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长的日记----犬中之物[下]

作者:  录入:12-21

一听到他这样讲,我才赶紧看清楚四周,小务被我压在下面,他吃痛的捂著後脑袋瞪著我,原来刚才连续发出撞击声是他撞到应丞的床。
"你干嘛突然扑向我?害我撞到床板,痛死我了。"他粗暴的将我推了开来,吼著说。
"因为我听到有奇怪的声音,就好像............."我还没解释清楚,那声音又再度出现。
"呜!呜!呜~~~~"凌彻整张脸红得不像话,他一手掐著脖颈,一手槌著胸口。半会儿他像是呕吐的人一样吐出粘稠的物体,如果我没记错那应该是麻糬。
他松了一口气,心满意足的模样拿起地上的饮料喝了一口,然後对著呈现痴呆状态的我和小务说:"刚才好吵,你们在吵什麽?"
该不会一开始那奇怪的呻吟声是凌彻吧?
"这是我要问你的话!你刚才干麽发出那奇怪的声音?"我气急败坏的质问著。
显然他被我吓到了,惊讶的看著我一下子才怯生生的解释著说:"因为我刚才一口把麻糬吃掉结果被噎到了,我又找不到饮料放在哪里,所以.........."
"............"听到那让人气到说不出话来的答案,我实在说不出任何一句话骂凌彻。
但一想到刚才被个毛茸茸的东西给碰著,我的神经马上又紧绷了起来。"刚才我被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碰到,那是什麽东西啊?"
"你是指这个东西吗?"凌彻从一旁拿出哆啦A梦的玩偶摆了摆在我面前。
"那是我和凌彻上次去肯得基买套餐送的玩偶,而且他还会录音。"小务一旁补充著说。
气氛一下子全没了,我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一想到刚才我鬼叫鬼叫的糗样,我实在没那脸再待下去。
"我要走了。"才刚站起身来,小务又把我拉了下去。
"你害得我连撞两次床板,就这样想给我逃跑啊?我要罚你去证实那个鬼故事的真实性。"
"......."不要吧~~
因为小务的一句话,害我像站岗士兵一样东看西瞧的。现在已经是半夜两点整,整条走廊只有一个灯座,所以也只有中间看得比较清楚,两旁比较极地的地方连一丝光线也无照明到,感觉有点可怕的感觉。
为什麽我非得乖乖听话在走廊这边证实传说中的鬼故事?就算现在偷溜回房间,小务也不会知道不是吗?既然这样的话,那就..............
才刚转过身想偷溜回去,可那刚刚匆匆一瞥过去的是什麽?我胆战心惊回过头看过去,果然真的有个影子在最底边窗户那里。
老天爷在跟我开玩笑吗?我明明就不想看到这鬼东西的,可却偏偏让我遇见!**!
鬼影子在那边晃来晃去的,而且那鬼东西似乎长得挺高的,好像比我还高。虽然这间学校的学生都是高个子出名的,可为什麽连鬼这种东西都长得比我还高?
很想逃跑,可是又觉得有种难得一见的感觉,所以我一反常态的亦步亦趋的靠了过去,才走了没几步听到喳一声,下一秒我看到人家所说的鬼火,不过那仅仅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我好像看到了什麽不该看到的东西。
"黎适........"我几乎是用吼著叫著眼前那鬼东西的名字,可一想到现在已经半夜如果还在这里叫这麽大声是会被投诉的,我才赶紧住了嘴。
"你在这里做什麽啊?"快速的走过去,我咬牙切齿的揪起对方的衣服质问著,原本可以把他抓起来的,可还是我想太多了,因为我怎麽可能抓得起他,我和他相差有10公分左右得距离。
"抽菸。"他简单明了的回答我,而且还把菸拿在我面前甩来甩去。
"你不是说你不抽了吗?"
"突然间又想抽了,可高昕在里面睡觉所以我就出来。"
"这麽说大家谣传鬼故事的半夜走廊有声音、三楼窗边有人影以及奇怪的烟,都是指你?"
