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无数[现代耽美]——BY:fiveseven/悄悄过去

作者:fiveseven/悄悄过去  录入:08-24

  副导演跟导演低声说了句什么,两个人皱着眉,但没有停止拍摄。只错了一个动作,后期还可以通过剪辑弥补。
  这个时候的祁白露应该已经咬破了血包,然后站起来继续跟蔡桐越对峙,但是草丛里的“闫培云”迟钝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军帽掉在了地上,“闫培云”的嘴角挂着血,恶狠狠地盯着蔡桐越,两秒之后额角那里忽然流下了两道血,一直淌过了眉骨。
  Lydia有些疑惑地看着,心道祁白露难道还把血抹在了头上吗。
  蔡桐越眼神闪烁,继续道:“你不应该随便怀疑自己的同志……”
  “cut!”
  人群中忽然传来清晰的一声叫喊,镜头前的蔡桐越被吓了一跳,转脸看过来,但这一声并不是导演组喊的,导演气急败坏地回头去看,看清来人后神情愣住。
  Lydia惊愕地站起来,见是那个陌生男人喊的停,他伸手拂开面前的人,快步朝两个演员走过去,与此同时,人群中忽然有人尖叫了一声,手指指向祁白露,所有工作人员纷纷看向演员的方向,只见“闫培云”的额头上几乎是源源不断地流下了血,对面的蔡桐越也是怔了一下。
  “小祁!”
  因为Lydia的这一声,祁白露仿佛才知道痛,眉头皱了起来。他伸手去捂自己的额头,但那些血又从他的指缝间流出来。好多的血,他好像只剩下这一个念头。因为有轻微的晕血症,祁白露双腿发软,身体靠在旁边的树干上,支持不住地仰滑了下去。
  就在这时,有人斜里伸过手来,拉住了他的手臂,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祁白露头脑一阵阵发晕,但还是认出了他,嘴动了动道:“是你。”
  “先别说话。”
  阮秋季将一方手帕捂在他的伤口处,神色有些冷,看祁白露除了这处伤口没有大碍,他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盯了一眼站在对面的蔡桐越,蔡桐越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Lydia终于想起哪里不对了,蔡桐越的那一下,应该是向右打的,而不应该向左打。


第10章 馄饨香菜
  今天拍的戏份并不危险,剧组没有医务人员跟随,也没带医疗包。祁白露的助理着急忙慌地走上来,立刻说要送人去医院,Lydia请缨同去,导演也慌了神,众人七嘴八舌问祁白露有没有大碍。蔡桐越的经纪人围上来,一眼看到了那块沾了血的有棱有角的石头,石头静静地伏在草丛中。她扭头去看蔡桐越,蔡桐越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只是沉着脸。
  阮秋季半蹲在地上,看祁白露血流不止,雪白的口袋巾被鲜血浸透了,低着头冷静道:“送你去医院。”他对祁白露半拉半抱,让他靠在自己怀中站起来,一边替他按着伤口处的手帕,一边大步往前走。
  祁白露的助理不认得阮秋季,有些警惕地看着他,走上前要把人接过去,Lydia也拿着祁白露的羽绒服准备给他披上,阮秋季道:“人多太显眼,你们不能被媒体拍到。”
  虽然这是打“同情牌”的好机会,但祁白露向来不喜欢自己出现在头条上。况且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还没搞清楚,程文辉又不在横店,现在消息爆出去,只会让团队手忙脚乱,如果没和媒体及时沟通,很有可能被娱记乱写,更有可能被有心人加以利用。
  Lydia很快想明白了,他们两个明显相互认识,估计人家本就是来探祁白露的班。她给助理使了个眼色,走上前给祁白露披外套。
  阮秋季对Lydia说了声“谢谢”,腾出一只手摸出车钥匙,一刻不耽误,带着人继续往车上走。导演一直把他们送到车边,帮忙打开车门。这片外景地荒芜得很,车子在土路上开过,扬起一片尘土。
  祁白露的助理看着奔驰车在飞尘中开远,掏出手机给程文辉打电话,等待电话接起。助理毕竟刚得到新工作没几天,有些焦虑地问Lydia:“不会有事吧?”
