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讨论着,那边可能也发现发错了照片,立马点了撤回。
方芳:【啊啊啊为什么要撤回!!那张这么好看!!我的白衣少年崽啊,我的绝美侧颜啊!】
嘉瑞:【姐妹儿,我保存了哈哈哈哈哈哈】
方芳:【卧槽,亲姐妹!】
方芳:【先不说了,我妈在打榜呢,让我帮她登录下账号。】
嘉瑞:【???阿姨……还入戏着呢??菜友???哈哈哈哈哈哈哈】
方芳:【…………】
嘉瑞:【卧槽?省略号几个意思?难道是真的?姐妹你别吓我啊!】
方芳没再回答,她已经跑到她妈刘女士那儿帮她登录账号去了,搞了一会儿验证码什么的,几分钟的功夫就弄好了。
刘女士非常高兴,对着电话吼了句:“各位邻居们,别着急,你们不会弄的,全部到我家来,我女儿教大家伙换号打榜啊!我家在3幢2单元的……”
方芳:“???”
十分钟后,一群大爷大妈站在她们家客厅七嘴八舌:
“闺女儿,这咋弄的?”
“一个手机号可以注册多少个号啊?”
“哪里切换账号啊?”
“咋还要我验证码捏?咦,我老花镜哪去了……”
方芳:“……”
“咳,各位街坊,大家坐好了啊!听我说,一个手机号可以注册2个打榜号,登录到打榜页面后,右上角有一个‘设置’,看到没,对就这个……”
方芳讲得口干舌燥,终于教会了这群街坊邻居,正想喝口水解解渴,就看到曾大爷晃晃悠悠地走到她面前:“闺女,能不能再麻烦你把这个教、教程发这个群里,我这些战友们退休了都没事儿干,我叫他们也跟咱一起打榜去!”
刘女士眼睛一亮:“对啊!你曾大爷你退伍前还是连长呢,不说我都忘了!”
方芳看着一张张打满鸡血的老脸,发出自愧不如的感叹:“……你们……也太拼了叭!”
刘女士白她一眼:“不拼能行嘛!我们家砚砚都差那谁多少票了?再说了,砚砚为这事都专门儿发朋友圈了,咱还不赶紧出点力?”
事实上,宋砚不仅发朋友圈了,还发了微博。
武哥特意打电话来交待这件事,大意是梁元霖那边背靠大公司,这次的最佳新人奖应该是没戏了,提前给他打个预防针,但是吧,即使不能得奖,多少也得营业一下,态度得积极点。
于是宋砚连忙编辑好了一段求打榜的文字,公事公办地发到朋友圈和微博主页。
刚发完,就接到院长奶奶的电话。
戴上围巾口罩,和陆臻一起跑到孤儿院,刚进院子就看到歪斜着倒在地上的一棵大树。
大约十多米高,几乎横跨整个坝子,树冠砸到对面活动室的外墙上,粗长的枝条横在坝子中央,树根断裂的地方明显有一个大洞。
宋砚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有点没回过神:“奶奶,这……”
院长小老太叹口气:“昨天晚上给风刮倒的,哎,一连下这么多天的暴风雨,我就知道准没啥好事儿,你看看,咱这颗老梧桐都给刮倒了!”
宋砚皱眉眉头:“树里面怎么都空了?”
小老太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迈着小短腿晃悠悠走到树根处:“害,被虫蛀了,里面根都烂没了,不然也不可能被刮倒。”
宋砚蹲下,伸手。
果然,没费什么功夫就掰下了一块松动的碎木。
他心疼得不行,“这颗梧桐陪咱们孤儿院好些年了啊。”
小老太:“对啊,你小时候可没少爬过!屁股都给你打花了,就不听。”
陆臻立在门口打电话,叫李特助联系人过来清理,刚挂上电话走过来,就听到小老太这句话,斜着睨他一眼,翘了翘唇:“还会爬树?”
宋砚得意地扬起下巴:“那可不!我小时候爬树可厉害了,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呢!袁威赵兴业比我大几岁,都爬不过我!”
他这么一说,小老太也来了兴致:“哦哟,砚砚那会儿爬树可真不得了,赢了好多糖纸。”
陆臻微微不解:“糖纸?”
宋砚笑眯眯的:“对呀!小时候没糖吃嘛,又馋得很,大家总喜欢在路边捡些五颜六色的糖纸攒着,既可以当玩具又能看着解馋。我把其他小朋友捡的糖纸都赢光了呢!”
