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向笛撑在柔软的床垫上,裤子褪下来了,露出微隆的腹部,平日里穿着衣服并不明显。
耦合剂黏滑冰凉,并不舒服,江向笛微皱着眉,做完检查后便撑着手臂把东西擦掉。
黄医生招呼靳北过来:“来,孩子的另外一位爸爸看看。”
靳北看屏幕上的图像。
一个小婴儿的样子。
“小朋友很健康。”黄医生说,“江先生应该会有感觉,不过可以不用担心,保持心情愉快最重要。当然了,现在已经十七周了,完全可以进行适量的性生活了。”
穿好衣服坐在床上的江向笛一愣,抬头望向靳北,却发现对方也看着自己,以往沉着冰块似的的眼睛此刻无比明亮。
黄医生一顿,有些不太放心:“只不过不要太剧烈。还有啊,江先生如果觉得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不能忍着。”
江向笛看着医生诚恳的眼神,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
忽然觉得这个不舒服可能不太能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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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周末,产检结束后,江向笛回去做饭,靳北便跟着他回来了,理直气壮地蹭饭吃。
江向笛的早饭一般都会都做,因为他最近的食量增加了不少,剩下的拿出来热一热,依然是香喷喷的。
靳北吃了便去沙发上躺了片刻,江向笛也没去画室画画,而是回沙发上看着他好片刻。
靳北身高腿长,他租房子的沙发显得有些过于小而挤了。
实际上靳北在公司里的休息间都比这要宽敞舒适。但他好像不介意,只是因为这里有更重要的人而已。
直到靳北睡醒了,江向笛在做午饭。
一边养胃,还要营养。
他大概是在煲汤,香味缓慢而源源不断地飘了出来,勾起人的味蕾。但碍不住人更好看,藕白色手臂一截裸露在外,手腕纤细的仿佛一折就断,围裙勾着腰,从后腰往下的弧度微.翘。
靳北斜靠着厨,觉得越看越让人心痒,爱情似乎总是带着同等的域.望,有着食髓知味的欲罢不能。
不能急。
靳北:“我爸五十五岁寿宴,想邀请你,可以吗?”
靳伟城不喜热闹,但五十五岁是个重要的日子,办了不只单纯是为了热闹和祝福,也算是圈子内走动交流,从而彰显自己风范的一种形式。
江向笛比靳伟城还不喜欢热闹,他头也没回:“不来。”
“……”
靳北劝人的理由拐了个弯,不好说自己想让他去,而是说:“老靳总想看看你。”
江向笛还是对这些老人家非常偏袒,愿意满足他们的想法,便改口:“就去见一面。”
靳北勾了勾唇,他就知道江向笛总是会心软的:“好。”
-
靳氏集团。
“你知道我们公司又来了个时尚界的大咖吗?”
“段巢?是那个摄影师吗?他不是一直在国外,怎么来我们这里了呢?”
公司内来了什么人其实并不大能惊动总裁办公室,毕竟靳总日理万机,只不过新入职人员的名单和资料还是需要从靳北的桌上过一遍。
靳北确实也只扫了一眼,名字都没看清,却看到了简历上的b大,他对b大这个称呼敏锐无比,顿了顿,把资料拿起来细看。
片刻后,靳北邀请段巢进办公室。
段巢刚刚熟悉了工作氛围,就见邓芸亲自来找他,周围的人都露出歆羨又祝他好运的表情,段巢无奈地笑了笑:“没事。”
他五官端正英俊,笑起来使得面容阳光了许多,穿着时尚,动作优雅。
邓芸也是跟靳北见过大风大浪了,见到帅哥内心依然有些惊叹。
段巢问她:“邓助理,靳总找我,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吧?”
