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菊(上)----昂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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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姊,残菊的出场费别忘记了!」
      嫣红嬷嬷停下脚步,回过头,朝着屋里大喊,
      「去你的!」
      15
      嫣红嬷嬷一向喜欢华丽的装饰,连带的整个秋水楼一向是富丽堂皇,好在她还有一点眼光,才没将秋水楼搞得俗不可耐。
      走进屋子里,若水端坐在梳妆台前,手上拿着的是我绣给她的那个荷包。
      「弟,你来啦?」放下手中的荷包,她转过身来看着我,
      「我还没恭喜你呢,恭喜你攀上高枝啊。姊姊福薄,没有那个命与你在续姊弟的缘分。」她将手上的荷包朝我扔来,
      「走!我现在不想见你!」
      捡起被她抛在地上的荷包,轻抚过上头的每一针每一线,
      「姊,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教我穿针时所说的话吗?你说,如果有一天咱们攒下足够的钱,我们一起到一个不知道我们过去的地方开一间绣坊,平平淡淡的过去一生,你忘了吗?」
      若水微微一怔,泪水已滑落双颊,她一直是这样的女人,柔柔弱弱的老是需要男人的保护,自己也不懂得去争、去要,就连对我的怒意,也在我短短的一席话中消失,在我们长大的欢场,她一直是一个特异却又让人不得不注意的脚色。
      我走到她的面前蹲了下来,轻轻的握住她的手,
      「姊,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立刻替我自己赎身,我们现在就走。但是求你不要怪我,绝对不是我让王爷赶你出来的。」
      「弟,你不懂,我逃不掉了。」泪水不断的从她那种如核桃般的双眼滑落,
      「当尝到那一丁点正常人的温暖后,我已经像上了瘾一般,回不去过去的生活。其实我要的很简单,不过就像一般女人一样可以在家相夫教子,当我的梦想好像快要圆满的时候,为什么又破碎的这么快?难道像我们这样的人,连幸福都留不住吗?」
      难道我们过去的梦想就不幸福吗?暗叹了一口气,老和尚说的对,我这一生还真是求不得,以前打算一起开店的伙伴已经直接拒绝我了。也许若水已经不知不觉的喜欢上了王爷,只是她不敢争也不敢说。
      「姊,你想回王爷那吗?」
      「一个被逐出的侍姬,甚至连名份都没有,怎么可能会让我回去。」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拿起梳子开始梳理若水的一头长发,
      「我要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送到他的面前,让他后悔将你逐出府。」我透过镜子看着她的眼睛,
      「姊,你不要认为王爷比较喜欢我,你看他不是将你赎身了吗?而我可还在春风阁做我的小倌呢!」
      镜中的她终于舒展双眉愉快的笑了,我的心却不知为何的觉得沉重。
      乘着嬷嬷替我们找的轿子,我们很快的到了王府门口,正准备上前敲门时,很明显的可以见到若水的怯步,以询问的眼看着他。
      「弟,我怕......」
      轻拍她的手当作鼓励,我走上前去,正准备敲门时,门已向内打开,我急忙退到一边去。
      「麻烦管家替我转告王爷一声,关于公主的婚事,请恕李某切切不能答应。」
      「李将军,小的会转告我家王爷的,不过这是也不是小的说的准的。」
      「不打紧,李某现下尚要赶回西北,下次回来再与王爷参详。」
      我好像听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欸!我赶紧又把头低了下去。
      「管家请留步,李某还有事需先离去。」
      低着头,可以眼角可以看到退出来的人似乎是先前那个李将军。
      「是残菊公子吗?」
      抬起头,看到一个身穿黑衣的中年大叔正在看我,这是王府的管家吗?
