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难解————晓月绯红

作者:晓月绯红  录入:12-20

15
由於我的"配合",肖云飞意外得只做了一次就放过了我,而肖铃也像说好似的在我们穿戴整齐後醉醺醺地走了进来。
我心虚地不敢看她,可是肖云飞却镇定自若得和她打著招呼。"姐,你跳得很不错嘛真看不出来你还真厉害"
肖铃一下子瘫软在沙发上,边眼神迷离地打著酒嗝边模模糊糊答话。
"还、还好啦..呃偶尔放、放纵一下自己,才、才不会想那、那麽多"
一听她这话我的冷汗就下来了,尤其她说完後还意有所指得看了我一眼。与潮红的脸不同,肖铃的眼底完全没有一丝醉意,冷冷的散发著莫名的寒气。我心里一个咯,突然记起肖铃在大学时代是出了名的能喝,到了现在恐怕区区几瓶还是放不倒她的
"喝也喝过了,玩也玩够了,我们可以走了吧?"肖云飞似乎觉察出我的异样,居然说出了自我踏进这个门後就萌发的愿望。我在心里拼命得点头,早就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好啊,我们回去吧"肖铃很爽快的同意了,可是她眼珠一转突然一把挽住我的胳膊,故意娇弱地把整个身体挂在我的手上补充了一句:"我要小若单 -- 独 -- 送我回去~~~"
我的身体瞬间僵住了....不、不是吧?我现在最怕面对的就是肖铃,她居然还要我单独送她回家?那不是摆明了要对我严刑拷打一番吗?
我哭丧著脸不情愿地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肖云飞。拜托快点把你姐姐带回去吧
肖云飞显然看懂了我眼神里的意思,有些迟疑地准备开口。哪知,他刚张开嘴,肖铃就像知道他要说些什麽一样,抢先把话说在他前面。
"小飞,我找子若还有点事,你没事就先回去吧"不容置疑的口气哪里还看的出她有喝醉啊
"那好吧,你开我的车回去。你可要好好照顾我姐姐,她少一根头发我也不会放过你的"肖云飞毕竟舍不得对自己的姐姐用强,只能故意用粗鲁的口气威胁了我几句,扔下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扬长而去。
死肖云飞,臭肖云飞一点义气都没有我狠狠地瞪视著他修长的背影,恨不得在上面烧出两个洞来。
"人都走远了你还发什麽呆?快点走吧"身旁的肖铃收敛起方才小鸟依人的可人姿态,冷淡地抽出挽著我胳膊的手,率先踩著高跟鞋向停著的车走去。
我发动了汽车,肖铃只是失神的侧头注视著车窗外的夜景一言不发。我目不斜视地开著车,紧握著方向盘的手心里满是冷汗。
"晚上的香港真的很漂亮啊..."沈寂许久之後,肖铃冷不防开口。
"缤纷的霓虹灯把街道装点的像首饰盒里的珠宝一样,无论它的真面目有多麽肮脏哪怕腐烂到流出恶心的脓水,只要有光鲜的外表一切就都能被隐藏的严严实实"
肖铃的话像根尖刺,每个字都包含了一层隐晦的意思,怎麽听怎麽不舒服。可是,我却一句话也反驳不了,因为我刚刚做的事真正伤害了她的心。
"...停车..."肖铃沈默了一会後突然低低吐出两个字。
"恩?什麽?"我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现在可是在高速公路上啊即使现在已经是半夜一点多,可是随便停车还是会违反交通规则的
"我叫你停车没听到吗??"肖铃突然冲著我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我只要一想到你居然和我的弟弟做那种事..我就恶心得想吐快点停车"
"吱 ─ "
随著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肖云飞那辆黑色的雪弗莱歪歪扭扭的停在了高速公路的护栏边。
"你、你都知道了?"我惨白著脸看著身旁的肖铃,她脸上毫不掩饰的厌恶刺得我的心一阵阵的紧缩。
"是的,我全听见了"此刻的肖铃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怒火,她的样子就像一只被夺走所有物的母狮
"你一定以为我喝醉了不知道你们说了什麽吧?很抱歉,你说的那些话我全听到了本来我还不相信,以为是你因为公司的事心情很糟随便乱说的。可是,你们居然...居然在我走了以後在房间里做爱你一定想不到吧?我离开包房後并没有马上去舞池,我因为担心你的情绪而偷偷躲在门後怕你和云飞起冲突,哪知道..."