走廊有脚步声应该是黎适出来走动的声音,至於窗边有人影也是他都坐在窗户边,那奇怪的烟可想而知当然是香烟,原来这就是鬼故事的真相。嘁!这是无稽之谈。
"什麽鬼故事啊?你都几岁了还信那种东西。"他不以为意得说。
"喂,再怎麽说都是你造成的,你还说我幼稚。如果你不在这里抽菸的话,大家也不会谣传,我也不会在这里让你当笑话看。"
等等!我似乎漏掉哪个部份,记得小务说过半夜有人哀号的声音。
"你半夜有没有在走廊鬼叫鬼叫的?"我问著。
"你才在半夜鬼叫鬼叫的,你都不会做那种蠢事,我又怎麽可能会去做?"
"说得也是............"我很认同他的说法,我的确不可能会做那种蠢事,他当然也不会做,可是,我总觉得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好像哪里怪怪的?
"应该是有人在宿舍里偷养动物之类的,像一些阿猫阿狗不都会吠叫,那声音听起来就让人不舒服。"
"听你这样说我倒是想起前阵子有看到草丛那边有「黄金」出没的痕迹,学校明明没有任何动物,可却有那种东西,原来那真的是动物的制成品。看来我有必要好好清查一下宿舍了。
"我要回房了。"黎适将烟头捻息在窗子上,成了一个坑洞般的焦黄圆点。他向我说了声转身要进房迈开的脚被我伸出的脚给拐了一跤。听到那咚咚两声,我在心里窃喜著。
我抢在他骂我前跟他说:"现在是半夜两点15分,我睡不著了,你陪我吧。"
"为什麽我要陪你?我可没那时间陪一个笨蛋。"
"不要?..........那好吧,我乾脆把你抽菸的事情禀报给教官,让你去劳动服务个够。"我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威胁著他。
"...........我知道了,走就走。"像个耍脾气的小孩一样,黎适哼了一声站起身来,大手一伸直接拉著我的衣服拖著走。
"小力一点,衣服快被你拉松了。"我极力的想从黎适手中拉回衣服,可似乎造成反效果的感觉。
他突然回过头对我说了这麽句话。"帮你把衣服拉大点,你就可以多穿几年,你应该感谢我。"
"谁会感谢啊!"忘了现在的时间,我又吼了一声可也立即後悔了。因为已经有人出来瞪著我。
回到房间的我们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做什麽,黎适也不是第一次进我房间,他也没跟我多客气什麽直接一屁股就坐在我床上,翘著二郎腿。
"你叫我来是陪你玩大眼瞪小眼游戏吗?"他说。
"嗯..........."我歪著头想了想。的确,我自己也不知道叫他来要做什麽,可是一想到今晚小务讲的事情(虽然是虚构的),我还是忍不住发毛起来,以前我可是最怕那些无形的东西了,今晚被小务一闹,害我都会想到一些可怕的鬼故事情节。心理的恐惧再加上刚才和黎适这样一闹现在已经睡不著,精神好的不得了。
"你的电脑可以看碟子吧?"他这样问著我。
"当然可以。"我直接回答他。
"那我回房拿碟子来看。"轻松的从床上弹跳起来,黎适向我说了声随即快速的走出去,留下我一个人。
我还来不及品尝一个人在房间里可怕悬疑的气氛,黎适就一个旋身回来,手上还多了几片碟子。
"有什麽碟子可看的?"我瞧了瞧他手中几片可疑的碟子问了声。
"这些不适合你看,你滚到一边去。"他对我摆了摆手。
"你在看什麽可疑的东西,我也要看。"笑话!这可是我的房间,他竟然敢鹊巢鸠占的赶我。
"这些是恐怖片和悬疑片不适合你这种胆小的人看。"
"那你干麽不有点正经的碟子?老是这些奇怪的东西........."他是故意跟我作对啊?
