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对方不回它消息,那它就只有主动出击了,要不然夏垂文就该等急了。
鹤明大师这些天有些心烦气躁,原因可不就是出在那只老猫身上。
年前的时候,他不是用他家的祖传秘籍《相理衡真》和那只老猫换了一株还生草吗。也不知道那老猫把秘籍送给了谁,反正是个菜鸟仔就是了,什么都不懂,问题一大堆。那只老猫倒好,直接把问题全都推给了他,美名其曰售后服务。
试问你午觉睡得好好的,突然一个电话打过来问你怎么没回信息,还连着一个星期都这样,你能不烦吗?
——这就是他为什么打死也不收徒弟的主要原因,他没那份耐心。
那老猫倒是对那菜鸟仔挺上心,可也不体谅体谅他,一把老骨头了,成天见的连个午觉都睡不舒坦。
虽然一开始的确是他占了那老猫的便宜。
他也就想偷上一天懒,所以今天一大早,在发现自己手机不知道放到什么地方去了之后,他索性也就不找了。
世界总算安静了下来。
他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静,结果那老猫竟然带着人横跨大半个京城找上了门了来——
鹤明大师臭着一张脸,把那菜鸟仔提的问题一一解答了,然后把手机还给蓝猫,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走走走,我欠你的。”
蓝猫知道问题的症结所在,所以它也不恼:“喵喵喵。”
那我走了,我得了些好东西,不多,送你一些尝尝鲜。
鹤明大师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那几个塑料袋上,愣了愣,不由地怀疑起来自己是不是做的有些过了,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嗯了一声。
蓝猫眯着眼的走了。
果不其然,半个小时之后,鹤明大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它直接挂断了电话。
鹤明大师不依不饶,消息一条接一条的发了过来。
“那些蔬果干是怎么回事?”
“你从哪儿得来的?”
“回话啊?”
……
“你心眼这么小,灵钧知道吗?”
蓝猫直接关了手机。
呵,它决定了,今天一天都不会回他的消息的。
这叫风水轮流转。
时间划到五月上旬,地里的草莓熟了。
草莓种植有三年的周期,头一年因为正处于新苗生长期,所以收获并不多,夏垂文估摸着那两亩地今年能出个千把斤草莓就不错了。
高华算准了时间找上了门了来,看着地里颗大饱满,均匀整齐,色泽红艳,清香扑鼻的草莓,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
但他没敢多吃,只尝了两颗,然后一边回味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夏先生,您这草莓打算怎么卖?”
“一百二一颗。”夏垂文说道。
这个价钱也就一般贵,他家的草莓个头都比较大,平均六十克一个,算下来也就一千一斤,要知道市面上的那些高档进口草莓,一斤的价格基本上都在一千二三以上,味道还不一定有他家的草莓好。
高华暗道一声果然。
他搓了搓手指头:“我华宇皇冠要六百斤。”
夏垂文说道:“最多给你四百斤。”
最近他又接了好几个酒店的单,这两亩地的草莓本来就不够分,更何况他还想留一些自己吃呢。
“行。”高华满口答应,反正不管怎么说都是他拿着大头。
谈完生意,高华的心情放松了很多,他的目光落在夏垂文随手放在桌子上的书册上,看着上面画着的面相分析图:“咦,夏先生还有这方面的爱好?”
一旁的纪守亮顺口说道:“别说,他这些日子就像是着了魔一样,吃饭都带着那本书。”
高华上了兴趣:“那夏先生要不也给我看个相?”
夏垂文正想找个人练练手,他笑着说道:“行啊。”
作者有话要说:
江灵钧:你扯到我后腿了。
尼古拉斯·高大英伟·糖瓜:喵?
和编编商量之后,本文决定于17号也就是星期日入V,入V当天三更。
另:蠢作者码字速度极慢,因为要为入V做准备,1六号估计是更不了了,为表示歉意,入V当天蠢作者会发两百份小红包给大大们赔礼,还请大大们见谅。
第27章
高华搬了条凳子坐到夏垂文对面。
夏垂文一脸认真:“算的不准您可别怪我, 毕竟我也是刚学了没几天。”
高华原本就是想凑个热闹, 他不以为意:“没事, 您尽管看。”
“好。”夏垂文先看他命宫, 想了想,说道:“你今年三十五岁, 属鼠。”
“对。”
再看他父母宫:“你父母双亡。”
“嗯。”
而后是夫妻宫:“你二十三岁结的婚, 和妻子应是青梅竹马。”
“是。”
又看他子女宫:“你现在有一子一女。”
“没错。”高华点了点头, 只是这些熟悉他的人都知道。
“咦?”夏垂文的目光落在他的印堂上, 说道:“你最近好像是有血光之灾?”
