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李家仅剩李筱一人,如今入了夜家的门,而曾经那个能和董家叫板、盛极一时的火凤马家却完全消失在了历史之中。
两只顶级的传承法器——控势和织梦也不见了踪影。
不过转瞬之间,四大家族就只剩了两家,苟延残喘。
虽说现在表面上看起来他和董霏要比这些新兴的除妖世家风光太多,可二人都心知肚明。
这一切也不过是外强中干,靠着吃过去的那么一点底蕴勉强过活而已。
可底蕴再厚,也都有吃完的那一天,更何况,董家和南宫家还有那么多人。
所以,要说完全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南宫问也不知道南宫家到底还能撑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 南宫问这个小调皮,如今玩的有多好,将来腰就有多疼
一个沙雕作者仰天发出大笑
南宫问:“.......”
☆、双人宿舍
其实董霏洗澡的动作很快,南宫问根本就没等多久,就见他的腰间裹着长长的浴巾走了出来。
南宫问拍了拍自己的脸,将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先暂时给拍了出去。
董霏头上盖着一个长长地白色毛巾,上身裸露在外,露出了一截修长的小腿,水滴沿着他长长的头发缓缓地垂下来,连眼底都沾上了些许湿意。
董霏的手搭在头顶,略微用力,将毛巾向上扶了扶。
可能是因为感受到了异样,董霏轻轻地向这边扫过来。
还没等他看清,就觉得后背一痛,贴在了冰冷的墙面上。
二人呼吸可闻,不知道从哪儿飘过的一片云,将刺眼的阳光遮掉了一角,独留那人脸庞的一侧,还带着些金色的余辉。
董霏的唇色极淡,被阳光一照反而浮上来了些粉色,薄薄的、软软的,带着些凉意。
南宫问手边的皮肤擦着董霏大臂上裸露在外的皮肤,撑在两侧的墙面上,指尖刚刚触碰过他唇的指尖略微有些发烫,带着些许细小的电流。
南宫问的心脏不争气的跳动着,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神色却渐渐沉了下来,墨色的眸子里倒影着眼前之人的样子。
他的眼底似乎藏着一个勾子,不断将二人之间的距离拉近。
南宫问的身子不断靠近,一条腿略微弯曲,从董霏双腿之间挤进去,极轻地研磨。
“南宫问!”
眼看南宫问的行为越来越荒诞,董霏毫不留情地说道,冰冷的语气狠狠的插进他空白的脑内,强行唤醒了南宫问。
眼底隐隐压着怒火。
二人保持这个动作几秒之后,南宫问突然淡淡地笑开了。
“想什么呢!”南宫问的手越过董霏的头,摸上了快要掉落的方巾,擦起了他尚有水渍的头发,之后又接过了放在一旁的吹风机,作势就要给他吹头。
董霏冰凉的手指,捉住了南宫问作乱的手。
“不满意啊!”南宫问凑上去,挑衅地看着他的眼睛。
董霏刚要开口说话,南宫问却抢先从他的手里挣脱了出来,向后退了半步,摊手,“好好好,不逗你,我去上厕所。”
南宫问转身就遁,将董霏要说的话完全堵了回去。
隔着薄薄的木板,仿佛隔开了两个世界。
身在狭小的空间中,南宫问松了一口,右手下意识伸到口袋里摸烟,去发现口袋里早已经没烟了,只能靠在门板上,干站一会儿,用凉水洗了一把脸,等着身体自然放松。
镜子中映出南宫问略带倦意的脸,其实他也不清楚刚刚到底瞒过去了吗?、
董霏很聪明,他不知道等一会出门该怎么面对他。
董霏的人生很精密,不允许任何东西超脱他的控制,身为棋手,他绝不会允许自己对棋子产生感情。
所以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得不到回应的感情。
南宫问清醒的认识到了这一点,却始终放不下,从他用那双手将自己从那个泥潭中救起开始,那只手就深深的刻在了心上。
十二岁那年,南宫问因好奇,在南宫炎继承仪式开始之前,他在御魂前站立太久,被南宫炎和南宫袁峰发现。