      「请问是管家先生吗?」我急忙走上前去,
      「残菊有事想找王爷,若王爷不在府里,残菊他日再来拜访。」话是这么说啦,不过这种地方要不是为了陪若水,我还真不敢过来。
      管家越过我,看着我的后方,不知道是不是在看若水,
      「你等一下。」
      王府的朱红色大门在我面前关上,我走下台阶看着若水,
      「姊,再等一下。」前面的巷子似乎有个人影闪了一下,凝神看了一会儿,没有见到什么特别的东西,我也就不再放在心上。
      门再度打开,同样的大叔示意我们进去,双眼落在我牵着若水的手上。
      「残菊公子,你若是为了若水姑娘来的,最好就别再牵着她的手,免得王爷吃味。」
      管家大叔的话才刚说完,若水立即甩开了我的手,我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尴尬。
      跟着管家大叔走到一个花园旁的独立小厅前,我推着若水,打算让若水先进去时,若水却被管家大叔给拦了下来。
      「王爷只让你进去,若水姑娘你另外跟我来。」
      啥?你要另外带若水走?可是若是不让王爷看到若水,那我刚刚替她的打扮不就白费了?而且我昨夜的放荡,竟让我对独自见王爷这件事感到怯步,我刚要开口却见管家大叔说的比我还快。
      「王爷说你若不自己见他的话,不管你今天打算要跟他说什么,反正一切免谈!」
      这句话直接让我闭上嘴,看了若水一眼,朝着她点了一下头,我推开门走进了小厅。
      「王爷......」我向那个永远坐没坐相的王爷看去。
      「昨天晚上叫得这么好听,怎么今天早上连该怎么叫都会叫错?」王爷斜睨着我一眼。
      我想找铲子......找铲子直接挖个洞钻进去,他在说什么?这种话可以这样随便说的吗?
      我低垂着着头,脸上热得彷佛就要烧起来,却没有发现他已经站到我的面前,一把抱住我又坐回椅子上。
      「王爷?」
      我疑惑的看着他,却根本看不到他的脸,只因他已经扯开我的衣服,埋在直接以舌头舔上胸前的红点。
      「啊......别......别这样,王爷......嗯......王爷别......啊......啊......嗯......醇佑......」
      终于叫出他想听的称呼,他也停下他的动作,低低的在我的耳边喘气,
      「你若真只有情动之时才肯喊我的名字,你的日子会很难过的......」
      「我看是你比较累。」我轻轻的推开他,拉好自己的衣服,
      「这样费尽心思的挑逗一个小倌,你不觉得有些不值得吗?」
      「值不值得在我。」他又我将我拉了过去,
      「我说过,在我面前,你不是残菊、不是小倌,是君、是君承。而我也不是王爷。」
      他严肃的表情让我觉得害怕,他真是像我所想的在玩一场游戏吗?那会不会玩的太真了?
      「我现在不想谈这个。」压下心底的不安,我看着王爷,
      「你为什么要将若水赶出去?」
      「你说你们是青梅竹马,既然你不愿意赎身,我想她也应该抱着一样的想法。」
      老天,原来他还在记恨我不让他赎身的事。
      「王......醇佑。」看着他又要扑过来的样子,我急忙改口,
      「我和若水不一样,她毕竟是个女人,她还是会想一般的女人般,有丈夫、有孩子。可是我只想等自己攒够了钱,替自己赎身,然后离开这里,忘掉这里的一切,重新开始生活。」再开一间绣庄,只不过我的合伙人已经抛弃我了。
      「一样要找个女人组织家庭吗?」王爷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开心。
      「我想我已经没办法去爱女人了。」我发出苦笑,
      「不,也许不只是女人,我不敢也不能去爱。」先把话说清楚,免得这场游戏玩得太真,让自己受伤。
      「为什么?」
      「我在秋水楼长大、在春风阁挂牌,我很早就知道小倌和妓女就像是海里的鱼,我们的日子虽然不快乐但却单纯,爱情这东西,就像鱼饵让人忍不住靠近、无法自拔,若真的爱了,我们被钓上岸,我们的身分却不容于这个社会,就像陆地上的鱼,最终终究难逃一死。」我微笑,这可是我看了这么多的前车之鉴所得到的结果。
      「也许陆地上的鱼也有其它的方式活下去。」
      我伸手捧起他的头,
      「淳佑,我知道你只是无聊,所以我愿意陪你玩一场游戏,一场名为爱情的游戏,但是请你不要太认真,不要逼我爱上你,否则我只能死。」
      「我不是......」
      这一次是我主动的吻他,用他之前对我的方式阻止他所说的话,也许是我太过自大,竟以为他有真可能会真爱上这样的我,可是我害怕,害怕若不将这些话说出来我真会在他给我的温柔中沉伦,就此万劫不复......
