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御书房中竟然空无一人,淼残音蹙著柳眉,招来了步织帱让他去寻找风穆颜的下落。
过了片刻,步织帱回报道,风相爷并不在皇城里。
淼残音闻言,也不急躁,心想风穆颜定然是一怒之下回自个儿家了,换上较为轻便的衣衫後,牵了马就出了宫往宰相府去。
然而当他到了宰相府後,随即开始觉得狐疑,因为偌大的相府居然连个看门的门僮也无。
心里隐约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淼残音没有敲门,而直接翻了墙进去,四下打量,里头居然一人也无。
空荡荡的院落,凋零的树木,地上的落叶,诡异的寂静,彷佛都在嘲笑著淼残音。
冲进屋内搜了一遍,却完全没看到任何人烟。free
这座宅子里头没有人!这样的认知闪过心底,淼残音终於开始慌了,再翻出相府跨上马就没命的奔驰回了皇宫。
再要步织帱去找了风穆颜,但依然得到相同的答案後,淼残音蓦地想起了什麽,急急忙忙地奔向颵羽殿。
"──耶律晴,你把风穆颜藏到哪去了?!"皇帝气极的吼。
"......啊?你在说什麽?"眨著漂亮的凤眸,耶律晴一脸疑惑。
看他那副样子,好像是真的不知道......
"风大哥怎麽了?"耶律晴著急的问道,从淼残音的神态语调看来,风穆颜似乎出了什麽事。
"...他...他真的走了......"喃喃说道,淼残音一脸苍白的扶住了门框,一脸不敢置信。
"...走了?"走去哪了?很想这样问,但看到淼残音难看的表情,耶律晴识相的把话吞回自己肚子里。
"对,走了。"淼残音绝望地瞪著耶律晴,差点忍不住哭了出来。
36
皇帝的脸色真难看。耶律晴心想著,不由自主的乐了起来。
方才他去找宫里的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风穆颜居然无端消失了,所以皇帝的心情才这麽糟。
虽然不知道风穆颜消失的原因,但是他相信,风穆颜的消失跟皇帝一定有莫大的关系,很有可能是两人吵了架什麽的。
不再多想,因为想再多也不关他的事,所以耶律晴向皇帝禀明自己要回族後就偕同裴烨一起回边疆去了。
"......裴烨,你干嘛硬是要跟我挤一车啊?"即使这车还算宽敞,但他也不想就这样跟裴烨大眼瞪小眼。
"因为骑马麻烦。"靠在座位上,裴烨一副坐无坐姿的模样。
"你难道没有自己的车吗?"耶律晴没好气地问道。
"有啊,不过先前回京的的途中因为[某人]的[一时不小心]所以已经毁了。"裴烨淡淡说道。
"............"耶律晴无语。那个[某人]就是指他耶律晴。
先前刚认识裴烨的时候看这人非常不顺眼,个性懒惰讲话又不讨喜,所以在途中的时候玩心一起佯装成一副不小心的模样,失手烧了裴烨的车。如果裴烨没提,他也已经忘的差不多了。
"算了,随你。"耶律晴僵硬地说道。
裴烨轻笑。
随著时间流逝,一行人出了京城後,於正午在一个城外的小镇里找了一家客栈休息吃饭。
由於桌子的大小刚好是四人一桌,所以耶律晴、青虞、裴烨及黎辛四人坐了一桌,并各自点了菜。
小二看这些客人皆气度不凡,不敢怠慢,所以很快地菜便送了上来。
耶律晴率先夹了一筷醋溜黄花鱼就吃了起来,而裴烨打量了一会儿菜式,开口道:
"黎辛,我要叫化鸡跟酒酿蟹。"
黎辛习以为常地放下自己的饭碗,接过裴烨的筷子就开始帮他挑去叫化鸡的鸡骨及拨出酒酿蟹的蟹肉。
接过经黎辛处理过的鸡肉蟹肉,裴烨满意的吃了起来,而耶律晴则是一副看裴烨不顺眼的表情。
搞什麽,连这种小事也要自己的副将做啊?