邓芸官腔:“总裁只是派我来请你上去,不过你不用担心。”
靳氏集团总裁的风格是什么样的,底下员工都清楚,雷霆手段,铁血无情,段巢倒也不怕。段家家境殷实,也算半个豪门,只不过段家的常住地都不在S城,包括大学毕业后直接出国的段巢,所以对这边了解不多。
邓芸提醒了一句:“靳总是看到了你的大学学校,才让我过来叫你。”
段巢挑眉,更加好奇了,直到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看到端着咖啡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高大俊美,眉目深邃,但眸色过于冷淡。
段巢愣住。
男人说:“段巢?段家的二少爷?先坐吧。”
段巢步伐有些不自然,眼神惊讶,看的男人皱了皱眉,就听到段巢问他:“你跟蒲望之、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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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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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段巢的声音不小, 语气生硬,靳北眉头轻微皱了皱,觉得对方说的那个名字非常熟悉。
段巢也意识到自己惊诧地几乎有些失态了, 他忙回过神,余光扫了眼, 发现总裁办公室里只有靳北一个人, 那这气度不凡的男人应该就是公司总裁了。
他顿时心中微凉:“抱歉, 我只是太惊讶了,您跟我的一位大学同学长得很像。”
靳北明白了:“我确实有一位双胞胎兄弟, 只不过未曾一起生活过。”
靳北没怪他, 段巢心中微松, 又看了看靳北的样子,疑惑更甚:“那真是太巧了。”
大概是段巢的目光太过怪异, 让靳北产生了不舒服的感觉, 他又想起方才听到对方脱口而出的那个名字,问:“你说的那人的母亲是不是叫蒲婷婷?”
段巢道:“是!”
靳北毫不意外,圈子说小不小,也说大不大,他道:“那应该是了。”
老靳总和蒲婷婷在两个孩子出生不久后就离婚了, 那时候双胞胎两人还没有什么记忆,便一家一个,蒲婷婷又走得格外干脆, 蒲家低调,彼此从不来往。
故而靳北一下子听到蒲望之这个名字,还有些陌生。
段巢这才知道,他的英年早逝的好朋友蒲望之是靳家家主靳伟城的亲儿子,不过想起对方, 段巢又难免感慨可惜起来。
段巢眼中带了点悲哀:“我跟蒲望之是大学同学,可惜那时候他生了一场重病去世了。”
靳北顿了顿:“节哀。”
旧事重提的意义不大,靳北也只当这是个巧合,很快段巢就跟他聊起了工作上的事情。
段巢的专业能力很强,尤其是眼光毒辣,不同于外表优雅时尚的形象,他反应迅速,并且非常精炼果断,而且作为摄影师,对时尚圈了解比较多。
谈了会儿,两人便一起去见靳北原先就约好的时尚圈内的一位人物。
靳北并不介意收容更多厉害的人到自己麾下。
有了段巢的帮忙,谈判非常顺利,结束后便一起去吃饭。
靳北话不多,在宴会的时候还好,如果一起吃,就会稍显寡言冷淡,让旁人很不舒服。
但段巢见过各种类型的人,倒也没介意,只是感慨两个长相一样的人,性格却是截然相反,一个明媚阳光,一个自持冷峻。
段巢一抬头,看见靳北把汤面里的香菜都挑了出来,问:“靳总不喜欢吃香菜吗?”
靳北嗯了一声,大约是受不了了,直接把碗给推开了。
段巢摸了摸鼻头:“蒲望之喜欢吃香菜,你们还真是很不一样。”
靳北并不在意这个,他皱了皱眉,对他人总是提及与自己相像的人感觉很不好。
一顿饭吃的沉默,两人离开,经过一家首饰店,靳北忽然顿住脚步。
是一家首饰店。
这家首饰店的门面非常宽敞,灯光一打,无论是银白色项链、,显得非常耀眼而漂亮,让靳北想起来方才谈合作的时候,他偶然见到的一些时尚饰品。
精美而珍贵。
靳北突然觉得,如果江向笛戴上这些,一定会更好看。
然后段巢就看着方才面容冷淡的靳北径直走了进去,连助理邓芸也愣住:“靳总?”
靳北:“买点东西,我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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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江向笛一直在忙童老他们团队的学术研究报告总结,不过他不是核心团员,没有那么的忙。
这一日,几个人的讨论结束,童老把他留了下来,问了几句,说:“我最近有几个国外深造的名额,正好是推荐美术学生,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江向笛一愣,国外深造,毫无疑问是个非常好的机会,更能让他在这个领域走的更稳更长远。
童老看他犹豫,又想起江向笛的家庭背景,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学费的问题,我会向你母校B大申请专项补贴的。至于出国,也会有同伴,并不是孤独一人。”
江向笛摇了摇头,“这些我都不担心。但是我近期确实不好出国。”
他还怀孕呢,即便有同伴,国外陌生,他无法一时适应。
童老见他拒绝,便也没有强求。
江向笛从大门口出来,毫不意外地看到了靳家的车、和旁边的靳北。
靳北不说话的时候,还是非常帅气高大的,引得身旁的小姑娘们纷纷回头,甚至有好几个站在旁边一脸忐忑地看着他,大概想上前要联系方式而不敢。
江向笛挑了挑眉。
靳北看到他的身影,目光一亮,还没等江向笛走过来,便上前牵住对方的手,握着手心捏了捏:“怎么手这么冷?”