"我只喜欢看这些碟子,你不想看就到一边凉快去。"他自顾的打开我的电脑随後顺手得将碟子放进去。
这时候也无从选择的我只好坐在床上乖乖的看著他拿来的碟子消磨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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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电脑移过来一点,我看不到萤幕。"伸出脚,我粗鲁的踢了踢坐在椅上的人。
萤幕上的画面一下子出现了几次广告的画面後就切换到电影的标题。我们看得是一片有点沉重悬疑的韩片,内容无非就是介绍主人翁在经过一些奇异的事情认识到女主角,而揭发自己以前被隐藏的儿时记忆,不堪回首的一一被呈现出来,让主人翁受不了且後悔去追究事情,而与女主角发生点磨擦。
整部片子彷佛是在跟著主人翁脚步走一样,迟缓且拖遢的感觉让我越看到最後开始也没耐心继续看下去了。
"没有其他的可以看了?这片子有点无聊,换别的片子吧。"这时候的我已经是用躺的方式在床上,为了方便碰到黎适我还特地拿起枕头戳了戳他。
黎适瞪了我一眼,嘴上念了「麻烦」两个字,可他还是将碟子抽出来放进另一块新的进去。
我看了下钟,这时候已经四点30分了,也快天亮了。
"我想睡了........."大概是躺在床上的关系,我开始有点想睡的感觉,头脑也慢慢地处於茫茫然的无法运作。
"那就睡啊。"黎适头也没回的应了我一声。
"可是我一睡,你会给我偷跑吧。"虽然有想睡觉的感觉,可我还是有点害怕。
这时候他终於回过头看向我,半天才问了声:"那你是想怎样啊?我都在这边陪你耗了这麽久。"
"..........那你把手靠过来就行了。"
"手?"他很怀疑我说的话,可还是将手贴了过来。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顺手压在枕头下方,自己则压了上去,防止他偷跑。
"放开,这样手会麻掉。"为了配合被抓过去的手位置,他从椅子上下来坐在地板上。
"你会偷跑.........."睡魔已经开始呼唤我了。
"我不会,你快放开。"他还是在挣扎。
"不要............."说了这一声,我上下眼皮已经快连成一条线。最後黎适那气急败坏的表情是我闭上眼最後所看到的景象,之後也早就放空自己,睡得不醒人事。
隔天一早,睁开眼第一眼所见到的景象自己就被吓到,黎适坐在地上头趴在床边睡著,而他的右手还是被我压在枕头下面。其实他真的很乖,我虽然把他的手压在枕头下,可到最後我也不可能一整晚都稳当当的压在那上头,可他真的没有缩回去,任由他的手一整晚都被我压在下面。
大概是被我晃动的声音给吵醒,黎适眨巴著睡眼蒙胧的眼睛看著我,他嘟嚷了一声,但也因为太小声我也没听清楚,我还没问清楚他在说什麽话他又趴下去睡著了。
今天是星期天,是閒閒无事也是睡到自然醒的日子。我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走到厕所洗脸漱口,坐在马桶上边神游边想著为什麽自己要把自己搞得像不是这间房间的主人?明明是外面那头猪才是客人,可自己却老是都顾虑到外面那人的感受,一下子让他在自己房间看自己不愿意的恐怖片,一下子又深怕吵醒对方而小心翼翼每一个动作。光是这样想著,就觉得自己真的变得很奇怪。
12点50分........已经中午了。
昨晚最後的记忆还停留在凌晨四点多,原来自己也已经睡了将近8个小时左右,可是.........还是很想睡觉。
洗了脸还以为会好一点,可眼睛部位似乎有点怪怪的,好像肿肿的感觉。近距离一看左右边两眼还真的不对衬,右边的眼睛好像红肿的样子而且还有点痒,该不会是蚊子叮的吧?