小老太也想起了这些遥远的回忆,一张老脸上渐渐浮现出慈祥的笑容,抬头刚想说些什么,却见对面高大的男人撇过头,垂眸看着宋砚,神色淡漠的眼眸里也染上了一层浅柔的笑意。
小老太愣了愣神,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却是笑着摇了摇头,晃悠悠地拄着拐杖,轰走一旁看热闹的孩子们。
宋砚完全没发现异样,还叭叭地对陆臻说着孩童时的趣事,说着说着眼睛亮了亮:“对了,我小时候还在这颗梧桐树上刻过我的名字呢!”
他兴致勃勃地弯下腰,沿着树干左翻翻右翻翻,“咦,哪儿去了?”
陆臻抬脚,走两步,蹲下,视线顺着一侧往上看。
伸手,摸上凹凸不平的树干:“这里?”
宋砚凑过去,低着脑袋认真看了好几眼,声音突然拔高了好几度:“对对对!就是这里!”
他兴奋地伸出手,抚上浅浅的刻痕,指腹“我那时刚学会写字没多久,趁院长奶奶没注意,偷了把小刀子到这儿悄悄刻上去的。”
宋砚左右望一眼,放低了声,“院长奶奶现在都还不知道呢。”
陆臻笑了下,低声:“这么皮?怪不得被打屁股。”
他食指网上挪了两寸,点在“宋”字上,而后从少年笔记稚嫩的名字上一点点地划过,划到“砚”字最后一笔时,温润的指腹不经意地从少年白皙的指尖擦过。
仿佛带着梧桐清淡的味道。
宋砚指尖有点痒,几根手指不自觉地曲起。
他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啊,对啊,小时候就挺皮的嘛。”
说着,看了倒在地上的大树一眼,眼神有点感慨:“不过现在想皮也没机会啦。”
言谈间,进来了一群人,没一会儿功夫就把横倒在地的大树处理得干干净净,宋砚望着突然空荡荡的院子,想起小时候围在大树旁玩耍的情景,还挺感伤的。
不过,刚感伤了没几秒,就见另一拨人带着铲子等工具走了进来,最后面一个人扛着一颗小小的树,树根用一个大大的塑料袋装着,连同土壤一起,被送了进来。
陆臻侧头看他,弯了弯唇:“想皮还是有机会的。”
“啊?”
陆臻没再说话,只起身,走到这群人身边,淡着眉眼,低声说了几句。
这些人立即忙碌起来,有人递了一把铲子给他,在半空中比划了几下,似乎在教他怎么使用。
陆臻颔首,表示知道,脱掉外套,往旁边椅子上一扔,衬衣袖挽至胳膊肘,拿着铲子走到被移走的树坑前。
宋砚回过神来:“陆臻?”
“嗯?”
“你要,再种一颗新的树苗?”
“嗯。”
陆臻没再多话,直接照着工人的样子,弯腰,从旁边铲下一铲子新土,填在树坑里。
开始的时候,还很是手生,做起事来磕磕巴巴的。
可越到后来却越是熟练。
宋砚站在不远处,看他弯着腰,淡着脸,重复着铲土的动作,神色专注。
他动了动唇,“……陆臻。”
陆臻停下手上的动作,侧过头,淡淡道:“过来搭把手。”
宋砚顿了一下,而后弯着眼睛重重点了点脑袋:“嗯嗯!”
待他走近了,陆臻下巴指了指直径不足十公分的树苗:“这颗梧桐今年三岁,再过二十年,就能长这么粗。”
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回过头,对着宋砚,“到时候,随你怎么皮。”
宋砚算了下,二十年呐!
他苦着一张脸,“那我都成老头子了,怎么皮啊!”
陆臻失笑:“才四十,怎么就老头子了?”
宋砚想了想二十年后的事,有点乐:“好好锻炼身体,四十岁爬树应该不算难,就怕到时候下不来。”
陆臻拿起铲子,淡声说,“跳下来就是。”
顿了下,“我会在树下,接着你。”
宋砚微愣,抬头看向他。
陆臻已经再次弯腰,认真种起了树。
平城的冬天寒冷,此刻他只着了一件白衬衣,额头却渗出一点轻微的汗珠,侧身对着自己,高挺的鼻梁上一抹灰黑色的污记格外显眼。
衣服鞋子上也沾染了些许新鲜的泥土。
宋砚低了点头,眼角眉梢慢慢弯了起来,轻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半小时后,一个小小的梧桐树代替了之前的梧桐,直直地立在树坑里。
工作人员杀了虫施了肥,又拿工具固定住树干,将其围了起来。
陆臻捞起放在一旁的西装外套,看着宋砚雀跃的小眼神,笑着问:“喜欢吗?”
