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人不清[现代耽美]——BY:咸柠七

作者:咸柠七  录入:10-14

丘文殊问:“助我,回大宁,你在三苗,苦心经营,的一切,皆有可能,分崩离析,你心里痛快吗?”
引管事想都不想就说道:“我的命都是丘家给的,倘若为了这点身外之物便要背弃主家,我这辈子都难以开怀。”
丘文殊对这个答案毫不意外。
若他是引管事,他也会作出同样的决定。
丘家严厉的教养,将每个人都包裹在道德规范中,一旦行差踏错,首先发难的,是自己。
三年前他误以为宁琛是女子,为了负责,为了躲开自己对自己的责问,他对他关怀备至。
今天,宁琛决定了他的报恩方式,他只要乖乖跟着走,便能无事一身轻。
可听着车外的喧嚣声,一想到那一把把染满鲜血的横刀终究会朝向宁琛,丘文殊便痛苦异常。
身旁的引管事撩起帘子往外看了看,喜道:“少爷,城门快到了,很快,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
丘文殊看去,巍峨的城门大开。
丘文殊回头,掀开车帘往后看去,来时的路不断消失在眼前。
若按宁琛的方式走,此次一别,将是诀别。
这样报了恩,宁琛不在了,他这辈子能有展颜的一天吗?
丘文殊痛苦地闭上眼睛,此时此刻,他再难以忽视内心的渴求:“我不能走,我要回去救救宁琛。”
引管事惊讶地看着丘文殊。
很快,引管事听从丘文殊的吩咐,不仅立时安排好一切,还请求丘文殊即刻返回医馆,这能极大的保全丘文殊的性命。
可丘文殊解了马车的套索,不顾一切上了马,扬鞭就往客栈而去。
策马扬起的风吹得他衣摆尽数往后掠去,似是在劝阻他,可他没有停下。
此次如若失败,他就算躲在医馆里,也终将死去。
反正都是死,若和宁琛死在一起,他还有机会告诉宁琛。
他也不是世人心中所想的那种正人君子。
危难关头,他不想报恩,只想自私地顺从己心。
一路景色飞速掠过,转眼间,客栈已在眼前。
丘文殊带人冲进来时,客栈已陷入混战,刀剑相击声,惨叫声接连不断,举目皆狼藉。
丘文殊一边打一边往里走,搜寻宁琛的身影。
待走至北苑,他听到了齐王的声音。
“阿琛,丘文殊被掳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输了。”
丘文殊绕进北苑,看到宁琛和齐王举剑对峙,他暗自着急,想到自己不善武艺,贸然上前也是添乱,他悄悄摸走地上死去士兵的弓箭,藏到树后。
“自从你在金銮殿上,以齐地为诱,要本王扶丘文殊一把的时候,本王就知道你的软肋所在了。”
树后的丘文殊怔然,原来就连那次,也是宁琛帮了他。
见宁琛不为所动,齐王眸光一闪,惋惜道:“可惜你喜欢他喜欢得要命,他却不怎么喜欢你。”
两人刀剑相抵,宁琛背靠墙,右臂上的伤口淙淙流血,唇色渐白,已有劣势。
齐王嘴角浮现一抹冷笑,重力压去,剑锋眼看就要贴上宁琛的脖颈,他骤然浑身震了一下,宁琛趁此机会横刀反击,一刀了结了齐王。
鲜血四溅,齐王的尸首倒地,他后背上的箭矢掉落下来,箭头只沾了少许的血,可见射箭之人并无蛮力。
这样的手笔熟悉得很,宁琛微怔,下意识搜寻某个身影。
很快,他看到丘文殊站在树后,四目相对时,丘文殊说:“我…他给我的毒匕首…”
刚才他用衣摆擦拭毒匕首,再抹到箭尖上…没想到这样的法子也有一定作用…
说话间,丘文殊沾满鲜血的手微微抖着。
宁琛猛地冲了过去,抓起丘文殊的手,着急一抹,没瞧见丘文殊手上有伤疤,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耳畔犹响着击剑的肃杀声,他随即又生气地甩下丘文殊的手,喝问:“你回来干什么!愚蠢!”
宁琛的表情凶狠,丘文殊又亲眼目睹他杀了人,听到宁琛的喝问,他心底战战兢兢,宁琛粗暴地将他拖起来,他亦没出一声怨言,只是说:
“我带来,五百余人,与你们军服,一一致,皆着红衣。”
宁琛红着眼说:“把你的令牌交出来。”
丘文殊毫不犹豫地递出。
宁琛接过,道:“我会让他们把你接走。”
丘文殊一听就知道宁琛还不肯接受他的帮助,连忙说:“不用,我能自保。”
宁琛不回应,绝美的容颜上溅了不知谁人的血,显得异常冷漠无情,他左手拖着丘文殊一路往院子无人处走去,丘文殊被拽得跌跌撞撞。
丘文殊着急之下,伸出自己的双手,摊在宁琛面前,说话都不结巴了:“你昨天不是问过我吗?你瞧,这是我的答案。”
——你不肯杀我,到底是因为你心悦我,还是因为你的手不敢沾血。
——你瞧,这是我的答案。

宁琛骤然停下脚步,红着眼眶看着丘文殊。
丘文殊说:“我回来不、不是为了报恩,我想想你活着,你懂吗?”
