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来就是法————阿弥野

作者:阿弥野  录入:12-21

他看了伟哥一眼,伟哥向着他微微笑了笑。
我走之后,就只有静言一个人留在国内了,我想请你帮我照顾静言。
他疑惑地看着柳贤泽没有说话。
静言从小就孤僻,没什么朋友,长大之后就更加没有什么朋友了。后来认识了你们,静言才算有了朋友,静言认识你之后的那段日子是他长这么大以来最开心的日子,这一点我这个做父亲的看得出来。静言之所以会那么孤僻,全是因为我的原故,不过从小他就很懂事,从来不带同学朋友到家里来玩。路西法,你的为人我是信得过的,而且静言也只把你当朋友,所以我只有把静言交托给你我才能放心的离开。
静言,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沉吟良久,他缓缓地问。
柳贤泽似乎难以启齿,伟哥轻叹一声缓缓地说:静言在疗养院。
他微敛眉,但没有追问。
路西法,组织上曾派人来徵询过我辞职之后的候选副省长的人选,我推荐了三个人,其中一个是你。
他惊讶不已,这真正大出他意料之外。
我属于中途去职,正式任命都是要通过人大决议的。现在候选的人都不过是临时代行职责。而且你也不太可能会选上,但是这却是个可以引起中央关注的机会,至于你到底能得到怎么样的机会,就要靠你的神通了。我知道你的志向远大,一个银行行长的位置是困不住你的。我的政治生命已经终结,希望在将来能看到你在政治舞台上有闪光的表现。
他心中感慨,却依然沉默着。
路西法,你现在已经有不少拥护你的人啦吧,不过你的资历仍是不足,还是要多做一些实际的工作,夹着尾巴做人才有利于你将来更上一层楼。
柳贤泽睿智的一笑说。
他轻轻点点头,面对如此深厚提携,他难道能告诉对方自己现在只觉得疲累不堪,意志已被消磨了吗?
该休息了。
伟哥小声提醒柳贤泽。
路西法,我让同伟送你出去吧。
柳贤泽笑笑道。
伯父,您保重!
他轻轻地说。
伟哥将他送出别墅门口。
他回望着二楼书房的灯光轻叹一声。
路西法。
伟哥轻唤。
他看向伟哥。
贤泽他一向是个力求完美的人,这一次退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当时被静言重创,又因为太过激动而造成脑溢血,结果中风偏瘫,现在右半边的身子行动都不太利索,不过好在是第一次中风,中央已经批准他到美国最有名的康复医院进行治疗。我也会和他一起去。贤泽有了第一次的中风经历,以后的生活都不能太过激动或者压抑,他为官二十年,很懂得如何判断形势选择最适合他的方式生存。所以,这次对于我来说真是因祸得福!至于那一夜对你今后的影响到底如何,全凭你一念之间的选择!你既然决意从政,还是要有在那绝境之中寻找到突围之法的本事才好!路西法,那个夜晚对你或许是一种伤害,可是我不能对你说对不起,因为这样等于践踏了易力,佳纬和静言的感情。
伟哥缓缓地说。
他幽幽一笑,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在车里坐了一会,他又探出头来叫住伟哥。
伟哥,找个时间带我去见见静言吧。
伟哥点点头。
他开车离开了柳贤泽的别墅,但是他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邓惠的住处。
邓惠的住处没有亮灯,他犹豫半晌,还是拿出锁匙开门。
门打开了!
他的心刹时间一阵急跳,双腿发软,靠在了墙上长长的吸了好几口气,才稳下心神走入房间。
房间里并没有人,可是他看着眼前熟悉的一桌一椅,心中已觉得的温暖!
他推开了卧室的门。像往常一样拿出睡衣去浴室洗浴,然后坐在了床边,看着梳妆台。
过去他和邓惠在一起的每一个夜晚,他都会这样看着邓惠坐在梳妆台前化着晚妆。
那个时候,他心无旁骛。
而邓惠 ,也是专心致志。
两个人的相处,淡淡然,天然样!
