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辞的每一场戏,他都会看,还会看得很认真,有时候别人都要以为他是不是看上风辞了,但是这人平时又对风辞要多嫌弃有多嫌弃,怼人怼得特别狠。
一点都不怕得罪风辞。
而风辞,也不是个吃亏的人。
所以这两人现在的关系……嗯……总是激情四射,火花乱溅。
不过好在两人在剧里的关系也差不多,似敌似友,所以导演和编剧都视若无睹,任其发展。
这天,燥热了许久的天终于憋不住,下了很大的雨。
突然有人来找风辞。
那人一身便服,身姿挺拔笔直,撑着一把伞站在大雨中,大雨滂沱,水滴四溅,打湿了这人的黑色短靴。
走近了,风辞才看清这人的面孔,是那个警察。
之前有过两面之缘的。
叫什么他还不知道。
“庄锐,”男人神色冷酷,一双黑眸冷冷淡淡,把证件递给他看,“我是警察。”
风辞看了眼,收回视线,“请问有什么事?”
“我怀疑你妹妹风钰,已被非法拘禁,特来向你询问情况。”
他说这话时,锐利的目光始终盯着风辞的反应。
……
人走了之后,风辞捏了捏眉心,将杯中已冷却的咖啡一饮而尽,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雨下了好几天,势头不减。
剧组的进度暂且搁置了,等雨停再开拍。
风辞一直窝在旅馆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时候连饭都不想吃了。
索性也不需要出去吃,基本上都是订外卖,到了饭点,就把饭送过来了。
门被敲响的时候,风辞正坐在那,面前摊着一个本子,白纸黑线,手里拿着一支黑笔。
本子上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字,字迹凌乱,散乱着,毫无规章,乱七八糟的。
旁边倒是有一个素描画,一个少女,长发,五官很漂亮,笑的时候,脸上有浅浅的梨涡。
风辞头也没抬,“进。”
门被打开,关上,一个人走到他身边,把外卖放在桌子上,这人低眸看着风辞正在白纸上描画女孩的裙摆。
他的手很稳,笔触干净利落,线条流畅。
没一会,少女素描图就呈现出来了。
“你还会画画?”
风辞抬头,“你怎么来了?”
宋东陵问,“这是你喜欢的?”
“这我妹。”
宋东陵皱了下眉,张了张嘴,犹豫了会,还是把话咽下去了。
半天,才憋了句,“你没事画你妹干嘛?”
风辞把笔放下,“我乐意。”
他把外卖打开,五六样菜,荤素都有,而且辣的不少,愣了下,“这你点的?”
他不吃辣,小陈是知道的,平日里基本上都会避开。
宋东陵拿起一双筷子,“对啊,让你尝尝川菜。”
他说着,夹了些菜放在风辞面前的米饭上,“你试试。”
风辞莫名地看着他,“你实话实说,你是不是有病?”
一会嫌弃得要死,一会又莫名其妙地对他好。
宋东陵抬了下眼,眸色沉沉,“你再说一遍试试?”
风辞不想吵,没说话,坐下吃饭。
气氛一时很沉默。
宋东陵吃了两口饭,视线从那个本子上移开,似有似无地落在风辞那被辣得已有些泛红的唇瓣上。
他喝了口汤,突然冒出一句。
“两年后,结婚吧。”
“咳咳咳——!!!”
一个辣椒籽刚好卡在喉咙里,风辞呛了老半天,才缓过气,没忍住骂了句。
“你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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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你以为你是谁
“消失了。”
不知电话那头又说了什么, 男生突然冷笑了一声,不耐烦地打断对方的话,声色冷硬。
“关你屁事。”
电话那头的声音骤然地大了起来, 在安静的房间里清晰入耳, 透过无形的电波, 都能听出对方那无法掩饰的滔天怒意。
男生始终神色漠然, 直到声音停歇下来,勾起唇角,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
“需要我提醒你吗,我是说过可以帮你找人,但,可并没有保证。”
“是死是活。”
他的声音很冷, 带着无尽的嘲讽,又像是有些别的什么情绪隔着浓雾般让人触不可及。
话音未落,电话就被他直截了当地按断了。
房间恢复了一片沉寂。
良久, 男生低低嗤笑了一声,起身, 开门出去,在走廊处刚好看到小陈拎着东西往风辞的房间方向去。
他微眯了下眸, 眸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 上前直接拦住了人, “这是什么?”
