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没料到,一场圣诞惊喜,微博画风数次峰回路转。
最后,SOW的陈年旧事再次被挖出来,结合最近与宋以深有关的话题,网友们纷纷感觉自己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猜测宋以深当年肯定被万浔和魏实辉害了,而两人根本就是有一腿!
更有好事者扒出了此前魏实辉和万浔深夜共同出入酒店的照片。画面模糊,光线很暗,但还是能看出魏实辉醉得一塌糊涂,抱着万浔怎么都不撒手。
这件事在网上炒到白热。
但在第二天,魏实辉突然发出一封言辞极其恳切的说明,解释自己因为SOW和万浔确实关系密切,但不是网上传闻的那样,希望大家口下留情。
横跨综艺和音乐两界的辉爷,这几年在娱乐圈也不是白混的。声明一出,自家粉丝总算找到了有理有据的反驳,将之前各色揣测一路追赶,骂得狗血淋头。
就在风波即将被按下的时候,一封来自国外某知名律所的律师函直接将魏实辉告上法庭。
当年所有事件的导-火-索,SOW抄袭Recording一案被传发现了新线索。
全网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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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以深在台下闭麦的时候,惊动了很多人,包括后台回答偶像的工作人员。魏实辉跟着一众工作人员到舞台前查看的时候,大潮对于即将做的事还有些没把握。
魏实辉的电脑就在几十步开外,屏幕还亮着,插进去也就花了几十秒,等魏实辉回来,屏幕都自然暗了,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后来将优盘交给路易斯的时候,大潮还挺得意,“我这身手了得!”
但是现在坐工作室里,拿过路易斯递来的最终比对报告,大潮莫名有点不放心,看了眼一旁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话的宋以深,想了想还是问道:“光凭这个,官司有把握赢吗?”
网上的热度已经不是白热能够形容的了。
从律师函发出到现在,还不到十二小时,热搜已经挂了两次。
路易斯点点头,“没有十成十,那也有七八成了”,手指点了点报告最后一行的百分比,“我查了下,相似的案例在国外有两例,百分比都没有这个高,但最后还是赢了,国内......应该没问题”。
大潮思考了会,换了个角度说道:“其实就算不赢,魏实辉在以深之前就修改了Recording的demo这件事,就已经是实锤了吧?只要有这张比对参考报告。”
路易斯笑,靠上椅背,“当然。懂行的都知道这是什么——”
“必须赢。”
大潮和路易斯看向宋以深。
“还有闻源的死,我也要让他亲口承认。”
大潮叹了口气,知道他的执念是什么,“以深......”
宋以深没有看大潮,直接对路易斯说道:“魏实辉过几天肯定会找我,官司的事麻烦你再帮我盯盯。”
两人之间很少这么郑重其事地说话,路易斯当下应道:“没问题。你放心。”
“还有万浔的热搜,夸张的、子虚乌有的,都别撤。我逼的不是万浔。”
“知道。”大潮比了个OK,片刻犹豫道:“最后一步了。以深,你知道,我说万一,万一不成功你——”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宋以深没有回答大潮,拿起手机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背朝两人低声:“你们知道我等这一刻等了多久。”
“就算赔上一切,我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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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显示是夏时优。
“宋老师?”
“嗯。夏同学。”宋以深肩膀夹着手机,点了根烟,开口一本正经。
隔着电话听到了几声猫叫,离得还有点近。
夏时优习惯了宋以深每次不按常理出牌,“你现在忙吗?”
“忙不也接你电话了?”
晚上八点多,几个小时前淘淘就下班了。
整个工作室就他们这一间亮着灯,其余的全暗了。
十二月底,好天气越来越少,天空多数时候阴沉雾霾,此刻也是。霓虹像是包裹在团团迷雾中,光晕发散到眼前,怎么都看不清。
电话那头的夏时优忍不住笑。
吐出来的烟被高空的风吹散,宋以深听了会也跟着笑,稍稍清了清嗓子,“小傻子别笑了,什么事?”
“你来我家吧!现在!立刻!”
宋以深觉得夏时优就是惯的,命令语气用得毫不含糊。
“啧。皮痒了?”