肖铃哽咽著,从美丽的眼睛里流淌出悲伤的泪水。她最爱的弟弟居然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做爱,如果是我我也会受不了。可是,我觉得她所看到的并不是事实,我有必要和她做出解释
"肖铃,你听我说,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应该知道,我、我不是自愿的..."
"够了"肖铃怒瞪著眼打断我的话,"我不想知道你是不是自愿是不是被强迫,我只知道你和云飞上了床两个男人在一起你不觉得恶心吗?变态"
她的话句句扎中我的心脏,每吐出一个字,我心上的伤口就更多了一道此刻的肖铃完全没有往日温柔的模样,赤红的眼散乱的发和当初强迫我的肖云飞惊人的相似我也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凭什麽我要让这对姐弟如此糟蹋我的尊严?
我默默打开车门下了车,深深吸了口气背对著她说道:"或许你说的对,我是变态、我很恶心但是,和我这个恶心变态上床的人不是别人是你的弟弟─肖云飞他不光喜欢和我这个变态做爱,还愿意出钱买我的身体而你...我不觉得一个爱上自己亲弟弟的人有多麽的高尚"
这是我第一次对肖铃说这麽重的话,她彻彻底底的呆住了,只能眼睁睁地看著我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开。
其实,在我迈开脚步的那一刻,泪水就无法控制的流淌下来。我不知道,这些泪水究竟是可惜失去肖铃这个温柔可人的女性,还是替自己的境遇感到不堪,甚或是...为方才话里对自己和肖云飞之间关系的定义而感到懊悔呢?
16
从我下车的地点到我住的公寓开车需要一个半小时左右的时间,如果走路的话...需要四小时又三十五分锺
深夜一点半,我独自一人缩著脖子无限凄凉的走在夜路上。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偶尔呼啸而过的车灯在我身上映射出一道道光怪陆离的光影,顺便也把我悲惨的样子完完全全暴露在夜幕里。
生著闷气走夜路的滋味并不好受。在努力徒步行走了一个多小时後,我开始後悔自己为什麽这麽冲动就下了车,至少挨到家门口也比此刻走得双脚酸痛的好啊当走了超过两小时後,我的脚底已经肿胀的没有感觉了,我真想为了自己的愚蠢把自己好好吊起来痛打一顿
回到公寓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力投向我那张可爱的大床,一边满足的在床上磨蹭一边庆幸自己当初坚持买这张超级贵的床是多麽的明智
身体的疲累稍微恢复点以後,精神上的劳累顿时显露出来。
我失神地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灯,脑子里不断回放著方才肖铃的一番话。
"我只要一想到你居然和我的弟弟做那种事..我就恶心得想吐快点停车""两个男人在一起你不觉得恶心吗?变态"
胸口突然一阵刺痛,疼得我忍不住紧紧蜷缩起身体。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个人对我说过这麽激烈的话,家族里的亲戚因为惧怕我与生俱来的继承人身份无不对我小心翼翼;在学校里,多的是因为我俊美的外表优秀的课业良好的家世而争风吃醋、争相讨好的人;出了社会进了家族企业,我也无风无浪的一步步做到了今天的位置。
我不明白,我长久以来一直努力维持著优秀青年的模样,不酗酒不赌博更不乱交,怎麽现在居然变成一个恶心的变态呢?不明白,我不明白啊
胃里一阵紧缩,我忍不住捂著嘴急忙冲进浴室,对著马桶就是一通干呕。可怜我紧张了一晚而没什麽东西进帐的胃,除了呕出未分解的酒水外再也吐不出任何实物。可是我就是抑制不住这份不断上涌的恶心感,明知道自己再这麽干呕下去迟早会把胃也吐出来,我却发疯似地用手指用力抠自己的喉咙
一通发泄之後,我恍恍惚惚地拧开了水龙头。洗手台上的镜子里映照出一张苍白无血色的面孔,我无意识的用手指摸索著镜子里的脸。乱糟糟的头发,憔悴的脸色,空洞的眼睛,泛白的嘴唇...这样一张悲惨的脸,哪里有当初韩氏最年轻总裁意气风发的样子?
