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做梦都想。
曾经的缠绵不知道多少次变成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春梦,总在万籁俱寂时孤独的回想。
但真的要以这种方式吗?宋琅心中升起了一股排斥感。
不该是这样的,他想要的是心甘情愿,不是谁为谁解决需求,而是情之所至。
他推幵了路眠川:“别这样作践自己。”
路眠川不在意的整理了一下衣服,轻飘飘道:“不做就滚。”
宋琅拉住了路眠川的手:“那你跟我一起滚。去外面吧,我们谈谈。”
宋琅的胳膊看起来很纤细,但要知道,那可是一双医生的手,拿起手术刀时,好几个小时都不能出任何 差错。
宋琅以前来过岛上,所以对岛上都有什么地方一清二楚。
他不知道在哪拿了个手电筒,打开手电照亮着脚下的路。
路眠川被宋琅牵着,跟在宋琅的身后。
晚上的风又湿又凉,路眠川也不知道自己是傻了还是疯了,这时候不好好在舒服的大床上睡觉,竟然和 宋琅这个疯子一起出来喂蚊子。
好在没走多久,眼前可以看到的范围内,远处出现了亮光。
又向前走了五分钟,终于走到了亮光处。
这算是一个小山顶,山顶上有一片平旷的小广场,广场中间有一颗参天古树。
古树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在这个季节开了花,然而更不可思议的是,树枝上竟然牵着一个秋千。
路眠川看着这一幕,感觉好像置身在了浪漫偶像剧里。
这根本就像是在做梦,微风拂过,有花瓣落了下来,正好落在了路眠川肩头。
宋琅帮路眠川把花瓣拂了下去,问道:“要做秋千吗?”
路眠川一方面想跟宋琅唱反调,另一方面,又确实很想玩秋千。
心想,凭什么要让宋琅坏了他荡秋千的兴致,既然想玩,那就要玩,要顺着自己的心思来。
于是毫不扭捏道:“当然要玩,不过这秋千结实吗?会不会摔着我呀。”
宋琅道:“这秋千是封卓君给白药修的。白药怀孕时,特别想玩秋千,封卓君就请了专门设计师设计 的,你说结不结实。”
既然宋琅这么说,路眠川就不再犹豫了。
他虽然不相信宋琅,但是却十分信任封卓君对白药的态度。
封卓君给白药的,全都是最好的。
于是路眠川扬起嘴角坐了上去,然后忽然感觉宋琅好像在后面扶住了秋千,不满意道:“你做什么?” 宋琅道:“帮你推呀。”
却被路眠川嫌弃的赶走:“我不要你推。你是不是偶像剧看多了啊,别人推的能好玩吗,当然是要自己
荡呀。”
说完等宋琅绕幵后,路眠川开心的玩了起来。
宋琅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
路眠川自己把秋千荡的那么高,整个人都好像要一百八十度翻了个身。
身为医生,宋琅职业病都快犯了,想去跟路眠川讲述这种行为有多危险,如果摔下来会断多少根肋骨, 如果头向地面栽下来,头骨又会如何粉碎。
路眠川玩的酣畅淋漓,玩够了才从秋千上下来。
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你要说什么就快说,我现在是明星,得睡美容觉的。”
宋琅第一次觉得有些紧张,扶了一下眼镜框。
然后道:“我想问一下,娶你需要多少彩礼,咱们什么时候见一下家长,令堂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有没 有什么忌讳,我提前都准备一下。”
路眠川瞪大眼睛看着他:“宋琅,你tm有毒吧。”
“我是认真的,我认真想了一下,我愿意娶你。”
路眠川又恢复了冷冰冰的表情,依赖你不耐:“可是我不愿意。不早了,洗洗睡吧。”
宋琅没想到路眠川会拒绝,他以为,路眠川问他能不能娶他,是想嫁给他。
他现在都同意娶他了,路眠川为什么又拒绝。、
宋琅承认,自己就是个直男,他想不明白路眠川肚子里的弯弯绕绕,于是直接问道:“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路眠川对上他的眼睛:“我什么都想要,但是现在,关于你的一切我全都不想要。”
他不是物品,不要的时候想扔就扔,后悔了还能到原地捡起来。
他会跑,会逃,也会心有余悸。
会一朝被蛇皎十年怕井绳。
会勇敢着勇敢着,却不知不觉耗光了所有勇气。
宋琅眼神迷茫:“真的不能重新再来了吗?再给我一次机会。”
路眠川一字一句说道:“宋医生你忘了吗?我脏,你不是我的第一个男人,连前十都算不上,和你做过 的事情,我不知道和多少男人也做过,这可是你最介意的,你现在能不介意了吗?”