"...主子,你在生气呀?"青虞轻笑著问道。
"有一点。你不觉得那家伙真有些太过分了吧。"耶律晴瞪著裴烨,以刚好能让整桌人听到的音量说道。
"嗯,王爷觉得我过分啊?"裴烨一脸无辜地说道。
"废话。"难道他没看到黎辛现下正在帮他仔细的挑鱼刺还帮他把鱼肉弄成可直接入口的大小吗?
"可是是他自愿的。"很无辜的再补上一句。
"黎辛,你、是、自、愿、的?"
哼,他才不信咧──要不是他们是上司下属的关系,黎辛怎麽会甘愿为裴烨跑上跑下忙东忙西?
"呃,对啊。"黎辛嘴上答道,手里却换了菜开始用筷子剥去虾壳,不用说,方才处理好的鱼也进了裴烨肚里。
"什麽?不是因为你是他属下你才这麽服侍他吗?!"耶律晴不信的说道。
"我是自愿的。"黎辛简洁答道,顺手将已剥好的虾肉直接以箸喂到裴烨嘴里。
──原来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说到底就是他耶律晴爱管閒事嘛!!
瞧,那两人周边是什麽氛围啊?一个心甘情愿为对方忙碌奔走,一个逆来顺受指使人家毫不犹豫,他真是一时傻了才会看不出那是什麽意思──他们两个分明就是一对!!
哼,你们甜蜜什麽?欺负我失恋啊──耶律晴气愤想道。
37
半张著绿眸,耶律晴闷闷地望著前方和乐融融的情景而揪然不乐。
黎辛专注地卷高了衣袖仔细的将葡萄的皮剥掉再挑去核心的籽儿,然後直接喂到一旁舒适半躺著的裴烨嘴里,让那懒惰的家伙不费丝毫力气即可享用味美多汁的葡萄。
是啦是啦,反正我孤家寡人嘛......真该死,为什麽没有人愿意为我剥葡萄呢?
最希望他帮我剥葡萄的那个人也消失无踪了,失踪就算了,在最後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拒绝了我的爱情......
我也想要爱情,但为什麽就是得不到呢?
爱情真是可恨的东西。
我说真的。
有时候想想还真巴不得所有有幸跟喜欢的物件两情相悦的那些人没有好下场。
如此俊美无双的本王爷都没得到爱情了,又哪里轮的到你们这些平凡老百姓?
──真是愤世嫉俗的想法。
我的思想...什麽时候扭曲成这样了...?
在心中自问著,耶律晴伸手撩了撩灿金长发,轻轻叹了一声。
"爷,怎麽了?" 坐在一旁的青虞关心地问道。或许没有人知道,他对这个美貌的王爷,其实怀有一种近似怜惜的感觉。看王爷这样子,不用问也知道他八成是失恋了,被那个看来冷峻严肃的风相爷拒绝了。
"...青虞,等会儿到我房里睡。"耶律晴附到青虞耳边轻声说道,话说完还挑逗似的咬了他的耳垂一下,弄得青虞一张清俊的脸庞涨的血红,久久说不出话来。
看到自家随从一脸困窘的模样,耶律晴终於笑开了精致的脸儿。捉弄这个全身都极度敏感的家伙一向是他最大的乐趣。
青虞望著耶律晴的笑颜,只觉得他真是说不出的好看。
其实,他已经喜欢这个相貌绝美举止优雅极度任性又自视甚高的主子很久很久了。
其实,他跟主子第一次发生关系时,虽然主子早已醉的神智不清,但他根本没有做出任何抵抗,连象徵性的挣扎也无,而且是在主子把他当成别人的情况下发生的。
其实,主子笑的像个少年般眉眼弯弯的模样真的很好看,但是他看到总是觉得......莫名的心痛......因为,这样的笑容,主子只为两个人露出──一个是辽族的王,耶律谦。另一个,则是那个令主子神伤心碎的风穆颜。
其实,主子真的很可爱又惹人疼,为什麽风穆颜喜欢的竟是那个汉人皇帝呢......可说不定就是天生注定这样吧──青菜罗卜,各有所爱啊。
默默地在心中想著,青虞几乎快忍不住要开始自嘲了。是啊,不管关於主子的事他知道的再多,他之於他那貌美的主子,也不过就是一个发生过那种关系的下属罢了。
他慢慢地站起想回自个儿的房间,却看到耶律晴朝他使了个"你先去洗澡"的眼神。出於长年累积下来的习惯,青虞乖顺的回了自己房里先行沐浴。
才洗到了一半,房门就被缓缓的推开,没有转头去望来人,光是凭著那炽热的气息,青虞就知道是谁来了。
"...你真慢..."软软地呢哝著,牵出一丝外人不易察觉的深重欲念。
