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失声地笑笑,一个挺身终于整根没入。
里面温暖潮湿,他发出一声舒服的喂叹。
似乎已经没有那种紧得令人难以呼吸的感觉了。灼热硕大摩擦着柔软湿润的肠壁,室内的气氛逐渐变得火热。
“啊……”
杜以苇突然发出诱人的呻吟。下身的痛楚像是被电流造成的酥麻所掩盖了。从脚尖,一直传到眼睑。
顾临试探着重新在那个地方顶了一下。
果不其然,那种动听的声音又从杜以苇的喉头溢出。
“原来你喜欢这里。”说罢,是一阵大力的抽插。
……
杜以苇的呻吟从撕裂般的痛楚,到陷入情欲里时的诱人甘美,再到喑哑干燥。
终于,两个人的欲望达到了顶峰。
顾临将瘫软的杜以苇打横抱进浴室,清洗了一下两个人身上的汗水和体液。
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的杜以苇早已扛不住身体的疲惫沉沉地睡了过去。
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
“小舅舅,你睡了没?_(:з」∠)_”
顾临看着手机里的消息,扯了扯嘴角。
“都三点多了,你怎么还不睡觉。”
“别总是这么严肃嘛~只要你答应我接这个剧我就立刻马上去睡(星星眼),这次月考我进前两百了哦~”
“好,快去睡觉。”
“爱死你了小舅舅,还是老搭档哦!我去碎觉辣~开心!!”
身边熟睡的男人翻了个身,顾临放下手机,轻轻躺下。
炽热的气息在房间里渐渐散去,凉薄的夜不漫长也不神秘。两个曾经肉体重叠的人,在一切热情结束之后再没有更多触碰,一夜无梦的渡过了夜晚。
不知道过往也不能预测未来,萍水相逢还是此后形影不离,无从知晓。
顾临是被一阵铃声吵醒的。
“喂?”声音充斥着慵懒。
“顾律师,现在已经九点了,你怎么还没来?”
“……”顾临抬起手腕眯着眼看了看时间,果然已经快九点了。
平时自己七点一定准时起床的。
“你还没有睡醒吗?”
“我马上过去。”
“请尽快过来,这里有很重要的事情。”
“好的。”
他起身穿好衣服,进了卫生间。
“清闲”了这么几天,忙也是理所当然。
顾临在镜子前确定自己依旧英俊潇洒无可挑剔后,自我安慰道。
珠傀的客房服务是一流的,他一个电话下去没几分钟,侍者便已经应他的要求把拿来了便笺纸和笔,还将杜以苇湿淋淋的衣服带走了。
床上的人睡得香甜,被子的轮廓随着他的呼吸小幅度地起伏。
顾临没再多看他一眼,拿起笔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事后谈钱,他还真没做过这样不公平的交易。
自嘲了一声,转身离开。
白天的酒店安静沉闷。
杜以苇躺着柔软宽敞的床上。他以为昨天是一个甜蜜而疼痛的夜,醒来旁边就是男友温柔的笑脸,或是热腾腾的早餐。然而他错了。
因为他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
杜以苇慢慢睁开眼睛,发现旁边并没有人。
“景扬?”
说完之后发现自己的声音不大对。
为什么一觉醒来自己广受好评的温润如玉公子音就变成公鸭嗓了。
杜以苇欲哭无泪地从床上爬起来,再次发现自己全是都是酸痛的。
忍着要散架的痛苦,他掀开自己的被子,看着自己光溜溜的下半身,又低头看了看垃圾桶里的几个安全套包装。
所以说,景扬昨天究竟对他做了多少惨绝人寰的事情?
杜以苇悲痛欲绝地捂住自己的脸。
客房服务早就把他烘干的衣服整齐地摆在床头,
他套上了衬衫,将扣子从最下端的那一个一直扣到最顶端。其间动作动作颤颤巍巍恍若八旬老太。
杜以苇理了一下领子伸手去拿内裤。
看到那条黑色三角小内裤时他的俊脸扭曲了一下,露出了嫌恶的表情,回忆起了一些让人痛心疾首的往事。
第二章
半个月前。
【策划-鸣VV】:似苇大大,我送你的礼物收到没?Surprise吧?
【CV-似苇】:!!你送的是什么鬼玩意
【策划-鸣VV】:性感内裤啊!你不是承认脱单了吗?穿上这条内裤一定能让你的爱人欲罢不能,一定性福无限大嘿嘿嘿嘿(手动滑稽)我可是强忍着心中的悲痛送给你的……
【CV-似苇】:有什么用?