宁琛偏头看向别处,眨去眼底的湿意,他环顾四周,举目皆是刺眼的血色,在这里呆着,生死不过一瞬,他将丘文殊重重拖到枯井旁,焦躁地喝令:“躲进去!”
丘文殊说:“我能自保,你你不必顾我。”
宁琛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喝道:“齐王的话你没听见吗!”
丘文殊连忙道:“我听见了,我知道,三年前——”
“我喜欢你喜欢得要命,别人要是拿刀架着你的脖子,逼我自戕,你说我会不会照做?!”
丘文殊怔怔地看着宁琛。
“进不进去!”
丘文殊默默爬进枯井,井外的宁琛匆匆寻来物什将他掩护。
宁琛似乎很着急很难受,做了很多掩护,教他如何保全自己时语气很冲很急,丘文殊一一记下,等宁琛要走了,他站在井中,仰头看着宁琛,认真地说:“只要你活着,你以前问问过我的的话,我认真去想,通通,通通都会给你答复的。”
宁琛垂眸掩去情绪,转身大步离去,很快消失在丘文殊的面前。
丘文殊独坐在井中,没等到引管事的人来接他,他隐隐有些安心。
这一日过得极为漫长,丘文殊坐在枯井中,从白天等到黑夜,又从黑夜直至日出。
最终,丘文殊等来了孟关,他急忙问道:“宁琛呢?”
孟关板着脸道:“大胆!不得直呼琛王名讳。”
若宁琛有事,孟关又怎会计较他的无礼。
这么一句话,丘文殊便已知晓宁琛无碍,他知礼地致歉。
出了枯井,丘文殊在引管事的接引下,回医馆。
路上,引管事低声同丘文殊述说昨日的战况,末了,又心惊胆战又敬佩地说道:“琛王这一赌,不仅替三苗换了个皇帝,还得来自己边境三十年的安宁。”
担惊受怕了一天,丘文殊略略点头,只觉宁琛能安全便已是最好。
不多时,医馆已到。
丘文殊回房梳洗,平复心情后,他匆忙给兄长修书一封。
不过一日,三苗的天便已变了。
宁琛的胜利也就意味着睿王的势力大增,大宁皇位之争风起云涌,这些皆要第一时间告知兄长。
丘文殊忙完后,又觉宁琛必定比他还要忙,他不敢打搅宁琛,满心想等宁琛空闲下来再谈论两人之间的事。
这一等,就等到了宁琛拿着和谈书,回到属地的这一天。
琛王府为庆贺这一事,筹备了晚宴。
许是丘文殊那晚也有过援助,琛王府给丘文殊送了帖子。
为了能早些见到宁琛,丘文殊很早就去了,可…
“丘公子,王爷暂时不见客。”孟关抱歉地说。
丘文殊听了,侧过头看向那北雕窗隐隐透出的人影,呐呐道:“没关系,等会儿,见,也一样。”
说是这么说,但丘文殊还杵着不走:“他的伤,如何了?”
孟关道:“已无大碍。”
丘文殊这才放心走了,孟关去给宁琛回话。
今日是大庆之日,宁琛戴九缝皮弁,着绛纱红袍,丰神俊朗,宛如神抵。
孟关进门时,他卷着本书坐在黄花梨醉翁椅上看,目光却不知偷偷摸摸落在何处,光影斜斜照下来,他左侧眉梢上的疤痕倒清晰可见,孟关再三回话,他才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嗯”。
孟关不由问:“王爷,您跟丘公子较什么劲儿?”
嵌珠皮弁下俊朗的脸沉着,修长的双指重重地拨著书页:“什么较劲?本王不想见他。”
孟关心里嘀咕,明明每天都等着丘文殊上门,现在人丘文殊真的来了,你又凶巴巴地不肯见。
“你站那儿想什么?”
“属下…属下是想问,睿王爷的家信,您准备什么时候回。”
宁琛面上闪过一丝阴霾,呐呐道:“皇兄皇嫂有意重提本王的婚事。”
孟关眼前一亮,如今已然是功成名就,是该重提婚事了。
“本王不想回信。”
孟关皱了皱眉,按理说,睿王为王爷选的妻族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王爷怎么…
想到些什么,孟关恼得整张脸都凶神恶煞起来,他勉强平复自己的心情,而后才问:“王爷莫非是顾及丘文殊?”孟关气得直呼丘文殊的名讳。
宁琛眼睫低垂,唇线不耐烦地抿直,脸上闪过一丝被说中的气恼。
孟关见了,心中的怒火更盛,一个大老粗就这么开口了:“这个丘文殊心里怎么没点数?男人修身齐家平天下,娶妻生子最是寻常,他哪来的脸面插手管王爷您的婚事?!
