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后————羽化之茧[下]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难道就看不出来，我心里也很难过吗!?我表现的冷酷的样子就真的是因为我不希望你打扰吗!?都相处这麽久了，难道你不懂得该怎麽做!?或是我需要的是什麽...』
『所以说我错了...我一直都把自己的想法把在第一位，觉得大家都该顺著我，听顺著我的理由；我的想法；我的行为模式，但是现在大家都不理我了，我才知道...整件事情不应该是这样!
我怕孤单...我不想这样继续下去，我需要一个人陪我。』
『所以你只是希望有个人陪你才回来找我...』
『不是!!不是这样...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如果不喜欢你，我今天也不可能把这一切跟你说。
我是个爱封闭自己的心的人，除非是我愿意的，没有一个人可以从我这里拿走一点东西，不过我真的很难过...连我妈都不想理我了!我身边真的连个人都没有，就只剩下你!
是我放不下自己的面子，不愿向你低头，但现在我输了...我输给你的想念!还有失去你的恐惧!所以我可不可以求你不要离开我...回到我身边...』
『其实...我早就没有生你的气了，这几天我也想了很多，我也有一部分的责任，不过!伤害都已经造成了...我没有理由自己去回应你。原本，我想...再过今天，你再没有打电话来，我们就结束了...想不到你真的就在最後一天打电话来了。』
『真的吗!!所以你还是愿意跟我继续下去了!』
『其实!我也还喜欢著你，我没有办法骗我自己。只是...你知道这种事情永远都不会是我开口，如果今天你不打电话来!一切，就都没了。』
『我...我现在好想见你!那我们现在就回台南好不好!』
『现在吗!?好呀，我在家里真的很无聊...什麽事都没的做。』
『好，如果谁先到，就到车站去接谁!』
『嗯，先这样!!掰掰。』
不管这时是否刚好有班车能北上，疯狂地收拾著行囊，迫不期待的想见你一面，那股激动!让我的眼泪都要留下来了!你的温暖，瞬间注满了空虚多日的我，甚至还从眼眶间溢流了出来。
人...原来什麽都不能失去，更别说失去一切!这是这些日子以来的体会...
因为如此，我在离家的前一刻，做了一个令所有人料想不到的举动!
「爸...我上去台南了，帮我跟妈说一下...」

71
「予程!予程!你在吗?!」门外又传来一阵呼叫声，是烦人的房东太太。
「看吧!我就说我听到房东的声音，你就不信!」
小昱才刚跟我争执著疑似听见房东的脚步声，但我却什麽也没听见呀，甚至连楼下铁门打开的声音都没有，哪来的!这凭空出现的房东的脚步声...
你说这是天性使然，怕房东就像天生就怕蟑螂一样，连移动时窸窣的细声，在你耳里都像是警铃大作一般，明显的很。
虽然不能说是奇迹!但也该说蔚为奇观了，好几次你突然站起来爬到床上，神经质的对我说『有蟑螂的声音。』还以为只是你怕小强怕到有妄想症，但是没过多久，小强真的从窗户飞进来!!!下的我们两个人哇哇叫的。令我不得不佩服你，简直就是个蟑螂雷达。
「你先去床上，我等一下就回来。」把你赶上了床，躲到从门边看不见的范围，开门去应付烦人的【额外客房服务】。
恭喜你躲避蟑螂房东一周年记念!
从我们暧昧不清的那天起，出入我家就成了既定的行程，当然这逃难似的一切，也得从那天开始算起!
