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解开,快点!别像个女人似的磨磨蹭蹭!"
"少给我呲牙咧嘴,这点痛就受不住了?你不是很能打、不怕痛的么?!"
"装听不见?毕然我告诉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没那个耐心哄你,给我把药吞了!"
"干吗?叫你脱个裤子这么难?!你不脱我怎么给你打针?!快点啦----"
......
一个星期,整整七天,毕然活了二十一年还从没这么窝囊过!不仅受伤还要受虐,眼前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个披着羊皮的野狼,他简直快要被折磨死了!
先不说他这个所谓的医生如此粗暴毫无同情心的对待他这个病人;光是那些冷嘲热讽就够令他受不了的了;再加上这家伙偶尔的恶作剧......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给他疗伤,而是故意羞辱玩弄他!
越想越气,越气越怒......可是,他无能为力!这不,现在的他又像只即将被解剖的青蛙般结结实实的被按在自家的大床上;而那个『医生』则是一脸阴冷的在他那本来就已经惨不忍睹的胸膛上图图画画,并且美其名曰是上药,实则......那动作......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变相谋杀!
"嘶----喂,拜托你轻一点好不好?!"
白色的药棉沾上某种黄色的液体带着冰凉凉的触感,而那个自称医生的人正在狠狠地、重重地、一次次地戳向眼前病人伤痕密布的胸膛,惹得那人终于忍不住地小声抱怨。
蓝眸抬起冷冷的扫了一眼,嘴角扯出一抹讥笑,拿镊子的手使劲往下那么一按......
"哇靠!!!你***......"
脏话几乎是自然而然的就从毕然嘴里蹦了出来,可是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才骂到一般就停下了。原因?就是那个正瞪着蓝眼睛、笑得令人头皮发麻的『医生』......
"嘶--哎呀......抱歉抱歉......"
惨了!毕然在心里暗自叫糟。这家伙打第一次听到自己骂人后就警告过:如果再让他听到自己说脏话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吞了口口水,他不仅扪心自问:明天的太阳,我还能见到嘛?!
"小然,你刚才说脏话咯!"
温柔的低下头,额前的碎发一丝丝散落下来;蓝眸带着戏谑的光芒直直射向床上那个即将倒霉的可怜病人......
"啊?哪有!东方先生是不是听错了!我怎么会说脏话?!我可是曾经发誓过不会再说的!"
嗯,现在可是冬天,为什么他有一种汗流浃背的感觉?!
动作优雅的把手中夹药棉的镊子轻放回随身携带的急救箱里;修长骨感的长指慢慢点上毕然的脸颊缓缓摩擦;一身休闲装的东方闪笑得好温柔、好温柔......
"小然,不仅说脏话还敢说谎,罪加一等哦。"
『咯噔』,毕然仿佛听到自己的心脏因恐惧而颤抖着,口里有些干渴;四肢有些冰凉;浑身的血液也好像凝固了似的......
好可怕!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男人拥有极其危险的气息,就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和这人在一起时竟也会感到一丝丝胆怯。
"哎呀----你干嘛这么不饶人啊!"
终于放弃抵赖的毕然挫败地哀号着,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竟也因此而染上一抹赤色。恼怒的瞪着讪笑的东方闪,虽然不甘心却也没办法。
算了!横竖都是死,干脆不挣扎了,就这么躺着死吧,还舒服点!
"好啦好啦,是我的错;我不该说脏话;我接受你的惩罚,随你处置好了!"
他摆出一副准备壮烈牺牲的夸张姿势,眼睛一闭;四肢一瘫;话也不说了,就这么直挺挺的躺在原地再也不动弹。
好笑的看着身下男孩儿赌气却又无奈的样子,闪差一点儿就笑出声来。那个气嘟嘟的神态;半噘起来的嘴;还有明明就不甘心却还装大度的模样在他眼里简直就是--超级的可爱!
"那么......"
先前的怒气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消了,此时的闪脸上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几近于宠溺的笑容慢慢贴近毕然的脸颊......
