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烟汀听他这么描述,竟觉得分外可爱。他们互相开着玩笑,跨上了车。
曲如屏讲笑话总是有种笨拙感,他给陆烟汀描述今天在片场发生的趣事,说起来就停不下来,言语太过正直,讲不出趣味性,还偏执地非要讲完。陆烟汀和他一贯是这样的相处模式,就稀罕他这种可爱的笨拙感,同时极其欣赏他在某些方面表现出来的顽固不化。
曲如屏说完后,陆烟汀很捧场地大笑出声。他在单车上大汗淋漓,边笑边腾出手用脖子上的毛巾擦汗,觉得十分淋漓痛快。
曲如屏指出来:“我每次都觉得你不是在笑我讲的话,而是在笑讲话的我。”
“是这样没错……”陆烟汀哈哈笑着,越笑越停不下来,他蹬车的频率本就比曲如屏慢,此时更是蹬不动了,挂在单车上笑到喘不过气。
“我骑不动了。”他的手搭在酸涩的腿上,那里滑腻得很,全都是汗。
曲如屏随意蹬了几下,跳下了车:“去洗澡。”
他靠过来的时候,周遭都是alha的气息,汗液顺着肌肉滴答下来,陆烟汀被他身上若有若无的信息素弄得头昏脑涨,也不顾两个人皆是浑身汗意,两步走上前赖到了曲如屏身上,哼哼着说:“你抱我去洗。”
曲如屏一只胳膊就把他抱起来了,他托着他的臀部往前走:“我们太臭了。”
陆烟汀搂着他的脖子,只是笑,双腿缠在他腰上晃了晃,软绵无力地说:“骑这么久你酸不酸?我等会儿给你揉。”
曲如屏吻在他的侧脸上,他的唇上都是湿漉漉的汗水,亲得很响亮:“好。”
他们洗完澡,陆烟汀把他的腿放到自己的腿上,揉了两下便笑:“你的腿好硬,像石头。”
曲如屏拿了电子书在看,比划道,“敲,敲就行。”
“不太行,”陆烟汀攥着拳头敲了几掌,最终还是选择细细给他捏,“这样可以吗?”
“挺好。”曲如屏长叹一声,往后靠了靠,十分惬意,“就该这样。”
陆烟汀露出一点牙齿在笑:“夸夸我。”
“真棒。”
“再多几个字。”
“太棒了,宝贝。”
“嗯,嘴巴要甜点儿。”陆烟汀受用地说道,“过日子呢,咱俩。”
曲如屏坐正了些,把他的小腿扒拉过来:“我给你捏捏。”
“啊?啊——”陆烟汀猝不及防叫了出来,他
踹了曲如屏两下,“你能不能温柔点?我真是没见过你这么暴力的alha。”
“不禁捏。”曲如屏随口笑道,手下力度轻了些,不重不轻给他揉捏着,“你还见过什么样的alha,嗯?”
“我就随口那么一说。”陆烟汀笑着说,过了会儿,又惊奇道:“你是以前练过这个吗?”
“演过按摩师。”曲如屏熟练地说,在床上蹲了起来,从头到尾给他揉捏了个遍。
陆烟汀觉得还挺舒服。
曲如屏弯凝视着他,眼里是柔软的笑意,陆烟汀忍不住搂着他的脖子与他亲吻。他现在接吻不像过去那样害羞规矩了,总是会和曲如屏捣乱,比如孩子气地吮着他的唇不松,或者亲着亲着手就在曲如屏的身上挠来挠去,就想去逗他笑。
曲如屏由着他,把他的衣服掀开来,指尖在他的脊椎处搔刮。
他们温柔又舒服地做了一次,事后陆烟汀找出来装避孕药的小罐子。
曲如屏问他:“怎么装在包里,随身带着?”
“包里还有好多别的药,顺手就放进去了。”
陆烟汀吃完药,钻到他怀里去。
这种狂风暴雨后的缱绻让陆烟汀有种时过境迁的感觉。他在曲如屏怀里餍足道:“我想开了。”
曲如屏没有问他想开什么,他们近来的默契使得话语不必圆满。
“想开了就好。”
他给了他的爱人一个吻。
……
……
“手机你拿着,以后我不看了。”
从王东的车下来以后,陆烟汀在酒吧把手机给了小赵。
小赵接过来有些疑惑道:“网上的风评还可以呀?”
“好的坏的我都不看了,”陆烟汀想了想,补充了句,“你帮我看吧,要是有告诉我的必要,还是跟我说一下。”
小赵怕拿捏不好分度:“什么算是有必要的?”