“嗯, ”高华反应过来:“啊?”
夏垂文迟疑着说道:“你面带灰色,眼光外浮,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就是有血光之灾的面相。”
“真、真的?”高华有些结巴了:“那要怎样才能破解?”
“这个不难, ”夏垂文说道:“只需一条新毛巾,一个红皮鸡蛋,一根新缝衣针。先用新毛巾擦拂头面、胸部及全身……最后用毛巾把针、鸡蛋黄和蛋壳包在一起扔进河里就行了。这个方法是最简单的, 不过破解后一年内都不能杀生, 否则会加倍反噬回来。”
高华听得很认真。
“嗨,他呀, 就是个半吊子,他的话你听听就行,当不得数。”纪守亮笑着说道:“他之前还说我会破财来着, 结果你猜怎么着?”
高华转身看他。
“我前些天捡到一个钱包,里面有五六百块钱, 还有一些证件什么的,我把他还给了失主,结果对方硬是拉着我给我塞了一千块钱,不要都不行。”
夏垂文摸了摸鼻子,那是老黄历了,那会儿他不是才刚开始学相术吗,看不准也很正常。
听到这话,高华心底一松,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已经四点多了,夏先生,纪先生,我得回去了。”
夏垂文还惦记着血光之灾的事情,直觉告诉他,他这一回没算错,他说:“高先生,我有点不放心,要不你今天晚上就留在我这里吧,我先帮你把血光之灾破了。”
“夏先生,您的好意我心领了。”高华解释道:“我老婆刚出月子没多久,您是知道的,我父母都不在了,她父母……不说也罢。家里虽然请了保姆,但我不是很放心,所以我得赶回去照顾她们。”
毕竟现在保姆偷孩子打骂孩子的新闻层出不穷。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夏垂文也只能是点了点头:“那好吧。”
他叮嘱道:“不过你可千万要记得,回去之后一定要先把血光之灾给破了。”
“好的,谢谢夏先生了。”高华把他的话听进去了,信不信是一回事,关键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从夏垂文家出来,高华径直回了华宇皇冠,把采购回来的蔬菜交给李总(华宇皇冠行政主厨),顺便和他商量好下一周的套餐菜单,然后就驱车回了家。
走到一半的时候,想起他老婆今天早上说过的想吃市医院食堂的面包的话,他果断调转方向盘,折道去了市医院。
市医院食堂的面包是出了名的好吃,他老婆在市医院待产的时候,就特别好这一口。
结果抵达市医院门口的时候,正好撞见有人在市医院门口嚎啕大哭,周边已经围了一大圈人。
国人大抵都有看热闹的习惯,高华也不例外,他凑上去,问道:“怎么了这是?”
站在他身边的中年男人指着地上年轻女人,热心地说道:“说是她爸得了重病,为了筹措手术费,已经把能借的亲戚朋友都借遍了,还差四万块钱,只好把家里的房子和地都抵押了出去,结果到了医院却发现钱被偷了。”
又有人说:“我认识她,她爸爸和我妈就住在一个病房,听说她爸爸今年才四十多岁,怪可怜的。”
那人穿着一身警服,不像是在说假话的样子。
年轻女人毫无形象的瘫坐在地上,抱着一个一看就知道是被利器划开的包泣不成声:“……我该怎么办,天杀的畜生,那可是我爸的救命钱啊……”
围观者大多无动于衷,市医院门口从来不缺各种乞讨诈骗的人,有的都做成‘固定摊位’了,他们看得多了,心也就跟着硬了。
高华忍不住地皱起了眉头,年轻女人看着岁数不大,穿的也比较简朴,故事可以是她编的,包也可以是她自己划破的,可是她哭声中的绝望总做不得假。
高华动了恻隐之心,如果十年前,有人向他好朋友伸出援助之手,那他是不是也就不会年纪轻轻就病死了。
他只感觉耳边出现了两个小人,一个红色小人说:那是四万块,不是四千块,更不是四百块,那是你两个月的工资,你还有房贷车贷要还,你还有老婆孩子要养,这事和你没关系,你可千万别做蠢事。
另一个白色小人说:那可是一条人命,人命关天,你现在有一份稳定的工作,钱没了还能再赚,就当是为孩子积福了……
高华犹豫不决,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想起了夏垂文说过的话,心中的天平瞬间倒向了白色小人那边。
他想,夏先生不是说他有血光之灾吗,那看在他心善的份上,老天爷是不是会大发慈悲放过他一马。
也是为求心安,想到这儿,高华做出了决定,他退出人群,跑到一旁的自助取款机,取了四万块钱出来。
他把钱用塑料袋包好塞给年轻女人:“这钱你拿去给你爸爸治病吧。”
年轻女人一愣,看看高华,又看了看手里的塑料,她哆嗦着嘴角:“这,这是……”
“去吧。”高华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对对对。”年轻女人转身就往医院跑去,她身体颤抖的厉害,好几次差点摔在地上。
看着她的背影,高华身体一松,好似卸下了千钧重担。
他拨开还没反应过来的人群,去了医院食堂。
只是没想到等他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会再次见到年轻女人。
看见高华,年轻女人眼前一亮,快步迎了上来,两腿一弯,就要给高华跪下。
高华连忙扶住她:“妹子,你这是干什么?”