      很久没有连续两天被人如此抱在怀中,我的吻挑起他的冲动,转眼间我们的衣服已经委地,环抱着他让他再一次的进入我的身体,所有的温柔、所有的感受都仿如昨日,我站在浪潮的顶点,抱着他与他在此时一起掉入情欲的深渊当中......
      16
      我从来不知道现实如我者竟也会疯狂如斯,在王府的花间小厅,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两人,因为大幅度的动作,竟随着椅子跌落在地上,碰撞的声音引来了守在外面的人。
      「王爷!」外面的人拍打着门。
      「不准进来!」王爷喊了一声,
      「通通给本王退下!」
      当然不能让人进来,两人的身形现在狼狈且淫靡,我看着跌到我身下的王爷,不自觉得笑了起来。
      「笑什么?」维持同样的姿势,王爷的表情有些嫌怪。
      「你不觉得我们现在的模样很好笑吗?」我想从他身上下来,却被他抓住了身体,
      「做什么?你的头应该也撞痛了吧?不起来吗?」
      「我想多留在里面一下。」王爷竟然可以面色平静的说着这种话,
      「很舒服而且很温暖。」
      我的脸很烫,过去的生活不是没有听过露骨到极点的淫声荡语,我却因为他平静的这两句话而脸红。
      轻轻的伏在他的胸口,我有点迷茫,这场游戏会不会玩到忘了自己。
      王爷突然抱起我走向厅后,那里有着一个流淌着热水的澡间,在热水围绕的屋子里,我还是再次陷入了我所害怕的温柔之中......
      ─────
      痛死了!躺在自家的床上,我不禁发出哀嚎。人真的不能纵欲,花间小厅一次、澡间两次,我现在不只是下身的麻痛,甚至腰已经酸的快要断了。
      「残菊,我可以进来吗?」
      外面的声音是艳兰,早在早膳的时候就允诺他来找我,谁知道我却为了若水跑去了王府......
      提到若水,我的心里还是有一点点的难过,当我从花间小厅出来的时候,迎面而来的是我绣给若水的荷包,她从头到尾都没有随着管家大叔离去,自然也是把我和王爷之间的胡天胡地听的一清二楚,我不想伤她,伤她最深的人却是我......
      「残菊,你睡了吗?我明早再来好了。」
      「不,你进来,没关系。」我赶紧开口,本来说好早上就要办的事,到现在入夜了才让他找到我,若拖到明天早上,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艳兰进来抬眼看到我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样子,当下似乎也有些明了。
      「太过纵欲会影响身体。」他的双颊微红,走到我的面前。
      「对不起,我错了,但是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谈这件事?」我依旧趴在床上,只是将目光转向他,
      「东西在屏风后的柜子上,可以麻烦你自己去拿吗?」
      艳兰走进屏风后面,面带笑容的走了出来,
      「残菊,你真厉害;这衬衫的样子几乎和我印象中的一模一样。」他开心的抚着衣服的表面,
      「就是质地太软了,一点也不挺。」
      原来这种衣服叫做衬衫啊,不过他要这个干麻?
      「你要穿这个?」我疑问的看着他。
      「不。」他摇头,
      「我想看老板穿。」
      老板?我开始想象老板穿上这衣服会是一个多好笑的情况。
推书 20234-12-21 :花间辞倾国之海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