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虞拖长了声音:“知道啦。”
乔婉蓉:“小池就是来给你涂个药的?”
骆虞:“他是来拿药,顺带帮我涂一下,早知道不要他来了。”
骆虞想着自己把药装好明天带去给池穆多好,今晚就不用受到这样的折磨了。
“人家一片好意,你可不能辜负了。”
乔婉蓉说完这句话之后,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乔婉蓉斟酌着措辞:“儿子啊,我问你,你和小池……你们应该……没有那个吧?”
骆虞一时没有意会:“哪个?”
乔婉蓉红着脸:“就那个啊,爱爱懂吧?”
骆虞虎躯一震,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骆虞:“妈!你说什么呢!我和池穆?别别开玩笑了!”
骆虞吃惊到差点结巴,开玩笑,那是兄弟,那能搞吗?
他们可是正儿八经的兄弟关系,在此之前他一直觉得他是池穆爹来着。
乔婉蓉眼睛一瞪:“这有什么开玩笑的,妈妈是想说啊,你们没有就好,要是忍不住的话,一定要记得做好措施,omega非常容易受孕的,妈妈可不想你大着肚子读书,要是有了孩子打掉又对身体不好……”
骆虞赶紧打断他妈的碎碎念:“妈妈妈妈!停停停停!别想别想!求你了求你了!亲妈!”
什么乱七八糟的,还他大着肚子上学……骆虞想象了一下他挺着肚子池穆陪在他身边的样子,浑身一个激灵,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
乔婉蓉依旧苦口婆心:“我也就是设想一下,告诉你千万不能那样而已。”
骆虞觉得脑壳痛:“妈,你真的不用担心,池穆对我没想法,我对他也没想法,他就是关心我而已,等到抑制剂研究出来了,就不用影响他了。”
乔婉蓉轻哼:“说的倒轻巧,真的没感觉?”
骆虞坚定:“虽然我觉得他这人挺好的,长得也帅脾气也好,信息素味道也好闻,但是我只是把他当兄弟!”
骆虞小声地补充了一句:“再说了,人家对我也没想法啊。”
乔婉蓉捧着骆虞的脸,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
乔婉蓉喃喃:“不应该啊,这的确是遗传了我的美貌没错,你怎么可以质疑自己的魅力!”
骆虞的肖似母亲,和乔婉蓉有七分像,一双杏眼明亮,精致的地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眉毛鼻子却像父亲,所以也不女气,透着股男孩的好看。
“不和你说了。”
骆虞把衣服一卷,从床上坐了起来,决定不和他妈继续沟通了。
和恋爱脑的omega交流这种超越信息素和外貌的爱情观念实在是太难了,或者说和大部分说这种事都很难,因为大家都觉得,既然是基因决定你们天生一对,那怎么可能不合适呢。
骆虞拿了衣服开门去了卫生间,心里想着还是和池穆说得来。
乔婉蓉也不恼,知道骆虞一时间还转不过弯来,当了十八年的alpha,思维还在alpha那儿转不过来呢。
骆虞洗完澡之后,开了游戏,把自己杯子里的奶茶喝完了,又口渴的时候,犹犹豫豫的看着池穆喝过的杯子。
池穆只喝了一口,应该没什么问题。
骆虞把池穆的奶茶往自己杯子里倒,满足的喝了一口。
妈妈煮的奶茶真的是太好喝啦。
骆虞第二天看见池穆的时候想到昨天他妈的话,还有些不自然,不过好在他和池穆都开始忙了,文艺汇演要来了,他要去走流程,而池穆是年级代表,要做最后的发言。
文艺汇演那天,大家从早读的时候就开始翘首以盼了。
不同于学姐学长们马上就要上战场了,他们的时间还足够,完全处于兴奋的想看演出的状态。
骆虞早读上到一半就被叫去集合了,要把乐器从音乐教室搬去礼堂的后台。
丁睿思是骆虞的小帮工,乐颠颠的拜拜了早读,跟着骆虞一起去忙。
骆虞搬着东西从艺术大楼出来的时候,和池穆擦肩而过。
池穆今天没穿校服,白色衬衫西装裤子,将他衬的越发清俊挺拔。
池穆回头看了他一眼,视线遥遥在空中交错。
骆虞把架子鼓搬去了安排的地方,在进礼堂的时候,骆虞还看见了一个有点眼熟的人。
那个人正在拿着本子和其他人说些什么,看见骆虞的时候,脸上极快的闪过一丝惊慌。
骆虞想起来那个人是谁了,那天不带抑制剂在音乐教室里被池穆扎了一针的omega。
丁睿思好奇:“虞哥,认识那个omega?”
