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脸自以为猜中事实很得意的挑眉的样子,蒋玄宗就心里憋笑,揉了揉他家小傻子的脑袋,“他被我送进了监狱,目前没那么大能耐搞事,是我父亲后娶的妻子,他的母亲。”
“据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
辛安冬捏着下巴话语未尽,但看向蒋玄宗的眼里却透着实实在在的同情。
蒋玄宗:……
未免被他再说出些令人哭笑不得的话,蒋玄宗直接捂住他的嘴,十分无奈又抓紧时间将事实说了出来。
“徐明翊,我的异姓弟弟,他其实并不是我父亲的亲生子,前些日子父亲得知了真相,家里的老爷子很气愤,顾念旧情只让徐明翊的母亲徐思媛与父亲离婚,没想到她忘恩负义,勾结外人与蒋家作对,父亲遭遇小人背叛,现在职位不稳,好在没有事实证据,蒋家也不是他人能随意扳倒的,经过我的调查,已经有些眉目,下午我要去一趟l市,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想离开,但这件事很急,所以……”
他的神情有些疲惫,但眼睛却极其明亮,想来已经有了彻底解决对方的法子,只是眼含歉疚的看着他,里面的不舍和担忧令辛安冬略微羞涩和满足。
未来公公被戴了绿帽子,一戴几十年,那女人离了婚还不安分,搞事搞得风生水起,完了还得儿子收拾烂摊子,太悲催了。
辛安冬倚在蒋玄宗的怀里感叹,他觉得自个该贤惠一点,乖顺的说,“没关系,我能照顾好自己。”
“安冬。”蒋玄宗紧紧搂着他,亲吻着他的额头,心里越发愧疚。
下午的时候蒋玄宗果然走了,快的话明天回来,慢的要三五天,也就是归期不定,他一走,辛安冬就蔫了,哪哪都不顺心,又烦躁又不安。
何婶见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出来很担忧,喊了好几声,辛安冬怕老人家担心,收拾好心情跟何婶聊了两句,又喝了一碗粥,早早的睡了。
晚上睡觉自然是不安稳的,习惯了两个人,一个人睡在宽阔的大床上,一点不觉得伸手伸脚方便了,而是觉得床是不是太大了,也没有硬邦邦的肌肉可以捏,手痒啊。
第一百四十章
熬了一夜昏昏沉沉睡过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九点多,他红着脸起床,何婶已经将早饭热好,围着围裙和善的脸上笑容满面,“今天有你爱吃的汤包,我去给你盛粥。”
何婶自己弄的汤包汁香味美,咬一口特别的鲜,辛安冬很爱吃,但因为食材比较复杂比一般外面卖的汤包多好几道工序,何婶很少亲自动手做,没想到今天有口福了。
辛安冬一边穿衣服一边口水直流,“谢谢何婶。”
或许是蒋玄宗走之前吩咐过,过了几天,辛安冬明显感觉到大家都很警惕,何婶也很少出去买菜,一般都是外面的人送进来,还好辛安冬是个宅的,捧着书品读也能打发半天时间。
除了晚上一个人睡觉略微寂寞,其他的倒还好,他闲来无事给小混蛋做做胎教,摸摸肚子,一会也就睡着了。
一天夜里辛安冬好似听到了尖叫的声音,只是当时他太困了没在意,第二天起床随意的问何婶,老人家也不隐瞒,才知道昨夜在睡梦中他竟然经历了一场危机。
这让一直安稳平淡的辛安冬有了危机感,他偷偷找了根粗壮的棍子,就放在床边触手可及的地方,他也知道没甚作用,但好在心理安慰,聊胜于无。
说是三五天,但结结实实胆战心惊的过了八天蒋玄宗才在傍晚风尘仆仆的回来,当时辛安冬正喝着香喷喷的蔬菜粥,一抬头,就见他走进门,英俊的男人憔悴得不成人形,眼睛却灼灼慑人。
‘彭!’
放下碗筷,辛安冬急忙站起身,眼睛微红。
蒋玄宗也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八天没有见面,想得心都疼了,更见他红了眼眶,此时此刻他只想紧紧搂着人安抚。
行随心动,辛安冬被闷在结实的胸膛上的时候还有些懵。
吃饭的客厅里还有良叔、何婶和小陶,良叔尴尬的咳了咳,带着一脸欣慰神色的何婶以及满脸窘迫的小陶出了去。
辛安冬推开他,笑意晕染开,“你饿不饿?我给你盛饭?”
