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这误会可大了。薛业刚想解释又被亲了,比上一次激烈得多。亲就亲吧,反正自己占便宜,直到杰哥索求无度的舌头深入到令他恐惧的程度,他开始轻微地反抗,扭着身子往旁边偏移。
脐下三寸回应得十分强烈。
杰哥你别亲了我可是舔舔啊,我扛不住。
祝杰的手在薛业手腕内侧来回摩擦,薛业想躲,他往下看过一眼。“薛业你能有点出息么?”
“我就是……没出息啊。”薛业用百倍的意志力才将漂浮的思绪拉回来,“不是,杰哥你……误会了,不是你亲的,我这个……起床反应。”
“不是我亲的?”祝杰问,问完不说话,等他受不了自己解释。
“嗯。”薛业夹着腿往旁边翻,“杰哥你要不先去洗漱?我自己解决一下。”
“洗个屁。”祝杰想把他脑壳撬开,看他满脑子除了小黄歌小黄片还有什么,“不礼尚往来了?”
可以么?薛业也往下看了看,两条同款ck还都是他最爱的白色,情不自禁地动动手腕。“行……行啊,杰哥你松开我。”
下一秒祝杰侧躺,将他的手拉下来摁住。“来。”
直到下午,薛业仍旧没敢问为什么亲我,毕竟杰哥高中三年实在太直了。奇怪紧绷的尴尬气息弥漫在1906室内,他是真不敢问,万一杰哥说我就想试试和男人接吻恶不恶心,自己不就傻逼了。
还有就是,铁打的50秒,撑不过的1分钟。
薛舔舔你没脸做男人了。你自己弄不是这个水准好不好?出息呢?
今天是赛程最后一日,明早闭幕式。晚上老同学在1302聚餐,薛业跟在杰哥身后好几次想要扶他,可杰哥从来不让外人看出他有伤。
一进屋,原本活络热闹的客厅明显降温。薛业随便看了看,除了张钊苏晓原陶文昌,还有白洋、唐誉、孔玉,竟然还有一个女生。加上他和杰哥一共9个人。
“干,还以为你俩不来呢!”张钊的膝盖敷着冰袋,把奖牌礼盒扔给祝杰,“牛逼吧!”
“二逼。”祝杰毫不意外,和区一中长跑牲口的名号不是乱起的。他打开盒子,里头什么都没有。
再看张钊旁边,苏晓原手里一块货真价实的金牌,宝贝地摸来摸去。
薛业和唐誉不小心对视上,尴尬到想把自己捶飞,根本抬不起头来。唐誉倒是还好,给他一个缓和尴尬的笑,用手语告诉他别紧张。
现在唐誉知道祝杰能看懂,更不用避讳了。[你和他在一起了吗?]
祝杰皱了皱眉,薛业看杰哥只皱眉不说话,落寞地摇了摇头。
“来来来,坐!”陶文昌看不懂这仨人也懒得懂,“这位是俞雅,专门来看帅帅的我比赛!白队你起来一下,让他俩进去坐。”
“少贫。”俞雅用一个翻白眼的动作告诉所有人,她根本不想认识这只花花世界限量版的花花蝴蝶。
“来,你俩进来坐。”白洋漫不经心地起身,可祝杰没有要动的意思。祝杰不肯动,薛业自然更不肯动。
苏晓原用各个角度给男朋友的金牌拍照,仿佛自己获奖。“薛业你坐我旁边吧,我给你看张跑跑的金牌。”
坐过去么?薛业看旁边的反应,杰哥没有要过去坐的意思,他只好又摇摇头。
张钊蹿火了,薛业这副没骨气的无脑遵从他真看不惯。“祝杰你有病吧,你不坐让薛业坐,薛业挨着我家大宝贝儿坐。”
随即使劲搂了苏晓原单薄的肩一把,将人圈在怀里抱了抱。
“诶呀你别……”苏晓原脸皮薄,“你耍大流氓,我生气了。”
“我才不信你舍得真生气呢。”张钊幸福得明明白白,“就算真生气了那也叫甜蜜的负担,某单身野逼不可能懂。宝贝儿让我亲一个!”
苏晓原不肯秀恩爱,怕薛业难过。“诶呀,你跟狗似的……”
“张钊。”祝杰说,插在兜里的双手拿了出来。
“干嘛?”张钊干笑几下,“打架?”
祝杰紧盯他搭着苏晓原的手。“有完么?”
“没完,我和男朋友恩恩爱爱永远没完。”张钊把手放在苏晓原的头顶,爱不释手地揉了一把,“有意见啊?”
