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醉鬼压根儿就听不懂听话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池信左扭扭,右扭扭,推开简柯给他系安全带的手。
简柯一怒之下给了池信屁-股一巴掌,拍得“啪”的一声!
车里本就是密闭空间,这巴掌声就格外响亮,响亮到有些羞耻。
池信不动了,瘪着嘴,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简柯瞧池信那样儿,怒气瞬间就涌上来了。
简柯丢掉安全带,说:“我跟你说了不准喝酒你还喝,一阵子不见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池信还是瘪着嘴。
简柯说:“那个廖明旭,我让你离他远点你是不是也没听?!刚才要不是我赶到了,你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池信眨巴眨巴眼,嘴瘪得更厉害了。
简柯用食中二指夹住池信的嘴,怒道:“喝醉了连人话都听不懂了,你以后怕不是都要当个醉鬼!”
池信被简柯给夹疼了,“呜呜呜”地往后退,这一退后脑勺就撞到了挡风玻璃上,痛得他眼冒金星。
池信本能地往简柯那边的凑,小声说:“揉揉。”
简柯说:“真当自己是个大爷?自己揉!”
池信不依不饶地说:“揉揉。”
简柯:“……”
简柯其实也很少见到喝醉的池信,他本人不太爱喝酒,自也不会让池信没事喝酒,两人相处时基本都是处于清醒的状态,硬要说的话池信也就在他面前喝醉过一次,那次他爽是爽到了,可跟一个醉鬼做算不上多有意思,所以他也从不会灌池信喝酒。
池信喝醉后倒是不烦人,还会做些平日里不会做的小表情,挺可爱的,但简柯一想到池信竟然差点让廖明旭占了便宜,就气到无暇去欣赏池信的可爱。
池信是他的情人,怎么可以被别的人染指?!
简柯不解气地去揪池信的脸,池信“呜哇呜哇”地叫,委屈得都快哭了。
池信指着自己被揪痛的脸,说:“揉揉。”
简柯气笑了,说:“你就是想让我给你揉揉是吧。”
池信说:“嗯,揉揉。”
简柯说:“行,那我就好好给你揉揉。”
简柯将副驾驶座放下到接近平躺,从驾驶座翻身得到副驾驶座,压在池信的身上。
池信一脸懵,说:“啊?”
简柯说:“你可以叫得更大声点。”
然后简柯就把池信压在车里一顿狠揉,揉得整辆车都在剧烈摇晃。
一顿搓揉下来,池信叫得嗓子都哑了,哭得非常大声,给予简柯的反应比平日里要猛烈得多,这令简柯很兴奋,直把池信揉到大叫救命才罢了手。
此时的池信看上去可怜极了,衣服和裤子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裸-露出的皮肤上全是青紫的痕迹,眼睛也因哭泣变得又红又肿,而且因为车里太狭窄,简柯为了让他最大限度地□□压迫到了他的韧带,这让他一时半会儿根本合不拢腿。
简柯自己也衣衫不整,肩膀上顶着一圈新鲜的牙印,可比起池信来,他看上去要惬意多了。
简柯帮池信把衣服扣好,给他拴上安全带,说:“我要是没及时赶到,你今天说不定会被别人弄成这幅样子。”
简柯一想到池信有可能在别人面前露出这般不设防的魅-惑姿态,火气就蹭蹭地往上冒,想直接把面前这人干-死算了。
“等你清醒了再跟你算账!”简柯指着池信的鼻子这么说。
池信没有接收到简柯的警告,哼哼唧唧的在副驾驶座上蜷成一团,假模假样的哭了两嗓子,哭完就睡着了。
简柯拿起后座的毛毯盖在池信的身上,又不解气地戳了下池信的脸,这才发动了车。
池信醒来时只觉头痛得像是有针在扎,他太久没有宿醉过,都忘了宿醉是什么滋味儿了。
这也太难受了!
池信吃力地坐起,给自己按揉太阳穴,当身上的被子滑落下去,他才发现他被脱得光溜溜的,身上遍布做了某种事之后的痕迹,腰也酸痛难当,作为一个成年人,并且是频繁拥有某种生活的成年人,池信对于他现在的情况再清楚不过了。
他跟人睡了!
天啊,我做了什么?池信惊恐地想,我喝醉后跟谁一-夜-情了吗?