【策划-鸣VV】:我不是说了吗?反正一定要穿哦,特别是第一次的时候hiahiahia(痴汉笑)。
杜以苇觉得自己的脑袋肯定是被门踢了被驴夹了,被最新歼20扫射了三天三夜才会白痴一样地真的穿上了这条内裤,还去和景扬开房啪啪啪。
苍天啊,求再赐我一张脸!
穿那种骚包内裤一定傻×爆了!
不过景扬去哪了呢?
尽管内心极端抵触,但他还是再次穿上了那条紧绷绷的内裤,然后再穿上了裤子。崩开的地方已经换了个扣子。
螃蟹一般的走位到了卫生间。
垃圾桶里还扔着一次性的牙刷和牙杯。
杜以苇瞟了一眼,撇撇嘴,看来景扬已经走了。
在洗手台前挤了牙膏刷牙,随便地洗了几把脸。
镜子里的人无精打采,与几个小时前的某人形成鲜明对比。
杜以苇叹了口气,认命地扶着墙走出了房间。至始至终没有看床头柜上的便笺一眼。
“我的妈呀,为什么会这么痛……”他的菊花依旧是火辣辣的。
在无人的地方还好,在大街上总不好佝偻着背像个肌肉萎缩的患者那样走吧。
昨天为了壮胆喝醉了酒,事情都记得不大清了,可全身上下三百六十度剧痛分分钟都在提醒着他昨晚的火辣。
原来景扬带他到了珠傀。珠傀和他的小区很近,他下班都会路过。是一个很奢侈的场所,他从来也就是看看珠傀大门前那个造价上千万的标志性建筑。
而且平时再过十几分钟就到家了,现在走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到?
或许再晚点就迟到了呢,他还得把前几天刚刚做好的报告交给经理。
更麻烦的事就是自己的钥匙和手机都还忘在家里。昨天还没来得及揣兜里就被景扬拉出去了。要回家还得先去物业拿钥匙。
那么现在到底是几点了呢?
杜以苇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和不太像早晨的橘红色阳光。
他目前的日子很安逸。月薪七八千,而且随时可能升职。公司离家很近,每天早上坐十分钟的公交车到公司。过一个忙碌充实的上午,和同事们吃完午饭后有一小段的午休时间。下午没什么安排的,上上网喝喝茶聊聊天,悠闲自在得很。四点下班去超市买点菜。回到家做饭,趁饭还没煲好的时候打扫一下厨房。他的房子是三室一厅,是买下来的。
每次想到这里杜以苇总会叹一口气。
他是从小到大的三好学生,学习成绩优异,少言寡语。家里物质条件也好,父母都是知识分子,等到他毕了业了,在A市给他买了套房子,还给他找了一份安稳的高薪工作。
原本像他这样的人,有才有貌,家境又好,应该会遇到一个好姑娘然后组成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你说什么?”
“别胡说八道了,你不想结婚我们也不勉强你,你自己遇到合适的人再说,反正你还年轻。”
“你要是再胡闹,就给我滚出去,别回这个家!”
“苇苇,妈妈养你这么大,可没教你喜欢男人啊……”
“出去!你出去!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苇苇,快向爸爸道歉!”
面对父亲难堪的话和母亲的手足无措,杜以苇这些年来从未显露的叛逆都一起涌到了脊梁,不顾父母铁青的脸色离开了家。
按部就班地活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用行动证明什么是他想要的,什么是他不想要的。
事情已经过去两年了,当时他转掉了父母给他买的房子,辞了工作。孤身一人来到G市,在一家公司从小职员做起。
这两年,他从来没有回过家,也没有和父母联系过一次。
“你在这儿呀!”
杜以苇抬头看见物业经理,恍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小区门口。
“你啊,快回去看看吧,你朋友很担心你,现在在你家呢,我帮他开了门了。”
“呃……嗯,麻烦你了。”
我朋友?他望向小区里的第一栋楼,第二层的窗帘严严实实地掩着。
他在G市除了同事,没别的朋友,更没有带别人回过家。物业经理口中的朋友只可能是景扬。
但这也太不对劲了吧,景扬着急什么?