宋以深觉得自己挺流氓的。
“真的有事!”夏时优没有发觉流氓内涵,语气带笑。
宋以深回头看了眼工作室里的两人,“一会过去”。
“好。”
一会也有了两个多小时。
等宋以深到夏时优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
夏时优抱着梦露在沙发上睡了一觉,忙了整整一天,疲惫到极点,给宋以深开门时候还没反应过来。
宋以深进门捏住夏时优微红的鼻尖,“小傻子失忆了?”
脑内顿时清明。
夏时优啪的一下拍开宋以深手,劲还挺大,“你、你闭眼!!!”
嗓门也大。
宋以深瞪了眼夏时优,转了转手腕,忍着没有去摸自己手背,“我看你是真皮——”
夏时优紧张兮兮地回头看了眼完全没弄好的现场,顾不得宋以深捉摸不定的脾气,在宋以深跟着看过来的时候,抬手又啪地捂上宋以深眼睛。
宋以深:“......”
“你跟我来”,夏时优完全没有对宋以深的咬牙切齿感同身受,拽着人一路进卧室,然后反手就把门锁了。
“你先待一会。”夏时优越想越觉得宋以深有错,隔着一扇门懊恼:“你来怎么也不打电话?我都还没弄好呢!你怎么这样!”
被锁进卧室的宋以深:“......”
宋以深秉持爱幼,觉得和自己小的夏时优嘴上计较也没什么意思,站原地思索了会,索性坐床上自我反省,最后总结认为还是自己大意了。
夏时优就是养熟了就会吃人的狼。
没良心的。
等到宋以深快睡着的时候,夏时优来开门了。
客厅里全暗了。
卧室里也没有开灯,所有的光线都来自窗外弥散的斑斓霓虹。
像梦境一样。
宋以深压着笑意,走到夏时优跟前,弯起食指指骨不重地敲了敲夏时优脑门,没有说什么,然后走了出去。
两步之后,宋以深呆在原地。
客厅的地上全是花瓣。各种花瓣,目之所及的颜色也是突破了宋以深的认知。香味浓得不行。桌子上摆了一个做得还有点精致的蛋糕,但又和一般的那种生日蛋糕不一样。
糕体做成了星球的样子,半圆一块,周身富有层次地淋浇成了澄蓝入深紫的渐变星空色,外围还两圈凌空的流星,纯金星辰点缀其中。
夏时优跟着递上一把小锤子,不好意思,“做了好久了,都可以吃的,外面是巧克力的模,你现在需要敲开它......”
宋以深转头看着夏时优,说不出一句话,动作稍显迟钝地接过傻乎乎的小铁锤。
“敲哪”,声音干哑,很不自然。
“喏,蛋糕。”夏时优笑,“里面有惊喜!”
宋以深再次看了眼夏时优,走到星辰蛋糕前,特别小心翼翼地敲了敲。
巧克力壳太厚,纹丝不动,更别说敲开了。
“你用点力......”夏时优提醒。
“......”
宋以深用了三次力,都没有砸开。
夏时优凑上前探头,“这次应可以啊......你不知道,我第一做出来的时候,砸地上都砸不开”。
宋以深:“......”
“那我现在需要把它砸地上?”
说实话,宋以深还真舍不得。
“算了,我去拿刀。”
最后两人齐力切开了星球。
夏时优舔了下手指,全是奶油,回头继续支使宋以深发现惊喜,“就在里面......你要不用勺子挖挖?”
“......”
其实宋以深已经看见了。
是一枚戒指。
很简单的戒指。
只不过沾满了奶油和各种颜色的巧克力。
宋以深捏起那一小圈,“这个?”
夏时优看到戒指才后知后觉脸红,抬头望着宋以深,眼睛很亮,“惊不惊喜?”
说实话,砸蛋糕挺惊喜的。
宋以深看着满脸期待的夏时优没有说话,将戒指含进嘴里。
过分甜了。
无论准备多少次,还是有不尽满意的地方。
夏时优紧张盯着宋以深喉结,生怕他给吞下去,低声嘟囔:“早知道外面包一层了。”
也许是花瓣的香味太过浓郁,浓郁到昏头。
也许是花瓣的颜色太浮夸,让他不自觉想到那个同样是为他定制的灯牌。
夏时优的审美从来不在线,宋以深却觉得,这样俗气示爱的夏时优是他最难招架的夏时优。
直到现在,宋以深才彻底明白了夏时优为什么会为他准备这些。
宋以深含着戒指吻上夏时优。
戒指的甜味到了夏时优嘴里,夏时优有点紧张,含得浅,宋以深笑,吻得更深,不过最后也讨回了戒指。
“为什么不在节目当天做这些?”
