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看楚北雁,她也是一脸严肃,毫无笑容的样子,现在时间不合适,好像只能之后去找他们解释了。
杜彦书看组里的两位大咖都不理他了,嘴角带笑的走了过去,“怎么了,他们不理你啊?”
路言乐忧伤的叹了口气,“唉,没办法,谁让我做了一些让人误会的事情呢,怎么,你不介意啊?”
“有什么好介意的?”杜彦书巴着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加油哦。”
太近了吧,路言乐挠挠耳朵,看向正在走向黄贺的杜彦书,之前都没有,怎么今天杜彦书对他变得这么暧昧不清的?
路言乐没时间见去纠结这些了,他还得去化妆呢,或许是因为两个人关系好的缘故吧。
化妆间里,化妆师小姐姐们正在等着路言乐的到来,他还没有进门,就听见了小姑娘们叽叽喳喳的讨论声。
有个小姑娘正说到他耳朵上的那颗痣,语气里满是兴奋,“哎,你们发现没有,乐乐的耳朵上有一颗痣,他本来挺天真的,但是那颗痣看着就好那个啊!”
有小姑娘嘻嘻哈哈的嘲笑她,“好那个是那个。”
路言乐也不想这样进去吓到小姑娘,但是时间有限,于是他推门而入,“我也想知道,那个是哪个啊?”
小姑娘们发出一阵尖叫,然后使劲儿的互相推搡,企图推出一个出头鸟来,可惜当着原主的面,谁也不好意思什么。
路言乐招呼大家过来化妆,于是这个话题就此终结。
路言乐化好妆正准备出去的时候,楚北雁突然推门进来了,化妆师小姑娘们都有些怕她,给两个人道了别就赶紧溜了。
他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感动的盯着楚北雁,“姐姐。”
楚北雁:“……”
她本来是想来劝劝路言乐不要像昨天那样,会给自己留下很多黑料,结果一看见路言乐,她先前打算说的那些话却怎么也说不说出口了。
“你,你……”楚北雁连续两次都没有说出口,路言乐又一直盯着她,于是一紧张,一句,“你不要脸”脱口而出。
路言乐闪着光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了下来,沮丧的说:“姐姐,我没有和宋宵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说他们公司想签约我,我打算跳槽才和他去谈一谈嘛。”
“谈这种事需要去酒店房间里面谈吗?”楚北雁的意思是,你就在当时吃饭的包厢里面谈就行了,但是她明显缺乏沟通能力,一句话出口,愣是让人误会成了她不相信。
“我是说真的。”路言乐解释,“你是我朋友啊,怎么就不相信我。”
“谁不信你了,你当时让人相信啊!”楚北雁怒到。
路言乐还要再解释,那边黄贺已经让场务过来催他了,他一句两句也说不清,于是只能道:“我拍完戏再给姐姐说。”
路言乐很快离开了,楚北雁嘴里的话才说出来,“等不了,这一场戏之后我就要走了啊!”
她是把路言乐当成朋友的,所以才原意听他解释。
到了片场,路言乐就进入了工作模式,虽然很想给周逍解释一下,但是因为要拍戏,只能忍了,等拍完戏再说吧。
周逍在和黄贺商量之后的一幕戏要拍成什么样的感觉,完全没有要理路言乐的意思。
实际上路言乐也根本没有让自己受到损失,周逍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或许是看见有潜力的后辈自甘堕落恨铁不成钢,或许是他之前觉得路言乐根本不是那种抱大腿谄媚的人,如今觉得被打脸了恼羞成怒。
总之,就是很生气,气到完全不想里这个可怜巴巴的望着他的男人。
他们两个商量完毕,黄贺给路言乐打了个手势,他站过去到了镜头下面,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
“Action。”黄贺一个指令下去,周逍停顿了一秒钟,然后笑了起来,笑容明朗的晃眼,根本不是刚才那个冷漠的模样。
“师父,你看,这采到了这个。”龙决一脸的伤痕,被抓的像个小花猫。
白隐抬起衣袖给他擦了擦脸上的灰,这才把目光落到他的手上,“这是什么?”
“青雨花啊,师父有一本书上有记载的。”龙决把花放到一边,用石头锤了几下,把花叶砸碎了之后捧起白隐的手,给他敷在了手背上的新伤上面。
白隐几乎没有注意到自己手背上的伤口,看见徒弟在给处理才猛然发现,原来这儿受伤了啊!
