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了好大一个瓜。
方灼站起来,插着腰,指着陆减说,“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再发生第二次。 ”
陆减看着眼前的圆润修长的指头,啜了一口,“带你去一个地方。”
方灼看着自己沾着晶莹的手指愣了愣,耳朵红了。
半小时后,两人出现在一套江景房中。
房子是精装,简约风,延伸出去的阳台是未封闭的,往那儿一站就能闻到潮湿的空气。
这是陆减趁着方灼醒来托中介置办的。
陆减问他:“喜欢吗?”
“喜欢。 ”
“赵医生,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
方灼辞职那天,陆减也离开了住了三年的医院。
他从前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别说精神病院,就是把他丢去茅草棚子,心里也不会有什么波澜。
现在不同,他有了一个名为家的小窝,小窝里有他爱的人。
为了能给方灼好的生活,陆减将放在信托公司的钱收了回来,挺大一笔,至少方灼一次没数清多少个零。
他创办了一家人形机器人公司,可以根据客户要求进行外貌和性格定制,也有外貌统一的基础型机器人。
正式上市第一天,就被一抢而空。
机器人的皮肤仿真度很高,触感柔软,材料的具体合成,外界至今无人知晓。
传言,这是陆老板自己研究出来的,为此他亲自动手做了一个人体模型。
模型原型,是他的爱人。
那位爱人姓啥名啥,无人知晓,只知道那位从未公开露面,非常神秘,就连陆老板自己,每个月也要跟着消失一段时间。
有时候一天两天,有时候三四天,最长的时候,能有半个月见不到人。
只有陆减的助理知道,那段时间他哪儿也没去,他只是守着自己的爱人,呆在他们的小窝里。
这天下午,陆减忙完工作,去方灼开的咖啡厅接人。
两人如同往常一样,手拉手压马路回家,经过一家书店时,方灼看到了一张海报。
海报上写着:你今天幸福了吗?
他回头问陆减,“你今天幸福了吗?”
陆减在他手背上亲了一口,“我每天都很幸福。”
两人一个沉冷内敛,一个柔和清秀,很般配,就连来往的行人都要忍不住多看两眼。
街对面,站着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他像个害怕走丢的孩童,死死抓着自己母亲的手,指着街对面的两人问,“妈妈,那哥哥为什么要亲另一个哥哥。”
妇人握着儿子的手,低声说,“这表示他们很相爱。”
男人叫钱毅,因为常年服用精神类药物,智力减退。
脑子里除了吃喝睡玩,再没有别的。
陆减跟方灼拉着手回到家,刚进门,方灼就直挺挺地往后倒。
陆减接住他,将人横抱起来,放到了主卧。
他摸了摸方灼安静的睡颜,叹了口气,替他把鞋子脱了,又换了身舒适的家居服。
方灼这一次睡了很久,远远差超过了以前的最长记录,每天都会有医生来替他检查身体,输营养液,然后到了晚上,陆减给他按摩全身肌肉。
这天的时候,床头柜的手机突然响了,嗡嗡的震个不停。
陆减看了一眼,是方灼的旧手机,号码未知,信息内容全是乱码。
他把手机放回原位,取过一本童话书,开始念故事。
故事念完,他关掉灯,准备抱着人睡觉,发现怀里得身体温度偏低。
“是哪里不舒服吗?”
陆减把额头贴上去,鼻尖对上鼻?1" 再苏就炸了[快穿]0 ">首页 23 页, 馐保读艘幌拢崆崮﹃欧阶频牧常俅蔚肿《苑轿⒘沟亩钔贰?br /> 感觉不到。
他感觉不到男人的呼吸。
陆减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不知道过了多久,安静的屋子里,响起了压抑的呜咽。
半个月后,公司内部翻了天,以往陆减最多消失半个月,而这一次,已经超过一个月了,助理打了很多个电话,都是关机。
他担心陆减出事,带了两个帮手,破门而入,一股强烈的冷空气扑面而来。
房子里温度低得能冻死人。
助理走进屋,看见正对着窗外蓝天白云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人。
陆减穿着第一次看到方灼时的白衬衣,脑袋歪着,靠在对方的肩头,像是睡着了。
总助走过去,声音颤抖,“老板。”
陆减没有回应,他的手里抓着一张纸,上面写着:
让我跟他一起火化,葬在一个能晒太阳的地方。
因为赵医生喜欢。
——
方灼飘在虚空,身体轻盈舒爽,即便是他不懂,也知道自己现在灵魂力非常充沛。
可是他高兴不起来,前两个世界模糊的记忆,从第三个世界结束开始,就变得越来越清晰,挤满了他的脑子。
就连情绪也受到了严重影响,心里又疼又酸,一个人坐着哭了很久。
哭完以后,他红着眼睛问系统,“他们是同一个人么?”
