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炎!”
看样子南宫炎也在自己身上附了个决,正站在南宫问二人面前半步,看谢雨欣与人交谈看的专注,猛地被南宫问这一声叫醒,整个人都僵成了一块。
“南宫问!”可能没想过这儿会有修炼之人,南宫炎被南宫问这一声吓得不轻,满脸都是惊恐。
南宫问又一次对自己的长相产生了怀疑。
“我说……现在南宫炎应该比我强吧!”南宫问戳了戳自己身边的董霏,“怎么还是这么怕我?难道是我以前太过分了,给孩子留的印象有些深了?”
董霏:“……”
心里没点逼数吗?
“你们!”南宫炎皱着眉,“在干什么?”
南宫问的眼神在南宫炎的身上转了一圈,又在谢雨欣的身上转了一圈,眨巴了两下眼睛。
“和你一样啊!”
“和我一样?”南宫炎突然警觉。
“是啊!看妹子嘛!”南宫问向前走了两步,透过树杈向谢雨欣的方向看去,“紧张什么!”
南宫炎看了董霏一眼:“……”
没看出来,董霏也好这口。
南宫炎没有南宫问那样的厚脸皮,遇到偷看妹子被戳穿这种事情,灰溜溜地跑了。
“啧啧啧!就这样还当家主呢!”看着南宫炎狼狈的身影,南宫问忍不住感慨到。
“我现在可是对她那个红色的小本越来越好奇了”已经六天了,南宫问的好奇心终于要忍不下了,向董霏抱怨,“我非要看一眼不行。”
董霏扫了南宫问一眼,任由他去了。
眼看谢雨欣就要离开,南宫问偷偷地捏了个决,谢雨欣的红本就从口袋中掉了出来,直到人离开一段时间后才敢去捡。
谢雨欣的笔记做的很认真,若是个学生,那肯定也会是个好学生,看的南宫问感动异常。
谢雨欣的笔记本中记录了南宫家自出事以来所有植物人的信息,细致到每个人的交往、兴趣爱好和生活习惯,旁边还用“仇”、“近”简单的注明了与某人的关系,如不是亲眼所见,南宫问真的不敢想象,一个人对另一个人陌生人的了解能达到这种程度。
除此之外,还有所有植物人近来的状态和四周环境的变化,不清楚的地方还有图解释说明。
总之其中涉及的信息量极大,看的南宫问双手都在发颤。
突然南宫问想起了什么,发疯似的往后翻,发现程薇的名字赫然在列,而她的名字旁简单的注着“仇”这个字。
发现南宫问的神色很不对,董霏不禁上前几步查看,略略地扫过红本中的内容,同样被其中的信息量所震惊。
“你说……会是这个人吗?”南宫问的声音都在发颤。
董霏皱眉,“与其说是她,倒不如说,她也是来调查这件事的。”
毕竟这个世界上除了特定的人群,没有哪个犯罪分子会给自己留这么明显的证据,除非这个人活得不耐烦了。
“而且比你尽职多了!”董霏继续补刀。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的信息吸引了南宫问的注意力,这个人排在程薇的后面,是一个名为金燕的侍女,一旁赫然标注着“近”。
但根据南宫问所掌握的消息,在南宫家成为植物人的这批人中并没有这样一号人,这让南宫问难免摸不着头脑。
“你看这个!”南宫问将红本交给董霏,“看来这个谢雨欣对这件事的研究比我们想象的深得多。”
董霏的目光在金燕的个人信息上略略扫过,在名字上点了点,“看来你和我想的一样,那就先从金燕查起。”
看到这里,二人都读出了金燕这个人背后所蕴含的信息。
这是一种预测,是谢雨欣对于下一位受害者的预测。
所以二人同时推断,谢雨欣手里应该还有一部分很关键的资料。
“同时也不能放过谢雨欣”董霏不慌不忙地梳理着思路,“她虽然会是你调查这件事最好地助力,但一个除妖世家都没办法搞定的事情,她一个连阴阳眼都没有地普通人就能调查到这个地步……”董霏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不防不行。”
南宫问明白,就顺着这个红本中的线索,从金燕查起。
但想要了解一个人的信息,又不想别人知道自己在调查他怎么办?