现在,却只有他还在。
他凄然一笑,上床睡去。
睡到半夜,他被电话铃声吵醒。
他打开床头灯,看着电话的来电显示,心一动!
来电显示的不正是邓惠的手机号码吗?
他激动得马上拿起了电话,可是话筒举在半空却定住了。
冷静下来,他的心就乱了。
邓惠半夜打过来,肯定是找人,可是他今晚只是偶然想到这里来静一静心,邓惠怎么可能知道他在这里。
这个电话不会是找他。
可是不会是找他却又打过来,难道--
他一想到在这张床上可能已经有了另一个男人的气息,他的背就一阵阵的发寒!
他猛地将电话机一挂,起身!
那电话铃声又响了!
铃!
铃!
铃!
还是邓惠的手机号码?
难道是邓惠出事啦,特意打电话来求救?
他这样想着,心就发慌,赶紧拿起了电话!
邓惠,你在哪里,你是不是出事了?你是不是受伤了?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
他更急了,说话的声音都颤了。
邓惠,你说话!我是路西法,我知道你找的不是我,可是你要是真的受伤了,我可以去帮你!
哎!
电话那头传来邓惠长长叹息的声音。
邓惠,你在哪里,你没事吧?
路西法,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找的不是你?
他愣住了。
路西法,我找的就是你。
邓惠?
我每天到了这个时候,都会打电话回来,每次打回来我都在想,如果在我回国之前你能来这里接一次电话,就代表我和你还是有缘。
邓惠,你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算不算回国了呢?我现在坐的客船应该是在南中国海上面吧。
邓惠!我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他哽咽着说,泪流满面。
路西法,你想的真的是我吗?你知道吗?我这一次特意去了一趟美国。
他已不能语,这当中有太多的感觉无法一一在此刻向邓惠诉说,他只是握着话筒,泣不成声。
第二天的晚上,他又来到邓惠的住处,但邓惠并没有再打电话过来。
第三天,
第四天,
都没有再接到邓惠的电话。
第五天,他终于主动给邓惠打了电话。
邓惠没有接,但是回了一个短信。
这个短信只有一个字。
等!
他不明白邓惠是什么意思,但并没有再打电话过去追问,既然邓惠让他等,那就等吧。
毕竟好过音讯全无。
周日的时候,伟哥打电话过来,约他去疗养院看望静言。
青山疗养院!
看着那五个斗大的字,他简直不敢相信!
青山疗养院,可是本市设备最好的,专门接收精神病患者的医院。
世俗的叫法就是疯人院!
静言竟然疯了吗?
因为那一夜的原故吗?
虽然他是觉得静言伤害了他,可是他从没想过要静言承受父残已疯这样的惩罚!
他的头好痛啊。
青山,青山,不愧是青山绿水环绕的疗养院。
伟哥带着他走进疗养院内,在一片绿草地上,他看到了端坐在石凳上的静言!
静言也看到了他,安静的脸上掠过一丝笑意,眼光温柔地看着他,轻唤出声!
路西法,你终于都来了。
他一怔,这是疯了的柳静言吗?这明明是一个神志清楚的人啊,可是为什么却要住在这里?


33、
静言,为什么?
他无法再压抑自己的心,这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不为什么,我有病。
静言!
我真的有病,医生说我精神偏执,说我不适合在外面的世界里生活。
他不懂。
路西法,我也觉得我不适合生活在外面的那个世界里。当我面对外面的人时,我觉得我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但是在这里,听着鸟叫,闻着花香,看着我身边这些莫名其妙的人,我觉得我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静言,你离开这里!
我不会离开的了,以后我都会生活在这里,我在这里有一间独立的房间,有厨房,有厕所,有电脑可以上网,还可以随时得到治疗。
静言,你强行得到我的身体,现在是不是还想强奸我的思想,我不想你生活在这里!你听到了吗?