年轻女人红着眼眶,哽咽不已:“大哥,谢谢……谢谢……”
她刚才实在是太激动了,加上害怕又钱又丢了,所以才会不管不顾地抱着钱就走了。
等她反应过来,再跑回来的时候,高华已经不在了。幸好有个围观了整个过程的摩的司机告诉她,他看见高华也进了医院,所以他肯定会再出来,让她在这里等着就行。
好在让她把人给等到了。
她说:“你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记得,还有那些钱,就算是我借你的,你留个名号,我以后一定还你。”
“先把你爸爸的病看好,其他的以后再说吧。”高华说道,他既然把钱给了出去,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她还。
“那能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吗?”年轻女人恳求道。
高华也是第一次应付这样的场面,他迟疑着点了点头:“行吧。”
年轻女人连忙掏出了手机。
就在高华准备报出自己的电话号码的时候,年轻女人突然变了脸色,她瞳仁一紧:“小心——”
没等高华反应过来,年轻女人已经推着他向一旁的绿化带倒去。
而后便是嘭的一声巨响。
脑袋猛地撞在大树上,高华吃疼,捂着后脑勺,艰难地坐起身来,他眼角的余光触及不远处直接把医院围墙撞出来一个大窟窿的小汽车,硬生生的把生理性泪水又给逼了回去,他张了张嘴:“这是——”
“大哥,你没事吧?”年轻女人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胳膊上的擦伤,连忙伸手去扶高华。
“没、没事。”高华一脸恍惚。
他只是想起了夏垂文说过的话。
血光之灾?
过往的路人很快围了上来,随后赶到的是医院的医生。
很快,头破血流且已经昏迷了过去的肇事司机就被救了出来。
看清楚他的面容,高华面色巨变:“是你——”
第二天,高华是软着两条腿找上门来的。
纪守亮不可置信:“还真让垂文说中了?”
“可不是。”高华一脸唏嘘。
开车撞他的人是他的堂弟。
事情还得从去年年初的时候说起。
年节过后没多久,他大伯就死了。他无儿无女,家产也老早的就捐了出去,按照他老家的习俗,他的丧事只能由侄子来料理。
俗话说,一代亲,两代表,三代就算了,这是大实话。加上他大伯和他爸又不是一个妈生的,打小三家的关系就不怎么亲近,所以对他和他堂弟来说,得知大伯的死讯,的确是没有太多的悲伤。
高华想的比较简单,小时候他爸妈为了养家糊口,常年在外打工,所以他是他爷爷一手带大的,他念着他爷爷的恩情,觉得怎么也要让他儿子入土为安。
更何况,只要不大操大办,届时前来吊唁的人上的礼金肯定是能补上办丧事的空缺的,说不定还有结余。
所以他没怎么犹豫就应下了这个差事。
可他堂弟和他不一样。
他大伯是做老师的,虽然没教过他堂弟,却在有一年期末考试上做过他堂弟那个考场的监考老师,然后他毫不留情地把试图作弊的他堂弟给揪了出来,导致他堂弟那一科的成绩作废,还被学校通报批评,他堂弟一直记恨着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