一直紧闭双眼的毕然微皱起眉头......奇怪了,那只披着羊皮的狼在干什么?他都乖乖束手就擒了那男人怎么还没有一点举动?难道说他真要使出什么见不得人的酷刑来对付他?不要啊!
感觉到一股热气正微微喷到自己的脸和颈上,过于紧张的毕然猛地扭头睁开双眼,微张的嘴唇在不经意下正好擦上闪正欲碰触他脸颊的薄唇!
这一个小小的动作使得两人同时都僵在原地,眼神就这样交缠到了一起......
"该死的!"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闪。
他懊恼的低声咒骂着,双臂撑起已经贴到毕然胸膛上的前胸急逃开。
他究竟怎么了?刚才有那么一刻,他察觉到了某种异样的情愫在他与毕然间流窜开来,那样的暖昧;那样的疯狂......那一刻他几乎忘记自己是谁、想干什么,唯一的想法就是紧紧抱住身下的人......
停!不对!他不能再想下去了!
烦躁的耙了耙头发,他努力压抑着那股突如其来的怪异感觉不想也不愿去确认。有些狼狈的背对着床榻上的人,一向能说的他竟不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
床上,因为闪一系列猛烈的动作让毕然很快从朦胧中清醒。他撑起虚弱的身体,双眼充满恼怒的瞪着背对着他的男人。
真是的!这么好的气氛就这样被破坏掉了,这男人还真不是普通的没情调!算了,还是自己来吧!
臀部一使劲毕然便从床上坐了起来,拖着两条仍然不是很灵活的腿他踉踉跄跄的走到正在严重自我厌恶中的闪的背后,猛地一扑搂住了他的脖子!
"你----"
根本没防备的闪实着被吓了一大跳,俊脸上流露出难得一见的惊讶;而偷袭成功的毕然则笑得像只狐狸,趁着眼前男人继续发傻的大好时机踮起脚咬住他唇,湿漉漉带着温度的舌直接进入那防守过于松懈的禁地......
白送给你甜头的你不要?那么我只有自己找甜头吃咯!
(41)
东方闪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也会有被调戏的一天!
错愕的瞪着蓝眸,嘴唇失去自控般的迎合着少年毫不逊色与自己的接吻技巧,由浅到深;由淡到浓;由挑逗到激烈......浑身居然就这样活跃了起来,他感到血液在沸腾;心脏在跳动;胯中之物颤微的昂起了头......
勾住男人的颈,身体很有技巧的贴近他;不是那种八爪鱼似的粘着不放,而是要贴不贴的偶尔摩擦。手指轻轻勾勒着男人的耳廓,时轻时重的刺激着,清楚的察觉到被挑逗的人的微微战栗,他知道,那是快感的暗示。
毕然非常满意自己造出来的效果,毕竟,从十四岁便开荤的他可谓经验丰富,即使面对东方闪这样出类拔萃的男人他也很肯定自己毫不逊色,甚至有可能比他的经验更为丰富。
舌尖轻轻碰触着,上下左右的滑来滑去;接着,毕然大张开嘴,随着他的动作闪也配合的打开口腔;更进一步的接触令两人蠢蠢欲动的欲望越涨越高。唇舌变换交替着位置交织翻动在一起,过于夸张的动作令两人的腮膀偶尔鼓出一个个小包;专心致志的热吻令他们无暇顾忌顺着嘴角流下的唾液,越来越多的液体不停滑过两人的下颚、喉结、锁骨、最后慢慢被身上的衣衫吸收......
终于,单纯的接吻已经满足不了欲火烧身的他们;两双手开始凭着记忆互相摸索起对方的敏感点,伸进彼此的衣衫,甚至猴急的扯开对方的皮带抚摸起胯中那早已鼓胀的物体......
"嗯--呜呜......啊......"
