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齐坐在后面, 神情复杂,“老板?”
陈知著仍然傻笑。
“老板?”
陈知著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满脑子都是,他好可爱,他好好看,我要娶他,我想和他扯证。
陈知著回到酒店躺在床上就睡着了,并没有听见敲门声。
第二天早上他头都要疼炸了,疼的都睁不开眼睛,脸还浮肿。
陈知著在卫生间洗了把脸,然后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经过。
他亲丁湛了。
而且伸舌头了呢。
而且是好大一口呢。
而且丁湛还回吻了呢。
陈知著想他现在撞玻璃自杀还来不来得及。
事实证明是来不及了,门响了。
陈知著心怀忐忑地去开门,果不其然看见了收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丁湛。
为什么同样是胡吃海喝抽烟酗酒熬夜,丁湛的脸就跟刚打完美容针一样,他就肿的像是在水里泡了一宿一样?
“你怎么还没收拾完?”
陈知著说:“哥,咱都放长假了,没必要再早起了吧。”
丁湛愣了愣,道:“我都忘了杀青的事了。”
陈知著看丁湛的表情很怅然很难过很伤心的样子,他怪自己说话不经过大脑,立刻补充说:“哥你吃饭了吗?你没吃饭咱们俩出去吃,你等会我。”
丁湛自然地进来,道:“好。”
他坐在沙发上看陈知著。
陈知著刷牙洗脸,期间出来拿东西的时候还顺手给丁湛倒了一杯水。
两个人保持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沉默。
早餐是包子粥这样的传统早饭,陈知著叼着一个包子刷手机,看见艾特才知道昨天晚上丁湛发了关于杀青的微博,官博也发了。
陈知著点赞,评论。
丁湛和他发微博前后差了五分钟,他先,丁湛后。
丁老师的微博文案一如既往的简洁,简洁的甚至有的时候陈知著怀疑,丁湛究竟是真的没什么说的,还是他懒得写。
就算他懒得写,不是还有助理吗?
丁湛微博发了一张照片。
青年的熏衣帝王靠着一棵树,手里拿着一个梨。
这个梨应该是当时演傅三思的陈知著扔给丁湛的。
陈知著看了看,觉得丁湛是想吃梨了,回家之后可以给丁湛寄一箱。
丁湛慢慢地喝着粥。
陈知著道:“丁老师打算休息几天?”
丁湛想了想,道:“一周吧。”
“那丁老师要不要抽个时间来找我打游戏?”陈知著随口道。
丁湛点了点头说:“好。”
答应的非常随意。
他为什么答应的那么随意?
陈知著和丁湛坐在同一班飞机的商务舱的同一排还在想这个问题。
他俩在首都都有房子,陈知著和丁湛聊天的时候从手机上看了一下距离,开车大概半个小时那样。
丁湛先回的自己家,他和陈知著约好第二天下午来。
陈知著到家第一件事先去把自己儿子接回来了。
几个月没见湛湛一见到他就往他身上扑。
陈知著接了一把,没接住。
胖了。
陈知著非常郁闷。
陈知著把湛湛接回来家之后开了一袋自己刚买的狗饼干。
他问:“你想吃吗?”
湛湛吐着舌头看他。
陈知著把手里的饼干塞嘴里了,面无表情地说:“想去吧,再想也不给你吃——呸!”
这么刚的结果直接导致他刷了二十多分钟的牙。
陈知著把自己家收拾了一下,然后发现还不如不收拾,最后找了个家政,他和湛湛缩在沙发上看电视。
等他把所有的事都办完已经十点多了,陈知著简单地吃了口饭就打开了电脑。
他本来已经要问问他之前找的那几个陪玩有没有时间了,没想到丁湛发了一条微信,问他在干什么。
陈知著实话实说:打游戏。
丁湛很有兴致,说:“那正好,我们一起。”
陈知著:“……”
陈知著被迫和丁湛打了一个半小时的游戏,最后在丁老师的连哄带威胁下上床睡觉了。
陈知著睡着之前突然想起他表哥和他打游戏打到凌晨的时候,他表嫂也是这样半哄半威胁地把他表哥弄下线了。
陈知著笑的不行。
为了给第一次来的丁湛留个好印象,家政打扫了几个小时的劳动成果,陈知著都不敢有半点破坏,他差点没在室内给湛湛牵绳。
陈知著蹲在地上,和湛湛说:“我和你说儿子,别咬枕头,别啃沙发,别上蹿下跳,给你后……我朋友留个好印象,懂吗?”