仔细想一想昨晚好像真的有蚊子在我耳边嗡来嗡去的,吵死人了。其实喂点血给蚊子喝我是一点也不心疼,可我心疼的是这张脸啊!现在被一只死蚊子给破相,出去时不被人笑死才怪。
在厕所里替我这张脸默哀了五分钟,我才从厕所里出来。黎适他已经睡醒了,正一脸茫然的盯著自己右手看。
"你干嘛盯著自己手看?"我问了声。那双手是很长,可也没到猛盯著自己的手瞧吧?又不是自恋狂。
"手怪怪的.............."用著迷迷糊糊的声音回答著。
"哪里怪?"我顺手抓起他的右手看了看,看著那修长的手臂在我面前,我彷佛在挑上等的猪蹄,从上看到下,从下看到上,如果真的是在菜市场的话我会给这个猪蹄盖上合格标志。
"没有..........吧!"「吧」字才说出声,那松软无力的手从我手中滑落。同时间我们俩个瞪大了眼看著那像是死掉的手垂落在床上。
"那应该是蜜月麻痹.........."将手中的笔旋了个转,应丞慢条斯理的说。
"蜜月麻痹?那什麽东西啊?"听都没听过。
"那是一种经常发生在蜜月时期所发生的伤害,具体来说就是一般女孩子都会枕在男人的手臂上,通常手臂压迫的时间越久,手的感觉就会麻痹,甚至严重到必须截肢。"
"截肢~~~~~~~!"我没听错吧!
"怎麽你会问这种蠢问题啊?"坐在凌彻身旁的小务边啃著饼乾边问著我。
这家伙最近似乎越来越常出现在凌彻的房间,不管是什麽来自己都会看到他像是主人一样的坐在地上啃东西要不就是躺在床上看漫画,似乎他的24小时生活都是这样维持的。
"闭嘴!"我喝了他一声。仔细想一想如果真的像应丞说的那样,那我不就要照顾黎适一辈子?欧卖嘎!我才不要。不管怎麽看我都不可能像个老妈子照顾黎适一辈子的,就算要说到照顾,那也应该是他照顾我啊,怎麽会是我照顾他?可是....将他的手弄成那样子确实是我的错。
"你是把谁的手弄伤了?"应丞问了一声。
"........黎适,我把黎适的手压了一整晚。"
"那应该只是暂时性的麻痹,不会那麽严重。"像是为了让我安心,应丞又补充了一句。
"你怎麽会和他扯在一起啊?"小务不解的看著我,随後他像是想到什麽啊了一声。"你昨天有没有去查鬼故事啊?"
不说也罢,一提出来根本就是找死。本来我都忘了事情的根源就是那个无聊的鬼故事,而且始作俑者应该是那无聊的小务,我才是受害者啊.......应该外加个黎适。
"你还说那个鬼故事,简直无聊透顶。这麽无聊的鬼故事谁会被吓得哇哇叫?"都是这个讨厌鬼惹得祸。
"...........也不知道是谁昨晚叫得最大声。"他低声嘀咕著。
".............."是我!
"你乾脆以身相许照顾人家一辈子算了,不过你想倒贴,搞不好人家还嫌呢。"小务话一说完还夸张的哈哈大笑。
我有那麽差劲吗?倒贴还会给人嫌?
59.
"我哪里不好?说长相我也有正常的五官,说到头脑好歹我也是读禘晔的,说到个性当然也是再平常不过,毫无其他缺点可言,我这也算不好?"
"哈哈~~~如果要这样说的话,我看你全身上下大概也只有眼睛比较有看头,至少你眼睛大看起来真的蛮有神的,但是你皮肤黑外加一双大眼睛我倒觉得你还蛮像外面的小黑犬。头脑的话这我是无法否定啦,不过说到个性的话,我就有一大堆苦水要说了,你这人又自私、无胆、爱发脾气,简直可说是集於缺点在一身。"
"哪有你说得那麽糟啊!说到个性,我也不过是把人类最基本的险恶基因发挥到极点,怎麽说我也不是一无事处的人。"
"我敢打赌你这个人就算倒贴给人家,人家还嫌烫手。"小务以一付先知的表情预测的说。
"那我就照顾他,照顾他一辈子。"我义愤填膺的宣示著。外表看起来是如此的坚定、果决,可我心里是後悔得要死,自己为什麽要说这种蠢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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