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向沙发走去,整个人陷在沙发中思绪不断。
可才刚一坐下就发现哪里有些不对劲,随手一摸揪起坐在屁股下的披散的毯子,走到时候应该是没这张毯子的。
想着,我把整张毯子抽出,只轻轻一抖就看到里面竟然包裹了一张白色信封,我立马抬头看向杨宇见他正背对着自己打着电话,快速就把信封塞在了里衣口袋里。
没多久房门再次打开,这次进来的是一批警员,二话不说把现场一圈迅速封锁了起来,几个工作小组开始采集现场所有有用的信息。
杨宇走到我面前,“这里你目前是不能住了,要不去我那儿和我凑乎几天”。
我摆了摆手道:“不了,我这几天就待在办公楼里了正好也方便工作”。
他知道我性子就是属于说一不二的类型,也不再苦口婆心,“行吧,那这里交给他们,咱们先回去看看尸体情况”。
来到张晴的研究室,我推门走了进去,她刚好摘下手套侧头见是我们便道:“你们那边怎么了”?
杨宇看了我一眼见我没什么反应便回复道:“我们找到了作案工具”。
张晴挑了挑眉视线好奇的停留在我身上,似乎对此很感兴趣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招手让我们来到尸体旁。
样子已经比先前的干净多了,张晴边指边讲道:“你们看尸体的手腕到小臂这段范围还有脚腕都有绳子捆绑的紫色勒痕”。
说着又指了指嘴巴,“然后就是口腔,清理过后除了上颚和下颚骨有轻微搅伤外,两颊内侧以及牙床舌头都已经被完全绞烂,解刨过后也在他的胃中发现了大量被绞烂的肉泥,对了还有一点是他的喉管有被粗暴的扩容过,以至于导致他的声带发生了破裂,我猜测胃里的碎肉应该是喉腔被插入一根胃管强行填充进去的”。
我和杨宇听着都紧皱起眉,只有张晴还是一脸的云淡风轻叙述着,丝毫没被影响。
紧接着就看她握住了尸体的手腕,把掌心朝向我们,“对了在检查尸体时有一个不同寻常的发现,你们看”。
我盯着掌心身体不自主微微颤了一下,掌心中赫然是一个已经结了痂的伤疤,上面清晰的是一个数字“5”,我脑中立马联想到报纸碎片上的那个数字,但是和这具尸体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死者就是那个匿名狐狸的人所杀?
一瞬间大胆的念头在我脑海中涌现,不过最后还是被自己的理智压了下去。
杨宇扫了一眼那个数字,注意力又集中在了我的身上,问道:“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他刚一说,就像是有什么触碰到了我的某根神经般,周围的一切随即开始天旋地转起来,紧接着眼前空白没有意识的向后倒了下去。
当我清醒过来时,自己正挂着吊瓶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也不知道到底是躺了多久只感觉浑身发酸,双臂直立就想撑着床坐起,可是手臂却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与此同时杨宇刚走到病房门前,看到墨林正撑着身体想要坐起,立马推门快步走了进去,我专注的想撑起身体,小臂就被一只手搀扶了起来,等他搀扶着我让我靠在床头上,我这才舒坦些笑着道:“你怎么来了”。
杨宇接了杯水递给我语气带着抱怨,“就你爱瞎折腾,我才走开了一会儿”。
我看了看还有半瓶的吊瓶又转向杨宇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他看了我一眼表情无奈的轻叹了口气:“上回的伤你的药没按时涂上面有些感染了再加上你最近低血糖就昏过去了”。
“我身体什么时候这么弱了”我自己都有些惊讶说道。
“那可不,我以后就叫你身娇体弱林妹妹算了,你别说这么一琢磨还挺适合你”,说着杨宇脸上一副恶趣味的表情上下坏笑的打量起我。
第9章 照片
滴完吊瓶已经是快入了夜,我和杨宇道了别自己就回了办公楼,简单的在工作室收拾了一下才算是有了一个休息的地方。
看着窗外灯红酒绿的街道,升了个懒腰才缓解了刚才长时间弯腰带来的酸麻感。
我坐在沙发上掏出放在里衣口袋里的信封,这次不再是报纸而是一张彩色照片,上面是一个中年男人的侧脸,嘴里叼着烟低头摆弄着手里的麻将,尽管照片上的环境很暗但我一眼就分辨的出这是天台上的那名死者。
