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骥朗熊孩子附体,一把将衣服抢了过去,扔到地上。
“你怎么那么犯浑呢!”
“我不要去,朗哥哥是从医院把我带回来的,是不是昨天我惹你生气了,你又要把我丢回去?呜呜呜呜呜~~~(>_<)~~~”
严朗最见不得何骥朗皱眉伤心的样子,只好妥协了:“好好,我不会丢了你的。你不要哭啦,不去医院啊,不去,你别哭了。”
“那你和电视机里一样,对天发誓!”
严朗一听,揪了一把何骥朗的鼻子,说着:“诶,你这小王八蛋......行,我发誓。我,严朗,永远都不会丢下何骥朗......”
“永远和他在一起!”
“对,永远和他在一起。否则就......就穷困潦倒,孤独终老,行了吧?”
“行了......嘻嘻。”
“那你乖乖躺好吧,我去给你烧点热水,哎......”
......
“来,喝热水啦。”严朗扶起何骥朗的身子,怕“傻儿砸”喝太急,他还特意拿了勺子,一勺一勺地慢慢地往他嘴里喂,再哄他吃了退烧药,安抚他入了睡,才起身离开去着手准备“退烧第二步”。
不一会儿,严朗拿了条毛巾,端了盆冷水进来了,特耐心地每隔一小会儿就为何骥朗更换额头上的毛巾,就这样折腾了一个上午,他可连手机都没玩一下。
直至中午,严朗把自己的额头放到何骥朗的额头上试试温,怎么还是那么烫啊?他打算去准备最后一招了,实在不行,打晕拖走也得把人带去医院......
何骥朗本昏昏沉沉,双眼迷蒙,察觉到严朗要离开,瞬间醒了,迅速用手紧扣住他的手腕,那动作灵敏地简直不像个病人,低沉的声音轻轻唤着:“不要走......”
“我就出去拿点东西,小朗数十五下,我就回来。”
何骥朗鼓着小腮帮,还是一脸不乐意。
“不,十下,十下我就回来咯。”严朗用那只自由的手轻轻抚着他的脸,向他保证道。
“那我们打勾勾。”
“好,我们打勾勾,拇指和拇指盖手印。可以了吧?放开我,你开始数吧。”
“一二三......”
卧房外的严朗手忙脚乱的。“诶诶诶,你慢一点!”
“好吧。”何骥朗不开心地应下了,“四,五,六,七,八,九,十!”
“我来了,来了!小祖宗诶!”严朗从冰箱里拿了好几瓶酒,那是很久之前超市搞大促销买的。
“万岁。”这是严朗哄何骥朗乖乖换衣服的口令。
“万岁!”何骥朗乖乖举起了双手,让严朗很顺畅地脱下了自己的衣服。
望着何骥朗那就算没锻炼还依旧饱满的胸肌和腹肌,严朗的喉结不经意间动了动。察觉到自己竟霎那间有了点点龌/龊的小心思,他猛地拍了一把自己的额头,想啥呢?严朗,你个禽/兽。“咳咳......你,你,你躺下。”
何骥朗又乖顺地躺下,眼睛一眨一眨,如待宰小羔羊般纯情无辜,让严朗觉着自己明明是好心想帮人降温,怎么实施起来,就显得那么罪恶呢?
“额,那个,那个,你眼睛闭上,没喊你,不准睁开啊。”
“哦。”又是一句柔顺的应答,让严朗感觉何骥朗就像躺在龙榻上的妃子一样,而他就是正要辣/手/摧/花的老皇帝。
什么跟什么啊,想象力不要太丰富了好不好!严朗又往脑门上拍了一掌,定了定神,用酒濡湿了一块薄巾,先从难度最低的额头和脸颊开始擦起,然后是喉结......
“嗯啊......”
“你疼吗?我下手重了?网上说,用酒精降温用力点会比较好。”
何骥朗的声音莫名低哑:“不疼,就是......怪怪的......”
严朗哑然,额,不会是这地儿特敏感吧。行......那就不仔细擦了,略过,略过......
可略过了一个地儿,下面好像处处都是雷/区,何骥朗“嗯啊嗯啊......”的声音此起彼伏,吓得严朗都不敢尽情发挥了。
午间的阳光透过了窗,打在了何骥朗有些湿湿的身子上......
严朗推了推自个儿的鼻孔,生怕一个不小心流出什么鲜红色的液体。“你翻,翻个身......”
何骥朗闻言,顺从地翻身趴好,把脸埋进枕头里。
完了,背肌线条也好到天怒人怨......