“比如需要我跟曲老师解释的事情,”陆烟汀打了个喷嚏,他揉着鼻子说,“加油,当个好的过滤机。”
过滤机小姐:“……”
陆烟汀饰演的宋卿饶在近期的戏里都很辛苦。
从一开始的茫然到后面真正意识到侍南离开他,是一个痛苦又折磨人的过程。
郭凯的要求越来越变态了。
今天拍的这场戏,是宋卿饶在酒吧喝醉后,执意要朋友叫侍南来接他的戏份。为进入状态,平时滴酒不沾的陆烟汀喝了点酒,单单这点量已经让他满面红光,眼神迷离了。
人物自始至终是没有发什么酒疯的,只是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嘴里一直叫:“让他来接我,我只要他,我就要他。”
这段还好,拍了三条过了。
要命的是最后一句话。
后来侍南拒绝了来接他的请求,友人只好亲自送宋卿饶回去,因为他穿的衣服和侍南的有些相像,宋卿饶错将他认作了侍南。
于是朋友把宋卿饶背起来的时候,宋卿饶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上去,呢喃了一句:“哥哥,我就知道,你还是疼我的。”
这句话陆烟汀拍了七八遍都没过。
他苦郁地坐在柜台边,郭凯拿着剧本和他一遍又一遍讲戏。
小赵忧心忡忡地看着,恰巧副导演就在她旁边,就没忍住说了句:“我怎么觉得郭导最近要求越来越苛刻了啊?”
副导演只笑不语。
陆烟汀拍完这场戏都虚了,他浑身冒着冷汗,小赵找出提前准备好的醒酒汤给他喝:“没
事儿吧,陆哥?”
“没事。”陆烟汀抹着脸,迷迷糊糊说着。
他自己也感觉最近郭凯对他的要求多了很多,对此他是隐隐高兴的,这说明他的标准在郭凯那里提高了一层。
他们的时间越来越紧凑了,酒吧的戏拍完,立马就挪回片场拍下一场戏。
今天又要刷大夜了。
陆烟汀给曲如屏打了个电话:“别等我了,你睡吧。”
曲如屏说:“好,辛苦了。”
陆烟汀和游景阳一左一右靠着郭凯坐,郭凯不厌其烦地跟他们讲解自己的想法,说完又去询问他们的意思。
收工都快天明了,郭凯跟他们说:“算了,还回去干啥,凑合车里睡睡接着拍吧。”
陆烟汀跟游景阳往车里走,他们还在交流剧情,到车上又说了会儿话,才各自睡去。小赵给他们盖好衣服,打着哈欠去副驾驶睡了。
睡到八点多,陆烟汀听到有人敲窗户,这应该是要开工的意思。他摇醒了游景阳,看了眼还在睡觉的小赵,没有叫她,从她兜里把自己的手机拿走,下了车。
“你到片场了吗?”
“到了。”曲如屏那边的环境很嘈杂。
“噢,早上吃的什么?”
“粥,油条。你吃的什么?”
陆烟汀随口道:“包子和豆浆。”
曲如屏低声在笑。
陆烟汀问他:“笑什么?”
“一听就是刚起,”曲如屏了然道,“让助理买点吃的,听话。”
陆烟汀也跟着笑,说话忍不住带了点撒娇的意味:“好嘛。”
没想到的是,曲如屏下一句话语出惊人:“过年我妈要来。”
陆烟汀愣道:“来咱家吗?”
“嗯,”那边有人和曲如屏说话,他回了句,“等会儿我就来。”
陆烟汀说:“行,我知道了,我会准备的,你先忙吧。”
挂了电话后,杨伟宁吊儿郎当地跟着曲如屏往前走:“那房子不是都买好了吗?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他搬过去?”
“装修还没搞好。”
“啧,”杨伟宁感叹着说,“你们这婚结得太任性了。”
说完,他又问:“老人都要过来了,你不打算给准备准备?”
“准备是要准备的,”曲如屏说,“本来也打算给你们年假。”
“谢谢曲大导演,”杨伟宁抱拳道,“现在奉子成婚的不少,你们在娱乐圈也算是独树一帜了。是不是等他拍完戏就要孩子啊?”
曲如屏步子稳健:“嗯,早点要好。”
“噗,听听这个迫不及待的语气。”
“孩子是一定得要的,”曲如屏淡淡笑着说,“我比他大这么多,不保证能走到他后头,将来总得有个人陪着他,我才能安心。”
第九十七章 似圆似缺
是小耳朵不是大耳朵:曲如屏 采访 太甜了太甜了,诗人的糖从来都是巨齁的果然没错,呜呜呜怎么可以这么甜,都刷了好几遍了,我真的走不出去了。
咸鱼鱼咸:曲如屏 采访 三个字,假死了[嘻嘻]
屁屁刘:曲如屏 采访 人家不秀说不够爱,秀了又说假,网上的人一个个都跟大爷似的真难伺候,人家结婚人家觉得好不就得了呗?轮得着你们这帮妖怪来反对?
