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终于放开了他,只是这样,他根本就不够发泄,可是迫于某种压力,他又不敢真的对叶信言做什么。西蒙粗暴的扯掉叶信言裹在身上的被子。
叶信言咬着牙,带着镣铐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身下的床单,尽量使自己冷的发抖的身体,不要那么明显的打颤。
西蒙还是看出来了,所以他笑的有点得意,“看你一副什么都不怕的小眼神,还以为你真的什么都不害怕。”他上下瞄了他几眼,“真的不害怕,你抖什么?”
叶信言没有吭声,只是依然用那种不服输的眼神和西蒙对视着。
西蒙用力的一拳怼在叶信言的肚子上,恨恨地说:“别再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真想把你的眼睛挖掉!”
叶信言吃痛的闭上了眼睛,缓了好一会儿也没能缓过劲来。他的耳边嗡嗡的响,不知道西蒙是不是又说了什么,周围的声音,他一点都听不到,脑袋更加的混沌和晕眩。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滚下来,若不是亲眼所见,真是有些难以置信。
西蒙冷哼了两声,似乎是觉得叶信言太不中用,不过是被打了一拳就这副模样。他真的很想抽叶信言一巴掌,因为那张脸,他总觉得有那么几分和父亲很像。同样是私生子,凭什么父亲就要这样保护他,让他在豫津安安稳稳的长大,又命人把他找到,竟然还要亲自过来这里看他。而自己吃那么多苦,受那么多罪,那么努力的做事,也得不到父亲的认可,甚至连父亲的一个好脸色也换不来。
西蒙越想越生气,恨不能把叶信言拽到地上狠狠地揍一顿。
叶信言终于缓过来些,睁开了眼睛,眼前还是布满了金丝雪花,他晃了两下头,再次看向西蒙,忍着痛,说:“你就这点能耐?”
西蒙咬着牙愤怒的举起了拳头。
叶信言不仅毫无惧色,而且还露出了几分笑容。“我被铁链锁着,你仗着自己有优势对我动手,虽然胜之不武,但是也没人知道。不过嘛,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跟你所谓的上面的人交待了。”
西蒙冷笑一声,抬手在叶信言的脸上抽了一个大嘴巴。叶信言被打的偏了头。
“你不过是个贱种,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门猛地被推开了。亚瑟有些喘的对西蒙说:“来了!”
第63章 金瑞大帅
门猛地被推开了。亚瑟有些喘的对西蒙说:“来了!”
西蒙明显一滞,拧着眉头,说:“这么快。”
亚瑟看到叶信言脸上的指痕,眼神中带着点担心的看向西蒙,说:“你怎么打他的脸?”
西蒙躲开他的眼神,有点烦躁地说:“打都打了,他还能杀了我不成?”
坚定而有力的军靴踏在地板上的声音响起来。很快,一个男人出现在房间门口,虽然留着胡子,但是看上去一点不像是上了年纪的人。
鲜红的掌印,在叶信言的白皙的脸上显得很乍眼。染了血迹的被子还可怜兮兮的躺在地上。雷温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向叶信言走过去,经过西蒙的时候,突然反手一个大嘴巴甩到西蒙的脸上。西蒙被这一巴掌打的七荤八素,整个人扑到了一旁的桌子上。亚瑟下意识的想过去扶他一把,但是看了眼雷温的背影又收住了脚步。
这出其不意的一巴掌把叶信言也吓了一跳,眼前的男人从进来就带着一种压迫式的气场,他仔细地看了看这个人,没有一点印象,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雷温看都没有看西蒙一眼,只是看到叶信言打量的眼神后,带上了几分和蔼的神色。“你没见过我,但是你一定听说过我的名字。我叫雷温。”
叶信言的呼吸一滞。雷温,那是金瑞的大帅。金瑞和豫津的关系很紧张,随时都可能挑起战火。他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更深的麻烦中。他看了眼雷温身后站着的西蒙,想着那个人之前恶狠狠地说的话,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是这个人?不!