我们在一起也该满周年了，四月十日!暧昧不清的开始，就是我终於忍不了，对你老实说出喜欢你的那一天...想来，用MSN告白的场景，似乎一点都不浪漫。
你说这日子是我定的，因为我们在一起其实一直找不到一个症结点---界定这个日子，毕竟从一开始我们就不是以正常模式在交往。
Anyway!既然是我说定的，那就照著我说的这天当做开始吧。
「星期一!你想送我什麽礼物!?」你躺在床上问著。
「又要送礼物唷，什麽时候我们变的像小情侣一样，每到什麽节日就要送礼。」
「阿不然不要送...我没有逼你!」威吓性的口气出来了。
「少来了你，如果我没有送你，你以後只要抓到机会，一定会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讲。」
「会呀~!当然，我当然会讲!」一脸得意的说。
嗟~!我就知道你总爱口是心非，一心想挖坑让人跳，要不是吃过你一年的闷亏，任谁都会被你给骗了。
「那不就又要上演烦恼买什麽东西的戏码。」
「对呀...那明天买吗!?还是要晚上去!?这次我想我们一起去买好了，不然就像上次圣诞节那天一样，猜个老半天结果买到不满意的礼物。」
「我才没有说我不满意!我很满意呀，只不过我没办法把它天天戴在手上就是了。」
「管你的啦，反正你没有天天戴就算是不满意!」
一个转身，负气的抱著床边的大棉被，还把头给塞了进去，开始宣示你的任性来了。
去年的圣诞夜，因为送你的项鍊让你哭的不成人样，贴我贴的紧紧的，像是深切怕我跑了，热情的还以为你会不会把我给吃掉。
之後换你要我猜你送了我什麽，结果想不到被我一语猜中!从我嘴里说出手表这两个字，你榨然地放开我，张著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著我，脸上写著...备受打击!
『不公平~!为什麽你可以直接就猜到』这大概是我那天还记的起的一句话。
我没有不满意这个礼物，只要是你送你的什麽都好!哪怕只是请吃一顿饭!
你会认为我不满意，只是因为我已经有三支手表了，爱怎样也没有办法天天戴著你所送的这只吧。
既然知道我有这麽多表了，为什麽又要买!?你说的理由是原本试探性的问过我，若是买了一只大只的史奴比娃娃我会不会高兴!那时的我没想这麽多，只回了一句...那要很多钱!就怕我因为太贵重而生气不买了。但其实想想...这只S-WITCH明明就比史奴比还贵...
「好咩~!不要这样啦，我都有戴呀，真的没有不满意啦!」你从後面抱著棉被，我爬上床从後面抱著你!
「那我们今天去买!顺便逛逛...好久没有逛街了!」
「今天星期日耶，人很多吧。」

「人多才好呀，感受一下充满著二氧化碳的舒适感。」
「神经!」敲了你一下头。
那晚...就这样到了台南的新天地!没为什麽...台南的百货业这麽多，但就属在爱这里，因为他很大、很好逛罢了。
手扶梯上载满著笑声与喧闹，就跟你出发所说的一样，这周末的夜里!我们沉浸的可能不是成堆的商品，而是散布著二氧化碳的气味。
「ㄟ~!你看，下楼的那一个穿蓝色条文POLO衫的，长的不错。」
老夫老妻了，这种鉴赏式的看人，已经变的理所当然，至少我们两人都爱看，也都不介意!反正看归看!看的到又吃不到，跟出轨无关。共识!原来也能为情人为彼此谋点福利的。
「会吗...我真的越来越怀疑你的眼光。」小昱对那位留著贴服短发的男生深深的感到不满意。
「我就是喜欢这种的，就是形男类的，不然就是精瘦型的，虽然瘦但是身材必须要很有线条才可，还有骨架要很漂亮。」
「嗯...听起来很肉欲!」
「啧~!你不懂啦。」
小昱喜爱的品味相对於我，虽然都喜欢有线条的人，但你更爱与你散发著相同味道的人，这大概是心理大师所说的，一个人最爱的往往是长个跟自己最像的人。
「唷...还有你好像很喜欢单眼皮的人，像是BUCK!」
「提到他干嘛!」对你使了个白眼，不是我不愿意提，而明明就是你很在意，自己又爱提!
「没啦，你真的很喜欢那种单眼皮的，就比较有特色!独特一点的感觉。」
「我承认...不过也不能太离谱，有的人那双眼睛单的太厉害，变成【蟾蜍眼】就很难看。」
蟾蜍眼是台语发音，就是乡下人对丹凤眼的另一种说法啦，我妈教我的，还觉得挺贴切的。
「真难想像我们两个的品味差这麽多...为什麽可以在一起!?」
「因为我喜欢你呀!」
「............」没说话!但是你瘪著嘴，就是一脸骂我神经病的样子!
