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中途走岔路,顾晨星与樊绍棠在另一个小山坡上看的日出。等下山时,顾晨星才打了个电话给阮小东,告诉他们自己带樊绍棠先上医院了。
只是没想到,才过了几个小时,这几人就赶了过来。
顾晨星带着他们坐电梯到了高级病房区。
打开门那刹那,看清楚顾晨星身后跟着的几人,樊绍棠原本雀跃的眼神瞬间恢复沉稳。
阮小东他们急匆匆地过来,也是担心樊绍棠。
这可是首富,要是因为参加他们的爬山活动出了什么意外,那后果可是谁都担当不起。
现在,得知樊绍棠并无大碍,几个人坐了一会儿,也不敢多加逗留。
把水果留下,然后送上祝福语,阮小东赶紧带着几个男生回去。
顾晨星把他们送进电梯,又折回来。
这回,他进了病房,就对上樊绍棠戏谑的目光。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胶着,一种暧昧旖旎的气氛无形中弥漫在四周。
顾晨星撇了撇嘴,“想说什么就说。”
下一秒,坐在病床上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笑。
顾晨星:“笑什么”
樊绍棠:“没什么,看见你就想笑。”
顾晨星怒了:“你什么意思我是个笑话”
不然,干嘛看见他就想笑
哪只,樊绍棠朝他伸出手。他轻启双唇:“看见心爱的人就想笑,这不是很正常吗”
话里,尽是快能将人溺亡的柔情。
犯规!
顾晨星被这一记直球打得心里怦怦跳。
花言巧语,老男人最会骗人了!
心里这么埋怨,顾晨星却是迈开双腿走上前,伸手握住樊绍棠的手。
两人的手,紧紧交叠在一起。
樊绍棠稍一用力,顾晨星便顺势坐在他身边。
两人几乎鼻尖贴着鼻尖,彼此都可以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
樊绍棠享受着久违的亲昵,又伸手将小妻子搂进怀里。
“刚才,我可以认为,你已经答应我了吗”
顾晨星嗅着男人身上的味道,挑骨反问:“刚才,刚才怎么了”
装傻?
樊绍棠趁小妻子不备,快、准、狠地往他唇上一啄。
“就这样。”
现在这把戏,已经吓不到顾晨星了。他笑了笑,“刚才那个不算。”
樊绍棠一听,脸色瞬间又要黑了。
难不成小妻子又要缩回去当小鸵鸟?
可下一秒,顾晨星的手勾住他后劲,然后——深深地吻了上来。
这回,樊绍棠可不会错过机会。
他用没受伤的手,紧紧搂住顾晨星的后腰。
不同于蜻蜓点水,这可是个实实在在的法式深吻……
风,从窗户悄悄进来,轻轻拂过两人的发梢。
墙上的钟,滴答滴答走着。
时光仿佛在这瞬间被按下暂停键,停在这满是甜味的时刻。
不知道过了多久,交缠在一起的两道身影分开了。
是顾晨星率先推开樊绍棠。
他咳了咳,然后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这过于真实的反应,惹得樊绍棠忍不住伸手刮了刮他鼻尖。
“小傻瓜,接吻可是要呼吸的。”
顾晨星最受不住别人“教训”,他瞪了樊绍棠一眼:“说的简单,这种事我又不熟。”
这话刚落音,他对上樊绍棠的眼神,心底暗叫不好。
果然,下一刻,他又被樊绍棠“逮住”。
亲吻间,顾晨星依稀听得男人的柔声细语。
“没关系,我们多加练习……”
谁要和他多加练习?
顾晨星心里这么说着,却被男人抱着,亲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是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才打断了两人的“练习”。
“好了,我得去开门。”
顾晨星连推了几下,樊绍棠才舍得放开小妻子。
顾晨星踉踉跄跄地穿好鞋,他把门一开,门外的人反倒愣住了。
“班长”
阮小东眼见顾晨星面色潮红,特别是那双唇,红艳红艳的,随时像能掐出水似的。
联想到他与樊绍棠是夫妻的事实,阮小东自己燥了。
他支支吾吾:“顾、顾同学,刚才孙峰把帽子落在这里了,我回来帮他拿。”
顾晨星回头找了找,果然在椅子的下面发现了一顶白色的帽子。
刚才他们一行几个人都坐在这里,走的时候顾晨星也没注意,真没发现有人把东西落在这。
“班长,给。”
“好的,谢谢。那……樊总,我就先走了,不打扰您休息。”阮小东朝里面的樊绍棠点了点头。
“好,慢走。”
“樊哥,我送送班长。”
顾晨星送阮小东出门。
短短几十米的距离,阮小东不自觉地瞅了瞅顾晨星几眼,心里浮想联翩。
顾晨星不知自己现在满面春风,“对了,你们看到日出了吧?漂亮吗”
阳顶山日出可是有名的景观,可惜他与樊绍棠两人因为走岔路,都无缘得见。
阮小东一听,立刻拿出手机,打开相册。
“挺漂亮的,跟网上那些驴友拍的照片一样。你看,站在这个位置刚好能看到这块阳顶石。”
顾晨星听过,很多人去阳顶山看日出,就是为了看日出时这块阳顶石的样子。
他凑过头,看着阮小东点开他们拍到的照片。
突然间,顾晨星囧了。
“阳顶石……长这样”
照片里,一座长条形巨石耸立在山间,在初升的太阳照射下,显得无比壮观。
只是这长条山石的形状……
顾晨星简直无力吐槽:“这不就跟那个一样吗”
他比划了一下阮小东的下半身。
阮小东尴尬地夹紧腿,“就是因为跟这个长得一样,所以才叫阳顶石啊!”
