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川,枉我这么多年对你的感情,你竟然如此陷害我,我不会放过你。”叶清落瞪着一双血红的眸子,恶狠狠的瞪着左川。
“川儿,你这又是何必呢?”听到经过身边的齐仲轩的声音,左川勾唇,笑的释然,解脱:“之前是我混蛋,不知道齐先生会不会等我这个混蛋呢?”
齐仲轩身躯一震,灼热的眸子直视着左川,似乎是在探究这句话的真假,而左川则是轻笑一声:“回去好好休息,以后别这么傻了。”
望着被带走的左川,齐仲轩久久没有回神。
经过齐仲轩的周旋,再加上齐仲轩的证词,说他和左川只不过是将计就计盗窃资料吊出幕后黑手,左川被酌情轻判。
一个月后,左川被释放。
望着在监狱门口站着的犹如标杆一般挺直的男人,左川咧开嘴角,笑的灿烂。
就在左川奔向齐仲轩,准备迎接新的生活的时候,角落里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对着左川就扑了过去。
速度之快,事发之突然,就是连一边的两个狱警都没有发觉,等到发现的时候,人已经冲到了左川跟前。
左川只看到一道白光在眼前一闪而过,只来得及将双手挡在身前,就看到一个人影恶冲了过来。
只是,预料当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身体就被大力的撞击了出去,接着耳边就是一阵吼叫声:“左川,你不得好死,你陷害啊落,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来人被狱警制住,左川没缓上一口气,就看到齐仲轩一手捂着腹部,身体摇摇欲坠。
“齐仲轩!”左川看着缓缓往后倒的齐仲轩,踉跄的跑上前,总算是在人摔倒之前,将人给接住了。
温热的液体从齐仲轩的腹部流了出来,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样,很快就将身上的衣服,连同周围的地面全部都给染红了。
“齐仲轩,仲轩,你怎么这么傻啊!”满目的赤红让左川慌乱了手脚,想要捂住伤口,却发现鲜血从指缝当中肆无忌惮的涌了出来,一点缓和的趋势都没有。
“医生呢,医生,快叫医生……”左川抱着齐仲轩,茫然的吼叫着,鲜红的血很快就将两个人的身体给染红了。
“川儿……”齐仲轩虚弱到几不可闻的声音终于唤回左川残存的理智。
左川伸手,握住齐仲轩抬起来的手:“仲轩,你别说话,没事的,医生一会儿就过来了,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川儿……幸好……你…….没事。”齐仲轩仰躺在左川的怀里,惨白的脸上都能看得见青色的血管,薄而性感的嘴唇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变得苍白,脆弱。
左川握紧齐仲轩的手,将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仲轩,坚持一下,答应我,坚持一下。”
左川越说越慌乱,眼看着齐仲轩腹部的血像是开了闸门的堤口一样,根本就止不住。
“川儿,之前……将你……绑在我……身……边,是我……不对,你别……别……恨……恨我,以后……以后……不…..不会了……”
眼泪从眼眶里面流出来,一直流到口腔里,咸涩的厉害,左川低头,将脸贴在齐仲轩的脸颊上,哽咽的喘息着,悲伤弥漫了整个空间。
“仲轩,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
“川儿……不……不怪……你……好好……好活……着……”一句话,耗费了齐仲轩全部的精力,一说完,放在左川手心里的手就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垂落了下来……
“仲轩!!!”左川从来没有这么心痛过,整个世界只剩下一片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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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仲轩!!”左川一下子坐了起来,胸口剧烈起伏不定,他记得有人要杀自己,是齐仲轩救了自己。
然后……
齐仲轩受伤了,红色的鲜血流了一地,怎么止也止不住。
那些血,是左川将近三十年的人生中,见过的最多的血。
那么红,那么刺目……
“没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左川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在一动之后,发现头晕的厉害,天旋地转之间,一下子栽倒了床上。
左川捂着头,怎么回事?头怎么会这么晕?
左川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自己沉重的身体从床上拖起来,看着眼前的环境,左川更加迷惑起来。
这里,应该是他在老家的房子,是他在上大学之前一直居住着的房子,这里的角角落落他都很熟悉。
可是,现在,就是这份熟悉感让左川陌生起来。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左川茫然,一手捶打着晕乎乎的脑袋,混乱的思绪充斥着脑海里面每一根神经。
“仲轩!”纷繁的思绪纷纷落幕,剩下的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齐仲轩,一个为了自己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人。
“仲轩,等我!”左川踉跄着朝着门口走去。
门打开,一个穿着白色翠碎花裙子的女人走了进来,在看到左川时,紧张的喊了出来:“小川,小川,你还发烧呢,怎么就起来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左川抬眸,迷茫当中,看到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
左川有些迷糊,试探着叫了一声:“妈?”
赵子珊看着左川迷迷糊糊的样子,有些好笑,连拖带拽的将左川拉到床边坐下:“怎么,烧的迷糊了,连妈妈都不认识了?”
左川眨巴着眼睛,带着意外和茫然。
眼前的赵子珊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不见丝毫岁月的沧桑。
尽管心底疑惑满满,不过对于现在的左川来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齐仲轩。
“……妈,我怎么会在这里?齐仲轩呢?他的伤怎么样了,没事吧?”