清水煮汤圆:曲布丁 哈哈哈哈wl,我看了半天才明白你们是在说曲慕汀这个名字像曲布丁,姐妹们都好有才!!不过小布丁这个名字感觉真的软萌,希望老曲他家小先生生个女oga,一定是新时代的oga女神!
吕vvv:曲如屏 采访 曲家军牛逼,这个话题被控评到了让人害怕的地步,你们是没有看过别的视频吗,这个真的很装吧[嘻嘻]
墨悲丝染:阳光娱乐记者 怪不得都说是陆小三,看看这个被围堵的样子,哪里有正室的感觉?这要是发生在施尖鸿身上绝对不会这么窝囊[嘻嘻][嘻嘻]
花生味儿的汤圆儿:阳光娱乐记者 这话题热度掉的太快了吧?阳光娱乐,给个说法呗?你家记者是吃人血馒头的吗?堵了两次,这次直接把人从车上拽下来了?听说几个记者还进局子了?现在疯狂撤热搜太恶心了吧?
圆滚滚的yos酱:曲如屏 采访 曲影帝的老粉表示他是真的很爱糯糯了,这个视频看了几遍,每个眼神每个动作都是在维护他的先生,真是看哭了,希望我们的曲先生也可以幸福。另外,黑子们滚粗好吗,曲家不是没人了,只是粉丝比较佛,逼急了就会像现在这样团结,把自己恶心的心思都收一收,别一天到晚就在家里蹲大学上键盘课。
我的诗人坚不可摧:诗人c 啊啊啊啊啊啊啊太甜了啊啊啊怎么可以这么甜啊啊啊啊!!!今天也是为诗人甜晕的一天啊啊啊啊!!!
……
……
“你去跟门口的记者说一下,”陆烟汀对小赵说,“一,对之前的事情道个歉,二,不提施尖鸿。做到这两点,下次可以随他们说几句。”
小赵走得不干脆,犹犹豫豫地说:“现在门口有人维持秩序,他们也不敢怎么样。”
陆烟汀摇了摇头:“以后还要打交道的,去说一下吧。”
他在拍戏的间隙去找郭凯,旁敲侧击过年放不放假。
郭凯瞥了他一眼,拉着他到旁边说:“你知道我们拍戏的进程为什么要加紧吗?”
陆烟汀眼见这个架势,登时有种找老师挨呲儿的感觉,立马乖巧地闭上了嘴。
“为了赶上盛安奖的评选,”郭凯开门见山,话锋一转,又把重点放到陆烟汀身上,“你们这个单元故事拍得最早,预估却是结束最晚的,知道为啥不?”
陆烟汀闻声点头:“我们这部分悲剧性最强。”
“同样的,得奖的可能也是最大的。”郭凯眯起眼睛,一副老辣的模样,“盛安奖的评委就好这口。”
陆烟汀转了转眼珠,脑袋却有些绕不过弯来。
“你饰演的人物发挥性更强,到目前为止呈现出来的效果都是不错的。”郭凯的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就差了这么一点点突破,差几个让人眼前一亮的镜头。”
陆烟汀总觉得他在疯狂暗示,这种情景让他的呼吸都加快了,心跳变得缓慢:“我知道。”
“知道你们怨声载道的,过年还是会给一天假的,”郭凯拍了拍他,“好好干。”
陆烟汀郑重地点
着头,眼睛微微湿润。
他知道盛安奖。
曲如屏拿的影帝之一就是盛安奖的,那年他二十七岁,穿着黑色燕尾服,梳着背头,脖颈处打了个红色的蝴蝶结,像个贵气的小少爷一样发表获奖感言。
这是盛安奖史上最年轻的小影帝。
直到收工,陆烟汀都在回想那个场面。
小赵匆匆赶过来,给他披上厚厚的长款羽绒服,焦躁地说:“陆哥,今天你拍戏的时候我就想给你说了,怕干扰你情绪就没说,新闻上说……”
陆烟汀安抚她:“你慢慢说,别着急。”
“就是你上次和景阳哥不是在车上睡觉吗,”小赵语速飞快,显然是急坏了,“不知道片场哪个手贱的给拍下来了,还拍的特别模糊暧昧,现在网上都在乱说呢!”
陆烟汀伸出手:“把手机给我。”
从小赵那里接过手机,陆烟汀直接给曲如屏拨过去了电话。
“小糯。”曲如屏接了电话。
“……你嗓子怎么了?”陆烟汀惊讶道。
“没什么,”曲如屏含糊着说,“上火了可能。”
“你稍微注意点呀,随身背着水,不要嫌上厕所麻烦。”陆烟汀说起来又变得絮絮叨叨,几乎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