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邪作似遗憾道:“我是想阻止的,可你也知道丽姐那样子,疯起来恐怕你要在场,指不定就把你烤了。何况我一外人,你说是吧?”
不知道为什么,沈邪说这话时,蒋易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他的内裤是眼前这货故意找来给丽姐烧了的……
事实证明,蒋易的感觉没半分出入。
当然了,沈邪也不可能承认。
蒋易叹口气:“算了,明天时间多,我自己去买。”
沈邪连忙拐弯朝H市最大的购物商城开去:“别介啊,我带你去,我比你多穿了九年内裤,这方面可比你专业得多。”
蒋易干笑两声,你怎么不说你比我多拉了九年的屎,屎怎么出来你比我更有经验?
“不用。”蒋易冷冷拒绝:“我自己去。”
沈邪哎一声:“我带你我带你,你一个未成年小孩子,单独买什么内裤,也不怕让人骗了,说出去听着也荒唐。”
蒋易:“……”
见蒋易无语的把嘴闭上,沈邪也没再过多废话,过度热情的加大车速,几分钟就把车开进了地下车库。
找了车位放好车,沈邪拉起不情不愿的蒋易,帮他背着书包,乘电梯直接坐到三楼内衣楼。
这一层的人还挺多,几乎每家店里都挤了很多人。
蒋易有些不好意思,磨磨蹭蹭不愿沈邪挨着他进店。
“你就站在门口等我。”蒋易停在一家人看上去不是那么多,店老板还是个中年大叔的内衣店前:“我马上就好。”
沈邪一把将蒋易拉回来,挤眉弄眼:“我帮你做参/谋。”
蒋易刚想说就买个内裤你做什么狗屁参/谋,就让沈邪连拖带拽拉进了内衣店。
店里导购立刻热情洋溢的迎上来:“欢迎两位帅哥光临,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
蒋易买东西时最烦有人跟着,觉得很吵也让人的购物心情十分不愉快。
沈邪大大相反,有人跟着随时吆喝着它不香吗!
而且这货还特别喜欢购买导购推荐的东西。
“不用,我们自己……”
蒋易还没说完话,沈邪就把他推上前,对导购说:“姐姐,你看我这奶狗弟弟,走啥风格?”
忘说了,导购是一年龄大概三十左右,色里色气的漂亮姐姐,从两人一进门,那目光就没离开过。
闻言得了允许,导购先是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站得直挺挺的蒋易,然后目光停在了他的小腹下……
蒋易面部登时爆红。
沈邪脸色突然拉下来,走到蒋易面前挡着:“姐姐,你干嘛呢,眼睛瞟哪呢?”
导购捋了捋头发,得体的职业微笑:“目测尺寸啊。”
蒋易听着臊得想死。
沈邪不慌不忙的说:“姐姐,我让你看风格,你测个狗屁的尺寸啊。”
作者有话要说: 猥琐几句猪叫声O(∩_∩)O
第21章
听见沈邪这么说,导购似乎也有些尴尬,缓解气氛似的哈哈笑了两声:“这样啊,我看小弟弟挺适合暖色,这样,你们来这边挑吧。”
蒋易脸皮薄,听了这两人对话,能给一连戳出好几个以尴尬为名的洞窟来。
让导购领到合适区域后,蒋易说什么都不能接受买这种贴身衣物时旁边跟着女的,坚持把导购小姐姐给撵一边去了。
而且内裤内裤,就是穿在最里面的裤子,你自个舒服就行,还管什么风不风格,谁他妈闲来没事要让你把裤子脱了检查你今儿主打什么风。
蒋易十分不痛快的表达完自己观点,沈邪乐呵着说:“这你就不懂了,事物最吸引人的往往就是它不易被外人所看到的本质。”
蒋易啧的嫌弃道:“又不是变态,拿你穿的内裤去吸引人。”
沈邪哈哈笑着,从货架上选了几盒颜色偏暖系但是却十分亮眼的颜色塞到蒋易怀里,然后随身又去挑选其他颜色款式。
“太亮了,亮得闪着人眼睛了。”蒋易说着就要放回去。
沈邪哎的阻止住他,说:“你没听过吗?闪闪惹人爱。”
蒋易瞪他一大眼,提醒:“是我买,不是你买。”
沈邪说:“我可是你的参/谋,你多少听点话。”
蒋易蹙眉低吼道:“我什么时候承认了!”
沈邪可不管这些,拿着自己亲手选的那几盒,强行拉着他挤到一个角落,搓着手坏笑半天:“小弟弟,你偷偷告诉我,你多大?”
