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灼也被吻得情动了,双手情不自禁的环绕上白楚的脖子,他将两人身体贴得更紧,哪怕自己要微微仰着头被迫承受的姿势也没关系。
白楚要率先结束这个吻,才抬起头片刻,又被方少灼给拉了下去。
但他们没有再继续纠缠多久,因为方少灼已经吻得没了力气,若不是被白楚抱着,就要直接躺下去。
“是不是头晕得更厉害了?”白楚柔柔拍着他的后脑勺道。
“……嗯。”方少灼脸埋在白楚的肩上,闷闷回答。
白楚暗笑,然后轻轻将人放倒在床,塞进被窝。
可是方少灼的手还攀着他不愿撤离,也不肯抬起头来,却有一道细如蚊吟的声音,从那刚被吻得诱人的唇瓣中传出来:“……我想要你……”
他们有一个多月,没有这样肌肤相触了,这种感觉,难以形容的有瘾。不管是气息还是体温,都让他贪恋得无以复加,只想要更亲密、更热烈一些。
白楚闻言动作一停,他拍了拍说完这句后羞得把头埋更低的人的发顶,说:“你生病了。”
方少灼静了一会儿,才又传来声音:“生病……也没关系。”
没想到会听到这么可爱的话,白楚揉乱了他的一头软毛,就这么抱着他,也躺上床,享受这一刻白日的宁静。
白楚拿下他还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将其放在方少灼的腹部,就着这姿势从背后环抱着他,白楚温柔着声音道:“再睡会儿吧。”
方少灼觉得自己也是奇怪。面对白楚时,因为害怕他看见自己求爱的表情,而死活不肯抬头看他;现在背对他了,却又拼命想回头去确认他注视自己的眼神。
“白楚。”方少灼叫他。
“什么?”
“是你出现得太晚了。”
白楚感觉自己在逗一只粘人的小奶猫似的,笑声从齿间泄了出来:“怪我咯?”
“当然。”虽然只能看见方少灼的后脑勺,不过白楚也能想象到,这人多么理直气壮的样子。
“如果最开始就遇见你,我就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纯情的男人!”
白楚被这话逗得笑声阵阵,方少灼能感受到自己背后靠着的胸膛传来的震动,有如音响的效果。
白楚放开抱着他的手,微微撑起身体,看着他道:“已经很纯情了。”
方少灼把右手摊开举到脑袋边上,很乖地说:“我发誓,遇见你之后我没碰过任何人。”
白楚依然低低的笑,反问道:“那季泽呢?”他倒不是生气或嫉妒,只是指出方少灼言语中逻辑上的错误。
毕竟那是季泽自己说过,和方少灼有过一夜的。就在这辈子白楚第一次见到方少灼的那天夜晚。
可是听到这个名字,方少灼几乎是激动地立刻坐起来:“关他屁事啊!”
第55章
他这一坐起来, 两人额头直接“嗙”的一声来了个亲密接触。
方少灼的头要更晕了。
后来,白楚才听方少灼说起, 那一晚具体是个什么情形。
ktv的那天夜里,白楚在何宇带着季泽向方少灼攀谈时,就悄悄溜走了。
那时候他们对彼此都还不够了解。他给他惊鸿一瞥, 他以为他正值风流。
方少灼当晚的确留下了季泽。
可是就当季泽以为自己能够时来运转捷足先登的时候, 方少灼却迟迟不碰他。
只见方少灼已经洗好澡穿着睡衣在酒店房间摸着下巴来回踱步,他保持这样的行为进行了半个多小时, 季泽就坐在床上看着他。
“方少……?”季泽尝试性地叫他。
闻声方少灼便回过头, 然后几步慢慢走过来。就在季泽以为方少灼终于要上床的时候,却听到他说:“你真的不认识那个男人?”
“啊?”季泽懵了, “哪、哪个男人?”
“我知道你认识他,”方少灼自认眼睛还是毒的, 他不喜欢在自己眼皮底下耍花样的人, “就是何宇带你见我之前,坐在我对面的男人。”
“他……”
季泽心虚闪躲的模样被方少灼尽收眼底,他不由拿出了点上位者的威严出来, 眼一冷:“说!”
季泽老实了, 咬着牙乖乖说道:“他叫白楚, 我认识他有五六年了……”
于是, 那一晚,方少灼就着白楚这个人物, 抓着季泽讨论了一夜。
“哈哈哈哈……”
听完这个‘故事’, 白楚掩着额头大笑, 笑得眼泪水几乎都要出来。
方少灼躺在床上把被子盖过头,背对着不想理他。
“好了好了……”白楚摸摸被子里的头,“不笑你了。”
方少灼露出半个头出来瞪他:“本来就没什么好笑的!”