不过,比看正面还是好多了,心里负担没那么重,于是很快便擦好了。“好了,你翻过来吧。”
“好。嘿嘿。”何骥朗一转身,吓了严朗一大跳。
“你,你怎么流鼻血了?你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啊?”
何骥朗傻乎乎地抹了抹鼻血,笑呵呵地回答道:“没啊。很舒服啊......”
呆若木鸡的严朗瞅着枕套发了愁。“哈?什么?......啧啧啧,完了完了,这,还能洗干净吗?哎......”
第6章 晚安吻?
皓月当空,星辰闪耀......
和谐温馨的两口之家,“老公”在浴室里洗白白,“老婆”在客厅追脑残剧......
NoNoNo,说错了,说错了。正在洗白白的是何骥朗,正傻呵呵追剧的是严朗......这便是这对蜗居“夫夫”的日常。
可今晚,这和谐温馨的氛围,很快就被“咚、咚、咚”的急促敲门声给打碎了。
“严朗!严朗!开门啊!开门啊!我知道你在家的!开门啊!”
严朗无奈地起身去了门边,隔着门喊道:“何骥旻,你还来找我做什么?我们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吧。”
“我后悔了,易吟吟根本就不懂我,她不懂我,还是你最好,你最好!”
“懂你不重要。门当户对才重要,子宫才重要。”
“你不要这么说,好不好?我,我,还爱着你!”
“我发现了,我根本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们复合好不好?你开门啊,开门!”
“严朗!严朗!我可以把一间子公司全权交给你!交给你!”
......
严朗本来是想直接不搭理,任凭他在外头瞎叫唤的,可邻居有意见了。“小严啊,这人是你朋友吗?怎么不让他进去聊啊?吵得我这个老太婆脑壳疼!”
严朗只好开了门。“奶奶,不好意思啊......你进来。”
何骥旻用貌似深情的眼神望着严朗。“严朗,我......”
“你喝酒了?”满身酒气,还有浓浓的廉价香水味,呵,刚从那种地方出来吧。
“嗯......我们,我们复合吧。”何骥旻试图牵住严朗的手,可被他嫌细菌一般地躲开了。
“复合?呵呵,你和易吟吟解除婚约了?”
“没有......不过,很快的,很快就能解决的。我们先复合,好不好?”
“不好。你和她解没解除婚约,我都不会和你复合的。”
“为什么?为什么?”
“朗哥哥,有客人吗?”何骥朗穿好睡衣,傻乎乎地从浴室里蹿了出来。
完了,刚刚就想着不惹邻居注意,把人放了进来,忘了家里还有个不能见人的大宝贝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你洗完了?怎么那么慢啊?等着人家好着急啊。”趁着何骥旻有点醉意上头的时候,严朗急忙扑了过去,一巴掌遮住何骥朗的五官,对着脸颊就亲了上去,然后趁着大高个儿被自个儿亲愣的时候,顺势把他给摁低,将脑袋埋进了自己的胸口,死死搂住。生死时速,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严朗都开始佩服他自个儿了。
“我有男朋友了,都已经到同居的地步了。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你,你懂了吧?拿着垃圾桶旁边那件西装外套赶紧走,走啊!”
何骥旻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所听到的。“你说过,不愿意向家人公开你的人,你不会愿意......”
“他妈和他哥都知道了。”他可没撒谎,何骥朗现在的“妈妈”和“哥哥”不都是他吗?
何骥旻很是不甘,但还是认了。“好。我懂了......我走。”
“朗哥哥,刚刚......”何骥朗轻轻抚着刚刚被严朗强吻的地方,有些些迷茫。
严朗故作镇定地解释道:“刚刚,那是晚安吻啊。”
“晚安吻?晚安吻是什么啊?”
压根没料到一向乖顺的何骥朗会反问,严朗有些手足无措了。“额......额......这是,外国人的一种礼仪,他们睡觉觉前说晚安的时候呢,都会互相亲一下对方的脸。你平时别只看那种古装戏,那种金色头发高高鼻梁的西方人演的戏,你也要看看,涨涨见识,不然人家一个晚安吻,你都要,都要大惊小怪的,太那个,太土包子了......”