骆虞转开视线,表情有些冷漠:“不认识。”
要不是这人,池穆就不会被他咬那么惨了,骆虞看见了他就有些心烦。
不再理会那个人,骆虞从后门进了礼堂。礼堂的后台有不少人,来来去去场面看起来十分忙碌,有人忙着最后联系,主持人则是在对主持稿。
大家都穿的很好看,主持人穿着西装和小礼服,以至于穿了件白T和黑色牛仔裤的骆虞在其中看起来分外的随便。
丁睿思也发现了这一点:“虞哥你没准备什么衣服啊?”
骆虞挑眉:“我这一身不是挺好的?”
丁睿思:“太朴素了吧哥,现在时间还够,不然我去给你整一身战袍?”
骆虞:“比如说?”
丁睿思看向了那个主持人:“你看那西装是不是挺帅的?”
骆虞想丁睿思可能是alpha智商盆地:“你穿西装打架子鼓?”
丁睿思挠了挠头:“那不然选个别的?你想要啥我立马给你整来!”
骆虞摆摆手,满脸都写着随性:“我不需要那些。”
他懒散的靠在了墙壁上,眉眼浓淡适宜,带着些许轻佻桀骜,像一幅藏着锋利霜雪的水墨画。
丁睿思想,是了,骆虞就算没有华丽的装扮,也依旧是人群的焦点。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绝了,我又被锁了,我都不快乐了。
小虞:和你们这些恋爱脑聊不来,就恋爱这件事吧不能看信息素,得看灵魂,算了还是和池穆聊得来
乔婉蓉:你是秀你妈呢?
第20章
礼堂那边有人喊要帮忙,善良又很闲的alpha蕊丝同学立马就去了。
骆虞则是坐在了凳子上,碰了碰自己的鼓槌。
昨天文宣部这边就已经把节目的顺序发给他了,他排在最后一个,骆虞也没什么意见,正好可以把前面的表演都看了。
“那个……我是来负责给你化妆的,你现在方便吗?”
软软的声音在骆虞面前响起,带着些羞涩和拘谨。
骆虞抬眼,看见了一个模样出挑的少女,穿着白色的刺绣裙子,像一朵摇曳的花。
骆虞摇头:“不用,谢谢。”
少女一顿,似乎是有些纠结。
“我不会给你抹太多的粉的,就修修眉毛就好了。”
她手里还拿着化妆包,略有些忐忑的看着骆虞,表情有些窘迫。
骆虞想了想,点了点头。
少女表情雀跃起来,拿出了修眉刀,靠近了骆虞。
她的身上有着浅浅的玫瑰香,不是信息素,应该是香水的味道。
“你的皮肤好好啊,本来还想替你修容的,但是好像没必要呢,都看不见痘痘。”
少女惊叹着,骆虞轻轻应声,垂着眉眼看着自己的衬衫。
修完眉毛之后,少女犹豫了一会儿,还想再做一点什么,但是对上骆虞无声催促的眼睛,有些泄气的退开。
少女表情羞怯:“那个,学长,可以加你的微信吗?”
骆虞干脆的回答:“没有。”
少女像是有些错愕,想要说些什么,还是咬着嘴唇走了。
骆虞完全不吃妹妹这一套,吹了吹自己的刘海,准备去找丁睿思。
丁睿思正给别人递东西呢,刚好弄完。
那人给丁睿思道了谢,丁睿思摆了摆手,勾住了骆虞的肩膀。
丁睿思:“哥,我都准备向人要微信了,结果你就来了,啧,虽然是和我道谢,眼睛却直直的瞅着你,还好没要。”
蕊丝可是有过惨痛经验的,因为骆虞对小B小O的冷漠,有些人就会拐着弯来通过找他联系骆虞。
当初就有一个人,加上了蕊丝之后,天天和他甜蜜互动,嘘寒问暖,丁睿思都心动了,完了准备告白的时候,人家说你能不能帮我约一下骆虞。
丁睿思那颗少男心支离破碎,当晚眼泪哭湿了骆虞的肩膀。
骆虞:“我还以为你要继续和田小萌好呢。”
丁睿思大惊:“好马不吃回头草,而且是她先甩了我的,我们现在只是表面朋友!”
丁睿思说完之后对着骆虞挤眉弄眼:“我刚刚好像看见白静竹出来了,不过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去找你,她今天好像穿的是红色长袖,表演街舞来着。”
骆虞刚想说有个女生,听丁睿思这么一说,也就没开口了。
骆虞勾住了丁睿思的肩膀,把他往外带:“走吧,现在应该在组织排队了,跟着找座位去。”
丁睿思:“虞哥你不留在后台做准备啊?”
