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心声
“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还是要多休息。”
叶信言看着窗外并没有回头,慕容瑾难虽然忙,但是总要抽时间过来看看。一只手越过叶信言的身前,关上了窗子,“还是小心些比较好。”
叶信言转过头,慕容瑾难正笑眯眯地看着他。“看你这样子也知道你闲不住,闷了这么久,我陪你出去走走怎么样?”
叶信言瞥了眼窗外,说:“整个医院上下的医生护士全是你的眼线,我连出去走走都要得到你的批准,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是被软禁了呢?”其实这里的人对少帅并不熟悉,只是上面突然收到少帅的指示,哪个人敢不听。
慕容瑾难说:“你这话说的可不对,至少现在每天负责给你打针的那位护士肯定不是我的眼线,每次见到我,似乎都觉得很不顺眼。你说她看我不顺眼,是不是因为她看上你了?”
慕容瑾难调侃着,嘴边噙着笑,上前一步,将叶信言逼到墙角,双手撑着墙,把叶信言圈在自己的包围圈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叶信言脸上带上一点绯红,眼神有点不知所措的乱闪。
“你到底在犹豫什么?”慕容瑾难早就感觉出他在躲避自己,不想和自己说话,连眼神都总是躲闪。
叶信言抬起头,一句“没什么”还没说出口,就被突然欺压过来的人堵住了嘴。
叶信言不敢承认,但是他已经清醒的认识到他是喜欢慕容瑾难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已经不记得了,或许小时候的那个大哥哥已经注定了他们的缘分,或许是慕容瑾难抓着他的手说他属于他的时候,或许是慕容瑾难霸道的要了他的时候,又或许是他为了他连少帅都可以不做的时候。
慕容瑾难霸道的吻着他的唇,温柔而有力的大手扶着他的后脑,不容许他的躲闪。不知道叶信言被触动了哪条神经,回抱住慕容瑾难,更加急切的回应了对方的吻,虽然动作笨拙,一不小心还弄伤了对方的舌头,但是却充满了热情。就好像是突然被点燃的热气球,情绪随着燃烧的火焰,越升越高。
对于慕容瑾难的关心,他内心是开心的,但也是矛盾的,也许慕容瑾难真的为了他可以连少帅都不做,可是,他不能,他不能让慕容瑾难为了他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更何况,作为少帅,责任重大,怎么可以为了他什么都不顾。叶信言对慕容瑾难为他做的一切都很感动,身陷险境,为了他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他不知道除了这个吻还能给对方些什么。沉默、躲避,可是心却在挣扎,明明想要得到,明明只要伸手就可以够到,可是他不能……
晶莹的液体滴在慕容瑾难的唇边,那是叶信言的泪水。慕容瑾难自然知道对方的难处和顾忌,尽管他一再的告诉他,天塌了有他顶着什么都不用怕。慕容瑾难更用力的拥抱着对方,吻的也更深了,好像要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好让他不用再为外界的任何事而苦恼。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直到叶信言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才算停止,叶信言将额头顶在慕容瑾难的胸口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什么都没有说,抱着慕容瑾难的手臂却在慢慢的收紧。
第82章 不是哥哥是爱人
叶信言躺回病床上。慕容瑾难就安安静静地在一边削苹果。
“你一个人怪闷的,下午还是让小金过来吧。就算不喜欢被人侍候,让他在这里陪你也好。”他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叶信言,“我下午有个重要的会,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晚些再过来看你。”
叶信言把苹果接过来,“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你不用总是过来的。”让人看到不太好。这句话他没说,但是让大帅知道了,无疑是件麻烦事。
慕容瑾难似乎是看出了他在想什么,“父亲不会知道的。他现在不在豫津。”他轻轻地握着叶信言地手,“我要定了你,就一定会保全你。”
叶信言转移话题说:“小金不用过来了,下午有朋友要过来,叶杏语说也要来,我不会闷。”想到下午要过来的两个奇葩,他撇撇嘴说,“可能会烦。”
提到叶杏语,慕容瑾难皱皱眉头,“叶杏语真的是你的龙凤胎姐姐。”
叶信言指着自己的脸说:“光看长相也不用质疑的吧?”