西逸小区的绿化带里的花卉时常换品种,最近移栽的蔷薇开得正盛,馨香怡人的味道沁进鼻息,让杜以苇的心情好了一些。
他进了电梯,穿过走廊。
自家的门开着,隔着几步都能闻到里面传出来的烟草的味道。
景扬坐在电脑前,桌子上烟灰缸里杂乱地按着一些烟头,带着血丝的眼睛盯着从门外进来的杜以苇。
杜以苇皱着眉打开了窗户。
“不是说了很多遍了吗?不要在我家抽烟。”
“怎么,开始嫌弃我了?”
景扬不太友善的话和微妙的神色让杜以苇预感不太对。
“我不是这个意思。”
杜以苇被折磨了一个晚上,现在小腿还在打颤。但是今天面对那个折磨自己的人的无理取闹仍旧可以心平气和。
不过景扬可不是这种人。
他猛地站起,快步围向杜以苇,将他堵在墙角。
“昨天晚上过得怎么样啊?”
一无所知的杜以苇不明白景扬为什么要用这种尖锐的语气来说这般羞耻的话,还要问他的感受。
……除了真他妈痛还能怎么样?!
于是他故作玄虚地没吱声,睁大了眼睛和景扬对视。
这副若无其事的无辜表情更加激怒了景扬,他的脸扭曲起来,眼里盛满了怒火。
景扬一把扣住杜以苇的手腕,摁在墙上,吼道:“你还装疯卖傻!”
杜以苇显然不知道他又在演哪门子角,眨巴眨巴眼睛,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于是羞辱的话不负期望地落在杜以苇耳里。
“你昨天跑去和哪个男人滚床单去了?我追了你这么久,你才答应让我上,结果呢?昨天晚上你一定被翻来覆去地操了很多遍吧,是和几个男人啊?……”
听到这里杜以苇已经明白了。
“我送你的戒指呢?我可是特地从扎伊尔买回来的原钻,还没来得及切割直接镶上去了,就是为了早一点睡到你呢,你现在是不是用来付买鸭的钱了?哈哈哈,杜以苇,你可真贱。”
景扬喘着粗气,目光凶狠,“你回答我啊!”
两个人无言对视。
杜以苇的心脏急促地跳动着,神色却显得很平静。
良久,镇定开口道:“你凭什么用这些污言秽语羞辱我?你以为,我们在一起的这一个月来你做了什么事我都不知道吗?嫌我脏的话,你可以滚。”
景扬是富家子弟,轻浮好色,风流韵事一抓一大把。
他愣了一下,诧异于杜以苇竟然了解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恼羞成怒地揪起杜以苇的衣领,冷哼了一声,恶狠狠道:“别想就这么完了!”说完转身拔了电脑上的U盘,将桌上的烟灰缸重重地掷在地上,玻璃碎片瞬间四射。
景扬离开后杜以苇的大脑开始混乱,身体贴着墙下滑,把脸埋在两膝之间。
后颈脖到尾椎,一遍又一遍地大肆宣告着劳累。杜以苇掀开被子,脸上洋溢着睡饱的满意。只是全身僵硬举步维艰有些美中不足。
哼着小调洗脸刷牙,收拾好自个后卷起袖子把客厅里那一坨碎玻璃渣清理了。
拎着垃圾袋出门前拉开了家里的所有窗帘,整个房子里都是阳光的芬芳。
他不喜欢活在黑暗里。
昨天景扬走后,他打了个电话给经理为自己的缺勤道歉。没找任何借口,反正他编的借口连他自己都不会信。经理表示很理解,还给杜以苇又放了一天假。
他本来就是双休,多的是时间,工作上的事情以后可以补回去。
杜以苇将垃圾袋甩进了小区门前的垃圾桶,思忖着早饭吃点什么。
小吃街的生意在早上都很红火。一家家早餐店纷纷摆出招牌,种类极多。
“来来来,小帅哥,婶子先给你哈,快吃上学别迟到了。”热情的店主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摆在杜以苇面前。
他一挑眉:“你说什么?我耳朵不大好,年纪大了毛病也多,唉……”
“哎哟你这小伙子还真他妈逗!”大婶拍了一下杜以苇的肩膀。
把他拍得一呛。
现在的大婶啊,不好好去跳广场舞,尽是来撩汉子。
沉重的感慨过后,他满足地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出了早餐店。
今天计划里要去的地方还有医院。
他得去传染科做个检查。一个会随便上醉酒男人的男人,即使心理没有问题,也不能保证生理是否正常,八九不离十是一个老变态。
防患于未然是没错,但是如果真的检查出艾滋凭他现在的情况也只好等死了,毕竟他一个人肯定是支付不起艾滋病的延期治疗的,只怪自己人品差活该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