爱咬人的坏习惯,惊人相似,还有看他的眼神,糅杂了执拗和浓烈的爱意。
233:
233:
这段话结束,白茫茫的虚空渐变为黑暗,一点点的将人吞噬。
——
方灼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前面十几排同学里,金发碧眼多过黑发褐瞳,他应该是在国外。
远处讲台上的教授,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方灼一个单词都听不懂。
哎,所以说人呐,任何时候都不能放弃学习。
就他这英语全还给老师的水平,这学期等着抱鸭蛋吧。
方灼为自己的期末点了根蜡烛,把手机掏出来,戳了几下,系统没反应。
他又拿着手机钻到桌子底下,朝着手机喊:“阿三哥,阿三哥。”
还是没反应。
方灼失望的重新趴会桌上。
片刻后,脑子里响起声音,“来了来了。”
方灼愣了许久,眼眶差点就湿了。
他不止一次羡慕各种小说里的系统,能给宿主开挂,还能赠送开局大礼包。
就他的,没礼包就算了,偏偏还是个离了手机就活不了的手机控。
现在好了,系统升级了,他的春天也该到了。
233说,“先接收记忆吧。”
方灼在心里回了个好,繁杂的记忆开始涌入大脑。
原主名叫倪可,这名字,有点一言难尽啊,可以无限联想很多,比如你可爱,你可怜,你可恨……
恰好原主非常争气,这些东西都占了。
倪可家有钱,排行老幺,又长得好看,从小就是家里的宝,到了学校也是个小霸王。
现在出了国,依旧不知道收敛,还以为人人都要惯着他,所以下午的时候,就被几个看不惯他的同学狠狠收拾了一顿。
倪可痛的死去活来,给他爸打电话告状,结果却得知家里破产了,他爹妈和哥哥姐姐四个人正忙着跑路。
面对着随时可能再被揍,和即将失去经济支柱的双重打击,倪可终于忍不住了。
他把脸往胳膊上一埋,咬着袖子嘤嘤嘤,没嘤几下,哮喘犯了,也是他倒霉,恰好药瓶子空了。
方灼叹了口气,这心也太脆了,没钱而已,还可以再挣嘛。
为今之计,得先找到任务目标。
颜好、鸟大、腿长,对了身世还要很坎坷。
方灼决定先去逛一逛这栋楼里的男厕所,根据前三项先确定一下基础目标。
第50章 恶魔的契约新娘01
“嘿,小可怜。”
方灼刚走到厕所门口,就被一个高大壮拦下来,高大壮叫宋横州,就是之前带头揍原主的人。
宋横州掐着方灼的脸,发出怜悯的啧啧声,“瞧瞧小可怜的这张脸。”
方灼只觉得脸上隐隐作痛,推开对方的手,顺口问道,“我的脸怎么了么?”
宋横州眉头皱起来,探究的盯着他,要知道,这小子一直都是拿鼻孔瞧人,像这样和善的语气,还是头一次听见从他嘴里吐出来。
“你吃错药了?”宋横州丢开手,还厌恶的在衣服上擦了擦。
没吃药,就是换了芯子。
方灼越过宋横州,踏入卫生间前一顿,突然转身说,“以前是我不对,说话做事太傲慢,得罪了你。但你带人揍我,也有不对,现在这样就当扯平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宋横州楞了一下,回过神来绕着方灼走了一圈,嗤笑,“我看你是被老子揍怕了吧。”
方灼抿着嘴跟他对视。
“行吧。”宋横州咂咂嘴,大发慈悲说,“我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只要你以后别再来膈应老子,我保证他们不会再来找你茬。”
方灼悄悄松口气,这宋家可比原主家牛逼多了,万一对方较真,真要整他到底,他很可能会被遣返。
到时候还找个屁的男主。
“谢了。”方灼想了想,加上一句,“兄弟。”
宋横州因为这两个字受惊不小,之前那句可能是示弱,这一句可就是示好了。
其实最初的时候,两人没有过节,宋横州甚至还觉得倪可长得不错,看着顺眼,机缘几次接触后才知道,这他妈就是个惟我独尊的神经病。
可眼下这什么情况,揍了一顿,就开窍了?