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徒弟脸上这伤,是为自己受的。
“这种花治疗外伤效果很好,以后师父都不用担心自己受这种小伤了。”龙决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白隐笑了笑,然后伸出满是花草汁液的手拍了拍他的头。
“咔。”黄贺一声大喊,“路言乐,你能不能体现一点儿父爱出来,愁眉苦脸的要干什么呢?”
路言乐叹了口气,他担心周逍不听他解释,能不愁眉苦脸的吗,但是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这场戏拍好,于是他没有去找周逍说话,给黄贺道了歉之后重来了一遍。
这一遍,路言乐比之前入戏多了,于是很顺利的通过了。
黄贺比路言乐快一步找上周逍,“今晚给你办个离别Paty?”
周逍一边拉扯着戏服外套,一边漫不经心道:“不用了,又不是杀青了,杀青的时候再一起庆祝吧。”
黄贺点了点头,转身去招呼场务,“去把童涉带过来,让路言乐和他熟悉一下。”
要熟悉小演员?那晚上再去找他解释吧。
路言乐转身,和场务一起去找小演员了。
周逍突然啧了一声,不爽的去卸妆了,黄贺瞥了他一眼,没理。
他一边恼火的脱了戏服,一边在心里生气,明明演技挺好的,怎么就要去做那种事,而且还不来找自己说话,是抱上了大腿就不想理自己了?
自己哪里比宋宵差,不都是XIAO吗!
燕红看着脱衣服几乎在撕扯的影帝,好想爆他的黑料。
路言乐去接到了童涉,小孩一副小大人的语气,一本正经的问,“又是你这个小白脸。”
好想打熊孩子,但是必须要强颜欢笑,他嘴角抽筋似得拉扯了一下,“对不起哦,又是我这个小白脸。”
童涉鼓了鼓包子脸,好像没有挑衅成功,不高兴。
他不理路言乐,和场务手牵手走了,他们是演对手戏的演员,要是震慑不住他他不就是输了么!
路言乐完全不知道这个就见过几面的小演员是怎么和自己杠上的,这以后还能不能演父子情深了。
人被场务带到片场之后,黄贺先让他们试演了一幕戏找找感觉,结果一场戏下来童涉的包子脸鼓的更厉害了,他拿出手机啪啪啪的按着屏幕,给自家哥哥打报告。
“敌人强大,打不过。”
对方回复他,“那就服软咯。”
童涉瞥了一眼路言乐,正在考虑要不要服软,结果人根本没给他服软的机会,脚步飞快的消失在了片场。
路言乐冲到周逍的房间门前,喘匀了气才小心翼翼的敲响了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周影帝这个人,其实很会生闷气。
第10章
连续敲了两三次都没人开门,路言乐抱着试试的心态拧了拧门把手,这一拧,没想到门真的开了,只是里面干干净净,早已人去楼空。
他今天太忙都忘记了,今天周逍和楚北雁已经拍完离组了,连杜彦书也只有几幕单独的镜头就可以去下一个片场了。
他猛地挠了挠头,奔溃了。
就在他马上要锤门的时候,身后响起了童音,“你疯了?”
“你才疯了,小屁孩。”他转头,冲童涉恶狠狠的做了个鬼脸。
童涉心里一惊,眼前这个人,竟然是把自己当成大人对待的,还会和自己较真!
“你,你以后就是我的朋友了。”童涉扬扬下巴,“我会帮你说好话的。”
“那就谢谢你了。”路言乐随意的敷衍了一句。
童涉也看出了他根本没把自己当成一回事,于是恶狠狠的上前,两手抱着路沿乐得腰一只脚们的在踩他的脚。
小孩子的力气不大,踩几脚也基本没什么感觉,只是这小小年纪就敢殴打大人的气魄,实在是令人折服。
他一把吧童涉抱起来举高高,笑道:“人不大,脾气还不小啊。”
童涉气哼哼的鼓着脸,“我哥说了,做人就是要硬气,不能让人看扁了,看扁了就做不成老大了?”
“你个是老大?”他把人抱着往宿舍的方向走,时间还早,把小朋友抱过去玩会儿也不碍事。
一说起自家大哥,童涉就十分激动,“我哥可厉害了,一个人能揍十个人!”
路言乐看着眼前这个未来的不良少年,突然好奇,“你平时在微博上都说些什么?”
“说起这个就来气。”哦童涉双手抱臂,“我经纪人根本不把微博账号给我玩儿,成天在上面发布我的满分是试卷,真丢人。”
他忍住笑,“你自己发表点儿什么?”
“当然是男人标志性的东西,肌肉啦,大家很厉害啦之类的。”童涉嘟嘟嘴,“你呢,你看起来弱不拉叽的,能打架吗?”