“是、是。”白楚迭声应道。
他将方少灼捞了出来,吻了吻额头,说:“快点好起来。你本来皮肤就白,现在更白了。”
白楚一直记得第一次见面时,方少灼给他递烟的手。
当时他就想,这小子没晒过太阳吗?皮肤白得跟女人一样。
闻言方少灼不满想反驳,白楚二话不说又捋起他的袖子直到轻易露出整条手臂,捏着他握住一圈仍有余的小臂,感叹道:“也太瘦了。”
白楚认真地皱眉问道:“这二十多年你是不是一直受欺负没吃饱过饭?”
方少灼都要被他气笑了,却勾住白楚的脖子,用他已经有些嘶哑的嗓音说:“那你来喂饱我啊?”
宛如一个小勾子,勾得白楚心猿意马,不停在心中默念大悲咒。
方少灼再接再厉,已经伸出一条腿缠着白楚的腰,上身也挨紧了他,在他耳边轻柔吹气:“听说,和高温的身体做起爱来,那种滋味,圣人也受不住……”
白楚猛的将人按在床上,不准他再乱动。
方少灼看得出白楚的眼眸里已经激流暗涌,可是偏又在苦苦压抑着。
他在性事上一直很放得开,于是决定使出最后一招。
方少灼凤眸微挑,笑得魅惑,悠悠叹道:“小弟弟,来,不用放过哥哥我。”
最后,白楚用实际行动,让方少灼用他哑掉的嗓子,叫了一天的——“楚哥哥”。
……*
五一劳动节的时候,白深 0劳动量的一直乖乖老实呆在他弟家里,哪儿都没去。
白楚问他为什么,白深说:“你傻啊?黄金周的时候出去?我可从不怀疑我国世界第一人口大国的雄厚实力!”说着他拍着胸脯学了一句东北话,“杠杠儿的。”
白楚嗤笑,好似随口问道:“怀尘最近没来找你?”
白深玩贪食蛇的手停了一下,game over了。
他把蹦出了重新开始菜单的ipad扔到一边,开始找家里的零食吃。
“哥,问你话呢。”白楚扔给他一包薯片。
白深接到薯片对着白楚一脸痛心疾首:“身为一个偶像明星,竟然窝藏这种垃圾食品,其心可诛!”
白楚气得踹了他一脚,取笑道:“你个胆小鬼,说还是不说?”
白深翻了个白眼,瘫坐到一边沙发上,拆了薯片懒懒散散道:“没,有一两个月没来找过我了吧。”过年那段时间怀尘给他打来的电话他一个都没接,之后,就再没有消息了。
“失落还是轻松?”白楚问。
白深不满地坐了起来:“你对你哥是不是也太节约用词了点儿?”
白楚斜着看了他一眼,用鼻子哼笑一声。
“你小子怎么回事?谈了恋爱就变得欠揍了?”白深倒是知道他弟和方总裁的事,他相信白楚,也相信白楚的眼光,从不多说什么。于是也就奇怪,为什么白楚会这么好奇自己与怀尘的事?
第二天,白楚接到了一个电话,随后,他告诉了白深,
“哥,怀尘出事了。”
第56章
当白深再次见到怀尘的时候, 是在病房里。托白楚的福,才能躲开那些记者的视线溜进来。
眼前靠坐在病床上的怀尘比白深记忆中的模样瘦了太多,空荡荡的病号服就像挂在他身上似的。
迎着他看见自己到来又惊又喜的目光, 白深也觉得有些不自在,直接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在那天白楚接到电话告诉他的时候, 就已经有狗仔比他的速度更快了。
连续几天的热搜话题榜上都是“著名作词人怀尘疑因心理治疗过度入院”“怀尘心理障碍”等等字样。
具体内容更是详细报道了当天夜里,怀尘从一家心理医疗中心被救护车送至医院就医的全过程。
只是怀尘具体是因为什么病症住的院,却是没有丝毫透露。
“你有什么心理疾病吗?”白深踱着步走到了窗边, 四下打量了一会儿这间病房, 空间大, 设备全,采光好,他以前就知道怀尘家里条件不错,这么看来, 应该是相当不错了。
怀尘默默低下了头, 捂住自己还在微微发颤的手, 低声说:“其实,没有的……”
白深回头看他,觉得他状态的确有点不对,便接着问:“那你之前还从什么心理中心……”
白深看到怀尘的嘴角往上勾了勾, 露出一个苦涩的笑, 他道:“我在接受, 同性恋矫正治疗。”他抬起头来, 看到白深的脸上有一瞬间的错愕, 又解释道:“是家族里的要求,我只是接受而已。”
“傻叉!”白深像是听到了个世纪大笑话,简直荒诞至极,“同性恋是能被治疗的吗?”