南宫袁峰认为,南宫问这是在窥伺南宫家主之位,硬逼着南宫炎在众目睽睽之下,往南宫问脸上甩了十二个巴掌。
其实,在曲豫清有意无意的影响之下,南宫炎很早就在南宫问心中落下了标记,觉得南宫家的家主之位,除了南宫炎别无他人。
他早就想好了,他要接替父亲的位置,将经济这块打理有条,好让自己的哥哥再无后顾之忧,能安安心心专心除妖,好好当一个家主。
可这十二个巴掌扇的是那么响,扇的他脸上火辣辣的,心却是冰凉的。
印象中无所不能的哥哥,扬言要重振南宫家的人,到最后也不过是祖父手上的傀儡,那个说要护着他们母子二人的人,到最后也不过如此。
那天台下堆满了前来观看南宫炎成人礼和继承礼的人,密密麻麻,却无一人上前,除了董霏。
南宫问到现在还记得,那天的董霏穿着一身纯白汉服,束着发,金色的阳光落在他的衣服上,就像是绣上去的。
刺眼的阳光模糊了他的面容,却更能感受到他的风轻云淡,带着南宫问的心也平静下来。
那人踏着金色的余辉,穿过长长的人廊,来到他的面前,将他轻轻挽起。
明明和他同龄,可但凡董霏走过的地方,人群都会自动让出一条通路,带着他一路来到南宫袁峰的面前,不重不轻的说了句:“原来南宫家竟是如此教育后辈的。”
那一刻全场寂静,没有一个人敢说一个“不”字,让他轻飘飘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当董霏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南宫问明明在很多人脸上看到了不屑,甚至是嘲讽,可就是没有一人敢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当初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之后才明白,这叫积威。
只是当时这份积威并不是因为董霏,而是因为董家。作为一早就内定的董家家主,董霏这个少主的身后站着整个董家,站着他的祖父——董承。
这是二人相识的第一面,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却狼狈不堪,虽说第二次也强不到哪儿去。
二人第二次相见,是因为南宫问正被街头的几名社会人士围堵。
由于经历了继承事件,南宫问久久都不能从这件事产生的情绪中走出来,从此正常的学也不上,整日流窜于街头小巷,也认识了一群臭味相投的富二代,提早步入了不该涉足的领域,企图忘记一切。
可能是为了抹去自己身上属于南宫家的那份印记,那段时间,他选择了自封灵力,对上了人也死活不解锁,中二的把这种行为,当成和家族抗衡的最后一根稻草,怎么也不肯放手。
虽说南宫问身手很好,可奈何对方人多啊!
而当董霏救起他的时候,他正被一群人逼到角落围着打,几十个人围上去,一人一脚,就够他受的。
但他运气不错,遇上了要去除妖的董霏。
正在奋力挣扎的南宫问只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说:“阿威,救他出来。”眼前的人就陆陆续续地僵在原地,失去了意识。
当董霏靠近的时候,南宫问已经满身是伤,目光却依旧狠毒,啐了一口血,半步不退,“我不用你插手”。
让南宫问没想到的是,董霏居然笑开了,笑声充满了整个巷子,眼底却写满了嘲讽,这让南宫问很不爽。
之后就听他淡淡的说道:“只有强者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南宫问听懂了董霏的话外之音:你是弱者!
不过南宫问并不怒,冷着脸:“你想干什么!”
这时董霏眼底染上了笑意,伸出一只手。
那双手修长而洁白,就如他这个人一样,远离尘世,不染尘埃。曾无数次的出现在他的眼前,带着从远方飘来的清冷。
“既然你想改变现状,那南宫家的家主,就定会是你的。而我,则是你最好的助力!”