答案就是——八卦。
南宫问平时作为一个撩人小能手,妇女之友,平时的甜言蜜语自然也没少说,一通糖衣炮弹打出去,瞬间,想要的八卦还有什么是他搞不到的。
而且金燕这人的八卦真的不禁套,南宫问还没说两句话,才刚刚引了个话题出来,有关金燕的信息就哗哗哗的往外蹦,不带一点犹豫的。
但总结起来也就那么几个形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幻想有一天还能飞上枝头当凤凰。
总地来说都不是什么好词,单从她们说起金燕时嫌弃的神情就可以看出,金燕这个人在这个群体中是有多不受欢迎。
“吆!你们可别说了,人家最近可是和大少爷走的很近呢!”侍女1抓了一把瓜子嗑了起来,边嗑还不忘八卦,“小心哪天人家真的飞成了金凤凰,你们这些人啊!”说着拿瓜子沿着众侍女点了一圈,“都是遭殃的命。”
一阵漫不经心的嘲笑声过后,侍女2接着,“你可得了吧!每次就你嘲讽的最厉害,最没资格说的就是你了。”
“话说,最近金燕是越发嚣张了”侍女3补充道。
“那可不,最近人家和大少爷走的可近了,就差贴身侍候了!”
一个小时的时间,南宫问充分见识了语言的杀伤力,从细枝末节入手,话说一半,眼神一转,事情就变了味,末了还不忘跟着感慨一番世风日下。
南宫问并不喜欢这种为了满足闲谈的虚荣心而刻意的添油加醋。
这让他想起了谢雨欣的笔记,他才发现,红色笔记本中虽然用到了很多夸张的形容,但相对公正客观了不止一点,这不禁让南宫问对谢雨欣心生了几分敬佩。
在这样的环境中,还能独善其身者,一定是个人物,怪不得能制作出这样一本笔记。
作者有话要说: >_<要开学了!巴开心
☆、笔记本
“怎么样?”看那一群男男女女心满意足地从房间里出来,董霏才进门。
“还能怎么样”南宫问苦笑,“和笔记本上记录的一模一样,却又不太一样,但金燕地风评很不好,有很多流言蜚语,最近和南宫炎走的很近,似乎存有靠着南宫炎当金凤凰的意思。”
董霏捏着下颚,思索了一会儿,“也就是说,我们的猜想是对的,这个金燕很有可能就是谢雨欣猜测中的,下一个受害者。”
南宫问点了点头,“不过,你觉得她的猜想靠谱吗?”
“不好说!”董霏想了想托词,“必须听过她本人的陈述和得出此番猜想的依据之后,才能决定。”
南宫问点了点头,深表赞同。
二人一拍即合,先从谢雨欣下手,沿着这条捷径走一遭。
“大少爷说了,只要你把本子交出来就不会为难你!”
远远的,还没进谢雨欣的屋子,一个尖锐的女声就刺破了南宫问的耳膜。
南宫问无语,掏了掏耳朵,“我说,现在反派的出场都是这么格式化的吗?”
董霏:“……”
“你们喜欢搜就搜,我不报警!但你要的东西,我没有。”
当南宫问和董霏到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副场景,谢雨欣正倚靠在柱子上,凌冽的戾气正如南宫问第一次见她的样子,抱着手,一脸平静的盯着自己面前的女人,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你……”谢雨欣对面的那个女人似乎被气的不轻,指着谢雨欣,脸上一阵白一阵青,“你连大少爷的话都敢……”
在南宫家的结界里,普通人连南宫家都看不到,哪还有警察插手的余地。谢雨欣说这话纯粹就是为了给金燕添堵。
告诉她:你是个普通人,根本不是修行者,所以,有的心思还是省省吧!
这个一口一个大少爷的,再结合之前了解到内容,不用猜,谢裕兴对面的,正是传说中的金燕。
本来南宫问还觉得像这种,一般都是会将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胭脂俗粉,可看了真人之后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个子高高的,眉目也很清秀,就是对南宫问这种阅女无数的人来说,都还算可以,就是衣品不怎么好,看的南宫问很想上去推荐几套适合她的穿搭。
谢雨欣眨了两下眼睛,“呵”的一声从牙缝里挤出了一点可怜的笑意。
“你……”金燕明显被气的不轻。
“反正东西都在这儿,你也带了人来,爱搜就搜呗,我没有讲究”谢雨欣十分平静。
“到底什么东西?你们都在这儿耗了半天了!”两个女人吵架吵得开心,根本没有功夫搭理南宫问。
这让南宫问这个习惯被女人围的花花公子很不适应,不禁出声,彰显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金燕都到嘴边的话,就这样被南宫问生生打断,花了老大的功夫才重新咽下去,憋得脸都发紫。
“什么东西?”南宫问继续追问。
谢雨欣看了一眼南宫问,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董霏,“我们的金大小姐非要从我这儿找一本红色的笔记本”谢雨欣耸肩,“可我一个不学无术的侍女,又怎么会有那东西,您说是吧!二少爷!”