顾晨星:“……”
这说的还真有道理!
电梯还没来。
趁着这档口,阮小东忽然压低声音:“不过你们没来,还真是个损失。我听说,朝着这阳顶石许愿,愿望都会成真的!”
这老实憨厚的学霸,此时脸上却透着一股腼腆与尴尬。
顾晨星稍稍一想,便明白了他这话里的意思。他哈哈笑起来:“怎么的,还能保佑你一夜十八次”
阮小东一听就慌了:“别胡说呀!”
他面有点红,过了好一会儿,又悄悄说道:“哪、哪有十八次,有七次我就满足了!”
顾晨星:“……”
这时,“叮咚”一声,电梯门开了。
阮小东跟顾晨星挥了挥手。
送走阮小东后,顾晨星慢悠悠地往回走着。
他脑子里想的还是阮小东那些玩笑话,什么一夜十八次,肯定是骗人的……
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等樊绍棠出院了,必须找个时间另外上山,去看看那块阳顶石。
这么想着,顾晨星甚至把行程都订好了。
就在手握上门把的那一刻,顾晨星嘴上的笑意突然凝住。
他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里面这位首富,他的老攻,好像……
是个性|无|能……
(一更完)
顾晨星走进包厢时,就见一道欣长的身影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
男人原本的短寸已经流长,经过精心打理,原本狂妄不羁的气质略微收敛,反而染上几分冷淡。
“卓炎。”
“晨星,你来了,坐。”
这几个月来,卓炎一直忙于卓家的事,顾晨星也没有去打扰他。昨天夜里,顾晨星接到卓炎的信息,要约他出来聊一聊。
一进门,顾晨星看卓炎这个状态,心知对方胜券在握了。
他坐下来,又叫服务生送来两杯酒和一个果盘。
等人走后,顾晨星挑了挑眉:“行啊你,看起来,应该搞定你那哥哥了?”
卓炎嘴角微微勾起:“那个草包,解决他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要不是他妈死前给他留了人,那草包哪能撑到现在?”
谈起那位卓夫人,卓炎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顾晨星知道,这些年来卓炎吃了多少苦,以及对卓家的恨又有多深。早在他与卓炎成为挚友时,卓炎便说过,总有一天他会回宣海市把属于他的东西夺回来。
现在,卓炎也算快如愿以偿了。
这时,服务生敲门,把酒和果盘送了上来。
顾晨星与卓炎端起酒杯,两只玻璃杯在空中轻轻一碰,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卓炎,什么也不说了,兄弟我替你高兴。”
“谢谢。”
卓炎抿了口酒,又道:“过一阵子便是卓氏的三十周年庆典,到时候,你一定要来。”
卓氏三十周年庆典?
顾晨星:“我?算了吧,我对这种聚会没兴趣。”
卓炎笑了笑:“不,你一定得来,到时候可有好戏看。”
有什么好戏?
顾晨星想了想,又瞧卓炎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行,到时我一定参加。”
卓炎摸着下巴,仔细打量起挚友,“话说回来,感觉你最近过得很滋润啊!”
顾晨星:“哪有?”
卓炎:“脸圆了,气色也好了,是不是在宣大遇到什么行情了?”
卓炎一打趣,顾晨星反倒拿出手机当镜子照了照,他左右看着自己的脸,咕哝道:“不会吧?脸圆了?我这张脸可不能圆,不然就不帅了。”
这倒是实话。以前读初中时,有一段时间进入成长期,他吃的特别多,顾成霖每天都叫人给他准备双人份的盒饭,结果就真的把脸给吃圆了。
顾晨星皮相好。只是脸一圆,就从俊俏变成了可爱。
这么一照看,他还真发现自己的脸又有恢复圆润的趋势。
肯定是这几天陪着樊绍棠在医院,两人整天什么事也不干,除了一起吃饭看电视,剩余时间就是拼命进行某项练习。
想到自己最近突飞猛进的某项技术,顾晨星心神荡漾。
他这满面春情的模样落在卓炎眼底,后者心底暗暗吃惊。
想到某种可能,他还是佯装好奇地问:“是在宣大邂逅了哪个美女?”
“不是,是帅哥。”顾晨星也不打算绕弯子,直接坦白:“我和樊绍棠在一起了。”
这句话若在外面听来,一定会觉得非常荒谬。他与樊绍棠二人已经是夫妻,还说什么在一起这种话。但这场契约婚姻,卓炎从头到尾都知情。
听他这么说,卓炎也正襟危坐,收敛起戏谑。“晨星,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顾晨星:“我记得。但是,我不介意他的年龄。”
上次,顾晨星说他不想离婚时,卓炎曾提醒过他:樊绍棠可是个比他大上十五岁的老男人。
“你不介意,可是你想过没?你现在是二十岁,他三十五。可再过个二十年,等你四十了,他已经五十五了……”
卓炎端起酒杯,慢慢放在掌心中把玩,语义深长江地道 :“樊绍棠,他可没办法陪你白头到老。”
一时间,顾晨星也不说话了。
包厢里静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过了片刻,顾晨星才低声道:“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说,我不介意。”
樊绍棠比他大十五岁又如何?
他顾晨星既然爱上了,就不会在意年龄的问题。
顾晨星直勾勾地盯着卓炎,忽然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卓炎,我已经爱上他了,十五岁又如何?他现在才三十五,我们还能在一起几十年呢!”
在一起几十年……
已经考虑到那么长远了吗?
卓炎眼神微动,“晨星,你……真的不会后悔?”
顾晨星:“不后悔。”
斩钉截铁的回答。
卓炎若有所思地灌了一口酒,才慢悠悠地说:“作为挚友,我应该恭喜你的。可是晨星,你这条路可不好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