的确...我们聊的甚至忘了身边还有这麽多人!操著认为只有我们才听的懂的对话，努力的修饰!但也只是自欺欺人的作法吧，真有心要解读的人，也听的出来我们到底在聊些什麽，真是不知死活!
「ㄟ~!老实说唷，我觉得其实你还长的挺好看的。」
「你现在才知道唷!」有点不服气的说。
至少我认为你没说过一次我帅，令人相当不服气，好歹我们是对情人吧，欺骗性的说一下会死吗!?枉费我真心诚意的天天对你说你很帅。
「现在看过去这麽多人，丑的人怎麽会这麽多(意指达不到你标准的人，没恶意的说法)，好看的真的没几个。」
「所以回去之後你得好好珍惜我，免的我跑了。」
才说完...你就嘟起嘴，看著我摇头，说...
「不会!我比你帅!所以要跑我会先跑。」
「妈的...去死啦。」
真快被你给玩疯了...

72
「您好...请问拿一位是点人参鸡!?」
亲切的服务生送来了餐点，这家店在我印象中可说是有礼貌的吓人
其实你一点都不喜欢到简餐店吃饭，你说简餐店既吃不饱，单价又高，一餐至少都要200元以上，根本一点都不划算。简餐店呀!朋友相聚聊天可以，要好好吃顿饭到不如去吃火锅还比较便宜。
不过这家模式较奇怪了点，虽然名堂上也是个简餐店，但却有喝不完的酸梅汤以及小饼乾可以吃，还有面线能无限加点，再者一点都不难吃，光是这些就够撑死人了。
「你的那锅看起来好像比较好吃!」
小昱指著我的人参鸡锅说。其实不是配料好吃，而是汤头看起来比较诱人!对你这个爱喝汤的人来说的确有莫大的杀伤力。
「我可不可以喝口汤!?」
「问什麽问...根本不需要我答应呀!你根本就已经在舀了，问个屁呀!」
小昱才说完，根本不需等到我的首肯，就直接捞起我的汤底来了，这是他最大的毛病，恶霸个性死都改不了，一脸就是吃定我的样子，却又还爱玩装礼貌这招!
「当然!就算你说不行，我照样会喝呀!」
「来乱的...」眼睁睁看著汤被舀去了一大半，什麽叫做喝一口，你碗里头那满满的汤是怎麽一回事...
「你看!那个人拿的像不像我们刚刚买的那个包包。」
坐在窗口边的我们一眼就轻易的看见路上的人群，庆中街!满是馆子的一条街...当然也塞著满满手牵著手的情侣们，当然...我们也是其中一对!
「像呀!不过我觉得我们的比较好看。对了!你不会觉得这个包包要2680有点贵唷?我才送你一件衬衫你不会觉得不公平吗?!」
「不会呀，如果你喜欢就买呀，还好啦，衬衫也不便宜呀，没差啦...」露出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因为你最不想去计较这种价值交换的事情。
金钱...对我们来说，真的早已不能拿来衡量些什麽......
「这什麽日子呀，一堆好多情侣...」边看路人边吃饭是我的坏习惯。
你点点头看著我，表示认同!嘴里还含著一根带骨的鸡小腿，是从我这里偷挟走的。
「你有时候会不会觉得不能像他们这样手牵著手在路上走很...怎麽讲...可惜!」
今晚的餐厅不是异常的没有人!而是人早已走光了，任凭今夜是再怎麽喧哗的假日夜，也没有人会像我们一样在九点半才来吃饭的吧。
坐在边角的我们，今晚说的特别坦然。
「还好耶...没什麽感觉!」
嗯...果然跟我想像的反应是一样的，你从来不多想一些有的没的，还是该说是懒的想!?这是种优点也是种缺点吧，不过至少因为这样，你不会像我一样常常被些事情给绊住，莫名奇妙的伤感!...这到底是双鱼座的天性使然作祟!?还是身为一个同性恋基因的本能蛲动!?
「我倒是觉得很遗憾...有些时候让你载的时候就想要从你後面抱住你!不过却不行，那种感觉有时候还让人挺不爽的。」
「有有有!!!你刚刚说的这个就有，我也很想从後面抱住你，把手放在你腰上的感觉超好的!不过每次都只能回到家里的巷口的才能偷抱一下。」
只能在家门前昏暗的巷子里头，偷偷的来过!谁说不遗憾...明明这就是超大的遗憾!
