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身他能看几十集不腻。
要是一脸关切的丁湛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破玩意估计早就拿着练击剑的那把剑去戳陈知著的脑袋了。
可是丁湛不知道。
陈知著一边享受着大美人的担心,一边名正言顺地看。
“你怎么了?”
“天热。”陈知著说。
“热?都入秋了少爷。”丁湛道:“你是不是病情加重了?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陈知著道;“不……”他嘶了一声,丁湛立刻到他面前。
丁老师里面穿的是个领子很松的短袖,围裙还是绕颈的,从脖子上环了一圈过去。
陈知著看了一眼就把眼睛闭上了。
老天啊,放过他吧。
丁湛小声问:“你难受吗?”
陈知著都难受死了,他点了点头,可怜巴巴且无可奈何地说:“我太难受了,我……”
陈知著原本闭上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
他被丁湛扶到沙发上躺着,丁湛半跪在地毯上亲他。
丁湛也没有闭眼睛。
这他妈是什么神仙角度!
陈知著简直想把丁湛扑到地毯上。
他想用力,但是被丁湛按着肩膀,动不了。
行吧。
“你还不舒服吗?”
陈知著结结巴巴地说:“还不舒服。”
丁湛看他。
陈知著把心一横,道:“你就不能伸个舌头吗?你要是不愿意,张个嘴也行。”
好歹给他个机会啊。
丁湛原地愣了好长时间,在陈知著眼里,丁湛就和死机了差不多。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从微波炉里拿东西的时候,把手指烫了。
左手打字和右手一根手指打字,很慢,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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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陈知著一眼不眨地盯着丁湛, 总觉得下一秒丁湛真能拿那个剑戳他脑袋或者大喊有流氓。
其实也不可能, 丁湛好歹是个大老爷们,他可以用自己来解决问题。
但是人丁老师多么克己一个人啊, 他绝对,绝对不能把他怎么样啊。
丁湛确实没把陈知著怎么样, 他就是把陈知著亲了而已。
刚才半跪在地毯上的保持着脆弱无助无辜还可怜的丁老师把陈知著按在了沙发上, 是真的按在了沙发上,丁湛的手一直按着陈知著的肩膀,现在更方便了, 顺势就把陈知著按住了。
陈知著抬头,看见了一片阴影笼罩。
丁湛看他的眼神很深, 深的几乎看不清里面有什么情绪了, 人对危险感知的本能让陈知著整个后背的肌肉都绷起来了, 跟前天晚上丁湛演变态的时候一样。
可丁湛演变态的时候是很君子的,就是在他脸上脖子上摸了几下,多余的动作一个都没有。
而且这阴影长得挺好看, 至少有鼻子有眼的, 然后这个有鼻子有眼的阴影就亲下来了。
陈知著那时候心情雀跃的不亚于去年世界杯赌球全买的法国的球迷。
丁湛老师的嘴唇他不知道亲过多少次, 他敢说哪个女明星都没有他亲的次数多,他甚至能在丁湛的超话里指点江山:丁老师全年体温偏低,嘴唇温度比一般人凉, 亲上去有不算明显的温差感,摩擦两分钟后可产生热量。丁湛嘴唇略薄,但是非常软, 轻轻咬一口的感觉像是非常有韧性和嚼劲的糖。
然后他就被举报了。
好好的姑娘,有人叹息道:年纪轻轻就疯了。
现在陈知著恨不得再回到那条微博上再添几句。
丁湛吻技一般,亲吻的动作有点着急,不知道还以为他是不是几天没吃饭。
陈知著觉得嘴唇被他咬的有点疼。
不是丁老师看起来一本正经实际上这么野吗?