蒋易啧一声,不耐烦道:“都说过了,老子十七。”
沈邪老司机会心一笑:“啧,你知道的,老沈问的不是年龄。”
蒋易立即反应过来,今晚不知道是第几次爆红面颊,推了他一把:“你变态啊你?”
“你就说个大概嘛,我又不会追问你具体尺寸。”
沈邪笑得挺好看,就是特别猥琐,蒋易受不了在这种地方和他探讨这种问题,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内裤,几步走去收银台结账。
在付钱时,沈邪抢先一步,把卡刷了。
用的就是老佛爷给他打的那两万块。
走出商场大门上了车,蒋易坚持要把钱塞给他,推来推去,推到最后沈邪倒有些不悦了:“不是,你怎么就是喜欢和我意愿反着来呢?”
蒋易说:“并不是,你只要做法顺意我的想法,我就不跟你唱反调。”
蒋易说着,又要把钱塞给沈邪。
沈邪哎哎哎的躲开:“老子开着车呢,你别瞎闹。”然后说:“夫唱妇随,古往今来一直如此。”
闻言,蒋易堪堪定住,恶狠狠地盯死沈邪,敏感的说:“谁他妈和你夫唱妇随!信不信我抽你!”
沈邪嬉笑着:“哎,这可是你自己理解的哟,我反正没那意思。”
蒋易算是懂了,沈邪这玩意不但脸皮厚,而且特别能说会道,尤其是在胡掰瞎扯,扭曲事实本意这一块更是无人能及,最起码目前自己段位和他是匹不了敌的。
对自己控制不了的人或事,如果不是太有必要需要死扛到底,蒋易一般都选择沉默不语,静待事态发展就好。
看蒋易突然不说话了,沈邪关心的问:“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累了?”
蒋易冷哼一声,自己翻出耳机戴上,头转向窗外。
沈邪笑笑,也没再说话,专心致志看前面马路。
因为例假原因,丽姐这几天可能都要随时拜托沈悦清照看着。
回家前,蒋易特意去沈悦清那看了一趟老妈。
原本沈邪是要挨着一块去的,后来让一通电话叫走了。
走的时候这货还眉开眼笑,像是遇着了什么大喜事。
当然无论是什么大喜事,都不可能是正经事,蒋易现在对他这人说话和行事风格十分有想法。
白天许是闹累了,蒋易来看丽姐时,她已经在沈悦清房间里睡熟了。
沈悦清正叼着一支烟,一边打电话,一边窝在客厅地毯上研究今天刚到的一批货,茶几地毯上堆满了各种各样洗剪吹、染发烫发要用到的东西。
堆得很乱,蒋易上前,帮她整理归置了一下。
“货到了,我正研究着,那帮孙子特别会偷奸耍滑,我得盯死点。要有什么问题,趁着这帮人还没走,明儿一大早,老子一定追上门去饶不了他们。”
沈悦清外形十分漂亮,虽然打扮和妆容有些不正经,但是本貌绝对是走温婉女神风格的。
就是这烟火女神,嗓门和举止却十分不符合本人的原生态容貌。
“哎先不说了,我弟弟在呢,不招呼你了,明天早上自己来店里按部就班就行了。对了,你到时候来早一点,多叫几个人,我这边东西有点多,一个人拿不完。两个人?两个人他妈的也拿不完,多来几个会死吗?尽会偷懒。行了行了,嗯就这样,挂了。”
沈悦清三言两语结束电话,还没放下手机,嘴里叼着的烟头就让蒋易□□扔纸篓里。
沈悦清笑眯眯打招呼:“来啦?”
蒋易嗯一声,继续把手里没弄整齐的东西弄完后,才抬头,正好撞上清姐躲闪不及的目光。
沈悦清干咳两声,不动声色挪开眼睛,看上去很尴尬。
蒋易没多想,一板一眼的问她:“第几根了?”
沈悦清哼哼哈哈打马虎眼,笑着伸出一根手指。
蒋易摇头,无奈叹口气,说:“我说乘于十恐怕都不夸张吧,你看那纸篓里,都成烟头集中处理站了。我昨晚来帮你打扫屋子时,分明没这么多烟头。
沈悦清哈哈笑着,半晌理了理衣领:“哎,学霸眼力儿可真不错,什么都瞒不住你。”
蒋易没说话,起身给她接了一大杯凉白开。
沈悦清想接不想接的:“都喝完啊?”