他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掉了,失态地对着柳静言吼。
路西法,你看不得我住在这里,可是你知道吗?如果我出去,如果我看到你,我也会疯的,我也会像你现在这样发狂!路西法,遇到你,真的不知道是我伤害了你,还是你伤害我!我以为自己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我居然会对你动心!对你动情!佳纬那天说的那句话一直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他说,如果你爱男人,我们四个人都将万劫不复!但实际上,真正万劫不复的人只有我!易力年纪虽轻,做事却够狠,够绝!佳纬天性风流,就算他真的爱你,他也能自我调节。偏偏只有我,只有我,看到你,心就被火烧得生痛!那个夜晚,你以为受伤害的只有你吗?当我抱着你,当我将自己的身体和你的身体融和在一起的时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想杀了你,我真的好想一把火将你和我自己烧成灰烬!这种感觉真是太可怕了!如果是易力有这种感觉我还觉得情有可原,毕竟,你是他的初恋。可是我不是!我爱过,痛过,恨过,绝望过!我应该不会也不可能还有那种感觉!可是面对你,这种感觉竟然比我当年的感情更炽热,路西法,面对一个根本不会爱上男人的你,我这样的感情只是死路一条!我会比易力,比佳纬死得更惨,我会死无全尸!
静言的脸上是一付洞彻世事的平静表情缓缓诉说,仿佛是在说着一件与他根本无关的事情。仿佛在讲述一份与他根本无关的心情。
路西法,你要我出去,可是你能给我所需要的东西吗?
他的心沉入谷底。
路西法,我出去你会愿意和我在一起吗?只怕非担不会,还会像躲避疯子一样躲着我吧。而且搞不好我那天发了疯,就会把你费尽心血建立起来的一切都毁掉了。你看,我父亲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好例子吗?既然这亲,既然你给不了我要的爱,我出去岂不是自讨苦吃?我出去岂不是自取其辱?我已经受过一次污辱,我不想再受一次,尤其是面对你,如果你要污辱我,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静言依然平静地诉说着,可是他的眼里却有烈焰在燃烧1
静言,你这样说,难道你留在这个疯人院里,反而是为了我好?静言,你到底要把我逼到哪里去?你们明明知道我是多么珍惜和渴望拥有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光,可是你们就那么狠心地打碎,你们伤害的岂止是我的身体?可是到了最后,这一切反而变成我的错!反而是因为我不爱你们,所以你们才会又疯又狂,决绝的弃我而去!你们好自私!难道一定要我甘心情愿地让你们上,让你们玩,你们才会留在我的身边,你们才会把我当成一个人吗?
他愤怒了!
路西法,没有办法啊,我也没有办法让自己不爱你,如果你能让我不爱你,我也不会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你的身上!怎么办,你说能怎么办?我所想到的最好办法,就是让我留在这里,让我在这里看着那些比我更莫名其妙的人,会令我觉得我还是挺幸福和正常。留在这里,我也不用胡思乱想。留在这里,我反而有机会能见到你。至少你肯定会来这里看望一个疯子对不对?路西法,我只能用这种方法保存我对你的爱,我只能用这种方法看到我爱的你!
我不会来看你!永远不会!
是吗?如果你真的能做到绝情绝义,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身陷朝政时局当中,感情用事的人到最后只会失败。我知道你心怀天下,怎么能容忍自己失败呢。
哈哈哈!柳静言,在你们的心里,我路西法就必定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即使现在不是,将来也一定是对吧?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千古第一冤是岳飞,这样莫须有的罪名硬压过来,倒真是无话可说!无话可辨!既然你们都那么想看到我冷酷无情的样子,我必不负你们厚望!柳静言,你父亲已向中央推荐了三个副省长的人选,其中一个就有我,我就让你看看我路西法真正的本事!
他冷冷说完,拂袖而去!
静言注视着他远去的身影,眼中才露出一丝悲伤。
静言,我和你父亲过几天也要走了。
一直没有出声的伟哥此时才轻轻地说。
静言淡淡笑了笑,起身向前方的红色楼房走去!