分不清是谁的呻吟声更加刺激着早已热血沸腾的两人的耳膜与神经,心有灵犀般的慢慢移动着脚步,紧接着『扑通』一下双双倒在房间里的大床上,毕然在下;闪在上。
"嗯--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因冲击而使两人的唇暂时分开,闪的蓝眸饱含情欲,他几乎是贪婪的游览着被自己再次压倒身下的人,仅存的一丝理智却还是提出了疑问。
毕竟,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可言,而他相信这一点毕然也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没有人喜欢和一个对自己不存有一丝感情的人上床做爱,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和自己性别一样的男人,所以他一定要问清楚,做过一次冲动的傻事后他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喘着粗气,黑色的双瞳里泛着迷离的光芒,毕然浑身散发着一种诱惑力,妖娆得让人着迷。那美绝不属于女人,而是一个男孩儿独特的魅力,一种无法用语言所能表达的性感、朝气与阳刚的结合体。
嘴角扯出了慵懒的笑,毕然放开搂住闪颈的双手,整个人成『大』字形仰卧在床上,看起来毫不防备且挑逗味十足。
"你这个人啊......不是我说你,怎么这么没有情调缺乏浪漫外加老古董诶?你知不知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二十一世纪诶!两人之间彼此感觉不错一拍即合嘛!不就是上床做爱?有什么大不了的?即使是男人又怎样?有快感才是最重要的啊!且----"
放浪不屑的语气正符合发话人的性格,对于一个从小生在性观念极为开放的美国、长在享有中欧小色都之称的布达佩斯的毕然来说,**在他心里也确实就是这么一回事。
开荤到现在他一直是精力旺盛猛如公牛,从医学角度上来说像他这样处于二十到三十岁阶段的男人是性生活最为频繁的。
女人,什么样的他没碰过?!他的第一个女人是小他一岁的美国学妹,虽然比他年龄小却放浪性感的好似个高级妓女。还记得上她的时候自己紧张的要命,连究竟该怎么做都不知道,害得那学妹事后埋怨嘲笑了他好久。但俗话说的好,一回生二回熟,第一次经验过后他就脱壳展翅越干越好,最终成为校园中最令女生梦寐以求的性伴侣。
从那以后他几乎夜夜不离女人的怀抱,尤其是在出事以后,徘徊在边缘的他不知多少次借助女人的胴体来摆脱心灵里永远甩不掉的恶梦。那一时期可以说是他人生中最为荒谬淫乱的,几乎是来者不拒,只要对方姿色身材过得去就上床,根本没有什么感情可言。那一切简直就跟闹剧一般,无聊的令人乏味!
后来,为他结束那段日子的还是好友琳达。他永远忘不了青梅竹马的死党竟然在明知自己吸过毒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躺到床上任凭他折磨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清晨还满脸带笑的拖着破布般的身体忍痛要爬下床......那模样就像针似的扎到他心里、刻到他脑海里,让他一辈子都忘不掉!所以,为了她他也要振作起来,最终,他办到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跟女人他是有经验;可对男人他却真的一无所知。虽然早就知道同性恋的存在,曾经也有幸参观过同性间的**,甚至被美丽性感的同性追求过,但是至今为止,他还从未和任何一个同性上过床。
当然,这个『曾经』已经在几个星期前失效了,眼前压住他的男人是第一个令他产生兴趣的同性,他不但不排斥被他占有;甚至有些沉迷在他的拥抱中。也许对于一般人来说这是件很可怕也很难接受的事情;但对毕然来说就什么都不是了!OPEN如他才不会在乎那些乱七八糟的舆论啊禁忌啊之类的无聊话题,他所在乎的仅仅是自己的想法、自己的需求和自己的感受!
湿润的双眼凝视着男人敞开衣衫的赤裸胸膛,目光中毫不掩饰自己对它的渴望。抬手轻触向那光滑的肌肤,用指尖轻挂着那肌理分明的胸膛,从锁骨下方开始缓缓下滑,经过乳尖、腹肌、最后伸进敞开扣子的裤裆......
"嘶----你这该死的小孩儿!"
突然被袭击的下身闪过触电般的快感,闪也随之恼怒的低吼。蓝眸狠狠盯着身下笑得一脸灿烂的少年,大手猛地一挥把他死死按在床上。
"这是你自找的!"
最后的一丝理智在毕然手中彻底崩溃了。闪动作粗鲁的撕开他身上所有的衣裤,顾不得这个被自己压住的人还是伤患,双手掰开他的双腿,褪下自己的衣裤,一个挺身贯穿他的下体......