不让人成亲,不就等同于断人子嗣吗!犯了杀人罪,临刑前还得让人先留个后呢!丘文殊这厮!简直!不可理喻!”
宁琛脸色沉沉,然盛怒中的孟关毫不所觉,他痛斥道:“不过是断袖之癖罢了,难不成还枉想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明媒正娶的妻子都不敢这样想!丘家家教如此,还枉称什么帝师之家!”
酣畅淋漓的痛骂之后,孟关这才感觉到窒息般的气氛,他僵着脖子,看都不敢看宁琛的脸色。
王爷如今最是喜爱丘文殊,他竟还在他面前痛骂,简直不要命了…
孟关懊恼地闭上眼睛。
“给本王滚!”
.
直到宴会开始,孟关才战战兢兢在宁琛面前露面,坐在他下首不远的席位上。
殿中,舞女们跳着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舞蹈,这平日里他最喜欢的场面,他都无心欣赏,满脑子想着宁琛的事。
王爷性子拧,这一时半会儿的,要他放弃丘文殊,那不可能。可也不能不成亲啊…这该怎么办…
孟关的目光渐渐落在身旁的丘文殊上,他上前和宁琛搭话,但宁琛一个正眼也没甩给他。
之前孟关觉得宁琛别扭不像话,现在反而觉得好,就该这样晾着丘文殊!让他知道婚事不是他能左右的!
孟关总算有一点解气,饮了一杯酒。
舞女跳完舞,纷纷落到各个席位上,侍奉左右。
负责伺候宁琛的两名舞女总往宁琛身上栽,酥胸贴着宁琛的胳膊,一直含情脉脉地倒酒,宁琛半点也没有推开她们。
孟关乐见其成,丘文殊则谢绝身旁舞女的伺候,恹恹地啜着酒。
那日宁琛并没有明言要与他和好,连日来也未曾找过他,今日这般作为,大概是不想再搭理他了。
丘文殊眼尾眉梢尽是失意,一杯接一杯地饮酒。
“丘公子。”
丘文殊抬眼,平日里无波无澜的眼眸里泛着湿气,语调一贯冷冷的:“何事?”
孟关示意丘文殊看向斜前方,丘文殊瞥了一眼,宁琛左右皆有美女环绕,他立时垂下眸来,给自己倒了杯酒,平静地问:“到底何事?”
孟关小心翼翼地离间:“王爷不顾您的心情,公然这样,您不吃味啊?”
“吃味?”
“就生气,愤怒。”
“为何?”
“…”孟关懵了,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索性说得更直白一些,他指着那两名舞女,说道,“依王爷的性子,今晚定要她们侍寝,兴许明日还会纳了她们。”
说着说着,孟关长吁短叹:“王爷是多情了一些…”
丘文殊冷冷问:“这与与我何干?”
“啊?您不是…”
“男人逢逢场作戏,三妻,四妾,有,有何问题?”丘文殊一杯接一杯地倒酒,语调虽冷,但很平静,像在诉说一件极其正常不过的事,让人听不出他有丝毫的情绪波动。“而且这,后院之事,该生气,该愤怒,该管的,是是琛王妃。”
孟关听得一愣一愣的。
殿上的宁琛捏碎了一个酒杯,吓得舞女纷纷下跪,他面无表情地起身离去。
反应过来的孟关欣喜若狂。
这丘文殊压根就没想拦着王爷不成亲啊。
这事得赶紧跟王爷说清楚!
孟关抬眼看去,堪堪瞥见宁琛离去的一截朱色衣摆,他忙不迭跟上去,跟到了宁琛的书房。
“王爷,您是不是误会丘公子了?”
孟关殷勤地跟在宁琛身后,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拥有一个大度的情人来得兴奋了。
宁琛双手大开,撑在案桌上,手指摁得发白。
“他说男人逢场作戏,三妻四妾很是正常,我想您以后就是纳一院子的美人,他都没意——”
宁琛手一扫,朱色宽袍拂落桌上的物品,砸地上哗啦啦一顿响,其中荷叶式洗便在孟关脚边开了“花”。
孟关兴奋的劲儿还梗在喉咙里,此时此刻直接懵了,任他一个大老粗怎么想,也想不通自家王爷在气什么,他呐呐问:“王爷,您不该高兴吗?”
“他说的全是他自己!”
“没有啊…他说的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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