薛业一如既往的安静,杰哥没让他说话他就静音。但是把苏晓原又幸福又不愿显摆的神色尽收眼底。看他可爱的脸蛋笑出红彤彤的颜色,看张钊给他倒了饮料殷勤地端过去,看他爱不释手摸着金牌,一脸骄傲。
羡慕。
他犯着迷糊被拉进一个怀抱,脑袋被扳正,嘴被杰哥的手撬开,脸被捧了起来。
“我让你眼红了么?”祝杰捧着薛业的脸亲他,不给他说不的机会,他恶劣地变换着角度亲他,把薛业的嘴唇叼起来,舌吻,让每个人都看见。既然薛业脑袋里只有一根筋,他亲手给搭上。
薛业直接被亲傻了,除了舌头,其他部位没有知觉。
当他们气喘吁吁地分开,祝杰给薛业擦了擦嘴。“叫老公。”
第48章 飞蛾扑火
除了祝杰, 全屋人都傻了。
每个人的表情都像被九道天雷渡劫,劈完正面劈背面,劈完背面再来个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的环劈。
苏晓原最先有反应, 手里的金牌清脆地掉到桌上, 两只手把脸捂起来。“祝杰!你再欺负薛业我生气了啊!你……你不能当着人对他耍大流氓!你再这样儿我跟你拼了!”
苏晓原一喊, 张钊立马把宝贝儿搂到了怀里,揉揉脑袋安慰他。“没事没事,这种不健康的画面你别看,我看就行了……闭眼闭眼。”
笑起来非常暖的脸只剩下目瞪口呆, 干,祝杰不是直男吗?不是钢铁直吗?不是男人亲男人特别恶心吗?丫刚才亲薛业亲得多爽多带劲啊!突然张钊打了个激灵, 等等, 祝杰把他们都给骗了!他是弯的!
太可怕了,张钊狗一样甩甩脑袋,祝杰居然是弯的, 真接受不了,只怪他高中三年伪装太好了,给人感觉是谁弯他都不能弯,都是一个憎恶同性恋的直男本直。紧接着他脸上一湿,昌子一口冰水全喷过来, 一点没浪费。
“咳……咳咳……钊哥对不住啊,给你擦给你擦。”陶文昌赶快找纸巾,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拽样。祝杰这人算不上聪明,谁都认为他嫌弃薛业, 可住一宿舍就能发现他对薛业开放的特权无敌多。
他的东西薛业是可以随便碰的, 而且是碰惯了。运动包基本上就是薛业管理,衣柜可以随便翻, 就连手机都能随便看。这人有洁癖,消毒纸巾囤了两箱随身带,可薛业偷着用他水杯喝水,他选择性装瞎。
他把薛业明目张胆地藏在身边,高中三年每一天都是成对出现。细想来这三年祝杰也没干别的,不是和薛业在一起,就是满操场找薛业。
只是陶文昌没想到他敢公开,啧啧,看来这份子钱注定要送出去了,就给1块5吧。
剩下几个缓得更慢,孔玉的脸色先红后白,煞白,一点血色没有。这是祝杰?直男?他不是和自己说同性恋是世界毒瘤都该死吗?不是说死一个少一个吗?他不是说不可能喜欢薛业吗?
闹了半天,祝杰是自己咒自己呢?孔玉很不自在。祝杰真是很绝一男的,从不考虑别人感受,也就薛业能忍,自己可受不了。俩人赶紧好吧,别祸害别人。
“这一出……”白洋摇着头无奈地干笑,给自己这么大一个下马威,“天秀操作,是挺牛逼的。”
唐誉后悔自己刚才不该问,默默关上了助听器。祝杰这人危险,不能惹,惹就炸。
唯独俞雅最冷静。
军训时去指导表演系新生认识的,当时祝杰刚关完禁闭,因为和教官动手。自己刚进营地,他挂着一耳朵血过来问你有没有出入通行证。
自己和总指导员关系不错便多聊几句,才知道根本不是普通性质的殴斗。祝杰动手的原因不是不服管教、脾气暴躁,是他想跑。
从军训营地里跑,逃训,性质更恶劣。但整件事最后还是被压下来,只说他看教官不顺眼了。
再接触几次,这人不行,脾气和沟通能力连及格线都没到。一开学就挨个系院溜达,摆明在找谁呢,只是没想到他喜欢男人。
薛业想说话,嘴都麻了。整个人快烧起来。
“傻了?”祝杰将他一拉再拉直到贴成十分近。
没傻,可脸上的血液好像凝固了,硬邦邦的,不会笑也不能做表情。杰哥的注视他还不习惯,额角往外冒汗。
杰哥眼神里的东西他看不明白,但好像不是……恶心和嫌弃。
“薛业?”祝杰小幅度地晃了晃他,等他把脸抬起来。
“啊?哦……杰哥,你说。”薛业从来都是偷窥,第一回 光明正大到想躲。他眼神一躲就被更用力地向前拽,他再往后撤,杰哥不肯撒手,俩人陷入一场奇怪的僵持。
“干!”张钊终于完全清醒,“你俩拉拉扯扯干嘛呢!是什么关系啊?”