这些黑暗下的拘束，束缚著我们两人的爱情!这就是另一种的地下爱情，一样是偷偷摸摸的，但不同於异性恋的正当性，我们可是永远都无法拥有走出来的机会。
更讽刺的是...我们还像是个不愿吸血的吸血鬼，纵使有再大的不愿!为了延续自己的生命，还是得出去猎杀人类，就这样!我们厌恶生活在黑夜!却又依赖著黑夜而生存。
「所以这种爱情很累对不对...有种压抑的感觉。」撑著头，另只手捞著锅里的食料，就等火再一次的把水给煮滚了。
「对呀...这样一点都不好，我觉得我一直为了我们两个在一起的事情在说谎，骗家人、骗朋友，无时无刻都在骗人，作什麽事情都要骗。」
你嘴里潺潺说著不满，对个没过经验的人，这样的转变的确是少了应有的支撑力，唯一能让你继续努力维持这地下恋情的主因，除了一份真心的喜欢，真的什麽都没了。
想想...一个人对爱的执著真的可怕!不管有多大的困难，好像在这份力量下都能被驱动!!!
虽然你嘴里抱怨著...但在谈话的内容中，看见了你改变了很多，不知是我污染了你!?还是爱情久了本当如此?!以前满是排斥与介意的心态，渐渐地软化，那个从来不愿我提及爱情相处模式的你，以另一份无所谓的观感，取代了你。
「那你喜不喜欢我们这样的生活!?我是说两个男生...还同居。」
「很喜欢呀，有人照顾我，为什麽要不喜欢!」
「去死啦...最好是就为了有人可以照顾你。」
「跟你说...不管怎样!这是最大的一部份!!!」
边说，又开始边用著专属的得意嘴脸向我猛点头。看了!真想用锅勺狠狠敲你一下。
气归气...也只不过是对你爱乱讲话的个性提出点抗议，根本一点都称不上动了肝火。这是你最大的特色...只是有话不想说，其实你是认同的。
现在的我已经像条你肚里的蛔虫，动一下!都知道你的想法是什麽。
「真的有这麽完美呀!」我说。
「完美...是挺完美的!不过一直觉得你好像有个地方很不满足。」
「我!?我那里不满足!?」
「就是...不知道耶!常常觉得你好像在性生活方面不满足!」
哇靠!!真的是不说则以，一鸣惊人呀，明天就是交往一周年，也算是【老夫老夫】了!连这种事情都开始公然的拿出来讲!
一瞬之间...站在优势的我!反到变成了个小孬种...有点生惧起这个话题!
「我!会吗!?我觉得还好呀...」
「真的是这样吗!?你不是常常抱怨我是【标准的烂男人】吗!?常常【出来】之後就睡著了，害你常常躺在那里不知道该怎麽办，你又不喜欢自己来。」
「干嘛自己来...又不是没有你在，而且让别人来比较舒服呀，而且明明就跟你在一起，还自己来很怪吧，有点报复的感觉。
这真的不重要啦，只是嘴巴上讲讲...做坏事的时候只要看到你那种幸福的表情，就让我超满足的了，又不一定非得要出来。」
「我又不在意!真的!你可以的!!!我允许你可以自己来，我不会觉得是种污辱，不过记得要自己来之前，叫我一声!看别人自己来应该超刺激的!」你色析析的边笑边说。
「神经病...」
话说的越来越露骨...再怎样说也是个公共场合，真的就这样聊的浑然忘我也不好，毕竟别的客人也是有长耳朵的。心头跳的好快...为什麽你能这样说的不急不喘的!开始对你的生理结构感到佩服。
「还是因为...你一直想要进来的原因!?」
「你又不给我进去...」
「会痛呀，而且...我真的对那样做没感觉，我不太喜欢做那回事!?」
「会痛那是因为第一次你不习惯，而且我们都没做过，技术不良!难免会有点不舒服。算了啦...没有就没有，我一点都不想逼你!不然我觉得我好像在强奸你，没做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