“我没有父亲!”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青白的脸色几近透明,声音颤抖却透着异常的倔强。
雷温扫了眼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亚瑟和西蒙都低了头。
雷温在叶信言身边坐下,说:“我不是你的父亲。”
叶信言心里似乎松了口气,但是又空落落的,好像是对方给他的答案让他失望了一样,这种不明所以的情绪让他难受,呼吸也跟着有些乱了节奏。
“我是你的舅舅。”
叶信言抬起头,注视着对方的眼睛,他的眼神里写满了不可思议。“这不可能,我妈妈是豫津人。”
他嘴上这么说着,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的母亲确实是带着异族风情的美,就连他都有几分不同于豫津人的特质,虽然并不是很明显。
雷温说:“我和你的母亲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
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自然也震惊到了,他们一直都以为,叶信言是雷温寄养在豫津的私生子。
仔细看去,雷温和叶玫瑰确实有几分相像,就连外表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十几岁的基因都像极了。叶信言的身体又在不受控制的发抖,他冷的厉害,腹部好像有几把刀在搅,割的五脏六腑都阵阵的疼。
在难以忍受的疼痛的压迫之下,他不得不弯了腰。雷温这才看到,他身后的血迹。
西蒙和亚瑟此刻动也不敢动一下,连大气都不敢出。
雷温说:“还不把地上的被子拿出去,换床新的来。”
叶信言咬着牙忍痛,说:“我妈妈从来没有说过,我还有一个舅舅,如果你让人把我带到这里只是为了相认的话,那就不必了。我妈妈并不喜欢我,你也没必要在意是否有我这个外甥。”他喘息了两下继续说,“如果你让他们把我带到这里是为了别的……”他勾了下嘴角,似乎发出一丝冷笑,“那就更别妄想了。”他是不会告诉他们任何有关豫津的事的。
雷温没回答,而是有些不耐烦地说:“还不去把新被子拿来?”
“是。”亚瑟急忙应了,俯身把地上的被子抱起来,正要向外走去的时候。雷温说:“去找套干净舒服的睡衣给他换上,还有,派人把医生叫过来,要快。”
“是。”
亚瑟看了垂头而立的西蒙一眼,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西蒙就站在那里,雷温没有发话,他不敢随便动。他的心里很矛盾,一面想让自己做透明人,一面又觉得站在这里很难受,巴不得雷温早就发话。
雷温好像把他忘了一样,只是对叶信言,说:“先把衣服脱下来吧,一会儿血迹干了,衣服粘在伤口上,医生不好处理。”
叶信言冷哼了一声,说:“手上带着锁链,我怎么脱?更何况……”他看了眼在旁边做透明人的西蒙,说,“前两天处理伤口的时候,不也就那么处理的嘛。”当时他只是把衣服敞开,退下来一些,把背部露出来。他们连麻药都没给他打,就那么粗劣的给他缝了针,疼的他一忍再忍,几乎要昏厥过去。
第64章 治伤
亚瑟再进来的时候,怀里抱着被子还有一套干净的衣服,身后紧跟着背着药箱进来的医生。
西蒙不再装透明人,很有眼力见的把亚瑟手里的衣服拿过来,放在叶信言的床边。亚瑟把被子展开,小心的盖在叶信言的腿上。
叶信言身上的铁链已经被打开了,他坐在床上,弯着腰,意识有点迷蒙。
染红了的白色衬衣贴在他的皮肤上,医生看了看,拧着眉头,想要用清水帮他润湿,再把衣服给脱下来。
叶信言一把抓住了医生的手腕,眼神不太清醒的看着雷温,说:“我要见我的朋友。”他顿了一下,补充说,“就是和我一起被你们抓来的人。”
雷温冲着亚瑟点点头。
亚瑟去了。很快,他便带着慕容瑾难来到了这里。
雷温深深地看了慕容瑾难一眼,可能是感觉到他身上与众不同的气场,微眯了眼睛。“叶信言是特工,你是做什么的?”