  Lydia回头看向蔡桐越和他的经纪人,蔡桐越的经纪人正背对着他们跟蔡桐越说话,Lydia道:“有事也不是找我们。”
  副驾驶的车窗放下三分之一,立刻有新鲜的空气灌进来,祁白露正在晕厥的边缘挣扎,阮秋季探过身体,解开祁白露颈部的纽扣,一直解开了三颗,让他可以顺畅地呼吸,阮秋季问道:“你晕血是吗?”祁白露略微点了下头,阮秋季帮他系上安全带,看着他苍白的面孔道:“那先闭上眼睛。”
  祁白露正目眩心悸,像是没听懂他说什么,目光停留在阮秋季大衣前襟上,那里沾染了一片血迹。阮秋季一手掰过他的肩头,一手将手掌贴在他的眼睛上,掌心和指腹拂过他的眼皮,道:“白露,先闭上眼睛。”
  祁白露听话地闭上了眼,这样虽然好受了一些,但还是能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他把脸朝着窗外,只能竭力地忍耐。车子很快发动,阮秋季大概怕他晕过去,不时往后视镜中看,祁白露靠在椅背上,微微蹙着眉,半张脸都淌满了血,看着很有些触目惊心。
  他里面穿的是戏里的军服,黄绿色制服里面是挺括的白衬衣,鲜血一直流到了衣领和脖颈里。阮秋季的车上只有纸巾,于是等绿灯的时候,他抽出几张纸巾,转头给祁白露擦脸颊上的血。
  祁白露只觉他的手指又冰又凉,于是把脸微微侧过去,想要睁开眼,阮秋季道:“先别动。”
  “我好多了。”
  祁白露把脸又转过去一点,似乎想让他看出自己的确好转了,但阮秋季却捏住他的下巴,示意他保持这个角度,确认他不动了,又去擦他下颔和脖颈上沾的血渍。
  过了一会儿,阮秋季结束了擦拭,刚好对面的红灯开始倒计时。他没立即收回手,而是保持之前的姿势去看祁白露的面孔。上午的戏拍了这么久,剧组一直没停下休息,祁白露的嘴唇毫无血色,干得微微起皮。他的目光又往上移,去看祁白露轻颤的睫毛,尽管有些憔悴,这仍旧是眉目如画的一张脸。
  红灯忽闪着数字,提醒着行人即将通行,前方横向的马路上渐渐地没了呼啸来往的车辆。在祁白露即将睁开眼之时,阮秋季默不作声地收回手,任凭安全带将自己勒回了驾驶位上。
  车子缓缓开动,再过一条街是一家私立医院,阮秋季突然道:“你想被拍到吗?”
  祁白露看着前方怔了一下,随即意识到阮秋季的意思是,拍下自己受伤的照片炒作,按网络用词来说就是“卖惨”。按照祁白露的知名度,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很有可能被认出来。虽然不是所有明星团队都热衷于做这种事,但大家基本默认有热度总比没有热度好。当然也有人只是为了和影迷朋友分享日常生活,但在阴谋论的氛围里,偶像所做的行为已经不由自己来定义。
  “你的经纪人估计收到消息了,我想他会很乐意,公关公司也会很乐意。”
  祁白露摇头,阮秋季看他一眼,很平稳地把车泊在医院停车场,祁白露准备推门下车,阮秋季道:“等等。”说着解下了自己的围巾,将那条羊毛围巾抖开裹住了祁白露的头脸。围巾到底是比较私密的物件,陌生男性的温热气息兜头包围下来,祁白露甚至能闻出阮秋季使用的剃须水的味道,祁白露哑然失笑:“阮总……”
  “如果要说谢谢的话,可以等会儿再说。”
  最后,祁白露被他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
  祁白露本来觉得到外科清理包扎一下就没事了,但阮秋季坚持给他打一针破伤风,再做个ct观察一下。ct结果出来大概要三四个小时,阮秋季便带他去楼下的医院食堂吃午饭,出乎祁白露的意料,午餐的味道竟然很不错。
  他们找到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坐下,点了小馄饨,等馄饨出锅的时候,祁白露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他花了一分钟敷衍过去,程文辉说自己明天就会回横店,祁白露“嗯”了一声,程文辉又道:“我给郑总打过电话了。”
  祁白露停顿两秒,问:“他说什么?”
  “什么都没说。”
  食堂里没有多少人,氛围十分安静,因此坐在对面的阮秋季听得清他们谈话的内容。食堂的服务人员叫号,阮秋季把目光从祁白露的脸上移开,站起来朝窗口走去。在他托着盛了两碗馄饨的托盘走回来时,祁白露已经挂断了电话。
  阮秋季没有问任何事,只是让祁白露帮忙把桌上的辣椒酱瓶递给他,祁白露用勺子搅着汤,青翠的香菜叶在汤水上漂浮,他将搁在自己这边的辣椒和食醋都给阮秋季推过去。
  食堂里有一台电视机正在播放古装连续剧,主题曲唱得缠绵不绝,除此之外便是食客们低声交谈的切察声。祁白露这两年除了在剧组和活动现场,就是跟郑昆玉在一起,郑昆玉只会带他去私人餐厅,避免他被人看到的那种,他忽然有些记不起上一次这样坐着是什么时候了。
  其实阮秋季坐在这里是很有违和感的,但是他举手投足间又很自如。祁白露想得出神,吃得也慢,不知不觉间便盯着了阮秋季看,他向来有一点职业病,遇到一个人就会像观察样本一样琢磨。阮秋季也意识到了,抬头迎上他的目光。
  祁白露知道自己的眼神可能冒犯了,低下头去吃馄饨,却听阮秋季道:“我一直以为你会问我。”
  “问什么?”祁白露道。
  “很多事。”
  看祁白露还是一副没什么反应的样子,阮秋季笑了笑,道:“比如《泉水凶猛》的选角。”
  “我应该问你吗?”