路眠川太知道宋琅最介意什么了。
他发现,他真的长大了,再也不会被一时的甜蜜冲昏头脑。
有些隔阂,不是消失了,而是被更重要的一种情感挡住了。
当时间的风将一切意难平吹散,那扎根在心底的利刺还是会露出本来的狰狞面目,再次将他扎的头破血
流。
宋琅听着路眠川的话,好像已经能想象出那些迷乱画面。
他怎么会不介意,他介意的要命,恨不得将那些男人全都撕碎。
可如果就这样放手,他也绝对是不甘心。
他抓着路眠川的胳膊,面露哀求:“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可以的。”
路眠川躲开了宋琅:“那等你可以接受了,我们再谈吧。”
—夜的风,吹的花落了一地。
可那一地的花,又将深深的腐烂在泥土里,变成新的养分,等到来年,再开出更多更美的花。
爸爸是英雄第一次录制算是彻底结束。
白药问封卓君,有什么感觉。
封卓君不正经答道:“好像比以前更久了些。”
白药反应了一些,瞬间就明白了封卓君在说什么,在他的腰上拧了一下:“谁问你这种感觉了。”
录制完节目,封卓君又投身到了事业当中。
白药偶然会去给封卓君送饭,因为封卓君有时候工作一忙就会不吃午饭,他可要盯着封卓君。
这天,白药正在吃午饭,封卓君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老板,我们没有接到安小姐。”
安敏是封卓君要合作新项目的海外公司负责人,今天回国,封卓君安排了人去接。
“怎么没接到?”
安小姐说,一定要让老板亲自去接。
第83章 黄泉末班车
白药看到封卓君表情变化了一下,问道:“出什么事情了吗?”
封卓君挂断电话,“一个客户,说要我亲自去接。”
白药皱了皱眉:“排面这么大吗?”
封卓君也是有些不快:“挺重要的一个合作,但是一个代理人而已,不至于我亲自去接。”
“那怎么办,要把人扔在机场?”
封卓君重新拿起筷子:“不想走就算了,那就让她继续在机场等着吧,咱们吃饭。”
白药没有封卓君那种魄力,虽然觉得那个代理人有些事多,但直接把人晾在那里好像还是有些不好,但 是见封卓君都不着急,他便也不再担心。
他相信封卓君,相信他有自己的处事原则。
安敏在机场等了一个小时,她躲在暗处,看到封卓君派来接她的人还在机场找她,但是封卓君却迟迟没 有露面。
不由得有些气急败坏。
她以为凭借她和封卓君的关系,对方怎么也会当作老朋友一样亲自来迎接她。
没想到封卓君当真这么狠心。
她叫安敏,安东集团海外负责人,也是封卓君的前未婚妻。
封卓君如果没有出事,他现在大概已经是封卓君的夫人了吧。
哪里还会有机会轮到那个叫白药的男生。
不过既然她回来了,那么_切,也应该回到原本的轨迹上面去了。
安敏有封卓君的电话,这次,她直接给封卓君打了过去。
封卓君看到手机上陌生的来电,以为是骚扰电话,直接挂断。
安敏气急败坏的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第二遍打了过去。
白药看着再次响起的电话,对封卓君道:“应该不是骚扰电话,你快接一下吧。”
封卓君听了白药的,接通了电话。
安敏见电话终于被接通了,神色这才缓和一下,对着电话娇声细语道:“把美女晾在机场,封总这种行 为可是一点也不绅士哦。”
然而封卓君声音冷冰冰的:“你谁?”
