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枯蚁蚀日

作者:枯蚁蚀日  录入:02-08

  “属下今夜奉命协助盘元兵士夜巡,顺带替大人捎点夜宵小菜。”
  燕星何“啧”了一声,挑了挑眉。
  按着他家那位的性子,这夜宵小菜才是重头吧?
  其中一位辟邪坞道:“晏公子,这么晚了,你在外面做什么?”
  “你们大人还在料理你们呈递上去的报告,死活不肯下工,里头有些热,冰也只小小一盆,我还是不占他的凉快了。”
  “……公子,我们正要去后厨准备凉品,你若是不嫌弃,不妨一起……?”
  闻言,燕星何压住了唇角,忙起身接过他们手中的东西,快步走进院里,一面道:“你们也不早些回来,我看那家伙早该饿了。”
  两个辟邪坞也不知如何应答,只好笑笑认了跟上。
  辟邪坞中修了一口引了活水的池子,修了回廊,辟邪坞卿的私人的屋子就修在了池子边,靠池子的那面伸出的一方平台就在池子上方。
  自打燕星何被他们老大养在了辟邪坞,他那私人的屋子就不再让他人进了,若要呈交什么也只能等辟邪坞卿兴致上来了,回了前头的书房时才能见一面。
  燕星何哼着小曲端着刚从后厨做出来的凉品,屋门微敞,不消说,定是给他留的门。
  他迈进屋子,却看到了空空如也的梨花木椅。燕星何放下手头的东西,往桌案上的香炉里扔了一把香点上了,那香刚冒了火光,只听咔哒一声,他背后就环上来一人,将他牢牢圈在怀里。
  “怎么了?头又疼了?”燕星何摸了摸他额前的汗,叹了口气,即便是他开始不安分地扒自己衣服解自己腰带了也没什么动作了。
  原先还好,眼下正值盛夏,胥挽枫又因这铺天盖地的报告被堆得没法出门,整日闷在屋里,原本就算不得身子极好,又是中暑又是受凉,有时到了夜里就会头疼,这几日有些发烧,人有时也认不清,全靠燕星何身上那点气味才能认出他来。
  燕星何一开始没法习惯,不过后来也就随他了。
  他捏着下巴,兀自看着胥挽枫的下属买回来的凉菜和一道刚拿出来做好的甜品,先夹了几根豆皮放进嘴里。左右眼下胥挽枫正啃他脖子啃得正欢,也没嘴能吃这点东西。
  “嘶——喂!”他缩了一下肩,瞥了胥挽枫一眼,“别咬那么狠!”
  胥挽枫含糊不清地嘀咕道:“燕子……我头有点疼……你方才去哪儿了……”
  燕星何无可奈何地撑在桌上,一面随他将脸埋在自己光裸的背上,一面道:“就在辟邪坞大门口蹲了会儿。你在这儿处理公务,我总不能没眼色地给你添麻烦。诶对了,你们家那些个孩子给你带了小菜回来,你究竟要不要吃?”
  “我总梦到那阵子……你别乱走,我更心烦。”
  燕星何呜咽了一声,直直摔下去趴在了桌上,要不是给胥挽枫扶着腰,也得一并因那软了的腿整个人都摔在地上。
  他攥紧了胥挽枫掐着他腰的右手,断断续续道:“你这人……为什么总是一声不吭……就进来!”
  可要他说实话,他是不乐意去怪胥挽枫太多心多疑的。那阵子毕竟伤的不仅有他,亦有胥挽枫。
  于是就算如今他们也已经不再在那件事上折腾自己,燕星何也多少有点要补偿胥挽枫的意思。
  像今晚这般说着说着就做上了的也不是头一回了,就算燕星何有心要补偿胥挽枫,也无法适应他这种一言不合就上人的行径。
  得亏他如今是个闲人,姑苏阁的事情再多也分不到他头上来了,钴林盟那头池束接到了他的信,燕部也暂交给宣尽欢去管了,他无事一身轻,每日只消呆在辟邪坞中逗鸟闲逛帮扶胥挽枫便可,翌日睡多晚也不会有人非要将他拉起来,否则他还真受不住胥挽枫这一时兴起。
  好在他每回累得懒得动弹了就趴胥挽枫身上,睡了一晚人也缓过来了,第二天又是生龙活虎一条好汉。
  算算日子,过阵子港口开了,他俩也要跟着甘慕去往钦赞了,还不知会如何。
  自然,他不能笃定这就是最后了,但他是希望如此的。不管怎么说,胥挽枫也已经足够累了。
  燕子落在他脸边,瞪着豆子眼,蹭了蹭他的脸。胥挽枫正单手撑着头看着它蹦蹦跳跳,见它都快蹬鼻子上脸了,只好轻轻将燕子揽过来了点,支起一根手指抵在嘴唇上,向那只小小的毛绒球笑了笑。
  小毛球也认得他,蹦蹦跳跳地跃上他的胸口,舒舒服服地在原地窝下了,倚在他胸前的衣物的褶皱上,“啾”了一声。
  燕子确实很可爱,就算燕星何不招燕子也能让人觉得燕子很可爱。
  燕星何睡得很沉,脸紧贴着他肩上的布料,柔软的皮肉被结实的肩膀挤压得略微变形,红扑扑的一块。
  胥挽枫将他脸上银白的发丝撩了开去,将被褥又拉上了一些。
  燕星何醒过来时枕在了胥挽枫的肩上,给他一根手臂圈住了,轻拍着后背。燕星何趴到他胸口上看了眼胥挽枫迎着光的手头的东西,被他在额前蹭了蹭。
  燕星何看了眼在被褥上叼着花瓣拖来拖去的燕子,伸手弹了可怜的小毛球一下,被胥挽枫捏着手腕拉了回来,将他的手握成拳收在手心里。燕星何于是也不再去折腾小毛球,向着胥挽枫手头的东西努了努嘴:“这什么?”