  “这取决于你。”
  阮秋季此人看起来很好懂,看下去却让人捉摸不透。从上一次在慈善晚宴相遇,祁白露捉摸不透很多事,比如他看起来对自己有兴趣,偏偏没任何行动;比如他是所谓“金字塔”上层的人,却对自己这样亲切体贴。祁白露并不相信天上掉馅饼这回事,或许阮秋季对每一个人“喜欢”的人都是这样的,如果郑昆玉是直钩钓鱼,那么阮秋季就喜欢抛出丰厚的饵。
  “好。选角墙的事是你们放出来的吗?”
  阮秋季没想到他问得这样直接干脆,他盯着祁白露的眼睛,摇头笑道:“不是。”
  “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知道,但暂时不能说。”
  “你真的想让我演潘小匀吗?”
  “没错。”
  “你觉得我适合这个角色,还是别的人更适合?”
  “别的人也不错,但在我心里,你最适合。”
  祁白露一时没什么想说的了,阮秋季道:“还有吗?”
  “听起来很像恭维。”
  “但你应该知道不是恭维。”阮秋季淡淡笑着,看祁白露似乎真的没话问了,下巴朝桌上的馄饨点了点,这是示意他该要趁热吃了。


第11章 跳她的舞
  吃完午餐之后,祁白露回病房打点滴。房间里的暖气很足,他上身只穿一件衬衣,倒也不觉得冷,但葡萄糖流进血管时,臂膀泛着丝丝凉意。可能因为最近都没休息好,一直在连轴转,祁白露渐渐觉得困。阮秋季回来,看到的就是祁白露半躺在病床上,阖着眼皮似乎睡了过去,护士已经给他拔了针。
  阮秋季没叫醒他,将门锁上后,走过来将手里提着的纸袋放在柜子上,径直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祁白露睡得很浅,听到椅脚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便惊醒了,他朦朦胧胧睁开眼,看了一眼那个纸袋,阮秋季解释道:“你的衣服。”
  祁白露以为是助理送来的衣服,因为祁白露身上穿的是戏服,在外面到底有些引人注意,而且明天还要接着拍戏,戏服上面的血渍需要及时清理。他坐起来,从纸袋里拿出一件上衣,发现上面的商标还没拆,便知道这是阮秋季新买的衣服,祁白露看了眼尺寸和价码,道:“你没问我,怎么知道尺寸一定适合我?”
  “不如先试试看。”
  祁白露将衣服拿出来,觉得它们看起来可能是自己的尺寸。他跪坐在床上面朝着阮秋季,正要解扣子,看他好像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停住了动作。
  阮秋季看着他的动作,脸上的笑仿佛是在笑祁白露这样小心翼翼,但他还是从椅子上站起来,将床头的一束隔帘拉到床尾,帘布的褶皱在滑动中尽数展开。
  医院的隔帘都是统一的颜色,极浅的淡绿色。现在是下午三点,祁白露的床位靠窗,借着窗口投进来的稀薄日光,可以透过窗帘影影绰绰地看到对面的轮廓和人影,隔帘轻薄得如同植物的纤维。
  房间里一时很静,隔帘亦是静止不动,只有祁白露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皮带抽开的声音,衣料和皮肤、被褥的摩擦声,病床轻微的吱呀声,还有牛仔裤拉链的声音。
  阮秋季坐下来,望着隔帘外的那个剪影,最后那个剪影侧过身来,拽着隔帘往旁边一拉,阮秋季看到床单已经由平整变皱,。
  祁白露一边摸着自己有些凌乱的短发,一边将两条腿垂下床边,跟阮秋季面对着面。吃午饭之前祁白露擦过了脸,擦去了在剧组的妆容,面部线条柔和了不少,他上面是一件连帽卫衣,下面是一条牛仔裤,这样一穿倒有些学生气,清水出芙蓉一般。
  “稍微有一点长,不过……”
  祁白露低头踢了下脚,示意裤脚不太合适,他探下身将裤脚挽上去一些,垂下的后脖颈露出一片雪白肌肤,连帽卫衣两侧的红抽绳跟着垂下来,在半空轻轻摇坠。阮秋季之前倒没觉得他这样白,这样猛然一看,才知道他真是古诗说的肤如凝脂,身上仿佛比脸和手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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