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不炒CP呢![娱乐圈][现代耽美]——BY:七寸汤包

作者:七寸汤包  录入:02-29

  沈誉:“白姐说因为一些调整。”
  陆瑾沉:“什么调整?”
  沈誉:“说那个冲突最大的戏份可能会提前。”
  “梁老的意思是,要入戏快,少吃点苦,外部影响就尽可能减少。”沈誉顿了顿,叹了口气:“不是说谈了就演不好,圈子里这么多谈恋爱的,也不是每个人都会受什么影响。”
  “但梁老说,这条或许不适用于别人,但适用于子殊。”
  “第一次尝试大屏幕,不能万无一失,也要尽可能减少失误。”
  沈誉又道:“你们两个啊,消息性价比太高了,娱记只要蹲住了,就一个,都能吃到撑,得缓缓。”
  沈誉半天没等到陆瑾沉的回答,低头看了一眼,确认还在通话,才又贴回耳边。
  陆瑾沉轻声问:“梁老想怎么做?”
  沈誉:“先别谈,等……”
  陆瑾沉打断:“不是说这个。”
  沈誉:“?”
  陆瑾沉:“冲突戏份提前,想怎么让他入戏?”
  入戏这东西,本就是个近乎“悖论”的主观题。
  演得好,入戏,是两码事。
  但说这话的是梁也。
  他口中的“入戏”,没有折扣。
  同样的,他说了“吃些苦”,也没有。
  当年白英拿下影后的时候,只有二十五岁。
  为了最后那几个镜头呈现出来的“死气”,为了让她彻底入戏,梁也找了当时一个专门和罪犯对话的节目,带她进了监狱。
  而那几期,是节目最后、也最沉重的专题——死刑犯的最后一夜。
  哪怕是心理建设足够强大的主持人,采访结束的时候,神情都已经恍惚了。
  梁也就让白英隔着玻璃窗,坐一旁记录,一个字一个字记录。
  一个专题,十个人。
  最后一个是女孩子,年纪跟白英一样大。
  她一夜没睡,白英也一夜没睡。
  这事知道的人很少,白英也不在旁人面前提及。
  陆瑾沉知道,是因为宋希清。
  当时白英杀青的时候,宋希清陪了她半个月。
  所以梁老口中的“入戏”,绝对不只是这样。
  他只是其中一环。
  沈誉刚开始还以为陆瑾沉会生气,可谁知他第一时间问的竟是这个,回道:“这个你最好去问白姐,她没细说,我也不好多问。”
  “不过我听她的意思,也就那一个戏份,等过了就好了。”
  陆瑾沉:“知道了。”
  两人又聊了两句,陆瑾沉挂掉了电话。
  扫了眼时间,又点了支烟,最终还是给白英发了个信息。
  --
  何子殊醒来的时候,喉咙很烧,也很干,还有点发苦的刺涩。
  他抬手,腕骨抵着额角,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
  还未起身,就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以及一句:“醒了?”
  何子殊眨了眨眼睛。
  他好像听到了队长的声音?
  怔神间,那声音又响起。
  “哪里难受?”
  何子殊这下总算确定不是幻听,彻底醒转。
  他坐起身来,皱了皱眉,神情极度茫然:“哥?”
  陆瑾沉把蜂蜜水递过来:“嗯,蜂蜜水,先喝一点,润润喉咙。”
  何子殊愣愣接过:“哥你怎么在这里?”
  “先喝。”陆瑾沉在床边坐下,半晌,轻笑了一下:“还是要我喂?”
  何子殊捧着杯子,抿了一口。
  蜂蜜水顺着喉道滑了下去,刺涩感消了大半,连带着思绪都顺畅了好几分,然后,何子殊脑海中倏地就闪过几个片段。
  两人正走着,陆瑾沉不知道说了什么。
  他就扒拉开额头前的碎发,要亲亲。
  后来,好像还扒着陆瑾沉的衣服想要亲他???
  何子殊:“???”
  何子殊:“!!!”
  冷气夹着水汽,何子殊猛地呛了一口,开始剧烈咳嗽。
  陆瑾沉起身想给他顺气,可是手还没抚上背,迎面就塞来一杯蜂蜜水。
  紧接着,就看见这人一扯被子,直接盖头,缩成一团。
  连头发丝都没有露出来。
  何子殊躲在被子里,疯狂眨眼,满脸通红,连呼吸都拼命压着。
  完、完了!
  小流氓!