叶杏语给慕容瑾难的印象实在不好,但她毕竟是叶信言的姐姐,而且不是她,他和叶信言还真难有这般缘分。
“关于雷温的事情,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慕容瑾难看着他,点点头,“关于雷温的事,我想知道的多了,但是该被盘问的不是你。”
叶信言说:“你就不怕,一切都是阴谋,是我和雷温他们设计好的?你别忘了,雷温说,他是我的舅舅。”
“我记得你说过,虽然你不知道雷温的话是否可信,但是你清楚的知道,你是豫津人。”慕容瑾难说,“你说这话的时候,那种诚恳发亮的眼神是无法装出来的,我到现在还记得。我信你,我也会尽快的去查。但是雷温说他是你舅舅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叶信言开口,想说什么,慕容瑾难打断他继续说,“不仅仅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你的家人,为了把整件事情都弄清楚。也许,他们就是想挑拨离间,让我们自乱阵脚,也说不定。”
病房的门开了。负责给叶信言打针的护士端着托盘走进来,看见慕容瑾难微微点了下头,说:“最近病人的状态不错。”她一边忙着手上的工作,一边闲聊说,“您是病人的哥哥?”
慕容瑾难看向叶信言,挑了下眉,然后说:“不是。”他顿了一下,勾着嘴角说,“是爱人。”
叶信言嘴里还嚼着苹果,听到他说的差点被呛死。
慕容瑾难赶紧把纸篓拿过来让他吐了,还满是笑意的轻轻地抚了两下他的背,“瞧你,这么大个人了,吃个苹果还能呛着。”
叶信言白了他一眼,暗自吐槽,那不是吃苹果的问题,是因为听到你胡说八道好不啦!
可是他没有反驳,也没想向护士解释。
护士说:“好了。”
她说的是已经准备好了针剂。叶信言看着那尖锐的针头,脸上的表情很纠结,但还是趴好,露出一点臀部的皮肤。他把脸埋在臂弯里,那模样看起来乖极了。慕容瑾难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
“好了。”护士拔了针。
叶信言盖好被子转过身来,说:“我感觉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还要打针打多长时间?”
慕容瑾难坐在床边,将叶信言搂在怀里,笑盈盈地看着他说:“有没有事应该是医生说了算吧?”
护士也笑了笑,回答叶信言问题说:“等你可以出院了,就不用打针了。”不知道她是说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叶信言苦了一张脸,下意识的撅起嘴,虽然不明显,但是慕容瑾难看得真切。
慕容瑾难安慰他说:“好好养着,快点好起来就不用打针了。”
叶信言沉痛地叹了口气,整个人都有点蔫,很显然慕容瑾难的话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第83章 那不是伪装
华图听说叶杏语会来医院看叶信言,一番捯饬,头发还打了发蜡。于是被叶信言狠狠地鄙视了一番。
华图直接无视他的白眼,上下打量了叶信言几眼,说:“哥们,你没事吧?听说你住院,我吓一跳,我爸现在在外面做志愿者呢,我都没敢告诉他,不然他立刻就得飞回来。”
叶信言说:“就你打扮的这么花枝招展的是担心我吗?你是巴不得借着这个机会见美人呢吧?”
“瞧你说的,我有那么没心没肺么,我这不是……我、我好长时间没见到杏语了,想给她个好印象嘛。”
叶信言摆摆手说:“你不用解释,我不会和你计较的。我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过些日子应该就能出院了。这件事你就不要和华叔提了,我出院以后你也别说这事,免得他担心。”
华图点点头,算是答应他了,然后很不客气的拿起一根香蕉开始剥。
叶信言说:“兄弟,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和杏语都认识多少年了,你看着不腻啊。你看看我这张脸,腻不腻?”