两人贴的极近,因为靳北垂眸和牵手的动作而显得极亲密,周围的人一看,顿时明白过来了。
江向笛任由他牵着:“你这么早就下班了?”
两个人进了车,江向笛因为舒适的软垫而放松了许多。
靳北拿了个礼盒出来,让江向笛打开,里头柔软的布料上,是一个非常漂亮的戒指,点缀着星空的设计,让它变得优雅而夺目。
江向笛一愣,他记得结婚的时候靳北有给过他婚戒,让助理给他送来的,只不过江向笛一般不带,结婚都只是流程而已。之后三年里,靳北也没送过什么东西,更别说这种挑选首饰的事儿了。
江向笛有些惊讶,问:“送我的?”
靳北怕他不收,便说:“答谢上次我胃疼你帮我给医生打电话。”
有理有据,靳北又道:“不许拒绝,不然我会生气。”
颇有点强买强卖的味道,并且非常霸道,江向笛被他捏住手腕抬起来,然后靳北把戒指给他佩戴在了中指上。
江向笛的手指修长又白皙,戴上后刚刚好,手指根被圈了起来,让人想要亲吻。
靳北的意味相当不单纯,江向笛问:“但是为什么要亲自给我戴?这个是什么意思。”
靳北忽然低头亲吻了一下他的手指,带来羽毛般的柔软触感,江向笛睁大眼睛,听到他说:“是心有所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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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送东西外,靳北近日来都会不经意出现在江向笛生活里,最不济也是一起上下班吃个饭,而江向笛是越来越习惯身边有了靳北的存在。
寿宴前一天,江向笛收到一封匿名信。靳北的人严格防护他的安全,无论是杂志社还是住户,能突破靳北安排的眼线显然非常不一般。
匿名信是江向笛在杂志社里的办公桌上看到的,单纯一张纸,很简洁的一串地址信息,备注是:姚锦所在地。
姚锦因为做过的那些事,靳北早给朱家施压,明面上平静无波,实际上姚锦已经被控制起来,按照司昌的请求,被靳北送去‘好好教育’了。
但是教育的地点很特殊,在他和江向笛曾一起生活过的福利院里。
第二天清晨。
江向笛准备了点东西,过来探望老院长。
老院长已经不大记得江向笛了,问:“你是来看那位姚先生的吗?他这几日精神状态还不错。”
那日靳北狠心离开后,姚锦就在那科技公司的走廊上,大笑不止,仿佛听到什么非常让人开心的事。在那之后,精神状态就有点不好了。
江向笛皱眉:“可以去看一眼吗?”
照例早起给小孩子们读故事的姚锦洗漱好后便坐在了房间里,等小孩子们过来,房子用玻璃各处封闭起来,外表也看不出什么,姚锦也没注意到站在窗口望进来的江向笛。
没什么异常,江向笛猜不透那封匿名信的含义,他问:“可以进去看看吗?”
老院长同意了,姚锦看到他来了,有些吃惊:“江向笛,好久不见了。”
江向笛:“姚锦,你有没有见过什么奇怪的人?”
姚锦道:“我每天都会见到很多人。”
他的语气平静极了,江向笛问不出什么,转过身,注意到门口又来了一个面容苍老的妇人,带着一个小男孩。
那个妇人哀求说:“老院长,麻烦让我进去看看我的儿子吧,这是他的孩子,也想看一眼他的爸爸。”
小男孩瘦瘦的,眉目清秀,与姚锦颇有几分相似。
妇人又说:“小安不会说话,他真的很想见见自己的爸爸。”
江向笛回头问:“这是你的孩子?”
姚锦笑了:“我拿培育仓养出来的,所以他不会说话。他是我和靳北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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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北在拍卖会上拿下的保险箱很快就送到了湾上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