池信努力回想他喝醉之后的事,可他的回忆到廖明旭送他去停车场就中断了,之后发生了什么呢?
我跟谁睡了?不会是和廖明旭吧?那岂不是太尴尬!
池信捂住脸,手指张开一条缝,透过缝隙去看周围的环境,这一看,他的心就落回了原地,这里分明是他自己家的卧室!
不过拍戏离开一个多月,对自己的卧室竟都陌生了,没能第一时间认出来。
池信知道自己醉得厉害,肯定没那本事还能跟廖明旭说清自己家的地址,那么能送他回来的人,只会是简柯了。
是跟简柯睡了,那倒没什么事儿。
池信下了床,头重脚轻地往客厅走,一到客厅,果然看到了简柯。
简柯在沙发上看报纸,见池信出来了,就把报纸放到一边,对池信招了招手。
池信走到简柯前面,说:“简总。”
简柯乜了眼池信,摆出兴师问罪的姿态,说:“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吗?”
池信说:“简总让我别喝酒,但我还是喝了,我没听简总的话。”
简柯说:“不听话应该怎么办呢?”
池信抿着唇,单膝跪地,把自己的脸埋进简柯的掌心,像一只小猫咪在磨蹭主人般,说:“简总,我错了,你就饶了我吧。”
简柯说:“你记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池信说:“……不记得了。”
简柯说:“所以廖明旭对你做的事你都没印象了是吗?”
池信说:“……没有印象了,他做了什么?”
简柯平息了一夜的火气又冉冉升起,他大骂道:“我让你离廖明旭远点,你不听我的!我让你别喝酒,你不听我的!池信,你到底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池信为自己辩解,说:“我没有不听你的,我在剧组时除了跟廖明旭拍对手戏有必要的接除外,其他时间都避着他,昨天会喝酒是谢导一直在灌我,我没法拒绝,至于为什么廖明旭会送我去停车场,我没什么印象了,简总,他对我做了什么?”
简柯说:“廖明旭差点上了你!”
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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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简柯的这番话对池信来说有些过于冲击了,以他跟廖明旭相处的这一个月来看,他一直认为廖明旭是个正人君子。当然,他知道廖明旭对他有那方面的意思,但两个人把话说开以后,廖明旭就断了心思,两个人合作得还算是愉快。池信实在时候无法想象廖明旭竟会趁人之危。
池信说:“这是真的吗?”
池信的这句问话彻底让简柯炸了,他大声说:“池信你什么意思?难道我还会骗你!”
池信这才反应过来这句问话有多么的不合适,忙说:“简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难以置信。”
简柯说:“呵,难以置信,看来你很相信廖明旭的人品啊,怎么,一起在剧组呆了个把月,你就当他是个大好人了?对他无条件信任了?你跟了我一年多,还质疑我的话!”
池信说:“简总,你别生气,我没有质疑你,旭哥……廖明旭对我真的挺照顾的,像个大哥哥一样……”
简柯说:“你叫他什么?旭哥?你还叫他哥!”
池信说:“不,我没有,你听错了。”
简柯一脚踹翻了茶几,厚重的玻璃砸到地上,发出“哐啷”一声。
简柯抓起池信的手臂,把人往房间里拖,池信醉酒后本就不太有精神,且还没吃早饭,完全无法挣脱简柯的钳制。
池信心说完蛋,简柯真发脾气了。
简柯把池信扔进房间里,把门反锁上,隔着门对池信说:“你就在里面好好反省吧!”
