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孤鹰坠落[现代耽美]——BY:初禾

作者:初禾  录入:06-21

  西装是成年人的盔甲,可他现在的反应,却与少年没什么差别。
  “爸爸没事。”他低声安抚小雀。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残影在余光里一晃。下一瞬,肩上就落了条带着体温与浅淡烟草香的围巾。
  他立马抬眼,见柏先生刚收回手。
  “不知户外多少度吗?”柏先生面如静湖,语气含着平静的呵斥,“外套都不穿就跑出来。”
  呵斥本该带有情绪,但柏先生的呵斥却平铺直叙。
  他脑中如起风暴,反复品读,觉得柏先生就像在呵斥养在身边的、不懂事的兽。
  “叔叔的围巾。”小雀笑嘻嘻地说:“爸爸,冷,围围巾!”
  他反应过来时,小雀已经抓住搭在他肩头的深灰色围巾,认认真真地帮他理顺,小小的身子用力撑起,想要将围巾裹在他脖子上。
  但两岁的小孩到底还是太小了,而围巾很长,且是那种厚重款,小雀缠不好,着急地皱起脸,“爸爸……”
  他本来也能像柏先生那样单手抱小雀,可现**上有伤,使不上力,唯恐单手抱不结实。
  如此一来,便腾不出手去整理围巾。
  柏先生低沉地笑了一声,靠近,又将围巾拿了回去。
  一秒后,他露在外面的脖颈与下巴便被柔软的布料包围。热流横生,向上熏着双眼,向下填满胸腔。
  他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在围巾里呼吸。
  柏先生在他后腰上轻轻一拍,“进屋去。”
  单於蜚运筹帷幄,原城的风波很快平息。冤有头债有主,不自量力的“蛇胆”老巢倾覆,其头目死到临头,才明白自己色迷心窍,为努兰得罪了“孤鹰”。
  光明中的钱权,黑暗中的屠戮,维持着脆弱而微妙的平衡。
  秦轩文和秦却暂时住在别墅里,“孤鹰”部分队员亦在。
  单於蜚偶尔来见柏云孤,反倒成了客人。
  腹上的伤痕令秦轩文终日不安,总觉得柏先生已经知道了,但不管他如何观察,都无法在柏先生脸上看出分毫异样。
  这只有两种可能——柏先生不知道;柏先生早在这次之前,就一清二楚。
  他越来越焦虑,深藏的秘密一旦有了被识破的可能,就像沙袋被捅出一个洞,不安如流沙,源源不断地从破洞里涌出。
  好几次,他觉得自己承受不住了,不如干脆向柏先生坦白。
  但不久理智归拢,堪堪堵住了他的嘴。
  几日后,皎城名门上流们的品酒会开始了。他身为明氏的第一助理,当然得随单於蜚到场。
  香烟与美酒,美人与豪车,这些被人竞相追逐的东西难以吸引他的视线。宴饮正酣,他心神不宁,面上维持着体面与风度,心里却早想离开。
  撑得久了,心力渐渐难以为继,不嗜酒也饮了不少,尝到几许“借酒消愁”的滋味。
  按理说,当是他护送单於蜚回家,但夜深时他甩了甩头,身子一斜,歪靠在厅外露台的栏杆上。
  醉酒的感觉很不妙,他半个身子悬在外面,想起了吉普被卡在减速围栏时的情形。
  继而想起冲下悬崖沉入水中,想起躺在冰凉的湖边,想起被柏先生搂在怀里。
  “唔……”
  闪过的画面像锋利的刀片,在他身体上割下一刀又一刀。
  他往下滑去,不顾形象地坐在栏杆边,浑身酒气,自言自语,嘟嘟囔囔。
  好似过了很久,面前出现一道人影,那么高大,足以遮住从大厅射丨出来的所有光芒。
  他就坐在这道身影投下的阴影里。
  视野半是清晰半是模糊,意识亦然。
  他好像知道来人是柏先生,又不那么确定。
  酒精让他昏了头,晕了智,他冲着来人笑,轻轻说:“柏先生。”
  膝弯被托起,背也被扶住,紧接着,整个人被抱起来。他双眼将闭未闭,本能似的在来人颈部嗅闻,确定是熟悉的味道,心理防线一溃,就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回到别墅,但醒了,却未必清醒。
  他待坐一会儿,冲了个澡,醉意半退,平时压抑着的冲动再也压抑不住。
  他知道自己想做什么,甚至知道后果,却无法让自己停下来。