他记得自己是在监狱外面,抱着浑身是血的齐仲轩,周围全部都是赤红的鲜血,流了一地,满眼都是红色,想要避开都没有办法。
漫天的红色像是空气一样,将自己给包围了起来,剩下的只有惊恐和害怕……
那一刻,左川明白,自己喜欢的人,爱着的人一直都是齐仲轩。
他早就爱上了这个有些霸道的男人,只是他自己尚不自知而已。
他宁愿受伤的是自己,要是能换的话,左川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取齐仲轩活下去的机会。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小川!说什么呢你,什么齐仲轩?”赵子珊看着呆呆的左川,伸手试了一下温度:“怎么还是怎么烫啊,要不然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妈,你告诉我,齐仲轩呢?他在哪里,现在怎么样了,你告诉我,妈!!”左川站起来,直视着赵子珊,悲伤的眸子充满了祈求。
齐仲轩的伤很重,漫天的红色让左川眼前阵阵发黑,只有一双抓着赵子珊衣袖的手异常牢固。
“妈,我求你,告诉我仲轩现在在哪里?”左川绕过赵子珊,朝着门口走去:“我要去找仲轩,我要去找仲轩,他一定在等着我……”
左川只觉得门在晃荡,接着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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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左川睁开眼睛又闭上,再次睁开之后,扭着头打量着一圈。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天花板,鼻端清晰的消毒水的味道,无一不在提示着左川现在的处境。
医院!
左川皱眉,他明明记得自己想要出门去找齐仲轩,怎么会在医院里?
医院?齐仲轩是不是也在这个医院里?
左川眼前一亮,接着就要从病床上坐起来,只是强烈的眩晕让他再一次跌落回去。
左川忍不住的呻吟出声,触碰到的额头带着滚烫的温度。
视线落在手背上,左川顿时睁大了眼睛,这双手?
手背上干干净净的,并没有那一道触目的伤痕。
左川端详着自己的手,右手中指末端带着硬邦邦的茧子,这是常年拿笔的人才会有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
左川记得自己自从工作之后,就很少写字,手上这些茧子早就消失了。
还有他的手背上应该有一道伤疤,当初还是在大学的时候打篮球不小心磕碰上的。
可是现在,这些都没有。
这根本就不是他的手,至少不是二十九岁的他的手……
赵子珊进门就看到左川呆愣愣的坐在床上,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手掌,那个样子,就像是不认识了一样。
“儿子,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都要。”赵子珊将手里的暖水瓶放下,然后给左川试了试温度:“怎么还这么烫啊!”
“妈?”左川试探的叫了一声,在赵子珊看过来的时候,才说:“我怎么会在这里?”
其实,左川想问的是齐仲轩在哪里?只是一想到赵子珊上次说不知道什么齐仲轩是谁的话,临了才改了口。
“你啊,晕倒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刚刚高考完,就发烧了,这一发烧吧,还降不下来,你不知道,昨天看你晕倒了,可是把我吓死了……”
拜赵子珊好说的性格所赐,左川没一会儿就从她的口中知道了所有的情况。
也正是因为如此,左川才更加迷惑起来。
按照赵子珊的说法,他是在出了高考考场回到家之后就开始发烧的,而且这一发烧就是两天时间。
这期间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除了偶尔喊几声齐仲轩之外,就一直迷糊着。
“对了,儿子,齐仲轩是谁啊?”赵子珊皱着好看的眉头,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听着这名字也不像是女孩子的名字啊?”
“儿子,你是不是恋爱了啊?”赵子珊瞪着一双充满了八卦的眼睛:“那你什么时候带回来让我看看,要是好看的话,我们就先定下来,省的人家跑了。”
左川被赵子珊闹得头更疼了,他到是想要将齐仲轩带回家啊,只是现在这情况……怎么这么混乱呢?
“妈?”左川哀怨的喊了一声,总算是让喋喋不休的赵子珊安静了下来。
躺在床上,脑海里面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情况,左川确定,之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绝对不是自己的一场梦。
但是,赵子珊不认识齐仲轩也是真的,自己手背上面的伤疤没有了也是真的。
左川想了半晌都没有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蹦了出来。
左川一下子就坐了起来:“难道?我重生了?”
“你说什么,什么谁生了?”赵子珊直愣愣的望着左川,眼珠子转悠了几圈,突然就咋呼起来:“儿子,你不会是和那个叫什么齐仲轩的连儿子都生了吧?”
左川扶额:“妈,你就饶了我吧,你别一惊一乍的行不行,我头晕!”
“哦,真没生儿子啊!”赵子珊有些失落,在看到左川已经闭上眼睛休息之后,还是放低了声音:“那你休息吧!”
赵子珊不死心,盯着左川不放松:“真没生儿子啊?生了也没关系,妈给你们养着。”
左川长叹,一拉被子盖住了脑袋。
一直到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左川才钻出来。
心里有太多太多的疑惑,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团乱麻一样,生生的纠缠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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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一连两天,左川都是迷迷糊糊,时而清醒,时而昏睡。
这两天,赵子珊和左意儒在左川的床边说了很多,排除他们那些担心和内疚的话,左川的出来的结论就是,他真的重生了。
重生到了自己十九岁那年的夏天,那个他刚刚结束了黑色六月的那个夏天。
只是左川不记得自己当时有过这一场疾病,又或者是因为已经过了十年,他的记忆没有那么清晰了而已。
在确定自己的确是重生了之后,左川高兴起来,就是连身体也快速的开始恢复。
重生了,就意味着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
同样的也意味着叶清落还在,而他们之间,还是人尽皆知的好朋友,是好到同穿一条裤子的那种。
这让左川无比郁闷。
这天,左川刚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站在屋子中间的叶清落,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妈,帮我一下!”左川出门,刻意的忽视站在一边,一脸担心的望着自己的叶清落,而是将目光投向赵子珊。
“我来,我来。”叶清落抢先上去,帮着左川将药袋子挂在输液架上,然后又想要扶着左川上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