"爷──"原本要说出口的话语悉数被弧度优美的薄唇堵上,替上了必须努力方能忍住的咿唔呻吟。
缠绵直至黎明方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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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烨,要不要喝酒?"坐在客栈後院凉亭里的耶律晴扬声问道,而原本空荡的後院里顿时多出一个人影。
"...没想到你感觉的到我的存在..."裴烨慢慢从墙边的阴影里走出。
"哼,本王爷一向神经细腻,多了你这麽个人怎麽会感觉不出来?"耶律晴自负地说道。
没有多加赘言,裴烨伸手接过斟好酒的磁杯,慢条斯理的饮著。
......他喝下去了。耶律晴心道。
一切都仔细调查过了,耶律晴知道裴烨有晚间散步的习惯,又喜好在睡前喝些酒以帮助睡眠,所以现下他才会拿著酒在客栈後院里守株待兔。
而且,酒里头其实加了一种名唤"月下香"的给男人後头专用的春药。
为什麽他要给裴烨下药呢?
......实在是说来话长。
最近以来,只要看到裴烨跟黎辛两人那副如胶似漆的模样,他就不由自主的火冒三丈。
察觉到自己无端而生的怒火,耶律晴将此情绪归认於自己失恋了所以才见不得别人好。
极力压下自己异样的情绪,但是心里却越来越是烦躁。
莫名其妙的,他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著裴烨这个人。
裴烨是一个极度懒惰的人,这样的他,为什麽总喜欢一个人在夜晚悠閒的散步?
裴烨是一个懒骨天生的人,这样的他,接吻的时候会不会以舌回应对方的动作?
裴烨是一个懒到极致的人,这样的他,在床上缠绵时到底是扮演哪一方的角色?
裴烨裴烨裴烨裴烨裴烨裴烨裴烨裴烨裴烨裴烨裴烨裴烨──
整整好几日之内,他脑子里只充塞著这两字......裴烨、裴烨、裴烨。
除了"裴烨"二字再无其他。
有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前些日子他甚至做了个内容诡异的梦。
梦里头裴烨大大方方一丝不挂地慵懒躺在床榻上,就只是那样懒懒的横卧著,斜眼睨了他下,用勾引的神情望著他,更诡异的是,在梦里的他居然就忍不住饿狼扑羊般的直扑上去,然後恣意逞欲,弄的裴烨以那副沙哑的嗓子求饶似的连连低吟。
但,最丢脸的还是,一早起来他竟然发现自己的下衫湿了一片,简直丢脸至极。
这是怎麽一回事?!
他怎麽发春梦发到裴烨那个三大五粗的男人身上了?!
裴烨明明就不是他喜欢(带上床)的那种清秀少年型啊,那种身材高大嗓音低哑又毫不纤细的人哪里好?!
更糟的是,他居然开始觉得,也许可以试试换个口味,在单纯的**里不再拘泥於纤细生嫩的少年,找个机会也可以尝尝成熟类型且肌肉线条优雅漂亮的男人。
"成熟类型且肌肉线条优雅漂亮的男人。"
上头的那句话,不、就、是、指、裴、烨、那、型、的、吗?
後来他终於惨淡的接受了事实:他对那个名叫裴烨的懒惰男人,产生奇怪的"性"趣了。
不过产生了"性"趣又怎样?
他死也要亲手扼杀这奇怪的"性"趣。
於是他想到,让自己对裴烨感觉破灭不就好了?
所以才待在凉亭里执著加料的酒以引君入甕。
只要上了床,看到那个男人在自己面前皱著英武的脸庞哭泣而低嗄呻吟的丑态,他一定会不再多想那个男人的事。
对,就是这样。
只是单纯的想解决自己的问题,所以,也就没有心思顾及──顾及喜欢著自己的青虞,喜欢著裴烨的黎辛。
39
"你在酒里......放了什麽?"裴烨脸色微变,低沉的嗓音里牵出一丝压抑。
"...春药,不过是药性极烈的那种。"耶律晴爽快的为他解答。"...吃下这药如果在一个时辰内没有与男人交合的话,药力一但反噬,下半身就等於废了。"
死死咬著下唇,裴烨恨恨的瞪著耶律晴。"──你对本将军下这药干麽?!"