(42)
凌乱的大床上躺着两个人,仿如陌生人般的一人占一半床,中间隔着条卷的像螺丝转似的被子。
闭目养神,疯狂过后的闪可以在最快的时间内恢复正常。起身从地上抓起方才脱掉的外套,从口袋里掏出包MILD SEVEN用嘴叼出一根含住。
"喂--别在我房间里吸烟,被我妈闻到的话倒霉的又是我!"
侧身抓过被子的一角盖住下体,毕然声音沙哑的出声警告。拜托,他现在已经被打的够惨的了,可不希望一会儿又因为这一屋子的烟味变得而惨上加惨!
斜眼瞟了少年赤裸的上身一眼,闪重新躺回他身侧,嘴上仍旧叼着烟。
"放心,我不是那么缺德的人,不会再陷害你了!我会跟你妈说是我抽的烟!"
"哼!亏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多嘴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狠狠白了他一眼,只见毕然伸手不停摸索着身下的床垫,不一会儿竟抽出个小巧玲珑的ZIPPO打火机递到男人眼前!
"呐......看你样子就知道找不到火机了!"
一挑眉头,对毕然的动作多少有些惊讶,但闪也没说什么,伸手接过打火机点上了嘴里的烟深深吸了一口......
"好舒服......"
微笑的听着闪的感叹毕然懒洋洋的支起上身凑向他。
"是啊,做完爱后最舒服的事情莫过于抽根烟;喂--别光只顾着你自己,也给我一支啦!"
冷漠的白了他一眼,闪故意朝毕然吐了一口烟,惹得他连连咳嗽。
"咳咳----死男人!我叫你给我支烟,不是朝我吐烟啦!咳咳......呛死我了!"
"明明还是小孩子一个,少在我面前装大人了!再说,你身上有伤,作为医生的我是决不会允许自己的病人在生病的时候吸烟的!"
板着脸说完后闪还故意深深吸了口烟,然后夸张的长叹了口气......分明就是在挑衅!
"你----你太过分了!!!"
气得直咬牙的毕然目光凶狠的怒视着身旁悠然自得的男人。该死的!他一定是故意气自己的!他就知道这家伙跟自己根定是犯冲、八字不合!
"哼......了不起嘛?!不给就算了,我又不是没有烟......"
说完他拖着沉重乏力的身躯就要下床,却被身旁男人突如其来的一拉给拽了回来!
"喂!你谋杀啊!"
"不许去!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床上!否则我就向你妈告密,说你偷偷吸烟!"
"你......你简直太卑鄙了!好啊,把人家利用完了蹂躏完了就丢在一旁不管不顾了?东方闪,你好狠的心!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一个病人?!"
毕然瞪着湿润的大眼睛声嘶力竭的控诉着男人的暴行,身体却趁这当慢慢向床下滑去......
"给我回来!"
一个翻身,闪庞大的身躯就这样结结实实严严密密的压住了毕然蠕动不停的身体,顺便又朝他喷了口烟......
"啊----咳咳咳......"
使劲用双眼腕着那个面带微笑的男人,毕然无声的控诉着他的暴行,同时也在心里为自己默哀。为什么他就这么可怜,偏偏遇到这样一个喜欢作弄自己的男人;最可恶的是自己居然对他的拥抱眷恋不已......该死的!真是该死的!!!
"好了,不和你闹了!我说不准你抽烟就不准!好好在床上休息一下睡一觉吧,刚才累坏你了......"
掐灭手中的烟,闪慢慢从毕然身上滑了下来。闹也闹够了,身为医生的他也该为患者着想一下。瞄了一眼那个鼓着腮帮子跟只蛤蟆似的病人,闪差点儿就笑出声来!
唉......真是个孩子!
"少来了,一点诚意都没有!刚才是谁把我压在身下干的?还不是你这只披着羊皮的大色狼?!"
嘟嘟囔囔的抱怨着自己的不满身体却还是听话的钻进被子里蜷了起来。他是真的不介意刚才那番欢爱,甚至很享受;可是他这副身负重伤的身体可是无时无刻不在向他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