宋砚回过头,看他,轻声道,“喜欢。”
过了几秒,少年的嗓音在散发着泥土香气的空气里轻轻传来:“我回答的,是你昨天的问题。”
陆臻穿衣服的手微微一顿。
他猛地抬眼,直直盯向对面不足两米远的少年。
昨天的问题?
——你喜欢我吗,宋砚?——
宋砚低着脑袋,走到他面前,伸手,替他穿好外套。
手指抚上不知何时歪掉的领带结,一点点扶正。
宋砚有点紧张。
耳朵已然烧红一片,指甲无意识地掐进微汗的手心,默默深呼吸两次后,鼓足勇气抬头,对上他黑深一片的眼瞳。
“喜欢。”
第70章
所以, 这算是恋爱了吗?
恋爱要做些什么啊!
牵手,接吻……?
这些好像都已经提前预习了呢。
宋砚躺在床上,被子蒙着脑袋, 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暗戳戳地拿出手机百度了好几条, 认真研究了好半天,眼睛都熬黑了, 终于琢磨出了一条约会方案。
然并卵, 第二天他就毫无防备地变成了小白团子……
完全丧失了实践的机会。
宋砚耷拉着脑袋, 啪一下拍飞了爪子前的荧光色小球。
生气!
陆臻一把拎起蔫哒哒的小白团子,在手上掂量两下:“好像又长大了点。”
宋砚挣扎了两下, 终于从他大手中逃脱, 三两步跑到穿衣镜前, 一看。
果然啊,原本两个巴掌大的小身子现在已经足足长大了一圈, 腿还出奇的短, 看上去又白又胖的,活像一团放大版的糯米团团。
尾巴也貌似长长了点,还有耳朵……
正观察着, 陆臻已经拿着软尺走了进来,在他身上比划着尺寸:“长高了4公分,尾巴长了2公分,耳朵长了0.5公分……”
怀中的小白团子似乎不满意这个数据, 努力地伸直了耳朵尖尖,陆臻看了眼, 笑着:“好吧,0.6公分。”
宋砚满意了。
但同时又沮丧得要死。
他明明计划了那么多的约会项目, 约会必做的一百件事都已经下载好了,结果……猝不及防地变成了量尺寸……
宋砚叹了口气,心疼地抱住胖胖的自己。
……
电话叮叮响了两下,应该是来了微信。
陆臻转身捞起手机,将小白团子拎起,圈怀里,走到沙发前坐下。
食指和大拇指夹着薄薄的手机,在他面前晃两下,“要看吗?”
宋砚伸出毛乎乎的小爪爪,放到陆臻手腕上,轻轻推了两推,表示帮自己看一下啦。
陆臻颔首,慢条斯理地输入密码,刚解开锁便看到屏幕上未来得及关掉的便签。
谈恋爱必做的100件事:
1.手牵手压马路(虽然已经做过了,但是还可以再多试两次呀)
2.一起去吃冰淇淋(我想吃10个,可陆臻胃不好,只能给他吃一口,不能更多了)
3.一起做饭(明天就做章鱼小丸子吧,想吃~)
4.养一条小狗……
啪地一下,手机被猛地拍落在地。
然后,一个雪白雪白的小毛团子恼羞成怒地嗷嗷两声,惊恐地伸出爪爪,眼疾手快地把手机藏到了肚子底下。
死死捂住手机的宋砚:!!!
陆臻面不改色地说着瞎话:“紧张什么?我什么都没看到。”
咦?
宋砚半信半疑,刚勉强松了口气,便听他气定神闲地淡淡补充道:“今天先做第4条,其他的以后补上。”
宋砚:?
第4条啊,养一条小狗?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狗爪爪,委屈巴巴地撇过头。
什么嘛,竟然说他是小狗!
气着气着,突然发现哪里有什么不对,顿两秒,而后,全身的的软毛蹭地一下炸开了。
什么!!都看到第4条了!!
啊啊啊啊啊!!!!
宋砚又羞又愤,埋着脑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陆臻看着面前这对泛着粉红的耳朵尖尖,不忍心再逗他,只忍着笑,将他重新圈入怀中,低声哄他:“好了,我真没看到。”
“嗷!”
骗子!!
陆臻抿了抿唇,悄无声息地转了话头:“微信一直在响,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事情?”
宋砚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了,炸开的毛一点点顺了下去,却还是不肯就这么把手机给陆臻,伸出爪爪不放心地摁了好几下,又反复看两眼,确定他做的那什么笔记关掉了才小心翼翼地交给他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