南宫问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的笔记本,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些心虚。
谢雨欣倒是很淡然,“搜吧!我看着。”
那个笔记本在南宫问的身上,结果当然是可想而知的。金燕带人将整个房间搜个底朝天,什么都搜不出来,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看着金燕离开的身影,谢雨欣的眼底的怜悯一闪而过。
“你算准了我们会拿这本笔记本。”金燕刚走不久,董霏就反客为主,很自觉的给自己添了一杯茶,“你利用我们。”。
南宫问则从怀中掏出笔记本,放在桌上。
谢雨欣也没功夫去收拾凌乱的房间,扶起板凳,与董霏、南宫问面对而坐,轻笑,“并不是算到了,我只是在赌!”
南宫问的手顿了一下,“赌什么?”
“赌你们和南宫炎谁出手更快!”谢雨欣眼中笑意更甚,“而且,我已经等你们很久了!”
南宫问皱眉,“所以,那日你与琳凌的交谈根本不是意外!但你怎么确定我会顺着你的路线走。”
谢雨欣轻笑。南宫问随即反应过来,她将自己的心理都算了进去。
她算准了南宫问会因程薇的事,而插手植物人事件。
南宫问的关注点全在这方面,但董霏却更加敏锐的捕捉到另外的信息,“所以你对你的猜测十分肯定。”
谢雨欣却答非所问,转而向南宫问,“你之前不是问过我,到底是‘加害者’还是‘流浪者’吗?”
南宫问不可置否。
“我今天就可以告诉你,我既不是‘加害者’,更不是‘流浪者’。自弟弟出事之后,我一路追这些东西到这儿,就是为了查个清楚。”谢雨欣平静的陈述着。
谢雨欣自自己的弟弟出事之后,就一直追查这些东西,开始通过同伴的只言片语,曾一度认为那个人是南宫问,所以开始对南宫问抱有极大的恶意,直到后来才发现,其实另有其人。
“虽然没有阴阳眼,可我敢打赌,我对那东西的了解,远比你们了解的多。”
董霏轻轻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可我还是有一点想不通,你刻意露出马脚引起我两注意,却依旧小心翼翼地将自己隐藏了起来,若不是我们跟踪你,短时间内我们也没办法发现你的异常。你又是怎么能确定,南宫炎在不到十天的时间内,就能发现你的异样。”
“虽然南宫炎主管这一块,可动作也绝没有这么快,否者这个事情怎么会到现在解决不了,而且居然派侍女来试探?光明正大的来岂不是更好?”
谢雨欣突然笑了起来,“想知道?”
听了这话,南宫问就像是预感到谢雨欣要说什么,大喝一声,“不想知道!你别乱说!”
谢雨欣则轻笑,“二少爷!你都感觉到了,你说我是不是胡说!”
南宫问的脸色瞬间变了几分,脸上的肌肉都崩了起来,强将自己安置下来,“不!我并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又怎么会来这儿。”
这次董霏的反应反而不如南宫问灵敏,看二人之间的反应,有些摸不着头脑。将手中的茶杯轻轻地放下来,温言道:“所以,在谢小姐的推论中,造成这一局面的人是谁?”
谢雨欣看了南宫问一眼,轻笑,说了三个字,“南宫炎!”
“自己监守自盗,问题怎么得到解决,至于他为什么不敢派人来,是因为他不清楚我到底查到了什么地步,如果因此将自己搭进去,你觉得,他会乐意吗?毕竟……人家可是快要当‘家主’的人!”
谢雨欣将“家主”这两个字咬的极重,简直充满的讽刺。
“谢雨欣!”南宫问的情绪有些激动,指着谢雨欣的鼻头,“这些根本就是边角的资料,其实你根本就没有资料”。
董霏皱眉。
他知道,此刻的南宫问其实是在害怕,他害怕面对真相。
似乎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一遇到事情,南宫问总会下意识地选择逃避,甚至不惜封闭自己地视听,程薇地事情是这样,这次的事情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