“哦,好的。”何骥朗乖顺地应下了,其实他也没怎么听懂,不过朗哥哥的话,不懂就相信、记住、照做好了,反正朗哥哥是这个世上最聪明最棒的人。
何骥朗凑了过去,湿哒哒的头发磨蹭着严朗的耳,头发上掉落的冰凉水珠顺着严朗的颈窝划进了他宽敞的领口,划过了他的胸口,可一点儿都不冰人,反而......还有点热热的。耳边响起了一句如大提琴般慵懒魅惑的“晚安”,一个稚嫩的吻就这么轻轻落在了他的脸颊之上,青涩,温柔,美好。
急中生智亲人和无意间被人亲的感觉是很不一样的,严朗慌了,他隐隐地觉着那柔软的一吻虽轻,但却好似撞进了他的心里,有种特殊的情感缓缓在心中萌芽、发酵、扩散。他呆呆地望着何骥朗天真的笑脸,瞬间羞了。“你,你,你做什么呢?”
“晚安吻啊。不是说要互相亲吗?”他觉得好东西就应该要分享,他被亲亲那么舒服,他肯定也要让朗哥哥舒服舒服。
严朗苦笑道:“额,呵呵,你这接受新事物和学以致用的能力也真是惊人啊......诶诶,都说了病刚好,头发就先不要洗了,不听话!”
何骥朗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不小心把沐浴露弄头上了,就都洗了。不过,我很聪明的,一点泡沫都没掉进眼睛里哦。”
瞅着何骥朗那求表扬的小表情,严朗就偏不想如他意。“那吹头发,为什么不好好学啊?”
才不要学呢,最喜欢被朗哥哥摸头发了,还可以趁机和朗哥哥蹭蹭鼻子。其实,要不是,朗哥哥拿不能睡一起逼迫他,所有的生活技能,何骥朗通通都不想学,学会一项,福利就少一样。不过,睡一起,还是最最重要的,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他一直很坚信这一点。
他扯了扯严朗的衣袖,撒娇道:“嘿嘿,我笨嘛。”
严朗无语地对何骥朗耸了耸鼻儿,拍了一把他的屁屁,说道:“快!去房里拿吹风机。”
“好嘞!”何骥朗欢快地屁颠屁颠跑去拿吹风机了。
第7章 新居伊始.
何骥旻的突然造访让严朗觉得自个儿租的地方已经不安全了,刚好他孤儿院的一个姐姐休产假了,工作的乡下小学缺个代课老师,他大学的时候把能考的证都给考了,也包括语文教师资格证,所以他打算去代个课。
一来可以赚点生活费,二来乡下的房租便宜,三来可以躲躲何家人,四来乡下环境清幽说不定对何骥朗的恢复有帮助。一举四得,他真的太特么机智了。挑了一个周末,使唤着甄得道,就把家给搬了。
甄得道给“朗朗夫夫”当了一整天苦劳力,也不恼,反而一脸暧昧地凑到了严朗身边,说道:“还真让你说对了,我试了,总监的各种密码,真的都是你的生日。”
严朗一边扫着地,一边淡然地说:“那就好啊。你不是说,要接管总监的工作,手机里、电脑里的资料都很需要吗?”
甄得道不满严朗这淡淡的反应,急切地接着问:“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都是你?”
严朗还是专心扫地,头也不抬。“好奇啊。但他现在这个样子,也问不出什么吧?”其实他就是瞧见甄得道那张明显写着“八卦”两个字的脸,故意装淡定罢了。
“你好奇啊......总监手机和笔记本里的业务资料我都拷贝好了,我就把东西都给你放这儿了。你,要是,实在很好奇的话,我在总监笔记本里的D盘里发现了一点东西,整个D盘就只有那一个文件夹哦,你可以去好好看看......”
“什么啊?那么神秘......我忙着整理呢,有空再说吧。”
“嘿嘿,你看了,一定不会失望的。”
从厕所出来的何骥朗瞅着甄得道离自个儿的朗哥哥那么近,顿时不开心了。他冲了过去,直接掀走了甄得道。“我不管你是真的叔叔还是假的叔叔,都离我的朗哥哥远一点!”
甄得道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揉了揉自个儿可怜的屁股,委屈的说道:“Boss啊,我可是在为你的未来谋福祉啊,你不感激我也就算了......哎,得得得,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啊,只能做深藏功与名的无名英雄了。”
严朗看了看一脸忿忿的何骥朗,好心对甄得道说道:“你要是再不走,就得变成无名壮士了。”
甄得道瞧了瞧自个儿虽然变傻但气势硬是一点儿没弱化的Boss,认怂了:“行,你们夫夫俩要卸磨杀驴,连晚饭都不留我吃几口,太无情了。我回城里去吃单身贵族麦当劳去,不呆这儿吃狗粮了。拜拜,不用送啊,留步,留步。”
压根没人送你好不好,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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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租的那间屋的客厅有张折叠简易床,严朗本是打算睡那儿,让何骥朗去卧房睡床的,可他好说歹说,那力气和牛一般大的家伙,还是把他扛回卧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