董霏说道做到,他开始教着南宫问如何步步为营,并在他的精神力的温养下,南宫问实力突飞猛进,两年后突破,破开了御魂的防护,拨响了第一个音阶。
虽说后来御魂不知为何重新沉睡,但就因为这一点,南宫问地位跟着水涨船高,旁系纷纷倒戈,哪怕南宫袁峰再不爱,这时也不得不给三分薄面,南宫炎大权旁落。
其实从那之后,那只手一直在南宫问的面前晃,第一次去迪吧晃,第一次看见胡魏毅搂着嫣然出现的时候晃,尤其是床上晃的最厉害。
可越是与董霏接触,南宫问就越清楚,董霏是不可能回应自己的感情的,他是一个完美的棋手,不会允许任何东西超脱自己的控制,更不要说让自己的感情失控。
南宫问自认为,他在隐藏自己感情方面做得很好,借着自己放浪公子的模样,时不时的揩揩油,就像之前在那样。
他用一种不易察觉的方式,将吻扔给了董霏,还能趁机赚个间接接吻。
但刚刚他……失控了。
看着董霏薄薄的唇,南宫问所有的感情突然就爆发了出来。
南宫问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逐渐放松的下|身,烦躁的揉了揉散乱的头发,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办。
“主人?”一个有些稚嫩的声音闯入了南宫问的耳中,打乱了思绪。
南宫问一抬头,发现一个纸人,有些吃力的从窗子缝里爬了出来,这会儿正在致力于将自己的腿从缝里给拉出来。
南宫问有些看不过眼了,忍不住,就伸手帮了它一把。
小纸人抱着南宫问的食指,有些幸喜地说道:“主人,你让我查的事情,我查到了。”
南宫问顿了一下,没有接话。
小纸人看起来更开心了,剪出来的眼睛都快弯成月牙了,“主人,恭喜你呀!你和董公子确实在一个班。”
南宫问这会儿的心情有些复杂,手上还少了根烟,这让他很不自在。
刚刚失控的感情,让他很不安,他不知道再这样继续下去,他还会做些什么。
“怎么了,主人?”小纸人终于察觉到了南宫问的异样,“难道你不高兴吗?”
南宫问脸上的表情有些落寞,摸着纸人纸制的身体,逗的纸人直乐。
“灵,帮我,把我们两分开吧!”
纸人:“……”
啊!主人你到底在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爱你们
笔芯心
☆、记一次上网
挤在卫生间狭小的空间中,南宫问将小纸人揉成一团,又重新展开,反复□□,想了无数可能出现的情况,深吸一口气,才勉强挤了点豆丁大小的勇气出来。
本着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心,南宫问一脚踏出卫生间的门,打算最后再搏一个生机,却发现董霏已经穿戴整齐,在床上坐了有一会儿了。
似是察觉到异样,董霏缓慢地转了过来,露出了一张白皙的脸。
董霏弯着一双桃花眼,“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出来了。”
这种朋友间的打趣,竟让南宫问产生了一种什么都没发生过的错觉。
南宫问长呼一口气,将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在庆幸之余,却又多了一份落寞感。
到校的第一天,学校并没有组织军训,只是集体开了个会议,让学生认了认班级和班主任,领了一套军训服和统一的床单被套,要求学生在军训期间使用。
不得不说一中开学的第一天,就给学生给了个下马威。
学生军训期间,居然是要求上晚自习的,而且是从今天就开始实行。
除此之外学校还要求背诵《中学生守则》,军训完的那一天要抽班级集体背诵,成绩直接记入班级第一周的考核。
听了这个消息,全级整个都疯了,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到喝彩声,但很快就被各班班主任给压了下去。
南宫问身在其中,翘着二郎腿,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哎!”会议结束,各班学生人手抱着一个板凳,堵在狭窄的走廊里,南宫问一抬腿就照着一人的屁股踢了出去。
那人“嗷”地发出了一阵杀猪般的叫声,“我操!谁啊!尼玛炸了!”
听了这话,南宫问就不乐意了,照着那人的屁股又是一下。而且这次力度还不小,直接将孩子从人堆里给踢了出去。
那人向前扑了出去,几步没站稳,门牙差点磕在凳子上。顿时引来了一群人的注视,接着便是一阵哄堂的笑声。
“我操!谁啊!玩儿阴的!给小爷出来!”被这么多人看着,孩子立马不干了,一张小脸在众人的注视下涨的通红。
“嚷什么,嚷什么!”人群堵着,已经基本不走了,南宫问干脆端着凳子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你哥!孙子!还不赶紧上前来叫爷爷!”
“屁话!我……”眼睛一扫,看见从人群里慢慢走出来的南宫问,顿时说不出话了,半响才反应过来,“靠!问哥,你他妈为什么要踹我!”
南宫问把板凳往一旁一放,一屁股就坐了上去,翘着个二郎腿,冲那人勾了勾手指。
那人乖乖地凑了上去。
南宫问从脖子一把搂过,耳朵搭在那人耳边说道:“肉盾!晚上把弟兄们都叫上,我们上网去!”
肉盾,原名段候楼,明明没有打人的能力,每次却总爱冲在最前面,为后方的队友筑起了一道完美的“人墙”,被他们一起的兄弟贴切的称为肉盾,专注抗打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