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穷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青端

作者:青端  录入:04-13

  薛庭又陷入沉思,片晌抬起眼:“我会制定学习计划。”
  童淮正襟危坐,和他对视着。
  “你的基础基本跟上来了,现在还不晚。”薛庭的手指插在他柔软的发间,无意识摩挲着,语气认真,“接下来的一年半我会很严格。”
  薛庭说严格,那就是真的很严格了。
  童淮也不怵,放心点头:“行。”
  他就这样轻轻松松、充满信赖地将自己交了过来,末了,还忧心忡忡地问:“庭哥,我会成为你的负担吗?”
  “不会,”薛庭止不住地心软,要不是时机不对,他很想亲亲眼神柔软的小卷毛,“淮崽,我不是在背着你走,我在和你一起走。”
  高二下半学期一开学,所有任课老师都察觉到了童淮的变化。
  上学期他也算是好好学习了,但总有点不在调子上的感觉。
  这学期真的不一样了。
  看着童淮的努力劲,就连很少说教的许星洲也占用了一分钟,推了推眼镜,道:“楼上的高三再过不久就要迎来高考,暑假一过,就该你们搬上去了。高考看着远,其实也没那么远。”
  “我知道有些同学有梦想,觉得有更重要的事,每天惦念着,心思放不到课堂上。但你们要记住,学习不仅仅是为了考试,还是为了开拓眼界,为了给自己更多的机会。站在不同的高度,看到的风景是不同的。”
  班里静悄悄的,有人若有所思,也有人茫然不解。
  许星洲徐徐扫视全班,碰到了一些躲闪的视线,语重心长:“如果你连认真听四十五分钟的课都坚持不下来,又该怎么坚持自己或许会延续一生的梦想?”
  偷偷在课堂上琢磨怎么写歌的赵苟愣了好半晌,耳朵有点红,悄悄把涂得乱七八糟的纸塞回了书包。
  似乎从那天起,三班的学习氛围就好了很多,也紧了很多。
  如同许星洲所言,高三与高考离他们不远。
  好像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楼上的高三就在震楼的嘶吼与雪花般纷纷扬扬而下的试卷里得到解放,在又一个夏天迎来高考。
  暑假时间不长,童淮哪儿也没去,跟薛庭一起补习刷题。
  童敬远原本不太赞同他们俩这么早就住一起,眼见着童淮发来的成绩表分数越来越高,又来看过几次,就不吭声了。
  童淮本来就聪明,以前心思不愿意放到学习上,现在不仅全副身心投入学习,还有薛庭严格的辅导,进步很快。
  他们在携手共进,没有什么理由能把他们分开。
  升上高三,三班往上搬了一层楼,门牌上的“高二三班”变成了“高三三班”。
  黑板顶上多了个倒数日历,每天吕子然最先来到教室,都会撕下一张,埋在题海中偶尔抬头一看,就会看到越来越薄的日历与越来越少的天数。
  不知道是不是高三生独有的错觉,仿佛整栋致远楼的气氛都绷紧了。
  高三开始每周周考,周末缩短为周日的半天假。
  第一次周考,薛庭稳坐着第一,而童淮考到了人生里的第一个六百分。
  他把曾经懒得学的英语语法捡了起来,本来就是优势的英语成了最大助力。
  童淮由衷地感谢当年把自己带去国外的爷爷奶奶。
  在第一场月考到来之前,他的十八岁生日先到了。
  童敬远去年没赶上,今年果然信守承诺,在童淮生日这天赶回来了。
  童淮没再邀请一大帮同学凑热闹,靠在薛庭身上,乐滋滋地收了一堆红包和祝福,把俞问和薛老爷子请了过来,跟薛庭和童敬远过了个简单又温馨的生日。
  吃晚饭时,童敬远满脸柔和:“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童淮思考了下,认真地道:“想要一套金太阳试卷。”
  俞问:“……”
  童敬远:“…………”
  崽,你变了。
  吃完饭切了蛋糕,童淮陪老童和俞问喝了点酒,感觉自己要醉了,果断把薛庭坑过去。
  他记得薛庭不太会喝酒,上次他过生日,都是他帮薛庭挡的酒。
  薛庭瞥过来一眼,要笑不笑的。
  剩下三分之二的酒进肚,他照旧口齿清晰,思维清楚,走路稳当。
  童淮瞪大了眼,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老爷子不贪杯,浅尝辄止。
  他跟童敬远以前在商场上打过交道,还挺聊得来,童敬远也敬重这位前辈,看时间差不多了,老爷子又想回去,就叫了司机,亲自送老爷子回去,捎带上俞问。
  陈阿姨生病请假,家里一下空荡荡,只剩下两人。
  童淮没醉,不过被酒精麻痹,反应很慢,有点呆,在原地坐了会儿,慢吞吞地拉着薛庭上楼回房间。
  进了屋,这才嘟囔着想起问罪:“你还说不骗我了,酒量是怎么回事?”