  夜很深,也很静,他只着一件真丝睡袍,里面什么都没穿,两腿战战地站在柏先生门外,心想自己肯定是疯了。
  门从里面打开,光泄丨出,被柏先生挡住大半。
  柏先生也穿着睡袍,腰带松松垮垮系着,露出大片胸膛。
  “柏先生。”他耳根灼红,酒壮痴人胆,唤了一声就想往里挤,忘了柏先生的房间里随时可能躺着美人。
  柏先生一言不发睨着他,片刻,为他让出一条道。
  门在身后关闭,沉闷的一声像是警钟。
  却未将他敲醒。
  住进这栋别墅以来,这还是他头一回来柏先生的卧室。他频繁地转着眼珠,心气翻涌,双眼越发潮湿。
  柏先生在近处看着他,好似一眼就已将他看穿。
  他牵开自己的腰带,真丝睡袍从肩头滑落,堆在脚下。他身上的酒红、腹上的伤疤再也掩藏不住。
  不是没有在柏先生面前脱过衣物,却没有哪一次像今次这般亢奋。
  他踩着浴袍,往前数步,感到赤脚仿佛走在碳火上,脚踝与小腿被火苗环绕,又痛,又想要靠得更近。
  柏先生黑沉的眼中像浮起了什么,他却无力再辨别、思考。
  走到柏先生面前时,他发现自己真是醉得脱缰,比在品酒会时还要神志不清,否则怎么会做出如此僭越的动作——
  他竟然双手压在柏先生胸口,用力一推。
  有什么在阻止、拉扯他,但他拼命挣脱开,一双水雾弥漫的眸子牢牢盯着柏先生,目睹柏先生在推力之下,靠进后方的沙发里。
  他难以克制地蹲在地毯上,用脸颊蹭柏先生的腿,然后牵过柏先生的手,将那带着枪茧的手指抵在唇边。
  行为全部出自本能。他微睁着眼,脸上是迷丨醉而眷恋的神情,柏先生的手指有淡淡的烟草香,他嗅着,吻着,挺着的腰越来越沉,腹上的伤疤越来越热。
  酒化成了泪,盈在眼眶中,尚未落下。他扬起脸,一瞬不瞬地望着柏先生,然后极其缓慢地站起来,牵着那被自己吻湿的手,放在那道暗红色的伤疤上。
  伤疤在跳动,血液仿佛都向那儿涌去。
  即便被酒精蒙了心,他的小腿也因忐忑抖得厉害。
  醒过来,一个声音说。
  他深深吸气,将柏先生的手按得更紧。
  枪茧刺在伤疤上,他不由得腰肢一麻。
  而柏先生的眼眸,始终既沉且静。
  “我想告诉您一件事。”须臾,他如此说。
  

第四十九章 竟然是他
  “我想告诉您一件事。”
  话音未落,酸麻的小腿就不再能支撑住身体。它们高高扬起,又下沉。秦轩文脑中锵锵作响,紧蹙的瞳仁中,映着一双挑高的足尖。
  慢镜头一般,他的手腕被柏先生紧握着,腰亦被虚托,整个人程着那一道强大的、无可抵抗的力倾倒。
  紧闭的室内本不该有风,但他坠落的趋势却搅起了风。风从他身体上掠过,扑簌翻卷,像今年冬天一落不停的雪。
  跌落在柏先生腿上时,他平展的眉心拧紧,背脊上的肌肉狠狠绷起,又缓缓松开。
  不过是眨眼间发生的事,却让他的心在胸膛里摔了个跟头。
  他抬起眼,与柏先生视线相抵。
  柏先生的注视那么绵长,那么深刻,像一盆混杂着冰渣的水,兜头浇下,从头顶到脚趾,从瞳孔到肺腑。
  他一个激灵,陷在醉意中的那一半意识终于被扯了出来。
  酒醒了。
  清醒了。
  僵立了。
  他像一件雕工精美的玉石艺术品,纹丝不动地躺在柏先生怀里,眼珠不转,呼吸压到极低,唯有无法控制的心跳,将胸口鼓震出古怪的弧度。
  伤疤烧得厉害,即便不去看,也知道暗红变得更艳,似怒放的红花,似绽开的鲜血。他无助地望着柏先生,想解释,喉咙却像被铁砂堵住。
  柏先生捉着他的手,从他的喉结,经由锁骨、胸口,一直抚到腹肌,最终停留在那道红绳般的伤疤上。
  “这里。”柏先生终于开了口,如琴似笛般低沉。
  他眼睫扇动,指尖像被火撩过,烫得用力一缩。
  但没能缩开。
  柏先生的手握着他的手背,铁钳似的拽紧了他,迫使他碰触伤疤,迫使他被火撩烤。
  “柏先生!”他大半条手臂都在发抖,本就潮湿的眼顷刻间被晕红。
  柏先生未将他松开,眼中黑沉一片,其下却似有更黑更沉的东西在滚动,令这双眼睛不像往日般平静。
  但周遭的空气,却静到了极点。
  他感到自己腰腹与双腿在痉丨挛,这种感觉难受极了,腹肌的每一次抽丨颤,五脏六腑都像被拧动、翻搅。
