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生活中被频繁使用的词汇,她都能明白。
比如,喜不喜欢这个东西。
好不好吃。
要不要玩玩具呀?
要不要听音乐啊?
这些她都完全了解,明白。
比起时意这边和和美美,还在B市度日如年的朱锦仍旧没有想通时意和周野之间的关系。
他更没有想到时意会和周野说,给他个机会,让他多多学习,虽然这些话是王海耀告诉他的,之前他不信,觉得王海耀拿话诓他,现在看到周野评论时意的朋友圈,他不信也信了八成。
当表哥跟总裁说他的时候,他却给表哥难堪,还骂他。
朱锦想到,就是他骂完表哥后,工作调度就出来了。
本来朱锦还有些动摇这个猜测,但是他们家的亲戚,他翻遍了都没有找到能和总裁联系上的人,而时意是和总裁认识的,他们互相都有微信!
他到现在才知道!
想到他对表哥那个样子,表哥还给他机会。
并不是不要脸皮的朱锦尴尬后怕不已。
他的心情非常非常复杂,复杂两个字无法准确描述他的内心。
现在肯定是他在病房里说的那些话,让表哥觉得自己很有问题,跟总裁说了什么,他才被送到基层磨练的吧?
灰王子的梦碎后,朱锦只想找个机会赶紧回到A城。
回到那个醉生梦死,安逸无比的繁华都市。
所以他要是想再次回到A市,势必要向表哥低头。
给他认错。
对,他被调到基层,一定是表哥要给他个教训,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问题,给他认错!
以自己跟表哥低头来换取回到A城,朱锦想都不想就接受了这一点。
他不想待在B市,他想回到A城,那个繁华的大都市。
他压着不甘心,鼓足勇气给时意发了一条微信。
非常诚恳,表达了他年轻气盛少不更事,说话没大没小,在他家住的那段时间,没少给表哥找麻烦,实在是对不住。
还有医院那天,其实是病糊涂了,并不是真心话,郑重的向表哥道歉。
时意看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这之间朱锦连发了三四条,言辞恳恳,看时意没回复,还给时意打了电话。
这些时意都没有看到,因为他回来后,手机就扔到了书房,调的静音。
而朱锦本来想着,发微信不回,是不是觉得他没诚意,然后才打的电话,但时意也没动静。
他就想着,或许是没看到。
就没有继续发信息和打电话。
朱锦在道歉的时候,当然不会提周野的事情,这样会显得很没诚意。
要求自然是求得原谅后提出来比较好。
朱锦觉得自己作为还算有点小聪明的存在,这种事情,还是知道要一步步来的。
更不能直截了当的提出表哥和总裁认识。
他得一步步来。
慢慢和表哥重修旧好。
让他知道,他是真的“诚心悔过”。
其实朱锦这个时间点掐得很好,对比姚成贤的步步为营,每一步都在算计,还有他做的恶心事。
立马把这个竟然跟他认错的表弟衬托的是如此的孺子可教。
时意破天荒的看到表弟低头,十分稀奇地跟坐在沙发上看文件的江濯说:“不知道朱锦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跟我认错?还挺陈恳的,我都要信了。”
时意的确有些将信将疑,想着该不会是在B市历练了一番,真的长大了,知道什么是尊重。
也不眼高于顶了?
能让高高在上的朱锦低头认错,时意觉得这根太阳忽然从西边出来了差不多。
惊讶的很。
但好在家里还有一个绝对冷静的存在。
江濯看完了时意递过来的手机里朱锦发的内容,一语看破地说:“估计是有什么事要麻烦你,还是关乎他自身的事情,不然……没道理忽然就变了样子。”一切改变皆有原因。
被江濯这么一说,时意冷静了。
他啧啧道:“难得难得,眼高于顶的表弟竟然也有求表哥的一天。”语气还挺愉快。
毕竟这事儿太搞笑,也太难得了。
第74章 chapter 074
并不领情的时意敷衍地回复了一句:手机静音, 没看到, 之前的事情我没有放在心上, 表弟不必在意, 好好工作。
没有放在心上才怪,总之你就不要不情不愿装作认错的样子跟我说话了。
表哥只想和表弟维持表面情。
当然,表弟和表哥不想维持表面情, 表哥也是ok的。
使出敷衍技能的时意并没有阻止表弟想要舔表哥的举止。
朱锦说:“表哥,之前都是我不懂事,说了一些气话,我知道特别不尊重人,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一定改,过年你和哥夫没来我家,我还挺想你们的, 我还没抱过糯糯呢,只看过照片,今年你们可一定要来我家啊,我让我爸准备好酒招待你们!”