湛湛嗷了一声。
“你听见了吗?我当你默认了啊,你要是敢犯,咱俩就是个事,听见了吗?”
湛湛:“嗷。”
陈知著拍了拍湛湛的脑袋,说:“乖。”
丁湛进来之后就被陈知著宛如医院一样干净的家惊呆了。
陈知著给丁湛拿拖鞋,看他的表情心中暗爽,道:“常规操作。”
“你还会干家务呢?”丁湛充分表达了他的不信任。
陈知著道:“有什么是我不会干的。”
丁湛进去,道:“多少钱一个小时?我想要个联系方式。”
陈知著道:“三百……行吧。”他去冰箱里拿了一堆饮料出来,一种类一瓶,“我这不是为了给你留个好印象,你喝什么?”
丁湛帮他拿了几瓶,道:“茶就好。”
陈知著无言以对,半晌才道:“丁老师,我在你想喝82年的可口可乐都有,就是没有茶,煮茶叶蛋的料包能对付一下吗?”
丁湛开了一瓶水。
他环顾了一圈,陈知著的房子不到一百平,装修风格简洁,还有点夸张,标准地诠释了什么叫单身,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丁湛坐在沙发上,突然感觉后面有什么东西。
他转头,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张毛茸茸的狗脸。
没骂人,就是狗脸。
陈知著家的沙发是真皮的,但不是他喜欢的款式,买来还是因为某个朋友的建议,湛湛越长越大,真皮的沙发差点变成真空的。
陈知著在家的时间不多,所以也不是十分在意自己家沙发成什么样子了。
其实已经空了一半,湛湛俨然把这个沙发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窝。
陈知著招呼湛湛过来,道:“来,儿子,这是你大爷。”
丁湛:“什么?”
“大爷啊。”
“什么大爷?”
陈知著纳闷道:“爸爸的哥哥难道不是叫大爷吗?”
丁湛茫然地看着陈知著。
陈知著一个北方人和丁湛一个南方人深深地感受到了南北差异。
“行。”丁湛接受的十分勉强。
湛湛缩在陈知著身边。
“这是湛湛。”陈知著介绍道:“从今天起丁老师你就是我儿子的大爷了,哎,不对,是二大爷。”
他把叶见微忘了。
不过叶见微一直拒绝做他儿子的大爷。
“湛湛?”
“对啊。”陈知著丝毫没有感到不对,道:“我和你说,湛湛是个非常神奇的狗,它是我在大学的时候收养的,能变成人,还挺好看的,又高又白,还……”
丁湛微笑着看他。
陈知著我操了一声。
丁湛说:“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是一个学校的?”
陈知著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哭还是笑,“不是学长,您一直都是传说中的人物啊,我从来没把你当成过我学长,哪能想到你还下凡了。”
“我还和你喝过酒。”丁湛道。
陈知著皱着眉努力思考,过了一会豁然开朗,道:“那个一直在学校小树林背台词的人是你啊,我听你背了整整一年台词。”
丁湛点头。
陈知著由衷道:“那丁老师你变化也太大了。”
他看丁湛,眼神又认真又专注。
丁湛心里一软,正要说点什么温情的话来忆往昔,结果陈知著道:“我当时还在想是谁的台词功底这么差,我都背下来了,他还在那念。”
丁湛:“……”
他为什么会觉得陈知著能说出什么好听的呢?
