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胖!”小屁又跑回来,拉住赵容爽的衣角,撒娇似的:“——要不你今天去我家吧!我给你看我哥哥小时候的照片!”
周泽文听到若文邀请赵容爽回家,扶额道:“小屁,你不要每次看到帅哥哥就往家里拐啊……”
听起来,小不点还没少干过这样的事?
“你喜欢的我才会拐到家里去,你不喜欢的我也不喜欢!”
小屁表示自己是帮周泽文“拐卖帅哥”,骄傲得很,往前跑几步,就看到他爸爸站在校门口等他们,于是兴冲冲地跑了过去。
周泽文的父亲是个长相十分和善的中年男子,一看就让人觉得十分亲切。在小屁兴致勃勃的介绍下,赵容爽也算是见过他们家的家长了。
小屁依旧不依不挠地邀请赵容爽去家里做客,但赵容爽哪里肯?随便聊了几句,就要离开。临走时,小屁还对着他大喊:“大哥哥,以后跟我哥哥到家里来玩呀!”
周泽文捏了一把她的手,小不点就一路打打闹闹地进了他们家的宝马车。
呵!这豪车名表的,六百八果然有钱!
作者有话要说: 有钱人实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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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画已脏
在周泽文到班里报到的之后几天,班里又过来一个学生,叫洛书景,这位同学名字听着文雅,但性格却实在不敢让人恭维——不过事实上恭维他的人倒也不少,这得益于他父亲警察局局长的身份。除此之外,赵容爽还听说他和周泽文有点瓜葛——好像是初中的同学?不过看周泽文的反应,他们的关系似乎不怎么样。
洛书景号称是“Y市小霸王”,走到哪里都气焰嚣张,唯独到了周泽文这里,就是谄媚讨好——不过,这谄媚讨好法实在奇特,看上去不像讨好,倒像是……强人所难。
某日某课间,洛书景拿着一瓶冰饮放到周泽文课桌上。
“给你喝!”
“拿走,不用。”
“我给你喝你就喝!”洛书景气呼呼地走了。
周泽文自然没喝洛书景的饮料,直接把它丢进了座位前边的垃圾桶里。
某日某晚自习课后,洛书景带着一袋零食粗鲁地塞到周泽文的书包里。
“晚上写作业的时候当夜宵!”
“不需要,拿走。”周泽文一如既往冷冰冰的。
“本少爷让你吃你就吃!”洛书景气呼呼地走了。
周泽文正要把那袋零食丢进垃圾桶,一群人过来把它分食了干净。
某日周末,洛书景兴冲冲地过来拉周泽文,“跟我走!城东新开了一家水上乐园,我带你去冲凉!”
“不必。”周泽文甩开他的手。
“大可不必!”赵容爽原本就在旁边看着,这时候拉起周泽文往教室外走了。
这傻逼真烦!
不知道骚扰儿童犯不犯法?要是犯法,真得把那家伙抓进监狱里不可!
赵容爽心疼他这个不断被骚扰的同桌,心想真要做点什么哄他开心才好。
还好之前还欠着他一副画,这几天得赶紧想点灵感出来,画一幅送给他!说不定小可爱就开心了呢?
他想着怎么画一幅画逗周泽文开心,上课走神更厉害了。走神的结果就是走着走着就梦游四海八荒去了。赵容爽一手支着下巴,一下没撑稳,差点摔倒。他一下子从瞌睡里清醒过来,看看身边的周泽文——唔!现在都不叫我醒来了……
赵容爽这么想着,老王突然进来打断英语老师讲课,后边还跟着一个新同学。那人一米八的个子,身材魁梧,戴了副眼镜,神情严肃得很,走起路来趾高气昂的,神清看起来有些傲慢——像极了第二个洛书景!
赵容爽察觉出一丝危机感,台上人的自我介绍都没听进去。
“他刚刚说他叫什么来着?”
赵容爽低声询问周泽文。
周泽文正要回答他的问题,那位新来的同学就已经走到了赵容爽座位边上。
赵容爽以一副警惕的眼光看他,正鄙夷他那副傲慢冷漠的模样,却听“砰”地一声——正是那人经过时,不小心把赵容爽放在桌边上的玻璃杯碰倒了……
然后……碎了……
啊啊啊!本就贫寒的家庭再一次雪上加霜……
原来刚刚的危机感竟是来源于此吗?
赵容爽偷偷地摸一摸自己的小钱包,心里又气又恼,但尽管如此,作为一个大家眼里有气度又有涵养的人,他只是面部表情僵硬了一会儿,并没有责怪他。
赵容爽都想好了,要面含微笑地看他,要体现自己的君子之风 ,要……
他这边还没想完,那边就传来一阵嘤嘤的哭声。
???