一句话就让安敏哽住。
忍了忍,咬牙切齿道:“我是安敏。”
“安敏?”封卓君思索了一下,终于在脑容量里找到了这个名字的出处。
“原来是安总。”
见封卓君终于想起来她是谁,安敏强迫自己露出一个扭曲的笑。真不容易呀。
“封总,我午饭还没有吃呢,一直在机场等您。”
封卓君一副没听懂的样子:“安总不用等我,我已经让人去接安总了,听说安总没有露面,还以为安总 是对机场这个地方情有独钟。”
听着封卓君的讽刺,安敏再也忍不住脾气。
“你才对机场这个地方情有独钟。快来接我,就现在。”
封卓君也不再跟安敏装傻,谁还没有点脾气。
一个海外负责人而已,还跟他在这耍大牌。
“不接。另外,我已经让我的人离开机场了,听说安总也是帝都本地人,相信可以自己到市区吧。” “挂了。”
封卓君刚要挂断,忽然听到那边说:“等等。”
许是怕封卓君根本不给她说完的机会,安敏快速道:“你不来会后悔的,我知道白药的秘密。那边世界 的人已经开始在找他了。”
“! ”
封卓君瞳孔忽然放大。
露出震惊的表情。
安敏话虽然说的前言不搭后语,但是封卓君却听懂了。
安敏竟然说,那个世界......
那个世界......
白药灵魂穿越来的那个世界。
他抿了抿唇:“我去接你。”
白药看着封卓君:“要去吗?”
封卓君对白药露出抱歉的表情:“对不起,不能陪你了。”
白药露出一脸温和的笑容:“没关系的,工作要紧。”
封卓君开车去机场,去机场的路正好和白药回家顺路,于是封卓君先把白药送到了家里。
白药回到家,先睡了一觉。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四点。
醒了之后陪孩子们玩了_会。
院子里的向日葵幵了,白药把画架架在了院子里。
他穿着纯白色的衬衫,旁边摆满了颜料。
—直画到太阳即将落山,天空的颜色不再刺眼。
此时已经是下午六点。
眼看着又要到了吃饭时间,白药按照惯例,给封卓君打去电话。
然而电话那边一直是无人接听。
封卓君在这个时间很少不接电话,因为他知道白药肯定会给他打电话,所以都会刻意把时间留出来。 如果实在工作太忙,肯定也都会提前跟白药说。
白药听着电话久久没人接听,最后系统自动挂断的声音,总感觉有些心慌。
他只能安慰自己,没准封卓君真的有什么急事,来不及告诉他一声。
封卓君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晚上八点,白药只好把电话打给了封卓君的助理。
“你们封总今天很忙吗?”
助理同样茫然:“封总今天一下午都不在公司,好像去接安总了。”
竟然还没接回去吗?
“没事,那谢谢你了。”
白药挂断电话,不知道为什么,不安的感觉更加的强烈。
封卓君是他的天,他的家,他的顶梁柱。
好像有他在,一切都让人感到心安。
这还是第一次,他因为封卓君感到心慌。
封老夫人也问他:“药药,卓君今天怎么还没回来。”
他一个人心慌也就算了,不能让封老夫人也跟他一起担心,于是道:“他今天谈了一个客户,要晚点回
来。”
白药回到卧室,打开手机想再看一眼几点。
然而发现手机上收到了一条短信。
“千月酒店,303。”
一个莫名其妙的房间号。
然而过了一会,那人又给他发来了一张图片。
是一个照片,照的是封卓君躺在床上的闭眼模样。
封卓君领带上抓了一只手,就像是在给他解着领带。
那不是封卓君的手,而是一双涂了红色指甲油的......女人的手。
酒店......女人。
这疯狂的暗示,白药再不明白都是傻子。
他相信封卓君绝对不可能做对不起他的事,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封卓君出事了。
他要去找封卓君。
那人就像是在监视白药的心情一样,下一秒,又发了短信过来。
“别让封家司机跟着,自己坐公交车过来。天桥路,末班车。”
这一切处处透着诡异。
白药当然不可能让自己陷入危险中,让司机送他去千月酒店。
然而司机打着导航,却没有找到千月酒店。
反而在下山的时候迷了路。
车子好像迷失了方向敢,怎么开都好像在原地绕圈。
手机上又是一条短信。
“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