华图在他肩上打一巴掌。叶信言笑呵呵地躲开。
“说实在的,我真心觉得叶杏语和你不合适。在我看来,华图你,真的是个好男人。”叶信言竖起大拇指,说,“真心的,能嫁给你的女孩子一定会幸福的。但是,叶杏语她真的不适合你。从性格到价值观念,你们两个根本就不合适。”
“你不懂。”华图声音不大,却异常的认真,他抬起眼睛看着叶信言,说,“杏语是个让人心疼的女孩子,是,你觉得她拜金,在很多人眼里,她就是这样,可她,是没有办法才这样的,为了生存,她总是很独立,不想麻烦别人,所以拼命的想要靠自己生活,想尽办法去赚钱。”
华图搓着手,吐露内心的想法时带着莫名的紧张,“她从来都没有抱怨过,总是用那种不屑的眼神看我,但她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心疼,她只不过在用无所谓来伪装自己。她内心一定有很多伤。”
叶信言点点头,说:“没错,碰上那样的妈,她有伤痛可以理解,但是……”他虽然不想打击华图,但是不想让他一直沉溺在对叶杏语的幻想里,所以还是拍拍他的胸脯,说,“叶杏语比你想象中要坚强的多。啊,不,是比你想象中心硬的多。”她不是用无所谓来伪装自己,她用不屑的眼神看向你,只是因为她觉得你不配追她,仅此而已。
后面的那些话,叶信言没忍心说,毕竟华图真的爱了叶杏语很多年,像个傻子一样,从来没有抱怨过,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即使叶杏语在不经意间伤害了他,他也总是自我安慰着一笑而过。
这天下午叶杏语来了,看到华图还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甚至不想和他说话,只是在那里划拉着手机,偶尔调侃叶信言两句。
“还以为你有多厉害,现在看来呢,还是住院是你的老本行,从小到大,医院是你最熟悉的地方了吧?”
叶信言说:“把你的毒舌收起来。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你要是不说话觉得憋得慌就跟他闲聊吧。反正他也是个滔滔不绝的主,你们两个肯定有共同话题。”
叶杏语撇了下嘴,说:“怎么可能?”
那种鄙视的表情在叶信言的眼中觉得很刺眼。他忽然想起,慕容瑾难之前问他的一句话,“叶杏语真的是你的龙凤胎姐姐吗?”
也许是生活环境造就了现在的叶杏语,但是叶信言就是对这样的叶杏语提不起好感。他甚至在想,叶杏语根本就配不上慕容瑾难。
第84章 这是查岗?
叶信言萌生了一种想法,他想和慕容瑾难交往试试。叶家另外的两个人都过的那么潇洒,他为什么不可以。慕容瑾难可以那么不顾一切的去表达爱意,相比较之下,他就像是个胆小鬼。
夜已经深了,房间里很暗,暗到伸手不见五指。叶信言将举起来的手放下,眼睛还是瞪着黑洞洞的屋顶。
不试试怎么知道就不行呢?那个人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并且那么明确的表示要保护他的周全,他有什么理由像个懦夫一样,违背着自己的心意,蜷缩在角落里。
…………
好一段日子了,杜仲升只字不提关于叶信言的事情。家里的两位老人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还是惦记的。苗慧琴不管怎么问,杜仲升就仨字,“没事了”。再问他,叶信言怎么不来家里了,他就不说话了,要么就是在那里打哈哈,有一次被问急了,就说还没出院呢。
苗慧琴心里惦记着,思前想后,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拿起电话,打到了专案特办处。专案特办处的胡大强,她是认识的,说不上熟悉,但是有印象,知道在杜仲升手底下做事,和叶信言好像是一个部门,还挺会说话的一个人。
苗慧琴斟酌着自己的语言,想着不要问的太明显,刚开始就是问了两句杜仲升,然后假装不经意间问起了叶信言。
说起来,苗慧琴还是挺有说话技巧的。胡大强愣是以为,苗慧琴在查杜仲升的岗,只是顺带着提了下叶信言,好不让查岗的意图表现的太明显。
胡大强挂了电话,就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杜仲升。老婆在手底下的人那里打探情报,身为处长会觉得没有面子吧?可是,这是个讨好杜处的好机会呀。不管怎样至少得表明自己始终和处长站在统一战线的决心和忠诚。胡大强想着还用力的点了点头。
叶信言见到苗慧琴的时候,很是意外。
他连忙坐起来,说:“师娘,您怎么过来了?”
“你快躺下,别乱动。”苗慧琴说着,把带来的东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叶信言说:“没事,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要打针了!”护士推门进来,不知为何语气里带着满满地兴奋。
叶信言有些怨念地看向护士,这是把快乐建筑在他的痛苦之上了吗?真不巧,在要打针的时刻,杜仲升的太太还在这里。
在看到护士身后的人的时候,叶信言兴奋的几乎要从床上跳下来。
“华叔!”
“老实呆着,像个猴子似的。”华拓笑笑,没有半分责备的语气,倒像是在开玩笑。
叶信言抓着被子,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华图说你去外面做志愿者了,什么时候回来的?”