骆虞:“我节目最后一个,有的等。”
丁睿思:“成,回班排队吧。”
一班在礼堂入座的顺序是按照座位来排的,分到的座位是一排四个,然后向后延伸。
骆虞和丁睿思是前后排,在一排四座这种分配情况下,当然是坐在一起。
丁睿思:“虞哥,你坐我旁边,让我离汤月远点。”
汤月闻言嗤笑:“巴不得你离我远点呢。”
丁睿思不甘示弱的呛声:“好好的一个汇演,我可不想被你破坏了兴致。”
骆虞:“闪开点,小声点。”
骆虞是发现了,一碰上汤月,丁睿思就跟一只小斗鸡一样。
丁睿思坐在了四排的最里面,紧挨着别人班的同学,骆虞坐在他旁边,汤月为了表现自己到底有多嫌弃丁睿思,坐在了最外面。
中间留着一个空位,给谁的自然没疑问。
汇演在八点十分准时开始,在开始之前,会有校领导致辞,高三学生代表致辞,随后才是正式表演。
校方在上面说的抑扬顿挫慷慨激昂,让人心潮澎湃,骆虞则是悄悄打了个哈欠,半眯着眼。
丁睿思小声地问:“咋了虞哥,昨晚没睡好啊?”
骆虞低低的应了声,昨晚的睡眠质量的确不怎么样,一直在做梦。
托他老妈的福,他梦到了池穆还有那恐怖的生子环节。
梦里的内容堪称现实魔幻主义巨作,他先是梦见自己身怀六甲,马上就要生了,疯狂的掐着池穆的胳膊说他要痛死了,池穆说了什么他不记得了,就记得梦里的自己很惊恐。
随后梦境跳跃到了病房里,池穆把一个看不清脸的婴儿抱到了他面前,和他说他太伟大了。
惊的骆虞吓醒了,醒的时候外面天已经亮了,他干脆起来跑了几圈,坐了会儿运动,就直接来上学了。
现在在校领导的演讲下,睡意又回来了。
丁睿思:“没事,你先睡吧,反正灯光这么暗,也没人发现你在睡觉,等会开场了我再叫你?”
骆虞:“要是在我节目到之前还没醒再叫我吧。”
骆虞说完,倒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灯光汇聚在礼堂的舞台上,只有最后排亮着零星几盏小灯让空间不至于太昏暗,池穆从侧边走过来的时候,骆虞已经睡熟了。
汤月准备坐去里面的时候,被池穆给拦住了,她便让开了位置,让池穆坐在了里面,自己再安静的落座。
骆虞睡得不太安稳,礼堂的靠椅是软的,睡得容易下滑,他靠着椅背,头慢慢向下倒。
丁睿思看见骆虞倒下去心提到了嗓子眼,有心想去扶,但是骆虞倒的是另一边,他要是去扶的话势必要站起来,那样肯定会吸引全场目光的。
就当丁睿思准备横过去扶住骆虞的时候,骆虞的头被一只手给轻轻托住了。
丁睿思朝着池穆比了一个‘OK’,表示靠谱。
不知道是不是感知到了熟悉的气息,骆虞没有睁眼,脸颊还轻轻蹭了一下池穆的掌心。
又软又绵,带着些夏季的星火燥热,火星迸溅到了池穆的身上,让他周身的疏冷淡了三分。
池穆朝着骆虞那边靠着,让骆虞的头依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表情自若的朝着礼堂舞台的方向看去。
看到这一幕的汤月则是眼睛瞪大,嘴唇都不自觉的微张,压抑着踢前边魏柯椅子的冲动,时不时的瞥两眼,直到对上池穆平静无波的眼。
这太奇怪了,汤月想。
池穆有洁癖,虽然表现的不明显,但是他从来不让别人近他身,哪怕是她和魏柯,都不会随意去触碰池穆的。
池穆以前会和骆虞动手就让他们挺意外的了,但是汤月那时候以为池穆只是太厌恶骆虞,所以忍不住动手收拾,但是按照现在的趋势来看,好像情况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虽然以前池穆会和骆虞动手,但是从不会说骆虞什么难听的话,在她愤愤不平出声的时候,池穆有时候还会让她适可而止。
漫长的发言完毕,主持人上来,表演正式开始。
第一个节目表演的就是街舞,丁睿思兴奋的拍了拍椅子,想要把骆虞叫醒,但是又不敢。
白静竹扎着马尾,穿着红色带着丝带的长袖衬衫,破洞牛仔裤,明艳的像火,在舞台上和同伴炫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