喂!你是个大老爷们儿啊!你摔碎了我的杯子,我都没说你什么,你怎么就哭啦?!
赵容爽忍不住腹诽,却也是万般无奈,只得好生安慰他,让他找个空位落座。
毕竟,总不能让别人觉得是自己欺负了新同学吧?
那新来的同学就坐在周泽文的后座。后来,赵容爽从周泽文口中得知,那新来的同学叫郑越凡。
赵容爽对郑越凡,本来是不屑,后来是好奇。若非得说个什么原因,呵呵……那就只因郑越凡那“表里不一”的性格吧!
看似拽,实则矬。
课间,赵容爽本想跟郑越凡搭话,却见他那一副比周泽文还认真的模样,一支笔,刷刷刷地在作业本上写呀写的,比打仗还要紧张投入。赵容爽撇撇嘴,转过去,又想着怎么哄着周泽文和他说两句话了。
这时,教室门口的走廊上传来一群女孩子的哄笑声,赵容爽瞥一眼教室的一前一后的两扇门,恰好那群女生从前面一扇门走进教室。
“垃圾!你太可爱了!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呀?”
其中一个女生一边揉着另一个女生肉嘟嘟的脸,一边这样发自肺腑地感慨。
赵容爽面部表情稍稍抽搐,他缓缓扭头看周泽文,难以置信地吐出两个字,“垃圾?可爱?”
“林,安,琪。”周泽文把这三个字一字一顿地读出来。
赵容爽快读了“林安琪”三个字一分多钟,总算成功地把“林安琪”读成了“垃圾”。
“垃圾!泽文!真的是垃圾!”
周泽文迷惑地看他一眼——你莫不是个傻子?
赵容爽着实尴尬,咳嗽两声,重操旧业睡大觉去了。
上午的课程算不上枯燥,两节英语课,两节数学课,中间插了一节练习课——英语老师一如既往在课堂上高调秀恩爱,向同学们灌输一些婚后幸福生活的妙招;数学老师一如既往地喜欢各种解题炫技,顺便插两句由数学公式体现出来的人生哲理;练习课老王坐班,一双鹰一样锐利的眼睛四下打量,所有人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下。
中午三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赵容爽去了自己惯常去的便利店,买了一个和那个已经碎了的一模一样的杯子。当初他买那个杯子的时候挑了一个中午,现在那个杯子碎了,他也懒得再花一个中午的时间和心思去挑另一个,索性就又买了个一模一样的。但赵容爽下午去上课时,看到他座位上赫然立着的杯子,再看看那一位坐在他后座笑容含蓄的少年,实在有些无奈。
他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把两个杯子摆在一起,说:“你还真买了个一模一样的……”
郑越凡见此情此景,着实有些尴尬了,一米八的大个头,缩在座位上抓耳挠腮的,赵容爽当时就没憋住,笑出声来了, “买了就买了呗!赔都赔给我了,还想要回去不成!”
恰好周泽文也到班上来了,赵容爽拿起他中午买的那个杯子,又从口袋里抓出一把棒棒糖,从中拿了两个出来一个丢给郑越凡,一个放在周泽文的课桌上,剩下的连同杯子一起递给周泽文,笑着说:“给你们家小屁的!”
说着剥了一颗糖送到嘴里,突然又瞪圆了眼,把棒棒糖从嘴里抽出来,对着他俩说:“看我干嘛!糖不甜吗!”
郑越凡笑笑,也剥了糖放进嘴里。但赵容爽看周泽文迟迟不动,就自作主张地把他课桌上的糖抢过来,剥开糖纸,抵在他的唇边了——这下,他是不吃也得吃了。
“跟着哥哥有糖吃!”赵容爽扬着下巴,话里话外全是得意。
听说周泽文很高冷?
切!这种小道流言能信吗?赵容爽表示很不屑——就算他人是块冰,我也能把他给捂化喽!
赵容爽偷偷瞄周泽文,看到他把那颗糖放进嘴里才放下心来——洛书景给的什么他都不吃,偏偏吃我给的糖,这说明了什么?
这边三个人方坐定,周泽文和郑越凡都已经拿出书来看了,赵容爽偷偷地从书包里拿出一卷纸——那是他这几天苦心经营画出来的画,现在被他卷得整整齐齐的,还用一条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红绸带绑了个骚里骚气的蝴蝶结。还不用展开看画的内容,光看这包装,就足够赏心悦目了。
“泽文……”
赵容爽小声叫他,想把画给他看。那边教室门口又进来一位身形修长的男同学——正是洛书景。
“哟!泽文!今天来得好早啊!”