小陈愣了下,把手中的东西给他看了看,“冰淇淋, 哥刚刚让买的。”
“钱待会转给你,你再去买。”
“哎?”
小陈一脸懵地站在那,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拿着东西走远了,他挠了挠头,忘了说,他哥不爱吃糖,这冰淇淋,八成是给别人买的。
“咚——咚——”
门敲了两下,里面的人还没来得及说进,就被打开了。
坐在椅子上的人略一抬眸,“怎么是——”“啊啊啊!!要死要死!哥快来救我!!”
床上坐着的女生一脸惊慌失措地打断了他的话,目光始终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语气催促,“快快快!他快没血了,快来砍一刀!”
风辞低眸,指尖滑动了几下,操纵着手下的角色,几步冲过去,技能完美衔接,干脆利落地把敌对角色给弄死了。
与此同时,乔心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还好还好,还没死。”
风辞有些无奈,“你一个法师没事找刺客单挑干嘛?”
乔心振振有词,“他血比我少一半!”
“……”
风辞起身,去接过宋东陵手里的东西,“你怎么来了?”
“没事就不能来了?”宋东陵反问,视线扫了他一眼,落在那个毫不顾忌形象地坐在床上的女生身上,长相明丽,身材很好,穿着短裤,爷们似的大刀阔斧地盘腿坐着,露出一双白生生的长腿。
他皱了下眉,语气不太好,“这谁啊?”
闻言,乔心也抬眸扫了他一眼,语气同样不善,“你谁啊?”
风辞把冰淇淋放在桌子上,懒懒反问一句,“你们俩不认识?”
他说着对乔心歪头示意,“冰淇淋来了。”
乔心立马放下手中的手机,凑到他面前,“哇,都是我喜欢的口味!”
“那是,要不是你事先叮嘱,小陈怎么会知道你的口味,”风辞说着,拿起一盒递给宋东陵。
宋东陵抬了下眉,“我不吃甜的。”
风辞放了回去,“那都是乔心的了。”
乔心挑眉,“那当然得是我的,”她说着,又坐回了床上,眼珠转了转,左右打量了下两人,突然冒出一句,“你们什么关系?”
他哥与任何人有来往都有可能,但她压根都没想到,居然会是宋东陵。
“男一男二的关系,”风辞随口回,拿起手机,对宋东陵扬了下,“游戏,玩不?”
外面的雨还未停歇,不停歇地敲打着窗扇,房间内游戏技能音乐音效声,也始终未停歇,不时插进几声大呼小叫,几句抱怨。
宋东陵偶尔抬眸时,瞥见对面风辞的神情,微微一怔。
那人神情俱是漫不经心,唇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偶尔开口回应一句,轻描淡写,却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肆意张扬。
他眸光一转,看向旁边的女生,女生正咬牙切齿,手指恨恨地按着攻击键,“看你还怎么针对我?!哥,这个人头给我!”
宋东陵低垂下眸,指尖滑动了下,看了下两人那边激烈的战况,黑衣刺客弄死了敌对阵营两人,独独留下了一个残血的。
他面无表情地,眼睛眨也不眨地,把敌方的水晶推了。
刚刚报仇雪恨一雪前耻正准备嘲笑一波的乔心,脸上的笑容一瞬间消失了。
她怒而掀桌,“你为什么不等一会儿?!!!”
一口老血都梗在胸口了!
宋东陵没理暴躁如雷的乔心,看着风辞,直到风辞的视线从手机上移开,对上他的视线,才问了句,“还玩吗?”
“玩!”乔心连忙说,扫了两眼旁边这两人高到令人发指的战绩,咬牙,“今天我要上王者。”
有两个高手组队,排位上去非常快,就是有一点。
每次刚进入状态,游戏就他妈结束了……
乔心一下午真真正正地诠释了,什么叫躺赢……
到后来,她都开始划水了,满峡谷浪,顺带着观察两位高手的风格,然后发现……她哥不愧是她哥。
只要她有危险,就算是在峡谷的另一端,都能赶过来救人。
不像宋东陵,就在旁边看着她险些挂掉,然后慢悠悠地上前割了对方三个人头。
人比人,不是人!