他思考了片刻,“还好吧,不是很能打。”
把人抱到宿舍之后,路言乐才现在这就是个错误,小屁孩纯属一个哥吹,张口闭口都是我哥怎么怎么样,完全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妥妥的听了几个小时的他哥的“英雄事迹”。
杜彦书听到最后甚至把这个当成了催眠曲,睡着了。
第二天杜彦书的戏被排的很紧,现场留下的只有副导演刘习玦,黄贺昨天晚上也去了下一个片场。
刘习玦的嗓门比黄贺要大得多,黄贺喜欢凑到人面前说不好的地方,而刘习玦基本上是用吼的,整个片场只听得见他骂杜彦书的声音。
“这是特写,你面部表情那么僵硬,拍出来能看吗?”
“你手里拿的是毒药吗,那是朵花,你真的闻一闻会死吗?”
“你还不如路言乐,人家这是第一次拍戏演的都比你好!”
路言乐在一边不敢发言,连天不怕地不怕的童涉也不敢说话,两个人相依为命的抱在片场边上,只能对杜彦书投以自求多福吧的眼神。
杜彦书的特写又没过,于是刘习玦让他们两个去拍,让杜彦书自己再好好琢磨一下剧里的感情。
这一幕是白隐捡到龙决不久之后的事情,小崽子长年累月的被人欺负,戒心很重,在白隐伸手去摸他的头的时候恶狠狠的在白隐的手掌上咬了一口。
小孩的力气跟小猫儿似得,白隐根本不痛不痒,但是为了让小孩儿解气,他主动给自己开了一条小口,细细的一小股血液沿着小孩儿的嘴角滑下来,他还以为自己真的吧面前这个人咬伤了。
白隐根本没去看小孩一直注意着的血,小声的问,“小孩儿,你叫什么,家住哪里?”
小孩儿不知不觉的松了口,低声道:“无名无姓,也没家。”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河?”白隐把脏兮兮的小孩儿抱起来,小孩摇了摇头,紧张的捏着他的衣领,好像是怕他把自己扔下去。
“这是龙河。”白隐笑道:“龙河决堤突现人间,所以我才会来治水,既然你在龙河边上遇见我,我又是因为龙河决堤而来,不如,你就叫龙决吧。”
“你为何要给我取名?”小孩儿抹了一把脸。
“因为做神仙很孤独啊,你做我的徒弟好不好?”白隐笑的十分好看,龙决一下子就呆住了。
“卡。”刘习玦一声大吼,“童涉,你发什么呆?”
童涉挠挠头,一副想要反驳又不敢的模样,十分憋屈。
都怪新交的小白脸朋友笑的太好看了。
路言乐抱着童涉,小心翼翼的发言,“导演,其实我觉得这里发呆也不错,龙决肯定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想要收自己做徒弟,这里惊呆一下好像也没什么不妥。”
刘习玦看了一遍回放,赞同了路言乐的说法。
他们这一场戏拍完,又是杜彦书的几个特写镜头,刘习玦一直在骂人,好在最后还是把那几个镜头磨完了。
当天下去杜彦书就要离开,路言乐抱着童涉去送他,听了满耳朵他对副导演的抱怨,刘习玦的确是太凶了,路言乐觉得杜彦书百元一下倒也是情有可原。
杜彦书的经纪人和助理开车过来接他,他已经上了车,随后又摇下车窗,笑容隐晦的凑到路言乐耳边,悄声道:“现在剧组人都没有了,你是不是挺方便做事的?下次缺人了就叫我啊。”
路言乐没懂他在说什么,而且杜彦书也没有给他留下发问的机会,汽车喷了两人一脸的尾气。
童涉呸呸了两下,垮着脸道:“我不喜欢这个人。”
宋宵一连在医院住了三天眼眶上的乌青也没有消下去,宋玉廷在他病房里走来走去,一会儿怒骂宋宵不争气,一会儿又抱怨医生都是些废物,连个眼眶都治不好。
宋宵理亏,只能任由他爸骂。
宋玉廷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不行,不能再拖了,你必须去把路言乐安抚好,免得他告诉他爸爸。”
“都这么多天了,没准姓路的根本没打算说呢。”宋宵小声逼逼,他在路言乐面前丢人丢大发了,根本不想看见他第二次好么,自家亲爹还总是逼着自己去道歉。
宋玉廷一巴掌拍在宋宵头上,“这能没准么,我要的是万无一失,要是因为这事儿得罪了路方诚,你以为我们家能讨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