洛书景身高腿长的,没两步就走到的周泽文课桌前。周泽文“嗯”了一声,本就清冷的神情,极容易让人误以为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不过,洛书景好像已经对此习以为常了,看到周泽文桌子上的糖果,也不见外,剥了一颗就往嘴里放。
赵容爽早就看他不爽,明明周泽文不喜欢和他交往,这家伙还偏赶着往上凑!
还有拿颗糖!明明就是我给我们家小可爱吃的!你凭什么说吃就吃了?!
太气人了!
周泽文大概是注意到了赵容爽的怒气,怕他当众和洛书景撕破脸皮,就抬头冲洛书景笑了笑,说:“今天天气还挺凉爽的,没有犯午困,你也来得挺早啊!”
周泽文这样一说,赵容爽顿时气消了大半。因为平日里周泽文都是这个点到教室的,洛书景则永远是踩着点到,他听出来的周泽文话里的讽刺意味,心想没想到周泽文这小呆瓜也是个能说会道的。
不过,洛书景就没有这么高的觉悟了,还在为自己白吃了周泽文的一颗糖而洋洋自得。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似的,冷哼一声,拿起赵容爽刚刚送给周泽文的杯子,凑到周泽文面前,说:“你还特意去买了一个和赵容爽一样的情侣杯?唉!我们从幼儿园做同学起,也不见关系有这么好啊!”他这语调说不出来的阴阳怪气。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赵容爽故意把语调拉得老长,学着洛书景一样的阴阳怪气的语调,把杯子从他手里抢来,说:“这杯子是我送的,你要动,得先经过我的同意。这么基本的礼貌,你老爹没教过你吗?”
洛书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别人这样无礼地对待,立即就翻了个白眼,他眼睛大得很,瞪起来真就有铜铃那么大,看着怪吓人的。他就用这一双铜铃似的眼睛瞪着赵容爽,骂道:“我还稀罕你一个破烂玩意儿了?!泽文要多少我给他买多少!”
赵容爽长眉一挑,质疑道:“关键是我家泽文会要吗?”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洛书景气得一掌拍在赵容爽课桌子,教室里一下子鸦雀无声,都被惊得往他们这边看。洛书景与生俱来有种阎王的威压气势,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一声,就看着他们下一步的动作,要是真动起手来,就赶紧拉开他们。
“你走吧。”周泽文对洛书景下了逐客令。
洛书景气急了,他双手撑在周泽文课桌上,恶狠狠地问:“我送你杯子你要不要!”
“不要。”周泽文冰冷地拒绝。
骄傲如洛书景,他连番遭受拒绝,心里早就火冒三丈,他瞟一眼周泽文边上洋洋自得的赵容爽,抄起郑越凡桌面上晾着一杯白开水,就往赵容爽脸上泼。
他动作迅猛,郑越凡和周泽文以及其他人都没有料到,更来不及阻拦。
赵容爽的脸湿了,刘海上沾了水,滴滴答答,脸上的水顺颊而下,外套里头的衬衫也湿了大半。他隐忍着,直到看到露出桌肚一脚的画作也被水打湿了,忍无可忍,噌的一下站起身来,一手攥紧了那卷画,一手猛地把洛书景推开。
他狠狠道:“滚开!”
在众人都以为两个人要打起来的时候,洛书景识趣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赵容爽也没有纠缠着不放,只是一脸阴鸷地走到教室的垃圾桶旁边,把那幅画丢了进去。
脏了的东西,还怎么拿去取悦人?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好少呀,我是什么冷评体质?(? ? ?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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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后悔
洛书景围着周泽文打转打了半个月也不见周泽文理他一句话,就把气撒到了跟周泽文亲近的几个人身上。不是今天带着一群富家子弟嘲笑赵容爽被他泼了一杯水,就是明天议论郑越凡说人家“书呆子”。
原本,他们也只是在背后说说,但后来觉得背后说人坏话有些不不过瘾,就当真面说了。
“哎!赵容爽,你家什么背景啊?瞧你一天天穷酸的,还吃食堂呢?你这鞋什么杂牌子啊?有你这穷酸儿子,想必你老爹也就是个工地搬砖的吧?或者在茅坑挑粪?”
放学时,一群人把他堵在走廊上笑话。那群人笑得开心,赵容爽却是不知道笑点在哪里。
“一群神经病围着圈傻笑什么呢?要不要我打电话送你们去精神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