手指顺著脸部曲线缓缓往下...干涩的唇...胡渣隐现的下巴...白皙骨感的脖子...手指猛地僵在脖子上的一处嫣红,我惊恐地瞪大了眼,仿佛看到了什麽不可饶恕的东西。
好脏好脏我狠狠地用手擦拭著脖子上的吻痕,嘴里不断地喃喃低语。可是不管我多麽用力,脖子上的吻痕就像嘲笑我一样在手指的摩擦下越发的鲜红欲滴
巨大的恐惧侵蚀了我,我尖叫著砸碎了镜子,碎片哗啦啦洒了一地。
很快我就发现,每一片细小的碎片里都映出一个完整的我,脖子上的吻痕是那样的鲜红,转瞬间却变成千万张肖铃鲜红的嘴唇
"变态恶心""变态恶心""变态恶心"
数不清的红唇一开一合,就像在发射炮弹似的把我轰的体无完肤
天啊我无力得顺著墙壁慢慢瘫软在地上,泪水控制不住地流了我满脸。不,不我不是变态我发狂般地用手捂著耳朵用力摇头,却无法阻止那些话不进入我的耳中
我想我快疯了...没想到从我最重视的人口中说出的话,竟然能把我伤到这个地步...肖铃,你够狠
渐渐升起的怒气奇迹般地拉回了我的神智,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好累,真的好累...我无意识地踩过地上的碎片,从脚底割破的伤口里流出的鲜血在地板上留下一个个血红的脚印。
我要想一想..好好的想清楚......我重重倒在床上,像死一样睡了过去。
没想到我这一睡竟然睡了整整三天。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不是我那熟悉的水蓝色的天花板,而是医院刺目的白色房梁。
"小若,你终於醒了我好担心啊"风临月突然顶著两个红通通的眼睛冒了出来,一把搂住我的脖子就是一阵鬼哭狼嚎。
"快、快放开我咳咳我快被你掐死了"我死命扳著他的胳膊,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憋成了青色。
还是闻声赶来的护士小姐一阵"不要影响病人休息"的大嗓门,成功的让风临月吐著舌头乖乖松了手。我摸著侥幸逃过一劫的脖子,在心里由衷的感叹:"真不愧是白衣‘天使'啊"
起初的一阵慌乱过去之後,风临月终於将他送我进医院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因为受害人没有按照预定计划前往公司,因此其好友A君便去了受害人的家。以下是受害人好友A君所看到的案发现场:
玄关处掉落著一只肮脏不堪、多处磨损的男式皮鞋,鉴於屋主一向整洁优雅的生活习惯,故疑为嫌犯所掉。(我靠走了四个多小时的鞋子能留个全尸就不错了)
客厅里进口的巴西绿叶盆栽摔倒了两盆,另在一金鱼缸内发现与玄关处相匹配的男鞋一只。(默...好象是我那天晚上进门没有开灯不小心撞翻的盆栽...至於鱼缸里的皮鞋...不会是偶用高难度动作扔进去的吧?)
浴室内的镜子被打碎,地上满是镜子的尸体和斑斑血迹。从血迹的大小来看,浴室可以认定为凶案发生的第一现场(现场你个头老子喜欢砸玻璃玩,你紧张个什麽劲?)
从浴室里的血脚印来看,受害人显然是努力支撑著走到卧室,不过至於为什麽脚印如此清晰有规律...A君也无法作出明确的解释。(不要一口一个受害人的,我现在活的可滋润了)
我头疼的抚著额头,简单的说,风临月因为我没有准时上班便鸡婆的到我家找我。哪知道先是被我浴室地板上的鲜血吓到,然後顺著血迹来到卧室看到血迹斑斑沈睡不醒的我,当下就草容失色尖叫不止。等他想到要叫救护车的时候,被他的男高音惊扰到的邻居已经顺著他忘记关上的门,免费观赏现场版密室惊魂记整整十多分锺
我想我是没有勇气再回那间公寓了,虽然我很舍不得那棵留下我无数泡MM记忆的榕树......