  忽然,柏先生手指略微一松,他尚未反应过来,五指便被分开。柏先生的手指丨插入他的指间,像当初在车里一样,与他十指相扣,然后牵引着他,在伤疤上游走。
  他将腹肌绷成了最坚硬的石,又渐渐在粗粝与温存相济的抚丨摸中柔成帛,积蓄在胸口的情绪随着心跳被挤到咽喉,闷哼似血,一口接着一口从喉中呕出。
  转瞬,柏先生的手往下移去,电流在虚空中火花四溅。
  耻物被握住,掌心的微温与指腹的枪茧落在已经勃起的耻物上。此一瞬间,他像被抛入沸水中的虾一般弓起脊背,像被摔在案板上的鱼一般腰部一跃。
  “柏先生……”
  隐忍的闷哼变成了甜腻的呻吟,他青筋显露的手举起,胆大妄为地扯住了柏先生的睡袍衣领。
  柏先生没有阻止,任凭他扯着抓着,握住阴囊的手指忽一用力,立即见他头颅后仰,露出整条修长的脖颈。
  “啊——”
  长长的一声,像是从腹下一路烧到了唇角,又烧向脑海。
  这是柏先生第一次用手为他纾解欲望。
  过去,柏先生极少碰他的耻物,很多时候也不让他自己碰,乐于将他操到射精,甚至失禁。
  他向来听话,可高潮之前的冲动实在是太难捱了。他的后庭被不断挞伐,快感似奔腾的潮,可是前面却得不到抚慰,就那么空空地悬着,随着柏先生的动作而甩动,铃口又湿又肿,甩出缕缕淫丝,直到终于到了高潮,晃动的耻物喷射精液,他才从残酷的徒刑中得到解放……
  而在事前,柏先生也很少抚摸他。
  他是“孤鹰”最锋利的刀,也是柏先生最省心的床伴。事后他会自己清理,事前亦会自己扩张。
  柏先生根本无需抚摸他,就能略过前戏,直接嵌入他的身体。
  他从未提过要求,却偶尔会肖想被柏先生温柔地抚摸一次,被柏先生用手纾解一次。
  但不应是今天!
  快感令他浑身颤栗,呻吟越来越稠密,眼前仿佛高悬着一片湖,湖水泼洒进他眼中,将世界切割成无数块。
  他一条腿从柏先生身上滑了下去,另一条腿却被抬高。
  后背忽然空了,接着撞向沙发。
  柏先生欺上,手中仍握着他的耻物,却将睡袍下坚挺的性器抵在了他久未被探入的穴口。
  他几乎是瞬间就紧张起来。
  但柏先生并未立即进入,仍旧套弄着他的耻物,下身则贴在他股间蹭动。
  浓密的耻毛挠刮着被分开的腿根,他无法思考,难以呼吸,迫切想要被操弄,被占有,即便要承受身体被撕裂的痛,也心甘情愿。
  柏先生似乎很有耐性,手上的动作时疾时徐,既紧也弛,游刃有余地玩弄他的身体。
  铃口溢出了液体,离高潮不远了。他难受地哼叫,柏先生却在这个时候手指一顿,接着拇指从他铃口处揩过,沾起一手透明的淫液。
  他小幅度地挣扎,将腰高高抬起,欲将又胀又硬的耻物重新递到柏先生手中。
  泪眼里,柏先生却轻轻一摇头,任由他那耻物滑稽地晃着,倾身将拇指往他下唇一抹。
  他睁大双眼。
  柏先生掰开他的嘴,拇指在他口腔里搅动,压住他的舌,迫他品尝自己的味道。
  他意乱情迷,卷着柏先生的拇指,继续将腰往上挺起。
  这无疑方便了柏先生在他股间磨蹭,那傲然的性器几乎就要插进温热湿润的穴。
  不久,柏先生收回手,带着唾沫与淫液揉捏他的乳头,温柔又残忍,直捏得他抽搐不已,痛并着快。
  那种高潮之前极欲被抚摸的冲动又来了,他轻轻摇着头,涌出的眼泪落入鬓发,喉结像蜜蜂的翅膀一般抖颤,挤出示弱的、讨好的、祈求的话语。
  柏先生终于再次握住他,凶悍,激烈。
  他高声呻吟,在炫目的光线中,射在柏先生手里。
  意识好像空了,脑中是刺目的雪地。呼吸成为响亮的风声,遮盖住别的声响。
  “啊……”
  后庭终于被撞开时,他情不自禁地呻吟,漂泊的灵魂回到肉体,双腿卖力张开,承受柏先生势大力沉的抽送。
  他的精液成了润滑,在他失神的分秒里,柏先生为他做了扩张。
  下穴被撑开,身体被填满,痛不痛早就不重要了。
  他感到久违的满胀,已经释放过一次的耻物又挺立起来,茎身张狂油亮。
  柏先生抽插了上百下,忽然从他身体里退出。他耳畔翁然作响,后穴本能地绞紧,不愿柏先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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