  小流氓出现了。
  就是他。


第56章 小酒鬼
  何子殊在被子里躲着,直到周遭变得闷热,入肺的气都搅着一股子湿烫的时候,才勉强稳下神来。
  一声关门的声音传来,虽然被绒被挡掉了一层,何子殊还是听了个正着。
  陆瑾沉出去了。
  何子殊悬着的心晃晃荡荡落了一点下来。
  可不知怎的,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何子殊抬手,掀开被角,露出一条极小的缝隙。
  冷风顺着那开口灌进来,何子殊连忙吸了两口新鲜的空气,顺便降降温。
  被子一点一点掀开,当余光瞄到床边人影的时候,何子殊动作彻底僵住。
  他偏头,就看到陆瑾沉坐在床边的靠椅上,轻笑着,微微曲腿抵在床沿边,看起来格外闲适。
  与其说是在看他,不如说是在等他。
  何子殊:“……”
  被骗了。
  比床下有人更可怕的,是床边有人。
  这人还是陆瑾沉。
  他昨天恃酒行凶、色欲熏心、上下其手的无辜受害者。
  何子殊觉得自己可能要上法治频道了。
  可是何子殊很奇怪。
  他明明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而且分外清晰。
  要不是因为这声音,他愿意在被子里待到缺氧。
  何子殊开始怀疑,陆瑾沉搜了什么音效炸他。
  何子殊想着,抬头,往门的方向扫了一眼。
  然后就看到了谢沐然。
  两人视线对上,谢沐然还穿着睡衣,显然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
  谢沐然揉了揉眼睛,朝着何子殊走过来:“头痛不痛啊?肚子饿吗?要不要给你去弄点吃的?”
  陆瑾沉微一偏头,看着谢沐然:“不是说要下楼?”
  谢沐然愣了好半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要干嘛。
  “嗯,也没什么……”
  陆瑾沉直接打断:“下去吧。”
  谢沐然:“?”
  谢沐然:“哥,没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陆瑾沉不轻不重回了句:“嗯。”
  谢沐然:“那你让我进来干吗?我都在那里罚站半天了。”
  然然委屈,然然要说,而且是大声的说。
  敢情他就是个冷冰冰的NPC。
  谢沐然想着刚刚的情景。
  那时,一位硬生生被渴醒的早起群众,正低调从房门口路过,准备下楼倒杯水。
  因为一时忍不住好奇心,扒在半开的门上,往里扫了一眼。
  然后就被脑袋后面长眼睛的队长,当场抓获。
  队长勾了勾手指,他被召唤了进来。
  队长又勾指扫了一下,示意他关门。
  然后又用眼神示意他别过来,在门口站好。
  当事人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好奇心能不能害死猫咪,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好奇心能害死小谢。
  谢沐然立刻忏悔。
  站在角落里掏出手机,给陆瑾沉发消息。
  【哥,我什么都没看见。】
  【嗯。】
  【那我可以出去了吗?】
  【等等。】
  【我想下楼,我渴。】
  【等等。】
  【那我能喝杯蜂蜜水吗?】
  【等等。】
  【哥,你这是自动回复吗?】
  【别说话。】
  谢沐然敢怒不敢言,蔫甸甸关门下楼。
  何子殊只稍一想,就知道了那声薛定谔的关门声是哪里来的。
  房间里又只剩下他和陆瑾沉两个。
  何子殊掐了掐自己的手,先开了口:“哥。”
  声音很轻,还带着点显而易见的迟疑。
  陆瑾沉看着好笑:“想起什么了?”
  何子殊觉得自己心尖都颤了一下。
  这、这么直接的吗?
  不委婉就算了,连一点点起承转合都没有?
  何子殊头还有些沉。
  昨晚的记忆其实很浅,很难言状,断片称不上,但他说了什么,陆瑾沉又说了什么,他一句也想不起来。
  跟个哑剧似的,还是信号极差,不断闪着黑白雪花片的那种哑剧。
  在蒙上被子的那个瞬间,何子殊最混乱却也最清醒。
  掀了被子后,凉风一浇,思绪反倒疲软着跌了下去。
  就跟半睡半醒间做的梦一样。
  醒透的同时,也忘了大半。
  如果没有陆瑾沉,何子殊可能真的会觉得,是自己喝醉了,做梦了。
  可现实教他做人。
  因为陆瑾沉在这里逮他。
  不仅坐在这里逮他,还问他“想起什么了”。
  这一瞬间,昨晚作孽造的榫,今日还债建的卯,“啪嗒”一扣,在何子殊脑海,贴的严丝合缝,不留一丝缝隙。
  他仍旧没多少记忆,但陆瑾沉这话,不是逼他“想起了什么”,而是直白的告诉他,他昨晚的确是“干了些什么”。
  何子殊根本不敢看陆瑾沉:“我昨天…喝醉了。”
  小流氓语录。
  渣男语录。
  耍流氓耍得清清楚楚,又渣得明明白白。
  陆瑾沉忍笑:“酒好喝吗?”