"我看到你那样子真的快吓死了"耍宝耍够了,风临月变戏法似的瞬间换上一张一本正经的脸,开始开导起我来。"你是不是最近为了公司的事压力太大了?我早和你说了,身体是最重要的,你怎麽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
面对他的关切,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机械得点著头。看来我"合作"的态度让他很满意,风临月在滔滔不觉了三十多分锺後终於住了口。我偷偷松了口气,他再这麽说下去我一定会把心里的话都倒出来的
"恩..我不在的这几天,公司里怎麽样?"究竟放心不下韩氏,我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说也奇怪,你不在的这两天股价反而平稳下来,出轨的帐目也慢慢的在我们控制之下...可以说,情况是出人意料的好"
听了风临月的话,我不禁陷入沈思。突然间,脑中似乎灵光一闪,我用自己都难以察觉的焦急口吻问道:"那、那肖氏那边有什麽动静?"
风临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不过仍旧有些迟疑的开了口:"你消息怎麽这麽快,立刻就联想到了肖氏...在我发现你昏倒的那一天,肖氏那里也爆出个大新闻。一向感情很好的肖氏姐弟居然当著别人的面大吵了一架,据说吵的还相当厉害..."
我浑身一震,这、这到底意味著什麽?肖铃终於忍不住和肖云飞摊牌了吗?他们为什麽要吵架?难道是为了我吗?
我的心里竟然用起一阵莫名的欢欣,前几天自我厌恶的心情居然一点一点的淡忘了。我忍不住暗暗骂道:"你兴奋个什麽劲啊?难道真是变态不成?"
骂归骂,我却悲哀的发现自己的脸是越来越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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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我没什麽大事之後,风临月这死没良心的就扔下一句"以後别弄的像拍电影似的,要自杀找个好点地方去"就跑了。我真想喷他一脸唾沫星子,谁要自杀?谁谁谁啊???
闲杂人等一走光,原本乱哄哄的房间顿时变的清净的可怕。越是安静我就越是无聊,越是无聊我就越忍不住想些有的没的...
不知道肖铃现在是不是还在伤心,我再怎麽说也是堂堂正正的大男人,怎麽就吃错药对个女人说这麽过分的话呢?她现在一定恨死我了,巴不得我早点死才好吧....肖云飞也真是的,为了我这麽点芝麻绿豆的小事就和自己姐姐大吵一架...
想到这我突然又有些不痛快,凭什麽我就是这芝麻绿豆啊?我韩子若好歹也是一知名企业的总裁,再怎麽说也是西瓜之类级别的吧?
默.....我忍不住狠狠甩了自己一嘴巴,你说你做点什麽不好非要做个西瓜?你怎麽知道人家肖云飞是为了你动的肝火?你也把自己想的太高贵了点吧
不许想了,不许想了再想下去就不对了我拼命地揉著自己的头发,告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了。心里隐隐涌现出一股恐慌,呼之欲出的答案被我死死捂在了喉咙口,梗得我难受的想哭。
"叮玲玲 -- "茶几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我是韩子若,你是哪位?"我拎起电话习惯性的报上自己的名字,可是电话里却什麽声音也没有。
"怎麽搞的..."我嘀咕著挂断,可不到一分锺电话又响了起来。我接起来,可电话那头的人还是不出声。
"是谁敢耍老子玩?有病打精神病院去"我忍不住大骂起来,作势就要摔电话。
"....是我。"
我一听这声音,欲摔电话的手立刻就僵住了。脑子里有两个念头飞快的交替著,接电话?不接电话???
"....什麽事?"我终於还是很没骨气的接了,一边用手狠狠掐著自己的大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悲壮样。
"听说你住院了,我....你要不要紧?"电话里的男人说话有些结结巴巴的,欲言又止。
"还好,死不了"我口气很冲地顶回去,心里却暗骂自己死鸭子嘴硬死要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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