  他大部分时间都跟薛庭住那边的公寓,童敬远回来就回家住,屋里的陈设不变,沾染着他的气息。
  薛庭的指尖抚了抚他微红的脸颊,嘴角弯了弯,进屋将他抵在门边,说话时有淡淡酒气:“我错了,想怎么罚我?”
  童淮又支支吾吾地想不出来怎么罚他,他一向不是很会为难人。
  看他认真思考,薛庭忽然道:“淮崽,十八岁了。”
  童淮半垂的眼睫一颤。
  他拽着薛庭的衣领,故作镇定:“你想对我做坏事吗?”
  薛庭低下头,因为喝了酒而微热的嘴唇在他颈边擦过,呼吸温热,不答反问:“愿意吗?”
  童淮想,他有很多答案,可以逗着薛庭玩。
  可触到他带有几分侵略性的眼神,他突然觉得自己仿佛一把干柴,被人浇了油,又被点上火,呼啦一声迎风烧着,滚烫滚烫的。
  启唇的瞬间,薛庭偏头吻了过来,将两个很轻的字碾碎在了彼此的唇齿间。
  天旋地转,思维被熬成了一团浆糊。
  最后童淮已经分不清脸上的是汗还是泪了。
  薛庭似乎轻笑了声,手掌拂开他的额发,在他唇上深深一吻,明明占尽主导权,却要问他:“淮崽,一起吗?”
  童淮的嗓子哑了,很想哭,但他刚刚哭过,起了反效果,只能用一双红红的没什么威慑性的眼瞪他,恨恨地一口咬上他的喉结。
  恍惚间,他觉得薛庭有时比十二月的寒冬还冰冷。
  又比七月的盛夏燥热。


第58章
  大概是因为被学神的气息深入沾染,国庆后第一次月考结束,童淮的成绩又提升了。
  离燕大往年的最低录取分数线还有段距离,不过希望也很大了。
  高三很累,上课复习,下课刷题,偶尔偷一点闲,趁着课间小憩一会儿,就好像睡过了半个世纪,睁开眼精神依旧疲倦,只过了几分钟。
  班里的人不再打打闹闹,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看书的看书,背书的背书,刷题的刷题,连最不安分的赵苟也在闷头学习。
  一天赶着一天的,上半学期匆匆而逝,倒数日历越来越薄。
  寒假只有十天,试卷却有一箩筐,没哪天能休息,写完了寒假作业,就又开学了。
  一模童淮没考到自己想要的分数,有薛庭的安慰也郁闷了几天。
  随之迎来个好消息。
  高中最后一次春游。
  吕子然作为许星洲最靠谱的贴心小助手,最先得到春游的消息,回到死气沉沉的班里,为了鼓舞大家,提前宣布:“今年春游是去云掩寺。”
  大伙儿顿时“啊”地长长一声,表示失望:“那么近,就在城外,有什么意思啊?”
  “要是去影视城就好了,我爱豆最近来临岚拍戏了。”
  “你爱豆谁啊?”
  “她爱豆沈霁呀,咱童哥也很喜欢他,上次还跟薛哥去看他演唱会了。”
  “孜然,可以血书不去云掩寺吗,我最讨厌爬山了。”
  班里滚油般沸腾起来,吵吵嚷嚷的,平时最闹腾的赵苟反而没跟着瞎凑合,回头朝童淮挤眉弄眼:“小童,据说云掩寺的许愿树很灵,求啥啥灵。”
  “你想求啥?”童淮闷头写完一道题,忙里抽闲看他一眼。
  赵苟捧脸羞涩:“我想求它保佑我高考前脱单。”
  陈源嘲笑:“德行。”
  “你懂啥,最好的年纪不谈个恋爱,过了盛夏就剩下了。”
  童淮也开启嘲讽:“就三个月了,做梦吧你。”
  “那棵树可灵了!”
  陈源听他瞎扯淡,翻了个白眼,扯着他的耳朵把他拎回来:“还想早恋?你《逍遥游》背完了吗?”
  童淮握着笔,瞅着这俩扯头花的塑料兄弟止不住地乐。
  乐完了转头一看,薛庭的手肘抵着桌面,一手托着下颔,似乎听赵苟胡扯听得还挺认真。
  他顿感惊奇,戳戳薛庭的腰,凑过去贼兮兮地问:“婷婷,作为新时代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你难道还信老狗说的那套?”
  连老童都不信这些。
  薛庭收回目光,语气风轻云淡:“不信。”
  童淮表示强烈怀疑,瞅来瞅去的,被他笑着揉了把头毛,啧了声奋起反抗:“让你别摸我头了,我要是毕业前长不到一米八,肯定就是你摸矮的。”
  赵苟被陈源按着默写《逍遥游》,闻声转头继续强力卖安利:“可以许愿啊!那棵树真的很灵!”