夏时优蹲着一指头一指头地挖蛋糕吃,“我怕发挥不好”。
“那你现在就发挥好了?”
宋以深失笑,看了眼一地的巧克力渣,乱糟糟的花瓣。
“可是我不想分心”,夏时优坦诚,抬头说道:“有摄像我总是会分心,分心就会出错”。
“我不想给你惊喜的时候分心,更不想出错。”
宋以深沉默了一会,戴上戒指,忽然很轻地说道:
“夏时优,你知道送戒指是什么意思吗?”
不等夏时优反应,宋以深继续问道:
“你是在向我求婚吗?”
其实夏时优就是这个意思,当下急急道:“那你会同意吗?”
又觉得自己不够郑重,擦了擦手站起来,看着宋以深,停顿了几秒,小心到怕打搅什么似地问道:
“如果我现在向你求婚,你会答应吗?”
宋以深望着面前这个夏时优,忽然觉得,如果一切尘埃落定后还能拥有夏时优,于他而言,是一件最好的事。
“我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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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很多时候,宋以深对铁石心肠的夏时优恨到了极点。有一次将人锁在车里,几乎要将人生吞的眼神,盯着人一字一句:“夏时优,如果我知道那次你和我求婚是对我说的最后一句情话,我一定死都不会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真的很抱歉,怎么都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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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诸事不宜
屋子一直没有开灯, 后半夜下了场雨,气温骤降, 夏时优迷迷糊糊依稀感觉有点冷, 半梦半醒的时候才察觉身旁没有人。客厅的窗户开了些, 潮湿水汽被寒风掠带进房间,沾染上午夜花瓣的香气, 冷艳又颓靡。
宋以深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已经转到指尖的那圈戒指, 不知道在想什么。感觉到身后夏时优的视线,宋以深没有回头, 笑:“不累了?”
夏时优打了个哈欠, 抱着厚厚的毛毯走过去,没有说话。
宋以深伸手把人抱进怀里,低头吻了吻夏时优温凉的发顶, “冷不冷?”
雨水冲刷, 阴霾褪去, 月色单薄。
月光在夏时优安静微阖的眼皮上留下浅浅一层冷银色泽,眼角因为打哈欠, 有些湿润,纤细稍弯的眼睫上也浮着淡淡水意,夏时优太困了, 没有听见。
宋以深伸指擦了擦夏时优眼睛,将人抱紧。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就像南柯在梦中,忽然某一瞬意识到了自己在做梦的那种冷酷清醒。
还是有点冷。
夏时优睡不深, 抬眼瞧宋以深,“进去睡好不好?”
突如其来的迫切,宋以深抬起夏时优下颌,吻得有些重,“明天就去结婚好不好?”
热度传递,夏时优贴得更近,“好”。
夏时优觉得好像刚说完好,天就在眼皮前亮了。
实在困,整个人像是被灌得烂醉后卸了四肢,然后又重装了好几次,怎么动都不舒服。
宋以深坚决不让他睡了,半强制地抱着人洗漱穿衣吃早点,然后将人戴好帽子,塞进车里,直接开车跑去结婚注册。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杀人越货。
夏时优在车里又睡了一觉,彻底清醒的时候人已经坐在大厅里了。
宋以深正在办手续。
夏时优压低帽檐往四周谨慎瞧了瞧,发现今天来结婚的人出奇得少,三三两两,除了工作人员,压根没人注意他和宋以深。
宋以深走了回来,敲了下夏时优帽檐,低笑:“走吧,去签个字就好了。”
夏时优抬头望宋以深,傻愣愣:“只要签字就好了?”
宋以深把人拉起来,仔细看了看夏时优脸色,昨天累惨他了,摸了摸夏时优脸,“我们是结婚,又不是离婚。”
夏时优点点头,跟着走过去,过分好奇心了:“那离婚还要做什么?”
身旁人的状态太置身事外,难免不让宋以深往别处想,停下脚步凑近人,语气恐吓:“那两个字再从你嘴里出来一次,待会回去就别想好好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