  何子殊顿了顿,摇头。
  昨夜一口酒。
  今日两行泪。
  何子殊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哥,我亲…碰到你了吗?”
  一个“亲”字只发出了半截气音,何子殊立刻跟烫口似的收了回去,改为了“碰”。
  陆瑾沉一怔,他发现自己真的没法预料他家小朋友的反应。
  比如昨晚乖得要命、主动凑上来的亲吻。
  比如今天这句“我亲到你了吗”。
  陆瑾沉笑着把话抛了回去:“你觉得呢。”
  透过窗帘,恰好卷了点碎风进来,吹在侧边颈间的肌肤上,一路从脖颈麻到尾椎骨,何子殊声音更低:“我记不清了。”
  陆瑾沉抬眸,看着何子殊,挲了挲指尖。
  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小朋友这反应不是不够,而是偏了点,岔了点。
  就好像一直处于自我检讨的状态,而忘了真正没忍住的是谁。
  如果真是这样,不再占点便宜,岂不是对不起昨晚那两支烟?
  陆瑾沉开始试探:“知道我昨晚在哪里睡的?”
  何子殊没答。
  陆瑾沉随手指了指沙发:“猜猜为什么?”
  陆瑾沉语气平静:“有个小酒鬼抱着不让走。”
  何子殊藏在被子底下的手一攥,把平整的床单揪成一个小凸块。
  陆瑾沉嘴角弧度渐深,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强忍笑意,拿出手机,打开相册,把一张照片调了出来。
  陆瑾沉一本正经:“眼熟吗?”
  也不枉费特意去拍了一张。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派上了用场。
  何子殊扫了一眼。
  照片中是一棵树,看不出什么品类,只是枝叶繁密,看着又光影斑驳的,比周遭高了不少。
  不眼熟。
  可何子殊直觉不好。
  果然,还不等他细看,就听到陆瑾沉极轻地叹了一口气。
  “昨晚有一个小酒鬼,不仅拉着人往小树林走。”
  “还非说这是月老树。”
  “一定要拍照。”
  “我说天黑,拍不了,他不肯,说一定要在月老树下拍照才行。”
  “没法,怕醒来闹,所以早上去拍了。”
  “不仅想拍照,还想…”
  “哥!”何子殊猛地打断,连带着声音都打着颤。
  别说了!!!
  别说了!!!
  有画面了!!!
  何子殊耳朵红的几乎要坠下血来。
  他以为自己只是小流氓。
  就摸一下,顶天了亲一亲的那种。
  谁、谁知道竟然还想进小树林。
  这简直就是对小流氓的侮辱。
  这行为已经构成犯罪了。
  是要被抓起来的。
  陆瑾沉看得心痒,趁人还有些恍惚的时候,抬手,轻轻捏了捏那人通红的耳朵,声音微哑:“还亲吗?”
  “嗯?”何子殊思绪都打成了结:“亲、亲什么?”
  陆瑾沉失笑:“你想亲什么?”
  何子殊忙道:“不想!”
  他不想做小流氓。
  他想重新做人。
  陆瑾沉悠悠道:“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
  何子殊:“……”
  好片刻,何子殊才慢慢抬眸,看向陆瑾沉。
  他脸上热度还没褪,红着,眼眸中还带了点不自知的水汽,求饶似的喊了一声:“哥。”
  陆瑾沉笑了下,怕把人逗狠了,于是放过他。
  “要不要再睡一下?”陆瑾沉看了眼时间,“也还早。”
  何子殊摇了摇头。
  “那把衣服穿好,下楼吃东西。”陆瑾沉从衣柜里拿了套灰色的睡衣,披在何子殊身上,道:“都温着,你看看想吃什么。”
  昨晚这人吃得不多,又喝了酒,陆瑾沉怕他胃里烧,就去附近买了些吃的。
  陆瑾沉:“如果不喜欢,打电话让人再送过来。”
  “没事,我吃什么都可以。”
  何子殊说完,动作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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