  “余下的一点琐碎事罢了。”胥挽枫道,“我上呈了重新调查燕秋郎一案的折子,打点了内阁和公主,已经批下来了。”
  燕星何一愣,看了看胥挽枫:“你……”
  “嗯。”
  “……之明。”
  “什么?”
  “……多谢。”
  胥挽枫摇了摇头:“不用。怎么说你爹当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我不在明翰没及时阻止我祖父也有责任。更何况你爹本就风评颇佳,有不少老臣都对此事耿耿于怀,不止你一个想给你爹翻案。再者……是你爹的案子,自家人帮自家人的事罢了。”
  “……”燕星何眯起眼睛,打量了一番他脸上的笑,突然伸手狠狠搓了搓他的脸,“你可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啊少卿大人!”
  “诶,好了好了,别搓了,油皮都得被你搓下来一层哪。”
  燕星何收了手,深吸了一口气,叹道:“还是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恐怕我也无处可去。”姑苏阁和钴林盟终归只能算得上他的家,却算不得他的根。唯有当他能全身心托付之时才算是扎了根,才算是最后的归处。
  胥挽枫托着他的后脑勺,与他的额头抵在一起,笑道:“嗯,如此,也要谢谢你。”
  二人起后用过早饭,胥挽枫案前的书信文件只剩了不厚的一沓了。他将昨夜被他们一通闹腾折腾到地上的纸都拾起来拢在一起整得平整了,又坐到了桌案后。
  燕星何打屏风后绕出来,在颈边的麻花末尾绑了发带,打了个哈欠,眯了眯眼,站在胥挽枫背后将他那些细碎的长发拢在一起,用墨绿的发带绑好了。
  胥挽枫抬手摸了一把,发觉指尖的料子似是较以往的要精致了许多,便道:“诶,这带子怎么了?”
  “我昨日上街买的。那会儿你在看呈上来的报告,我就没告诉你。”燕星何打量了一下那根质地柔软的带子,摸了摸上头绣得针脚细密的翠竹暗纹,又道,“你觉得如何?”
  “这料子不便宜吧?怎么就买了这种东西来了,不会有点浪费银两么?”
  燕星何“啧”了声,道:“盘元什么东西是便宜的?光是菜肉都要比一苇渡江那处贵,前些日子我问了后厨,一听这价钱,这处的菜是吃金子长大的吗?!更何况这料子本就是上好的,能便宜到哪去啊……嘿,你别摘啊,我这不是看没送给你过什么东西么,就给你买了呗。”
  “好吧,”胥挽枫长舒了一口气,“可我也没给过你什么啊。”
  燕星何顺了顺他的短发,突然一怔,挑起他满头青丝间的一根刺眼的白发,发了下呆,复又叹道:“我们之间又何必讲那么清?我留在这里又不是想从你那里图什么金银。我们既非商贾就不要讲以一换一那套。”
  得催催甘珞那头了。燕星何眉头紧锁,趁着与胥挽枫有一搭没一搭地讲话将那根头发顺手拔了,一面想道。杂七杂八的事情太多了,已经熬出白发了,再这般下去,胥挽枫吃不消是迟早的事。
  兴许这是他被毒得满头银发的唯一好处了。即便他今后哪一日真生出了什么白发,胥挽枫也不会察觉,便也不会忧心。
  “对了,燕子。”胥挽枫突然道,面上渐渐浮起兴奋之色,“我替你打理一番头发,如何?”
  “……啊?”