方灼进了厕所,路过盥洗池时顺便照了眼镜子。
卧槽,这他妈也能叫脸!
两只眼前全是乌青,颧骨也肿得高高的,嘴角也破了,惨不忍睹,难怪原主哭的那么伤心。
方灼轻轻碰了一下脸,倒不怎么疼,更多的是麻木。
难怪宋横州能答应讲和,估计是揍人的时候爽过头,消气了。
方灼顶了顶口腔壁,有点血腥,他掬起一捧水含进嘴里,漱掉嘴里的血腥味,往里面走去。
男生们一个挨一个的站在便池前,有黑色有白色还有棕色,大小不一,眼花缭乱。
方灼问系统,“你说每个世界里,男主的尺码会不会是固定的?”
233:“……”
方灼没等到回答,又补充一句,“别害羞嘛,我是抱着科学的严谨态度在和你讨论。”
233:“……不知道。”
哎,一点也没有探索精神。
方灼站在原地回忆了遍,鸟又大又漂亮,至于体长,没有概念。
他眼珠子顺着那一排鸟看去,又挪到那些人的脸上。
要么是络腮胡,要么是黑珍珠,面相英俊的有,只是达不到男主的颜值级别。
至于腿,前两项都达不了标,后一项达标了也肯定不是。
方灼叹了口气,走到最后一个位置放水。
旁边响起一声暧昧的口哨,他把脸转过去,那人口哨一下子就变调了,拉链一拉,转身就走。
“肤浅。”方灼嘀咕一句,穿好裤子正要走,听到一个声响。
那声音是从背后的隔间传来的,他视线往下移动,从门缝里看到一双穿脚后跟。
脚后跟的主人似乎很痛苦,时不时发出呕吐的声音。
方灼想了想,走过去敲门,“同学,你还好吗?”
他说的是英文,流利程度连自己都惊讶,不得不夸一句,原主虽然性格不好,情商低,但是学习成绩不错,也肯努力,这才让他这个英语废捡了大便宜。
里面的人没有回应,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方灼担忧他会把肺给咳出来,又喊了一声,“同学?”
里面的人停止咳嗽,拉开门走出来,是一张东方面孔,个子比他高一些。
方灼略一思索,就想起来了,这人叫严枭,是个华裔,因为优异的学习成绩,在学校的华人圈里很有名。
方灼说,“你还好吗?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他一边说,一边暗戳戳的观察严枭的脸,颜值应该够了,目光往下,腿也差不多,至于兄弟大不大,得拉拉链看。
严枭对旁人的视线非常敏感,察觉到对方的打量,脸顿时冷下来,“让开。”
方灼往边上侧,见他脸色不好,“你没事吧?”
严枭越过他走出去,方灼赶紧追上去,把手伸给他,“我叫倪可,我们是……”
是什么还真不好说,说是同学呢,两个人不同系,说是朋友,原主脸对方面都没见过,只是略有耳闻。
方灼话拐了个弯,“是老乡。”
严枭:“……”
严枭看着伸到面前的手,白白嫩嫩得不像个男人的手,一看就知道没受过苦。
他眉头皱了下,手指碰了下对方的手心,算是握手。
方灼愣在原地,等了半天,身体里也没涌出那股熟悉的酥麻感。
“三哥,这不是主角啊?”
233:“相信身体的感觉。”
这句话怎么听着那么色情,方灼忍不住笑,笑完又往脸上狠狠拍了一下,这张嘴好像越来越骚了,思想也不纯洁。
改改改,必须马上改。
严枭走出去老远,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那人跟中邪一样,又是笑又是皱眉,有点诡异。
也不知道想起什么,他神色变得古怪,步伐加快,眨眼间就消失在了走廊。
下午还有两节课,方灼的强撑着智商听完,一下课就收拾东西往校外走。
大一以后,原主就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租了套房,直接一次交了三年的房租,后来又招了三个校友进来,坐上了二房东的交椅。
他住的房间是整套房子里最大的一间,在二楼,连着一个被布置成了书房的小阁楼。
方灼仔细盘算了下手里钱,学费是按照学年缴纳,暂时不用交,他只需要想办法把生活费挤出来就行。
于是他决定把自己住的这间租出去,自己搬到阁楼去,然后利用课余打打工,生活和来年的学费应该没问题,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攒点钱,救济一下原主的落难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