这要是普通的表哥表弟, 没准表弟这么诚恳, 表哥想想毕竟是亲戚, 可能早就原谅了从前不懂事的表弟。
奈何时意虽然是个看起来软绵好捏的人,但内心并不如此。
他看起来老好人, 不过是他处事的面具罢了。
他又不指望这表弟能给他带来点啥, 早就做好了等朱锦成家后, 他就不和他来往了,就单单和姑姑来往。
所以对于朱锦的认错,看看听听也就算了,没太当回事。
朱锦当然知道,按照自己从前不把表哥当回事的举动,一时半会,三言两语肯定不能俘获表哥。
不过,没事,现在有了明确的目标,朱锦安下了一颗心,多表现表现,不愁表哥不低头。
大不了最后使出妈妈这张王牌,妈妈去跟表哥说,表哥肯定不会不答应。
都是一家人,哪儿有不帮忙的道理。
只是现在还不能使,显得太急功近利。
慢慢来,慢慢来。
到时候过年见了面再详细表态。
那个时候,他也已经在B市一年多了,回去也不会被人说三道四,毕竟已经呆了那么久。
半道子回去,肯定要被人非议。
朱锦说完也没等时意回复他,不敢再打扰时意,主动结束了话题。
“这么晚了,不打扰表哥休息了,有时间再聊,你休息吧!晚安!”
完全变了一副面孔的朱锦让时意颇有些不适应。
直接没有回复他。
而是给赵嘉发了信息过去。
问他季度培训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七月份公司会开展新一季度的进阶培训,时意和江濯聊过后,江濯就让人知会了一下带着赵嘉的师傅,让他跟赵嘉好好沟通一下这件事。
赵嘉现在已经知道了保镖的事情。
他本来就想当保镖,只是他也知道当保镖肯定要会很多事情,他没什么技能,自然不可能说当就能当了。
所以师傅跟他说,只要参加公司举办的季度培训,过个几次考核,就能成为保镖,他可兴奋了。
兴奋的好几天晚上都在寻思这件事。
一边担忧自己考核不过,一边又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时意问赵嘉:“报名了吗?我听你哥夫说,季度培训都是要提前报名,好给你们这些报名的人安排时间。”并不是谁都想去苦哈哈的训练,培训可比平时巡逻累多了,还不是一般的累。
所以其实每个季度想要参加培训的,全市估计也就十来个保安,还是从百来个小区里报的名,有的人根本不感兴趣。
而赵嘉则是那个例外的。
他很感兴趣,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能不能通过考核。
“我报了,只是……只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通过考核。”
季度培训,一年四个季度,四次为期半个月的培训,四次培训结束后,进行考核,考核通过,继续进修,经过进修后的四个季度培训,才能成为普通的贴身保镖,但这样,工资也比普通保安高多了。
如果想要成为全能的高级保镖,不仅需要继续进行培训,还需要学习外语,同时在进行普通保镖工作的时候,需要得到最少十位客户的五星好评,这样才能晋升。
客户群里也会更加高端有素质,同时人也更加矜贵一些,需要打起一百倍的精神应对,稍有差池,不仅公司要赔偿,保镖也得赔钱,所以称为高级保镖的考核会更加严格。
时意安抚赵嘉说:“你以前学习,是因为你不喜欢,所以学不进去,但当保镖是你喜欢的事情,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行?而且就算第一次考核没通过,咱们还可以继续培训,只要继续学习,总有一天可以突破,能多一个学习的机会,还是要好好把握的。”
时意的话,赵嘉都听进去了,他重重的点点头说:“好,我会努力学的,如果考核不通过,我还会继续学!”多学一些东西总没有错的。
时意应付了大表弟,安抚了小表弟后,舒舒服服的拉着江濯丢下手里的东西,回了卧室。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七月,时意和江濯亲自陪着赵嘉去了培训的郊外,送他进去后才离开。
这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沈越都没有和时意说过关于他和姚成贤的事情。
倒是看到不少上羽娱乐推出的艺人开始出现在娱乐报道中,网上也有不少活跃的艺人。
有的参加了偶像培训节目,有的进了剧组。
一切看起来都很火,红火到时意甚至觉得,该不会这都能让姚成贤化险为夷,将沈越安抚了下来?