一直到晚上七点,乔心扛不住了,放下手机,伸了下懒腰,提议,“出去吃饭吧。”
在私家菜馆订了个包间,三个明星外加自己的助理,共六个人,一起吃了顿晚饭。
接着风辞就把乔心送走了。
说是来探班,这丫头倒好,玩了一下午的游戏,蹭了顿饭,没了。
临走的时候,拉着风辞眉眼飞扬,“我让凌琛一给我弄了角色,就在——”她皱眉想了想,“什么什么长安??”
她想了半天,一时想不起来,摆手,“哎算了,管它什么长安,反正就是个电视剧,我经纪人说还不错,我要是进组了,你也过来看看我啊,到时候我请你吃饭。”
风辞眉梢扬了扬,“你要演电视剧?”
“嗯呐,”乔心语调微扬,“哥你都演戏了,我当然也得试试。”
“……”风辞汗颜,“你是因为这个?”
乔心理所当然,“对啊,再说,说不定还挺好玩的。”
她说着鼻头皱了下,明艳的容貌有了几分俏皮,语气却有些不耐,“就是听说主演是那个什么谢影帝,”她啧了声,“一瞧到他,我心里就不舒服。”
她思索了下,慎重道,“所以我觉得,他肯定不是个好人。”
……这感觉还挺准。
不过风辞记得,书里的乔心没有去演戏,撞见谢从嘉的时候,是在一次综艺节目上,小姑娘家的心思浅,不会隐藏,被谢影帝不着痕迹地摆了一道,之后几次粉丝风波,狠狠地吃了个大亏。
怎么这次,提前撞上了?
乔心照例仰头近距离地欣赏她哥的俊颜,觉得这眉眼,这五官,越看越是她的男神款,突然福至心灵,“要不哥你也进那个组吧?到时候咱俩一起,肯定很好玩。”
风辞勾了下唇,“行啊。”
乔心顿时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对他眨了下眼,“那可说好了!”
……
回去的半路上,风辞接到一个电话。
是林清月那边的人打过来的。
“想见我?”
坐在旁边正在低头玩手机的宋东陵侧头看了他一眼。
风辞没注意,略一沉吟,“你把电话给她。”
那边的声音很快就换成一个少女音,声音有些怯怯懦懦。
风辞靠在后座上,“找我有什么事?”
“想出来?”
“条件。”
车内并不安静,电台的音乐声,掺杂着淅沥的雨声,风辞看着车窗上纵横交错的雨痕,神情漠然,耳边是断断续续的哀求声,带着哭腔。
他的左手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握成了拳,指节泛白,声音却始终冷静,甚至带着几分冷意,“再哭就挂了。”
那边哽咽了一下,又低声说了下去。
说得很乱,前言不搭后语,乱七八糟的,显然思绪不太正常。
风辞皱了下眉,“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那边愣了下,估计以为风辞是在关心她,开始东扯一句西拉一句,以一种含蓄委婉的方式表达出,看管她的人手段有多残忍,吓得她都不敢睡觉。
她的语气甚是可怜巴巴,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盼。
风辞静静地听完了,“然后呢。”
他残忍地打破林清月的幻想,冷酷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你觉得我是在心疼你?”
“你以为你是谁?”
这话一出,林清月几乎要崩溃,哭着喊着,歇斯底里地质问他,问他凭什么关她?!凭什么剥夺她的自由?!
这话她不敢对看管她的人吼,因为那些人给她的感觉都太可怕了,让她下意识远离,而迄今为止,只有风辞,对她的态度还算正常。
虽然她心知,风辞应该是里面最恨她的人。
但风辞不可能会做其他事。
因为风钰。
人都是会欺软怕硬,对不会伤害自己的人肆无忌惮。
那声音尖锐又刺耳,连宋东陵这边都察觉到了,但他听不太清里面的内容,只听出是个女孩,情绪很是激动,看了看风辞,见人没说话,侧脸线条凌厉而冷漠,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