又翻过照片背后看是否还有其它信息,结果还真有,上面只留有一行字但是第一眼自己却被字的本身所吸引,字体纤细有力形色墨竹是瘦金体,这算是我有过了解的字体了,但可惜没有那种心性和闲时也只能当个喜好打发了。
上面内容写着:“西区南临街25号”,看来就是照片上的这个地方了。
这时电话响起,里面人声道:“小墨啊今天的案子我听说了,和第一个案子非常相似在现场都有意留下关于你的线索”。
我听着便认真回道:“薛局长,这些线索目前的确是指向我但是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我到过现场,请您相信我”。
“我既然敢把特案组组长的位置交给你便是信任你,只不过经过这一案子在警局难免会有影响落人口杂,明天特案组会加入一个新成员算是压制舆论的定心丸”。
“因为这个案子自己也是有家不能回,这种情况也是在所难免”。
“那既然你已经知晓,我也不在多说什么,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
第二天,会议室——
推门走了进去,等坐在椅子上抬头看去,三人竟出奇一致的看向自己,我愣了一下打趣道:“你们三个今天倒是默契异常”。
杨宇用手撑着下巴一脸的百无聊赖,“不是有新人来吗,人呢”。
刚说完门应声打开,男人看着我们都到了脸色夹杂着一层歉意道:“路上堵车来晚了”。
看谈吐语气是个温文尔雅的中年人,身上穿着件整洁笔挺的黑色西装,手里还拎着一个黑色皮包带了副眼镜看起来倒像是学校里的教授,正派严谨。
我指了指旁边的座位示意他先坐下,他把手中的东西放在一侧看着我们便自我介绍道:“我叫张朝是警校的一名心里犯罪学的教授,现在在警局担任心里侧绘顾问”。
与此同时,一侧的浩哲眼中灵光一闪挺直身掩饰不住的激动语气说道:“您就是张教授,我一直想去听您的课但是每一节都是座无虚席,现在尽然能有幸和您一起工作”。
我还是第一次见浩哲会这么激动又用好奇的视线看向张朝,一旁的两人也是同样。
张朝看着我们表情带着浅笑讲道:“我也是前两年才去警校授的课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同学喜欢,自己也是很惊喜”。
“能让我们这位浩哲同学这么激动也就只有张教授了,你不知道平时他可是一句话说不了十个字的人,看来是把张教授你视为偶像了”,杨宇一旁双手放在胸前语气调侃道。
浩哲被这么一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
张朝神情温和的看了眼浩哲,抚了抚眼镜又转向我们道:“自己这次能调到特案组也是警员们推选上来的,大概的情况想必薛局长也应该和墨组长说了,我不会影响你们的办案进程只是来做些善后工作,比如审讯凶手或者是给凶手画心里侧写这些”。
我闻言点了点头道:“如果需要,这里还有几间闲置的办公室能用到可以帮你收拾出来”。
“不用麻烦了,白天我还需要去学校上课,自己的工作范围也一般是你们结案之后,我也就不在这里办公了”,张朝回答道。
“那好吧,如果需要你的帮忙我们就电话联系”,我道。
结束后大家便都去各忙各的,我走到杨宇身边就道:“走我们去个地方”。
我带着杨宇直奔照片所在地,自己先一步踏进院子,四周都是砖墙房看样子都是老院子,抬手撩起门上挂着的帘子就走了进去。
刚一探进门就被满屋子浓烈的烟味刺激的不适应的蹙起眉,里面也是嘈杂一片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手里搓着麻将,我看着一个在旁边观看的中年女人拿着照片就问道:“你好,这个男人有见过吗”。
那中年女人瞥了我一眼,照片都没看打发着就摆了摆手,无奈我只好再换其他人了。
继续往里摸索着走,就看到了一个坐在墙角身材干瘦的老汉一边抽着旱烟一边还看着旁边打扑克的几个人。
自己走到老汉面前,拉过来一个空板凳就在身旁坐下把照片递给他面前,“大爷,您见过照片上的人吗”?
那大爷砸吧砸吧了嘴闻声看向我用自己听着干细的嗓音大声说道:“你说啥”?
我听着周围哄吵的声音,凑近靠到那老汉耳边重复道:“照片上的人你见过吗”?
那人这才看了看我手里的照片,“哦,你说老王啊他今天不在,他已经都有两三天没来这儿搓麻将了”。
我问道:“他经常来这里打麻将吗”。
“是啊,几乎天天来,怎么你是老王亲戚啊”。
“不是,是朋友,他在这儿有没有熟人啊”。
“熟人?这里他那个都认识那个都是熟人嘞”。
“那大爷,你知道他家在哪吗”?