湛湛都能比他吐象牙。
陈知著道:“咱俩之前是一个学校的,我还听你背了一年台词,之后我们在一个剧组演君臣,现在关系还特别好。”他感叹道:“这是什么缘分呐。”
丁湛却没有搭腔,看他的表情让陈知著有点尴尬。
“丁老师你想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部分北方地区叫大爷,我也不知道具体什么地方叫什么地方不叫,但是就是觉得有些南北方差异很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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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丁湛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然后靠近了。
近得陈知著都能看见丁湛的睫毛, 根根分明的那种清晰。
陈知著刚想说点什么,丁湛就伸手往他脸上刮了一下。
陈知著咳嗽了一声,道:“你干什么?”
丁湛淡淡地说:“狗毛。”
陈知著微笑。
丁湛实在太是个人了。
俩人尴尬地相处了一会,然后就回到了在剧组时亲密无间的状态, 期间陈知著还把饮料泼丁湛身上了, 他不是故意的, 他要是有那个心眼, 不至于混的那么惨, 他就是和丁湛打游戏的时候因为丁湛过于精湛的游戏技术, 激动地拍了两下键盘, 震倒了茶几上开着的可乐。
然后就泼到了丁湛身上。
但丁湛为什么没有立刻躲开反而呆了几秒让整罐都泼到他的裤子上, 这就是一件令人十分不解的事情了。
陈知著从纸巾盒里拽出了一堆纸, 往丁湛裤子上一按。
丁湛的表情十分奇怪。
陈知著讪讪地拿开手。
丁湛顿了好几秒, 问道:“你有裤子吗?”
陈知著起身去拿了,拿过来之后还好像很无意地问:“你要不要顺便洗个澡,大腿上不粘吗?”
陈知著的语气太正常了, 表情也是如此, 正常的让丁湛看不出陈知著是不是别有用心,还是震倒单纯地在关心他。
丁湛沉默了几秒,道:“好。”
陈知著和丁湛一前一后地进了浴室,陈知著道:“左边是冷水,右边是热水,洗漱用品架子上都有, 还有新的没拆的,你自己拿。”
丁湛点头说:“好。”
陈知著交代完了却没有立刻离开,反而盯着丁湛看。
丁湛本来在解衬衣扣子的手都停下了,“你为什么不出去?”
陈知著遗憾地看着丁湛欲露未露的胸肌,说:“我其实是想问问你,你,你等会吃什么?”
丁湛道:“你会做吗?”
陈知著理直气壮道:“不会啊,但是我会叫外卖啊。”
丁湛:“……”
丁湛说:“你随便吧。”
陈知著还站在那没动。
丁湛扣子解也不是,不解也不是,道:“你不走?”
陈知著道:“没事,我就是……”
丁湛一口气把扣子全解开了,他问:“你看。”
陈知著一下子就蔫吧了,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
丁湛说:“看完了吗?”
陈知著本来想说其实也没有,你要是能让我再看看就好了,然而他没说出口,他说:“看完了。”
丁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陈知著出去了。
陈知著出去之后在烤韭菜和苦瓜汤之间纠结着,最后两样都点了。
二十几分钟之后门响了。
陈知著去开门。
陈知著开门的第一刻时想,哎呀这外卖小哥长得真不错啊。
第二个反应是,叶见微破产了吗?
陈知著打了个招呼,“哥。”
叶见微手里拿着一个苹果进来,随手塞进陈知著嘴里,道:“送你的。”
陈知著拿下来,道:“这是哪里的特产吗?”
“不是。”
“有什么特别功效?”
“没有。”
“那你给我干什么?”
“上次俞白留在车上的,我想放着烂也是烂了,不如拿来送你。”
陈知著说:“也就是说,没洗?”
“如果超市不给洗苹果的话,那就没洗。”
陈知著面无表情地掂着这个苹果,想用它能不能砸死人,他问:“俞白是谁?”
“我没和你说吗?”叶见微道:“我家里那个小孩。”
陈知著哦了一声。
叶见微进房间,看见客厅里摆着两台电脑,但是并没有其他人在,“刚才有客人来了吗?”他问。
他问完之后就知道是谁来了。
因为他看见浴室里出来一个穿着陈知著的裤子——裤子还是他上次陪他妈逛街的时候他妈给陈知著买的那条,衬衣扣没系好,还在用毛巾擦头发的男人出来了。
对方说:“你家里的吹风机我不太会……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