蒋玄宗一手搭在他腰侧,目光柔和的望着他,想说不饿,但已经饿了一天的肚子实在不能再忍受空腹的折磨,只好无奈的点头,“好,给我盛碗粥吧,你的菜粥看起来很想香。”
他刚才如果没看错的话,安冬几乎把脸埋在了饭碗里。
辛安冬没注意到他的打趣,捧着肚子勤快的给他盛了一碗菜粥,还是用海碗的,生怕他吃不饱一样,“何婶煮的菜粥特别香特别好吃,咸香味也恰到好处,我刚才喝过一碗了,这是第二碗,你够了吗?不够锅里还有,哦对,今天何婶煨了鸡汤,应该好了,我给你去厨房盛一碗。”
他像个勤劳的小蜜蜂一般在蒋玄宗周围忙上忙下,他心里暖暖的,情不自禁勾起嘴角,一把捞过他搂在自己怀里,下巴磕在他的头顶,甚至还能听到辛安冬轻喘的声音。
他有些心疼,“不用忙活,我也不算太饿,路上吃过点东西,这菜粥下肚已经够饱了。”
“真的?”辛安冬有些怀疑。
说句不好听的,蒋玄宗虽然看着衣衫干净整洁,但面色并不太好,一看就是身心俱疲睡眠不足造成的,连睡觉都没有时间的人会有时间给自己弄点东西吃。
他伸手碰了碰他的肚子,蒋玄宗惊愕的低头。
辛安冬不高兴的撇嘴,“你骗我,你的肚子都是瘪的。”
然后在他哭笑不得的目光下,辛安冬强制将碗筷递给他,“吃!还有锅里的粥,全都是你的,不许剩,我给你去盛鸡汤。”
又气又心疼,辛安冬出去迈的步子很重,就像在跟谁赌气一样。
不敢再惹他生气的蒋玄宗只好摸摸鼻子低头用餐,菜粥的确非常香,他轻而易举解决了一海碗还有锅里剩下的全部菜粥,大概是之前饿狠了,再勉强喝了一碗老母鸡汤之后,他真的吃不下了。
见他表情不似作伪,辛安冬才哼了一声放过他。
晚上洗漱过后回到房间,蒋玄宗推开门,就见他膝盖上放着一本外文原著在津津有味的赏读,床头的两盏灯都亮着,明亮而温暖。
光晕下,他浓密的睫毛低垂着,修长白皙的手指按在泛黄的书页上,蒋玄宗有种冲动,?4" 八十年代发家史0 ">首页56 页, 舱庋隽耍崆嶂雌鹦涟捕趋婪置鞯氖种福缓蠛诹俗炖锴崆崽蝮隆?br /> 柔软湿润的触感令辛安冬一阵头皮发麻,他惊愕的瞪直了眼,好似从没想过蒋玄宗这样严肃内敛的人会做出如此色气满满的动作。
“你……”
蒋玄宗眸光闪了一下,耳尖微红,下一刻俯身吻住了辛安冬,温温柔柔的,不带任何一丝攻击性,柔软粘腻,辛安冬红着脸,被迫仰着头任由对方含着唇舌啃咬,睫毛颤动得如同蝴蝶的翅膀,精致又脆弱。
一吻完毕,辛安冬有些别扭的用力捏他的手掌,似乎在发泄心头的郁气。
太过分了,竟然用美男计!
蒋玄宗搂着他的腰餍足的倚在他身侧,轻轻揉捏着他软乎乎的小耳垂,似喟叹一般,“还气吗?”
辛安冬手下一使劲,瞪他,要点脸行不,都打过啵了还要怎么冷战啊衰!
得逞的蒋玄宗轻笑,手掌下突然按到一个咯手的东西。
他困惑的掏出来一看,一根粗长,树皮还没退干净的木棍?
“这是,有什么特别用处吗?”一看就知不知道辛安冬捡哪里的枯木枝,烧火还差不多,珍而重之的放在床头,难不成是防贼?
辛安冬瞥了一眼木棍,随意道,“习惯了你在身边,冷不丁一个人我不适应,总感觉房间空荡荡的,捡根目光壮壮胆呗。”
还真是防贼,蒋玄宗听了,几乎能想象到前几天他不在的日子辛安冬是如何提心吊胆夜不能寐,他突然十分自责,后悔不该把他一个人丢在无尽的恐慌里。
“不会了,下次不会了,以后不管去哪我都带着你。”即便多麻烦也要带在身边,他紧紧抱住辛安冬突然的说。
辛安冬一窘,用力推他,“我又不是跟屁虫,谁要你带着,离我远点,小混蛋被你压着了。”
蒋玄宗立刻起身,摸着他的肚子小心翼翼,抬头目光灼灼的问,“还有不舒服吗?”
“噗!”
辛安冬秀丽的眉眼肆意张扬起来,拍着蒋玄宗的肩,“哈哈哈,骗你的啦,看把你吓的。”
摸了一把虚汗,蒋玄宗心想这可不好笑,辛安冬的预产期就在这几天,这也是为什么他紧赶慢赶非要回来的原因,他实在是不放心他一个人承受生产的疼痛。
见他脸色都白了,辛安冬也自知玩笑开过了头,心虚的抓住他的手摇了摇,“没事吧?我闹着玩呢,哪有那么快,我今天还吃了两碗菜粥,一点疼的感觉也没有,都说孩子和父母都是有心灵感应的,我家小混蛋跟我说他还不想今天出来。”
他说完,摸着肚子自得又乐呵的笑了,蒋玄宗摇头,马上就要生子了,安冬却越活越幼稚一般,此时的他就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大男孩,哪还有以前小安冬半点的谨慎自持。
“呃,啊……”辛安冬笑着笑着突然白了脸,他咬紧嘴唇捂着肚子,眼睛越睁越大,恐慌瞬间密布眼瞳。
蒋玄宗心里一跳,像是迷路的人突然踩进下水道,细密得汗快速爬上他的额头。
“安冬!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肚子疼是不是?”