  童淮不屑:“你看我像迷信的人吗?”
  周考没有取消,春游安排在周日,早上八点出发,下午两点回来,取消晚自习。
  即使如此,能出去散散心,大伙儿也乐疯了,出发时都忘了自己之前有多嫌弃,集体真香。
  三班带队的是班主任许星洲。
  上车的时候,他身边多了个身量颇高的陌生男人,戴着顶帽子,帽檐压得很低,脸被口罩遮得严严实实。
  学生们好奇地打量,许星洲只是笑笑,也不介绍,领着那人走到后排坐下。
  许星洲有点晕车,收到一堆同学表示关心的晕车药晕车贴橘子话梅,抱着挨着窗户坐下。那人就坐在他旁边,靠近过道,大巴车一启动,抱着手就睡。
  童淮跟薛庭也坐在后排,没来由地觉得这人很眼熟,好奇又纳闷,忍不住瞅了他好一会儿。
  薛庭靠着椅背抱着手,面无表情地瞅着从上车起就没看过自己一眼的童淮,耐心耗尽,抬手把他的下颔捏回来:“看什么?”
  童淮比划了下,指指戴着帽子的那人,压低声音:“我觉得他有点眼熟。”
  他说得很小声,那个睡着了似的男人却似是听到了,懒倦地撩起眼皮眄过来,抬头时露出几缕发丝,漆黑里挑染着银白,一双桃花眼顾盼生姿,熠熠生辉。
  没等童淮看清楚,薛庭就把他的脑袋摁向自己怀里,淡定地冲那人稍一颔首:“打扰了。”
  童淮委委屈屈地把脑袋靠在他肩上,嘀咕了一路的眼熟。
  那种若有若无的熟悉很折磨人,像是缺了点什么,只要能记起一个字,就可以立刻想起来。
  三月的早晨还有些冷,大巴车绕过弯道,远处的云掩寺在山岚中若隐若现,仿佛能听到遥远而清越的钟声。
  云掩寺是临岚小有名气的景点之一,历史不长不短,坐落在城北外的云掩山上,青石阶从山脚延伸直山顶,时光遗留在石阶上的痕迹在破碎的边角若隐若现,一眼望不到头。
  每天都会有很多人怀着不同的心思,驻足攀爬。
  车停之前,许星洲站起来,稍微说了几句注意事项:“别乱跑,随时保持联系,到集合的时间必须立刻过来。”
  学生们长长地“哦”了声。
  一群人在车上就提出比赛谁最先到云掩寺,下了车,欢呼一声,就冲上石阶。
  童淮昨晚睡得晚,没兴致跟着跑,懒哒哒的挂在薛庭身上,慢吞吞地一级石阶一级石阶往上挪,冷眼看着赵苟这牲口拖着翻白眼的陈源跑过自己身边,兴冲冲地嚷嚷:“我先去许愿了!”
  童淮揉揉腰,哼哼唧唧:“我佛不渡棒槌。”
  薛庭轻忽地笑了声。
  俩人散步似的,慢慢悠悠地缀在最末尾,爬上顶时,山岚已散,天空放晴了,山上的空气有些凉润,但很干净,吸一口气都觉得被净化了。
  周遭鸟声环绕,桃花开遍了山头,簇簇生霞,极目处淡粉青碧,生机勃勃,很能洗刷整天泡在题海里的眼睛。
  出来走走果然能放松,因为一模成绩郁闷了一阵的童淮舒心多了。
  周末来寺庙的人很多,熙熙攘攘的,不少都是中年夫妇,高考在即,像是来给孩子求符祈福的。
  跨进高高的门槛,童淮一抬头,就看到不远处赵苟很向往的那棵“许愿树”。
  隔着面墙,巨大的榕树也露出了几分容貌,繁茂的枝叶间挂满了数不清的红丝带,承载着成百上千人的愿望,在风中飞舞翩跹着。
  童淮原本对许愿不感兴趣,见此心里一动。
  可是前天才在薛庭面前说下大话,现在凑过去许愿肯定会被嘲讽。
  他琢磨了下,笑眯眯的:“庭哥,我忽然想起我爸在这好像认识人,我去打个招呼,你先逛逛。”
  薛庭点了点头。
  童淮蹿进人潮里,跟着人流四处转了转,回头看了看,没见薛庭了,赶紧找了个小沙弥,凑过去问许愿树的路,脚步轻快地走过去。
  许愿树下人很多,童淮往里挤了挤,眸光一瞥,就看到了薛庭。
  薛庭刚在红丝带上写了串什么字,递给工作人员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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