那老汉黑溜溜的小眼睛闪着精光看着我,“你不是他朋友嘛,还不知道他家在哪”。
我连忙回答道:“我这也是第一次去”。
面前人嘿嘿的看着我轻笑道:“行了年轻人你也别圆了,也是来要债的吧”。
我看老汉那么说,就顺口应了下来,“怎么他还欠别人钱吗”?
老汉吧唧了口旱烟,长长吐出一口气,“可不是吗,打麻将天天不着家这以前还有个老婆就因为这个跟别的男人跑了,这下家里没人说他了更是天天玩,还一直手气不行老输钱,钱就这么越欠越多”。
那老汉说完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接着道:“看你这小伙子还挺干净的,不像其他要债的那么泼皮,你就顺着这条巷子往里走看见院子里有棵老榆树就是他家”。
道了谢我就转头往屋外走,还以为杨宇会一直在我身后听着,这一扭头见没人影,等到了门前了才看到他,身旁还围了几个年轻小姑娘,脸上都是满面春风的。
杨宇看我来了就像见到救星般疯狂眼神暗示,我看他看着面前的姑娘一脸不知所措,心中发笑,走了过去就从里面把他拉了出来,回头看着那些小姑娘浅笑道:“不好意思,我们得走了”。
说完我拉着杨宇转身就走,坏笑的看着他嘴中调侃道:“你将来有了老婆一定妻管严”。
杨宇闻言看着我抱怨说道:“还不是因为你走的快,都不看看你身后人在不在”,
自己看他一脸的倔气,摇头轻笑。
第10章 推演
我们到了院门前,四周凌乱不堪到处可见的生活垃圾,墙面上还有各种醒目的涂鸦,都是欠钱还钱的字样。
我看着门上挂着的笨重大铁锁,又抬头看了眼头顶的老榆树,看来只能翻墙了。
还好砖墙不是很高轻松便翻了进去,我拍了拍手上的土抬头发现院内和墙外没由多大的差别到处都是翻动过的痕迹地上一片狼藉,看来不只是我们两人翻墙进来过。
走到屋前抬手推开门,只听吱呀一声两扇门向里张开,入眼里面凌乱一片凳子在地上随意倒着,床上也乱七八糟团成一片,比被打劫了还惨。
杨宇皱眉看着道:“这就是被害人的家”?
我把从老汉那里打听来的赌博的事告诉了他,杨宇也没再多做表示看着眼前的一切眼底生出一闪即逝的厌恶。
自己走到床脚的衣柜,里面只有几件零散的衣物,细细在衣服上翻找着在一个口袋里找出了死者的身份证,我看着上面的姓名“王择”。
一旁的杨宇说道:“小墨你来这边”。
我闻声过去就看到杨宇把床下的一块地板挪开,里面竟然还有空间,那里放置着一个旧木盒子上面已经有了一层积灰看样子放了有段时间了。
杨宇把木盒子拿出来看上面并没有锁就打了开来,里面有一张有些发黄的照片,上面是王择和一个女人的合影这么看应该就是他老婆了。
相片下还有一些零钱硬币,女人带的首饰品就再没有其它的了,我看着还以为放在这么隐秘的地方能有什么重要线索。
把东西收好在四处又翻找了一遍见再没了什么发现,我们便回去了。
我把木盒子放在桌上,看了好半天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又或者是自己找了一下午没什么收获心里不舒坦。
以防万一自己还是把东西给了浩哲让他去检查一遍。
我和杨宇则开始梳理案情。
我想着阐述道:“被害人王择30岁离婚男性,有赌瘾在外欠了大笔外债,而且在案发现场与被害者家附近都没有监控,合理推理凶手是故意选择监视盲区行凶手段也是血腥凶残”。
杨宇接着道:“从新中路小区到西区南临街这段路程我查过坐车需要半个小时,对于麻将成瘾的王择会选择放弃下午打麻将的时间去案发地如果我们知道里面的原由一定会是一个突破口”。
我点头附和,“凶手对王择有很强的报复心理,通常在仇杀和情杀中是占比最大,而且你有没有发现,案发地是选择在天台这种空旷的地方虽然没有监控但周遭都是居民楼这也是很醒目的”。
“对啊,凶手完全可以在公园或者隐秘的树林里行凶这样不是风险更小吗”?杨宇蹙眉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