池信说:“……简总,能不能先让我把早饭吃了再反省。”
门外没有回应。
简柯除了在床上有时会粗暴点之外,在生活中从不对池信动粗,可他有时会把池信关禁闭。
用简柯的话来说,这是惩罚。
池信被关禁闭都关习惯了,反正最多也就两三个小时,在房间里玩玩手机睡个觉也就过去了,等简柯来检查他的反省结果时,他只要说几句我知错了就能蒙混过关。哦,上一次跟于迎闹绯闻被关禁闭他错过了试镜,但简柯补偿给了他一个男二,这么算下来还挺划算。
池信无聊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头晕得厉害,索性又躺回了床上。
他有点想发微信给廖明旭,问问廖明旭池信说的话是否属实,不过他想了想,到底放弃了这个打算。
简柯是一个很自大的人,他从小就生活在光环之中,人生顺风顺水,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那群人,这样的人会自大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一个自大的人,通常都不屑于说谎,谎话对他来说是浪费时间,有这个时间,不如多去赚钱呢。
池信理智上信了简柯说的廖明旭想趁他醉酒侵-犯他的话,情感上却难以接受。
池信有一种被背叛了的憋屈感,他是真的想交廖明旭这个朋友,对方待人热情,在演技上给予了他不少帮助,可这个朋友却不把他当成朋友,这就让人伤心了。
池信打开了微博,来来去去都是那些明星的花边新闻,没什么意思。
他一关上微博,就收到了谢一元的消息。
谢一元:【池信,出什么事了?简柯一大早打电话过来把我臭骂了一通,还要我把男主给换了?!!!!】
池信:【……我也不知道。】
谢一元:【放屁!你怎么会不知道?肯定是因为你,简柯这是冲冠一怒为蓝颜了!你做什么了?】
池信:【我什么都没做。】
谢一元:【你不会是回去后想不通简柯为什么不把男主给你就跟他闹,大吹枕边风,让他又把男主给你吧!你这个男二的戏份都杀青了,别的戏也都进入尾声了,要是再换男主,就相当于整部剧要重拍,你干脆让简柯杀了我算了!】
池信:【谢导,你别激动,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谢一元:【那是廖明旭做了什么?他干嘛了竟然得罪了简柯?他俩照面都没打过吧哪儿来机会得罪?】
池信还在输入中,谢一元的微信又来了。
谢一元:【对了,昨天你喝醉了我让廖明旭送你去停车场,简柯那会儿来接你,不会是起什么冲突了吧。】
谢一元:【不可能啊,小旭做人没得说的,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得罪简柯?】
谢一元:【我问简柯出什么事了他又不跟我说,想问廖明旭吧,他这一大早还请了假,说有什么紧急通告连夜就离开片场了,我连他人都没见到。妈的,我不管了,这男主我才不换,池信,你去跟简柯好好说说,哄哄他,求求他别再来折腾我了!】
池信的手机被谢一元接连不断的消息炸得嗡嗡响,半晌后,他才慢悠悠地回复了一个字。
池信:【哦。】
简柯没有把廖明旭占池信便宜的事告诉谢一元,想来是觉得这件事丢了他的脸,自己的情人差点被别人给弄了,简柯的面子怎么挂得住?既然简柯不说,池信自也不会说,毕竟池信自己连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
池信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决定再睡一觉,这些事都轮不到他来烦心。
池信闭上眼,明明有些睡意,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他只好跟天花板干瞪眼。
瞪着瞪着,他的胃隐隐作痛,他给自己揉了揉,非但没见好转,反而更痛了。
池信有胃痛的毛病,这都是他以前穷得吃不起饭时饿出来的,在跟了简柯之后,他有了钱,在吃上从不亏待自己,那之后胃病就没怎么犯过。
可昨天喝多了酒,今儿又没能吃上早饭,这个阔别已久的老-毛病竟又找上了他。
池信痛得脸色发白,额角冒出了冷汗,他想喝点儿热水,再吃点东西,可这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池信捂着胃下了床,敲打自己的房门,有气无力地喊:“简总。”
简柯没有说话。
池信把耳朵贴到门板上,没听到外面有动静。
简柯不会是出去了吧?池信简直要绝望了。
“简总,开开门好不好,我好痛啊。”
池信又试着叫了几次,简柯都没有理他,应该是真的出门了。
池信拧了拧门把手,房门纹丝不动。
他只好又回到床边,拿起了自己的手机,一时不知是该打给110报警还是打给120叫救护车。
不管打给谁,这都太占用公共资源了吧。
池信翻出通讯录,置顶的名字是简柯。
他把电话打给了简柯。
打通了一次,无人接听。
打通了两次,无人接听。
打通了三次,无人接听。
池信抿了抿唇,颓然地放下了手机。
他不知道简柯是在忙还是懒得理会他,但他知道打电话找简柯求救是没什么用了。
池信想,忍一忍吧,忍一忍就不痛了。
池信又躺回了床上,用被子把自己一层一层地裹起来,裹成了一个蚕蛹。
发个汗就能好了吧,池信带着朴素的愿望这么想着。
迷迷糊糊地,池信睡着了,可他睡得很不踏实,在梦里胃也很疼,最后被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