"因为我高兴。啊,顺带一提,这药是专门给男宠用的,所以服下後[那儿]就会开始骚动..."他一顿,恶意的笑。"...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麽吧?"
男人虽是还死死瞪著他,但双颊已不争气的泛起丝丝勾人的红晕,鼻息也越发粗重,原本慵懒的眼神渐渐转为被情欲蒙蔽的迷茫。
耶律晴满意的笑了。他伸出手拉住男人就往自己房里拖,男人的手掌既大且宽,上头布著练剑练出的粗茧,不知是不是因为药力的关系,男人不白皙的肌肤热的有些烫人。
把男人推进房里而後闩上门,男人靠在床柱上无力的喘息著,一双狭长的眼水汪汪的,下唇也因为方才咬著而艳红起来,明明不是娇弱美丽的女人,此时的男人却异样的让人觉得妩媚。
靠到男人身边,耶律晴将脸凑近男人的,伸出软舌轻轻的舔著眼前绯红的薄唇,直到男人再也受不了他若有似无的挑逗,直接拉过他深深的吻著为止。
耶律晴被男人深深的吻著,一时竟有些晕眩。他是辽族里王唯一的亲弟身分最尊贵的王爷,所以从来没有这般被一个男人如此掠夺过,自然有些心神恍惚。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大梦初醒似的开始回吻男人,双手也没閒著,三两下就解开了男人的长衫,用手指放肆的在上头游移,直到摸到那两点已微微挺起的红樱後,才暂时停了下来,专心的掐弄揉抚著,弄的唇舌还与他相交的男人既舒服又痛苦的轻哼著。
结束了绵长的吻,他将男人推倒在床榻上,自己随即压上去,将男人剩馀的底衫也一并除了去。
"啊,你已经这麽湿了......"
赞叹似的说话语气让男人更加羞惭,打定主意偏过头去不再望著他。
耶律晴压根没在意裴烨的举动,吃吃笑了一下就俯下身子,一口含住了男人方才被他嘲弄的部位,男人的那根还挺大的,他有些困难的轻轻的吸舔著,舌头不住在上方的小洞打转,那湿湿热热又紧紧裹著的感觉使男人舒服的抽著气。
等到男人快到高潮时,耶律晴从他身上爬起,褪了自己的衣衫後再度趴了回去,这回只是用手搓弄著男人硬热的棒子,将男人的腰身稍稍抬高,耶律晴用自己的舌濡湿著男人後方因为药力已敏感的不得了的小穴,察觉到那湿热的触感,男人不禁微微地挣著,想摆脱那舒服又诡异的触感。
真的很舒服。男人失神的想著。
方才骚动不已的地方被他略微使力的一舔,顿时让他那儿舒服的像要融化了似的抽搐著,不能自制的颤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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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男人的颤抖,耶律晴将男人的腰身又再抬高了些,用手指将男人微微张开的小穴撑的更开,而後将自己的灼热长驱直入地挺进。
甫被进入,男人随即啊地叫了一声,倒不是因为第一次被进入而带来痛楚的关系。他被那个可恶的王爷给逗弄了许久,又因为被下了药的关系,後头早已麻痒的像快著火了,而耶律晴的进入又正好摩擦过他体内最敏感的那点,叫他舒服的无以名状。
听到他的哼叫,早已心痒难耐的耶律晴也忍不住了。他将男人修长结实的大腿环到自己腰上,然後就开始了深且有力的冲撞。
此时此刻的裴烨只觉得脑中一片晕眩,後头的麻痒终於在耶律晴大力的进犯下稍稍止了些,但是不知道是药物的关系还是别的什麽,被耶律晴那根摩擦过了地方泛起了阵阵夹杂著些微涨痛的快感,一片茫然的他甚至像是希望耶律晴进入的更深似的,伸出双手抱住正满头大汗卖力动作的耶律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