其实并不是这样的,沈越只是在温水煮青蛙。
一开始他先让姚成贤以为他相信了他,对他千般万般的好,好到让他彻底放下戒心。
然后一点点在公司里渗透安插他的员工。
他其实就算不安插也没事儿,毕竟他家是大股东,把姚成贤架空了,不过是让公司动荡一番,出不了什么大事儿。
但沈越心细起来,比之姚成贤更甚,他很享受这种把姚成贤一点点的攥进手掌心的感觉。
一点点的蚕食他的人手,策反他的心腹,他要让他知道失去的滋味。
也要他明白,欺骗的感觉。
感情的事情,唯有真心换真心才是正确的。
一开始欺骗了,结局永远不会是HE。
他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然后不费吹灰之力将姚成贤在上羽娱乐的权利尽数收回。
订婚戒指送给了姚成贤,他不需要了,虽然订婚戒指是他买的,但他不想问姚成贤要回来,也不想自己留着,所以都给还姚成贤。
姚成贤现在还记得那天,除了他心跳的厉害外,什么都很平常,他看到沈越在穿一件洁白的衬衫,他慢慢地扣着扣子。
姚成贤昨夜被弄的狠了,早上有些疲惫,但是想到上午还有一个会议需要他主持,他还是从床上起来了。
他笑着走近沈越说:“我来给你打领带吧,好久没有帮你做点什么了,公司最近越来越忙,实在是疏忽了很多。”只是还没等他走近,沈越面对他,后退了一步,接着慢慢把手指上那枚订婚戒指摘了下来。
那戒指还是他挑选的,戒指上有碎钻,中间是一颗两克拉的钻石,不贵也不便宜,对得起订婚这个场面。
订婚戒指不需要太隆重,反正结婚戒指会买一款更漂亮更昂贵的戒指。
姚成贤看着他取下的戒指,眼神不解地看着微笑看他的沈越说:“怎么了?今天不戴戒指出门吗?”
沈越摘下戒指后,走过去拉姚成贤的手,拉过他的手后把戒指放进他的手心里,笑着说:“送给你。”
姚成贤愣怔住,他不安地看着沈越说:“阿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成贤,把戒指还给你,代表了什么,你这么聪明,应该能看出来吧?”
“为什么?”
“哦,忘了跟你说,我喜欢上别人了,在你忙前忙后的这段时间里,我喜欢上了一个比你年轻,比你帅气英俊的小男孩,才22岁,是不是很年轻?他很贴心,我很喜欢他,准备追求他,既然要追求他,自然要先和你分手。”沈越慢悠悠地说着话,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一点都不为他们这段几年恩爱的感情即将结束而伤感。
姚成贤头皮发炸,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沈越会对他说出这种话。
他摇着头,后退一步,把沈越塞给他的戒指扔到地毯上说:“这不可能,你一定是骗我的。”
姚成贤仔细想了想,白天他很忙,基本都是在公司,但沈越并不是,公司很多事他都交给他来做,而他看画展,和朋友聚会聊文学方面的事情,很悠闲,但常常也是玩到很晚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