他开车回家,他觉得自己是前所未有的冷静!
他要成功,他一定要抓住柳贤泽给的这个机会!
他打了电话给王棋,他知道在这样关键的时刻,王棋是一定能帮到他的!
只是,不知道王棋会要他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什么代价他都可以付出,现在的他,还有什么舍不下,拿不出!
他坐在车里,看着夜空的星星,冷笑。
他很清楚,在北京他需要王棋的支持,但在这里,他的想法还是必须靠叶礼庆父子出面实施。
重见叶佳纬,叶佳纬依然和从前一样嘻笑随意。
路西法,柳贤泽推荐的三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跟随他多年的老部下,另外是一个两边不靠的民主派人士。但实际上争那个位置的不止你们三个人。那位洪副省长就很想掌管经济工作,毕竟虽然都是副职,但明眼人都知道柳贤泽所处的位置更重要。
叶礼庆缓缓的说。
现在柳贤泽已经辞职,那个洪副省长就不用再跟他客气了,把他贪污受贿的证据交到检察院去吧。
他淡淡地说。
其实能跟你争的只有柳贤泽那位部下,共产党是绝对不会把这么重要的经济工作交给一个民主派省长的。
叶佳纬微微笑道。
他没理叶佳纬,继续和叶礼庆讨论如何能在这次的机会中突围而出。
当他和叶礼庆制定出一个完美的计划,准备离开叶家的时候,叶佳纬拉住了他。
路西法,我们去喝一杯酒吧。
那就去你们这里的同性恋酒吧好了。
他看了叶佳纬一眼,淡淡地说。
叶佳纬笑了笑,点点头。
这里是澳门最有名的基吧,到处都是打扮得奇形怪状的男人和女人。
他和叶佳纬坐在吧台上喝着酒。
佳纬知道他不喝烈酒,特意叫人给他拿来红酒。
不一会,就有酒吧的服务生给他递来小纸条。
这是什么?
他问。
是这里看中你的人给你的邀请。
叶佳纬笑道。
他皱眉,把纸条揉成一团扔到一边继续喝着酒。
又过了一会,有个男人蹭到他的身边邀请他跳舞。
他拒绝了。
叶佳纬一边喝着酒,一边微微笑地瞧着他。
又过了一会,他身边又来了一个男人!
滚开!
他眉头一敛,低喝一声。
那男人脸色一变,阴沉沉地离开!
他觉得酒吧里的空气越来越闷,就走下吧台准备出门!
操你,小子,就这么想走吗?
他身边围上来四、五个膀大腰圆的男人!
他冷冷地看着这些人,缓缓举起了中指!
揍他!
不知是那个男人发出一声怒喝,拳头已砸到他的身上!
他心中正有一股闷气无处发泄,也顾不得斯文,跟着那些人对打起来!
可是他虽然从小也打过架,可是那里是这么多人的对手!
没几下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
叶佳纬悠哉悠域地喝完最后一口伏特加跳下吧台对着那些男人说。
嘿,哥们,你们打够了吧,现在轮到我了!
那些男人以为叶佳纬好欺负,便扔下他一哄而上。
叶佳纬嘻嘻一笑,突然长腿疾弹!
真是腿劲如钢,招招踹心致命!
把那几个男人踹出老远跌趴在地半天起不来。
叶佳纬拍拍腿,走到他面前伸出手。
他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甩开叶佳纬的手,自个儿离开了酒吧。
叶佳纬笑了笑,跟了出去。
路西法,我们到海边去走走吧。
叶佳纬从酒吧追出来拉住他说。
他无语,只是跟着叶佳纬上了车。
车到海边停下,他下了车,选了个最靠近海的地方坐下。
叶佳纬也跟着坐在了他身边,还带给他一罐啤酒。
路西法,你看,天上的月亮好圆啊。

推书 20234-12-21 :三世问情(湮国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