蒋易点头。
沈悦清无奈依言一口气喝完,放下杯子要起来,才发现蹲的时间有点长,脚腕发麻没力气,根本站不起。
“小易你扶我……”
沈悦清没说完话,蒋易就主动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沈悦清手温冰冷,蒋易手心很暖很有力气,让他握住,有种说不出来的踏实感。
沈悦清一时间有点舍不得撒手,然而最终还是放开了。
蒋易没注意到这些细节,直接取下书包放沙发上,问:“清姐,你吃晚饭了没?”
沈悦清摇头笑道:“从下午一直在忙这些玩意,还没呢。”
“那我给你下面吧。”
蒋易说完,走进她家乱成一锅粥的厨房,挽上衣袖,找来围裙戴好,先把碗槽里已经不知道堆了好久的碗筷清洗干净,简单处理了一下厨房卫生,然后才开始着手煮面。
沈悦清守在一旁看着。
然后掏出手机,对着蒋易忙碌的背影拍了一张,许久不更新朋友圈的她把这张照片发出去,配文一句话: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这条朋友圈,沈悦清只屏蔽了蒋易一个人的访问权限……
沈邪开车离开百合街后,方向盘一转,直奔南环路从白天到夜晚都能十分嗨嗨嗨的那家酒吧。
酒吧里放着震耳欲聋的低音版劲乐,节奏明了,一声一声的鼓点落在人耳朵里,像是要直击心脏,把这好东西活生生震碎。
各色镭灯迅速错换,舞池里衣着暴/露的男男女女群群紧凑,脑袋和身体随着音乐声高频率的晃动着。
越过这些人,一见着已经开始玩开的小张和其他两个以前二队的,沈邪激动得差点摔个狗啃泥。
“邪神!”
四个大老爷在动次打次的音乐鼓点中抱一块,那场面,比劣质电影中五毛钱特效的生离死别场景还要感人和辣眼睛。
除了小张,来的这两人算是沈邪在D市警局里混得比较近的。
一个叫徐脸,一个叫白小七。
两人都是东北来的,长得十分英俊,不过说话总有一股大碴子味儿,刚来那会儿没少因为这事让二队的人打趣。
大型亲人见面会完了以后,这四个平时一个德行、基本都是喜欢把脸皮这玩意揣兜里的老爷们才嘘寒问暖的回到沙发旁坐下。
小张豪横的点了一大堆吃食和系数绝对够感人的啤酒。
沈邪熟练又积极的帮他们开了啤酒,说:“你三跑来小破城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搞得老子都失了待客之道。”
徐脸哈哈笑着:“我们也是因为出任务要经过H市,才能偷得浮生半日闲跑来这里找你。邪神,我看着你好像没以前在咱们二队时的那种精神头了啊。整个人一眼望去,除了帅气,还多了一丝颓然之气。”
白小七也点头,表示赞同。
沈邪无可奈何摇摇头,闷了一大口,叹气道:“可别提了,老子现在就是度日如年,整日混吃等死,你丫别说颓然之气,就是苟活之气能留一口都他妈不错了。”
白小七说:“邪神,没你说的这么夸张吧。”
沈邪摇头:“那是你丫的不知道。”
可能是受酒精驱使,再加上骨子里原本就不怕搞什么偶像包袱,又或者是急于找一个倾听者,沈邪一股脑的把自己在H市这几个月来的烦心事全倒了出来。
闻言的三人听得直直咂舌。
小张不可思议的问:“邪神,你们队的,身手真有你说的那么垃圾?”
沈邪喝得面颊有些绯红,轻轻飘飘的说:“小张,你别侮辱垃圾这个词。别的不说,我现在就心里挺难受。”
白小七十分同情,可不是嘛,一个天生是享受冒险的人你让他蹲小窝里苟度日子,那是真他妈痛苦。
徐脸给沈邪满上一杯酒,说:“邪神,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刚分到你手里时,无论是身手或者基本的擒敌能力,哪个不是菜得要死。后来还是你用魔鬼训练把我们带出来的,我觉着你就应该拿出你当时对付我们的那种意气风发,就不信他们还能继续菜到狗屎里去。”
沈邪慢慢摇了摇头,抽出烟点上,不疾不徐的仰着头靠在沙发上说:“我啊,对这地儿没感情,做不到全心全力投入自己的精力。我现在真的挺想去上柱香,没事干的时候就虔心祈祷,没准老天爷能够听到我的祈求,哪天我就能调回去了。”
烂泥中的日子就他妈让他继续糟糕着,他也不想再去刻意改变什么……
把自己的未来交给颓废的时间,这种感觉很好,决定也做得漂亮……
非常实在,沈邪乐乐呵呵的,看,这就是他想要的……
沈邪说着说着眼眶突然就润湿了,喝完的酒瓶在脚边堆得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