怀尘赞同似的点点头,说:“所以,我是想证明给他们看的。”
白深一怔,不解看他。
怀尘掀开被子,起身穿鞋向白深这边走了过来,但他也没敢靠太近,只是靠着窗户边的另一头,接着说道:“我的家族一直以来作风就很强势,要和他们对抗太难了。可是即使如此,我也想要告诉他们,”他微笑看进白深的双眼,“我不会改变我的决定。”
白深一时语塞,竟无法问出“你的决定是什么?”这样的话。
最后,白深换了个话题,他问:“你怎么会进医院的?还……”还这么瘦了。但是后面几个字,他没问出口。
因为在他刚问出前面那句时,就想起了许多有关精神治疗的方法案例,比如打针、吃药、催眠,甚至是电击治疗……
怀尘看着他的表情,知道他很明白这些所谓的治疗是什么,微微浅笑道:“你想的那些,这几个月,我都试过了……”
那些不愿回首的记忆片段式的在脑中闪过,怀尘的手不由得颤抖得更厉害了些,他把双手藏到了身后。
“可能我的身体要比我的意志力更弱一点,后来没撑住……所以,就在这儿了。”怀尘耸耸肩,故作轻松地道,这曾经是白深很爱做的动作。
白深此刻内心好似有把火在烧,恨不得想找个地方释放一下就好。
他不再看着怀尘,以为这样可以让那把火稍稍熄灭一点。
可是他还是知道的,有一道迷恋的、崇拜的、无怨无悔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曾经白深非常习惯、也非常享受怀尘这样只停留在自己的身上的目光,只是,时过境迁,也早已今是昨非。
白深不想再呆在这里,因为这样的自己太不像自己,于是他抬步就要往门口走去。
“白深,”怀尘急忙出声叫他。白深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见,怀尘想说些什么挽留,可是最后,却只道:“谢谢你来看我。”
白深也说不上自己什么感受,他不再做任何停留,迈着长腿走到门口。
手才伸到门把上,门却自己往边上一滑开!
门外站着个西装革履、头发也一丝不苟的年轻男人,他诧异地看着站在房里的白深,又看了眼窗户那头的怀尘,“你……?”
“江正,让他出去。”怀尘连忙开口道,好像很怕白深会被拦住。
闻言白深斜着看了眼面前的男人,冷笑一声:“姓江的是吧?”说完,抬手就是一拳招呼在那人脸上!
叫做江正的男人被揍得直接趴地,梳得整齐的油头也被打得散乱,他捂着脸大叫:“你你怎么打人!”
怀尘也连忙过来白深身边拉住他的手。
“抱歉,今天我看姓江的都不爽。”白深捏了捏拳头,似乎还意犹未尽的样子,若不是怀尘拉住他,可能他还得追着揍上去。
“白深。”怀尘虽然是拉着他,但是其实没有使多大的力气,若是白深真想挣开,那是五六个人都拉不住的。白深的武力值如何,怀尘一直都是清楚的。
而如同白深不敢大力挣脱他一样,怀尘也不是来劝他不要动手的。从以前开始,怀尘对于白深就有一种盲目的崇拜。而现在,这种盲目只增无减,怀尘只是没有想到白深会这样生气,这让他觉得,自己也许,还有一点希望?
“你,你就是怀尘爱上的那个人?”此时江正已经爬了起来,被白深揍的半边脸颊已经红了,他怒不可遏地盯着面前的两人,特别是白深,“你竟然还有脸出现在这里?”
“江正。”怀尘走到了白深的面前,义正言辞道,“别忘了你们答应过我的什么。从此以后,你们无权再插手我的事。”
白深看着眼前怀尘坚强的背影,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硬气一面的怀尘。
江正气得颤抖着伸出食指,点了点他,又指了指他身后的白深,“好、好……亏我还想来看看你。被家族除名还没有一点忏悔之意,你就钉在这个耻辱柱上一辈子吧!”
说完,气愤得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