换气还是会的。陈知著在心里补充。
两个人放开的时候眼睛都有点红,要不是丁湛弄的那个锅在那拼命地响他俩也不能分的那么快。
陈知著想,还没有五分钟。
丁湛深吸了一口气,去厨房关锅了,全程没说一句话。
丁湛的眼睛刚才雾气朦胧的加上眼底还红,陈知著都要以为丁老师要哭了。
事实上没有,丁湛进去眼疾手快地把锅关上然后开了一瓶冰水喝。
陈知著舔了舔嘴唇,很想看看丁老师现在是不是无助地躲在哪个小角落里独自抹着眼泪。
他走进厨房,丁湛在那喝水。
丁湛倚着流离台站的时候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陈知著头发刚才蹭的都炸起来了,丁湛衣服上却连个褶都没有。
陈知著站在门口,带着占了天大的便宜的愉悦说:“给我来一口?”
丁湛转身,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利落地扔给陈知著。
陈知著拧开却没喝,道:“咱们俩喝一瓶水算不算间接性接吻了?”
丁湛抬眼,没说话。
陈知著又说:“不过也没关系,真亲都亲那么多回了,也不差这一次。”
丁湛说:“你喝吗?”
陈知著拿着水,警惕道:“你干什么?”
丁湛说:“不喝给我,拿着凉。”
这或许就是不按常理出牌了吧。
陈知著微怔。
丁湛说:“拿碗筷,我盛菜。”
陈知著一动不动。
丁湛皱了皱眉,说:“你傻了吗?在那站着一动不动?”
嗯?
丁老师的态度是不是过于淡然了?
不过转念一想,亲是丁湛先亲的,松开也是丁湛要松开的,丁湛这事真的怪不上他。
真的,他好无辜的。
丁湛把菜端到餐桌上又开始盛汤,发现他还是在那站着,挑眉道:“你为什么不动?”
陈知著乖乖去拿碗筷了。
可能差的步骤就是丁湛搂着他深情表白吧。
不对,是他搂着丁湛,丁湛的反应实在太让陈知著意外了,意外的陈知著一下子把想说的话都噎住了。
吃饭的时候丁湛像之前一样和陈知著聊天,“新剧组怎么样?”
陈知著想了想,说:“秦导真是个奇人。”他用词匮乏,而且除了奇人,他也想不出来用什么词来形容秦岸合适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去算卦了。
丁湛点头,对陈知著的话表示十分赞同。
陈知著憋了一肚子话,可现在又不是说话的场合和地方。
他真没见过这么随意的表白,而且戒指他扔自己家了,没带来。
陈知著决定找个时间回家把戒指拿过来,然后在适当的场合和丁湛说。
眼见着气氛又冷了下来,陈知著道:“我今天遇到一个小孩,二十岁出头,温柔干净漂亮腼腆。”
丁湛夹菜的手一顿,本来想夹给陈知著的菜自然地转了个弯落到了自己碗里,“然后呢?”
陈知著眼巴巴地看着丁湛碗里那块最大的虾仁,接下去,道:“我觉得他可能是体验派演戏,很入戏。”
“哦?”丁湛道:“博士吗?”
“对。”
丁湛轻轻地哼了一声,不过没说什么。
陈知著回忆了一下,还是觉得很不对劲。
那种不对劲是很奇怪的感觉,就是那种你即使知道他没有任何问题,你还是觉得不舒服。
陈知著皱眉想了半天,连菜都忘了吃。
丁湛道:“吃饭,别想了。”
陈知著自言自语一样地说:“我就是不舒服。”
“不舒服在哪?”丁湛道:“或许是人家演技好呢?你又不是没看见剧本,博士是你说的那么干净温柔腼腆的角色吗?漂不漂亮有待商榷。”
因为剧本里没写博士长得到底好不好看,是什么样的好看。
不过秦岸一向喜欢演技好长得好的演员,从他当年找丁湛演变态就能看出来。
陈知著喝了一口汤。
丁湛没有碰见许谨,不清楚陈知著的感觉。
陈知著也知道丁湛的话有合理性,因为博士确实不是一个单纯的角色,或许他就是展示出了那种压抑了之后也无法掩饰彻底的感觉呢?
