两只蝴蝶翩然飞过,气氛正好。
方灼压下情不自禁翘起的嘴角,将埋在男人的颈窝的脸抬起来,惊慌的目光在触及到男人俊逸的面庞时,化作一支笔,仔细描摹。
青年的目光太过炙热缠绵,萧崭眼神微动,冷声命令,“起来。”
方灼故意把脸又靠近了一点,“你不松手我怎么起?”
萧崭后知后觉,自己的手正死死扣着青年的腰,正欲松开,眼前的脸突然放大,嘴唇被人给用力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