第121章 决断
  胥挽枫从未如此郑重仔细地碰过燕星何的头发。那头银丝浮在温热的水面上,带了皂荚的香气,濡湿后从他指缝间坠落,好似他几乎不曾见过的漫天星河中的那一条蜿蜒的白绸。
  燕星何倚在浴桶边沿,眯了眯被热气浸得看起来泪汪汪似的眼睛,淡金的眸色像是半人高的草堆里趴卧的猫。
  他没什么一大清早起来还要沐浴的金贵毛病,不过本就没换衣裳,胥挽枫也想帮他洗浴,燕星何也就懒得管,左右昨晚被这人折腾出来的腿根处泛红的皮肤也还在隐隐发疼。
  一对燕子立在浴桶边上,小小的眼睛眨巴着看着浴桶中的热水,似乎在跃跃欲试。燕星何便抬起手,两个小家伙落在他的手心,欢快地在那一层手心的热水中让每一根羽毛都吸得沉甸甸的,又炸开抖落了水液,蓬松的毛让他们像是两团硕大的毛球。
  “你还真是喜欢他们啊。”
  燕星何看了一眼酸溜溜的胥挽枫,起身将两只小毛球搁在稍远的桌面上,突然转过身来。
  即便胥挽枫在跳动的烛火前见过燕星何惨白的皮肤,覆在精瘦有力的血肉上,随着轻浅的呼吸起伏,也从未见过在暖黄的从窗口钻进来的阳光下的他。
  褪去暧昧迷蒙的遮掩,就连胥挽枫猛地绷紧的嘴角都显眼了许多,毕竟无论如何,爱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白晃晃的皮肉和心口裂纹似的黑色纹路实在是很难让他心中毫无起意。
  “你跟几只鸟呷醋?”燕星何无可奈何地看着他,这个比他还要高出半个头的男人一下子在他眼里落成了一个半大的孩童,“这阵子你都和我做了几回了?我第一个吻、第一次做都是和你,我真不明白为何你还要跟几只鸟呷醋。”
  胥挽枫沉默地将湿漉漉的燕星何抱在怀里,也不管自己被沾湿了的衣料,撒娇似地埋在他脖颈里呜呜咽咽。
  燕星何和他自己不都是半斤八两。胥挽枫腹诽道。约莫是与爱人日夜相处得正火热的男人都是这样,恨不得对方无时无刻不和自己黏在一起,揣在兜里,想要了就摸一摸亲一亲,最看不得对方同自己之外的人有一丁点儿类似于亲密的行为,甚至是触碰一下都不行。
  燕星何看着那些辟邪坞来给他递交报告,哪次不是看得人背后发凉。只不过他自己大抵是真的不知道罢了。
  怀里的人叫他覆在腰上的手揉搓得喘得几乎要哭出来,胥挽枫听着耳畔燕星何拼命想堵回去的轻喘声,眉头皱得越发紧了,手上也一时没收住力,揉得人腰上又多了几道红痕。
  燕星何满脸涨红地去推他:“别、别闹了……一大清早的……!”
  “燕子,别动。”
  他被胥挽枫这一声沙哑低沉的声音吓得一哆嗦,咬着唇攥紧了他背上的衣物,黏黏糊糊地往人身上贴。
  半路闹了这一出,燕星何没精神反倒又给累回床上去了。胥挽枫便将今日需要看完的报告放在床头的小案上,坐在了床头,右手被燕星何抱在了怀里,摸着他的手指蹭得心头一阵痒。
  到了午后,二人用过午饭,前院传来消息,说是钴林盟来了人。燕星何一听,当即转了出去,过了一阵,又有人来叫胥挽枫了。
  胥挽枫给几天下来的报告折腾得够呛,伸了个懒腰踱步晃到了前院。
  燕星何在池子边与一坐在美人靠上的人谈话,屋里似乎乱糟糟了一片。胥挽枫抬手挡了挡阳光,看清与燕星何谈话的是何人时吓得炸了一圈毛。
  他急匆匆地将燕星何拦到身后,压着火气道:“不知总理司司主到辟邪坞有何贵干。”
  宣尽欢轻笑一声,舔了舔唇道:“你也不必这样吧,一星怎么说也是我们钴林盟的人,我好歹是个副盟主,同他说说话怎么了?”
  “一星又是谁?我劝你们这群人少来见燕子。”
  “副盟主,我没告诉过他这个叫法,”燕星何扒在胥挽枫背后摸了摸鼻子,“别这样叫我。”
  宣尽欢憋了一下嘴角的笑意,道:“好吧。这回我来不过是例行地处理一番总理司里堆积的一些事务,不是来抓谁回去。倒是你,少卿大人,屋里有您得见一见的人。”
  “……”
  “之明,去吧。”燕星何低声道,胥挽枫看了一眼,发觉他的面色甚至有些凝重。“你必须要去见一面,这件事已经与我无关了,只余下你的那部分了。我在外头等你。”
  胥挽枫听了他的一番劝说,虽说仍旧心不甘情不愿,却也乖乖挪进屋里去了。
  甘珞也被叫了过来,满脸疑虑,正愁没个主心骨,见胥挽枫来了这才松了口气。
  里头正吵嚷着,一个头两个大的辟邪坞忙向胥挽枫道:“大人,您可来了。方才晏公子同他说了会儿,又说要您做主才行……我们这也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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