陈知著又喝了一口,道:“或许吧。”
不过他也觉得博士不是许谨演出的那种感觉。
许谨太温和,太小心翼翼。
但是许博士本人在剧本中的设定是著名医科大学的心理系博士,他文静,剧本里说他有的时候像个内向的小女孩一样看着办公室外面发呆,但绝对没有许谨那么小心。
小心的让人觉得累,让人觉得心虚。
博士是个心思深沉的角色,他不会这样的。
可许谨又把那种隐藏的感情演出来了,就非常奇怪。
陈知著觉得一个能演出角色隐藏情感的人,而且还不是在戏中,而是在日常生活中,这特别难得,可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揣摩不准角色的心态?
见陈知著又停下了筷子,丁湛无奈地说:“别想了,少爷,吃饭吧。”
陈知著只好点头,专心吃饭。
他觉得许谨的演法有问题。
果不其然,这个想法在第二天正式开拍的时候等到了正式。
秦岸对谁都是笑眯眯的,没事的时候还能互相递个烟聊个天什么的,从来做群演的学生到把剧组道具搬过来的工人,他都能和人家聊上几句。
陈知著在旁边站着的时候,秦岸就和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在那里天南海北的说,还不忘让人家抽烟。
他真的是个随和的近乎于没有脾气的人。
陈知著都要这么觉得了,然后就被秦岸推翻了。
第一场是和许谨对戏,还是为了培养感情和默契——他俩在这部电影里有不少对手戏,第一场就是梁辄凑过去贱的不行的问许安然要不要找个女朋友。
因为他和许谨并不熟,但是这种感觉越来越浓,他在忍着和出言之间徘徊。
秦岸对戏要求严格到了变态的程度,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陈知著突然道:“小许你觉得许博士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要叫许老师的,可是许谨坚决不同意,说自己受之有愧之类的,让陈知著叫他小许。
许谨仿佛有些惊讶,然后道:“内向,心思重,性格温和,善于掩饰,我觉得可能有点社恐吧。”他开了个玩笑。
陈知著试探着说:“其实,他或许没有那么小心?”他是个疑问句。
许谨扯开嘴角笑了,道:“陈老师说的也有道理,我晚上回去再想想。”
这是不接受的。
陈知著点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看法。
或许许谨那么演效果更好。
当然陈知著低头看剧本的时候没看见许谨眼中的不屑一顾。
陈知著和许谨开始了第一场。
秦岸干活的时候从来不抽烟,眼睛紧紧地盯着监控器。
梁辄也叫许安然小许,“小许,有女朋友吗?”
许安然本来在发呆,抬眼看人的时候流露出了点小动物看人时的惊恐,不过一闪即逝,“没有。”
“怎么不找一个?”
许安然不太好意思地低下头,说:“还年轻,不着急。”
梁辄这个老流氓一直在笑,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和你嫂子都结婚三个月了。”
许安然成绩优异,跳了几次级,念完博士生才二十七岁,比梁辄还小点。
“喜欢什么样的?你嫂子是……”
秦岸面色冷漠地喊了卡。
陈知著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因为是在他这喊的卡。
许谨好像很慌张地要解释什么。
秦岸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的打算。
秦岸点了跟烟,问:“你还要演吗?”
陈知著一愣,立刻道:“对不起,导演,请您再给我一个机会。”
许谨也说:“是啊秦导,陈老师这也不是大问题。”
秦岸面无表情地说:“我没说他,我说你。”
许谨彻底愣在那。
秦岸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只是看了许谨一眼,道:“继续。”
他回到自己位置之前,扔下了一句,“你要是还这么演,就给我滚。”
许谨是眼里含着眼泪的,眼泪要落不落。
毕竟才二十岁,大学还没毕业的小孩。
秦岸已经不耐烦了。
陈知著道:“秦导,我有点低血糖,现在头晕,能不能去吃颗糖?”
秦岸嗯了一声。
许谨被自己经纪人拉走了。
经纪人递给他一包纸,许谨眼泪一下就落下来了。
“别哭了,等会眼睛该肿了。”经纪人劝道。
许谨咬着牙,声音很低地说:“什么东西。”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太小了,经纪人没有听清。
许谨抬头,道:“姐我演的不好吗?”
经纪人叹了一口气,道:“很好了,但是秦岸是什么人,你我又不是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