慕容瑾难说:“不过是个普通的生意人。”
“生意人?”雷温不会相信,但是他也没有再细问,他示意医生为叶信言处理伤口。
叶信言却还抓着医生的手腕没有松开。他看着慕容瑾难肩膀上的伤口说:“先给他处理伤口。”
雷温淡淡地看了叶信言一眼,说:“你最好不要太过任性,不然,我会让你尝试一下任性的后果。”
叶信言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一旁的西蒙微微的颤了一下。
叶信言说:“我的命不值钱。我没有什么任性的资本,也没有威胁的筹码。你随时可以杀了我。但是请你先给他治伤。”叶信言嘴里虽然说着请字,但是语气却是格外的强硬。
雷温将目光转向慕容瑾难,话却是对叶信言说的,“你很在意他。”
“他是我丈夫。”叶信言怕雷温对慕容瑾难的身份产生怀疑,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连慕容瑾难都露出几分意外的神色。
雷温沉默了几秒钟,打量了两眼两人,对医生做了个手势,说:“先处理他的伤口。”
叶信言这才松开了抓着医生手腕的手。
慕容瑾难受伤的那条手臂现在几乎使不上什么力气,他甚至怀疑自己的手臂是不是会废了。
医生抿着嘴,神色凝重的给他检查手臂,然后进行上药、包扎。
慕容瑾难从头到尾,眼睛都没眨一下,他只是看着叶信言。叶信言的脸色很不好。慕容瑾难现在还不能确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这些人把叶信言抓到这里,害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可是看坐在叶信言的身边的那个男人的态度,他好像并不想叶信言出事。
医生帮他包扎好,说:“要注意休息,这条手臂尽量不要活动或者减少活动,不然很可能无法完全恢复。”
慕容瑾难微微点头,算是应了。
医生又走到叶信言的身边,为叶信言检查。他让人弄了盆清水,轻轻地将叶信言的背后弄湿,慢慢的将贴在身上的衣料揭下下来。
慕容瑾难三两步走过去,看都没看旁边的雷温,紧蹙着眉头,有些紧张的握着叶信言的手,轻声问:“你怎么样?”
他的声音很轻,好像是怕惊扰了受伤的人。叶信言摇摇头。不知道是想说没什么还是觉得不好。
慕容瑾难的眉拧的更紧了。
雷温看着两人的神色,似乎是相信了这个人是叶信言的丈夫的说法,便起身给慕容瑾难让出了地方。而慕容瑾难也就很自然的坐在了那里。
雷温对亚瑟说:“派人盯紧这里,务必保护阿言的安全,我不想他再受到一丁点的伤害。这个人就暂时留在这里陪他吧。”他说的是慕容瑾难。
雷温看了西蒙一眼,说:“你跟我来。”
西蒙垂在身侧的手握了下拳头,抬眼看到亚瑟有些担忧的眼神,他移开了视线,迈着大步,跟在雷温的身后。
第65章 如果知道你的身份他不会放过你
韩文馨有些焦急的来回踱着步子。
慕容家的大少,也就是慕容瑾难的亲哥哥慕容擎天用无奈的语气说:“妈,您能别来回走了吗?”
韩文馨说:“能。你把你弟弟找回来,只要看到他平安无事,我就不来回走了。”
慕容擎天一扬手,说:“您继续。”
韩文馨在他身边坐下,“你不能就在这坐着,你得出去找啊,到底有消息没有?”
“妈,您急,我也着急啊。瑾难是豫津的少帅,他失踪不是一件小事,不尽快把他找到,很快这件事就会传的沸沸扬扬,到时候,恐怕会引起一阵不小的骚乱啊。”慕容擎天搂着母亲的肩膀,说,“您放心,我一定会把他找回来。虽然治国我不如他,但是查东西,我不比他差。”
韩文馨点点头。
慕容瑾难此时正握着叶信言的手。那只纤长的手因为吃痛而下意识的用力,指节都显得有些突兀。
叶信言身后的伤口缝合的并不好而且又再次裂开了,看上去皮肉外翻着有些吓人。医生虽然给他打了一针麻醉,但他还是疼的厉害,医生每缝一针他都痛的恨不得死过去,可偏偏疼痛是那样清晰的刺激着他的神经,总是让他徘徊在清醒与昏睡的边缘。好不容易等医生帮他处理完伤口,他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身后还是疼,那种火烧的感觉从伤处向全身蔓延,灼烧着他的四肢百骸,就连内脏也在叫嚣着,他痛苦不堪,连呼吸都像是一种折磨。
慕容瑾难见医生的表情不太好,便问:“怎么样?”
医生没答,拿出听诊器,要慕容瑾难帮忙扶着叶信言,他要帮他听诊。
慕容瑾难小心的把大汗淋漓的叶信言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叶信言已经没有力气了,他连喊痛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医生的脸色越发的严肃和沉重。“他必须到医院进行检查。”
医生把听诊器收起来,问叶信言,说:“能听见我说话吗?”
叶信言的眼皮沉重的垂着,医生的声音有些飘渺,但他还是听见了,于是他点了下头。
医生把手放在他的腹部,轻轻一按,还未问他疼不疼。叶信言已经条件反射的躬了身子,吃痛的“唔”了一声。他这一动作,差点把刚刚缝合好的伤口再挣开,把慕容瑾难也吓了一跳。
叶信言能不能去医院自然不是他们能说了算的。慕容瑾难说:“我不能在这里随便走动,还请劳烦医生去请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