苏晓原生气了,不忘把金牌捡起来收好。“祝杰你干嘛欺负薛业啊,你……你不能拿这种事开他玩笑。薛业他……”
他会当真的。苏晓原咽下了后半句。
祝杰不理会外人,只针对眼前这个。“叫一声。”
薛业脑袋里一片混沌,他快速扫过其余人的脸色,每一秒都在无限延长。
“杰哥。”
“不是这句。”祝杰不着急,特意瞟了一眼唐誉的反应,“叫完带你回去睡觉。”
薛业将视线重新定位,神他妈回去睡觉。这能随便叫吗?不能吧,万一叫上瘾了怎么办?
但他还是想,毕竟幻想过无数次了,想着杰哥怎么亲自己的时候叫得挺欢。再不叫杰哥就尴尬了,回去一定收拾自己。
“老……公?”薛业带点懵懂的情态,暗地里叫那么多次,这次最难,“杰哥我叫的行么?”
叫了。祝杰不清不楚地嗯了一声,高领拉锁往上拉了又拉。当初薛业撕疤也是现在这个表情,义无反顾又有点怕,撕出血就说伤口发痒,不小心挠的。
“呦,没听错吧,你俩究竟什么关系了?”陶文昌组了个基佬局,赶紧再加一把火。
众人拾柴火焰高,你一句我一句,薛业就能嫁出去。高领拉到戳下巴也没用,薛业叫你一句老公你脖子背面就红了,这么不禁撩的吗?以前没答应过是吧?陶文昌怀疑自己上辈子是死在闰土手里的猹,吃瓜吃个不停。
“就这个关系。”祝杰重重地拉薛业一把,“没事了吧?没事我带他回去睡觉了。”
说完拉着薛业的胳膊走了,既不给别人面子也不需要别人给他面子。室内持续几分钟的寂静,在座各位面面相觑。
“宝贝儿,薛业刚才叫祝杰啥?”张钊琢磨过来了,开始给自己找福利,“你都没叫过我吧?”
“我不叫。”苏晓原不温不火地抗议,“祝杰是真心的吗?薛业太听他话了,我怕薛业吃亏。”
张钊悻悻地撇嘴觉得自己输了。“他能吃亏?祝杰不摁着他他能上天!你叫一声我听听。”
“不叫。”苏晓原扭过肩膀嘟囔,“除非咱俩领小本本了,我再叫。”
“别管他俩,咱们聊咱们的。”场面一度尴尬,陶文昌花花蝴蝶般热起场子,首先安抚唐誉,“来,唐部长,这位,张钊,我兄弟,未来长跑新星。孔玉你别看手机了,认识认识新朋友……雅姐你是不是没我微信号呢?”
“有啊。”俞雅用过来人的眼神拆他台,“拉黑名单了。”
“别啊。”陶文昌悄悄挪椅子,“记得置顶我啊,晚上我给你唱歌,清唱。”
电梯几乎满人,薛业一路不敢抬头,汗紧紧黏在手里。什么叫什么关系?谁知道是什么关系啊!
祝杰憋着一口气,进屋把薛业摁住,挤在墙上问他。“叫一声那么难?不愿意啊?”
“不愿意?不是不是。”薛业身体僵直又怕杰哥误会,“没反应过来。杰哥你……”
杰哥你干嘛亲我,薛业不敢又不好意思问,躲着注视的视线。
“还躲?”祝杰拎他领子一把,突然低下头,沿着薛业的喉咙一路往上亲,一直吮到耳后,“现在懂了么?”
操,薛业依附墙面差点喘不过气,杰哥正在抓自己手腕,试图将两个人的手指缠在一起。他点了点头,像订终身大事那么慎重。“杰哥我好像……懂了。我没猜错吧?”
祝杰安静片刻,把薛业往墙面压了又压。“没猜错,你叫了就是你的。”
“真的?”薛业的背立马打直,瞳孔缩了又扩、扩了又缩,巨大的幸福感涌上心口,“真的啊?”
“我骗过你么?”祝杰皱了眉头。
“骗过。”薛业耿耿于怀地嘀咕,偷偷抓住杰哥的手了,“高二12月份月考,我历史没背完传纸条问了你一道选择。你说选BD,肯定对,结果错了,选AC……”
“闭嘴。”祝杰眉头更紧了,“别跑题。”
薛业点了点头。“嗯……对不起啊杰哥,太高兴了……那什么,叫了就是我的了,真的?”
“叫不叫?”祝杰顶开他的膝盖。
“叫,那我叫完是不是以后可以亲你?”
祝杰把高领再往上拉一拉。“嗯。”
薛业喘一口气。“我能抱你么?”
“能。”
“是苏晓原和张钊那样么?”
这下祝杰顿了顿,最后说:“是,就是那样。”
就是那样。薛业脊椎骨上的烟花全部点燃,从头顶一路兴奋到脚底。他想说话,但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几乎是立即投怀送抱,鼻子蹭着杰哥的脖颈、锁骨、胸口来来回回,贪婪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