辛安冬苍白着脸,细致的眉头紧锁,声如蚊呐:“疼,好疼,我、我好像要生了……”
麻蛋的,说好的母子感应呢,还没出生就敢给他啪啪啪打脸。
辛安冬又疼又羞,决定等小混蛋出生后要天天大棒伺候,敢这么不给他台下!
蒋玄宗这会是没心情在意旁的乱七八糟的,也想不到辛安冬纠结尴尬的点,他仿佛吓傻了一般,顿在原地,又突然清醒,瞳孔猛缩,忽然大喊,“良叔!小陶!快!”
接下来自是一场兵荒马乱,四合院里的灯泡全部被打开,处处明亮如白昼。
良叔急急忙忙套了件衣服出来,小陶也架上眼镜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房门,好在现在五月份,天气不冷不热,只是即便如此,所有人包括何婶都被吓出了一身汗。
辛安冬被蒋玄宗抱进预备好的产房,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心慌乱无比,所有的心理准备都仿佛成了摆设,害怕、恐惧的心理一点也没有减少。
他圈着蒋玄宗的脖子,将头紧紧埋在他胸口,身体微微颤抖,即便是由于疼痛喊出的声音也微弱不可见。
他太疼了。
说来可笑,作为一个男人,在不了解女性分娩之痛前,即便是作为一名医科生,他也只是虚伪的觉得分娩之痛或许疼痛万分,但不到难以忍受,直到这次他亲自上阵,只想爆粗口,把当初傻逼没点常识的自己喷成狗!
这不是难以忍受,这根本就是想死好吗?!
蒋玄宗心疼得无以复加,不断的亲吻他汗湿的额头,见他痛得脸上青筋暴出来,心脏也仿佛绞在一起。
“乖,不怕,宗哥陪着你,没事的,不会有事。”
他安慰辛安冬也在安慰自己,冰凉的手脚仿佛只是一个预兆,在辛安冬终于忍不住痛呼出声一口咬住他的手腕,尖锐的牙齿陷进肉里,蒋玄宗察觉不到痛。
他呼吸急促,眼球通红,稳重冷静其实早被击成了碎片。
“啊!!!”
第一百四十一章
睁开眼,辛安冬有种如坠梦中,不知朝夕的茫然。
“醒了?”蒋玄宗趴在床头,是辛安冬从没见过的样子,胡子拉碴,眼睛红得滴血,浑身笼罩着阴郁偏执的气息。
辛安冬被他抓着的手腕有些痛,不过他浑身痛的地方太多了,没太在意。
他不知道,他其实已经昏迷三天了,生完孩子就昏了过去,直到现在才醒,如果他再不醒,蒋玄宗可能真的要疯。
“唔……”叫唤得多了,他嗓子有些哑,还记得闭眼前他好像是在生娃吧,辛安冬头转了转,房间里很安静,没有小孩子的动静,所以,娃呢?
似乎猜出他的心思,蒋玄宗眸色一暗,失而复得般亲吻着辛安冬的手背,语气里有些不乐意,“两个小混蛋在另一个房间,吃饱喝足好得很,他们真该打,让你那么痛,以后我给你出气,绝不手软。”
什么?!
他刚生的孩子就要被打,蒋玄宗你还有没有点人性!
辛安冬气啊,根本没听清他老攻的前缀词,愤愤然瞪着他,明明一脸苍白却生出几分要拼命的架势,“你敢!”
老子拼死拼活生下的,谁也别想动一根手指头。
原本对孩子还有些迁怒的蒋玄宗被小爱人怒瞪之后,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话说,千万不能让安冬知道他因为泄愤在两个儿子屁股蛋上咬一口的事,恩,以后还是对两个小混蛋好些吧,不然孩子娘得跟他对掐。
辛安冬现在看蒋玄宗跟看后爸没什么区别,紧盯着他追问,“我儿子呢,你没把他怎么了吧?”
幼不幼稚,生孩子哪有不痛的,蒋玄宗看着多稳重老成的人竟然有一天迁怒刚出世的懵懂稚子,这丧心病狂的,辛安冬打定主意等他恢复了身体一定要给儿子出出气,揍蒋玄宗一顿都是轻的。
其实他错怪蒋玄宗了,亲生的宝贝蛋,又是小爱人千辛万苦生下的,蒋玄宗说是爱若珍宝也不为奇,之所以说他们该打,纯属过过嘴瘾,真动手哪舍得啊。
因为这事被小爱人责怪,他挺冤的。
蒋玄宗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别别扭扭的站起身,“我去把他们抱来,你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